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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動手

金花婆婆牽著少女阿離緩緩地走近衛璧和宋青書桌前,咳嗽兩聲,淡淡說道:“兩位少年人,對我老婆子有什麼指教?”

衛璧心下有些小小的難堪,但還是略微恭謹地站起身來,想要舌燦蓮花一番把這事情揭過了——這要是衝突起來,萬一壞了事怎麼辦?

然而宋青書已然先一步起身立時拱手說道:“前輩想必就是金花婆婆?晚輩武當宋青書,這位是我大哥衛璧,我們對婆婆您的殘忍行徑實難苟同,還望婆婆多加反省。”

衛璧簡直有種想捂臉的衝動……看金花婆婆手上握著斷成兩截的柺杖,就知道人家心情不好——青書還這樣對她說話,明顯是找打啊……儘管衛璧覺得金花婆婆不是他的對手,可也不願意在這關頭惹事啊……

金花婆婆果然怒笑一聲,握著半截珊瑚金柺杖就向宋青書當頭打了下來。

衛璧雖然不想惹事,可若是真的惹了,自然也就認了——再說了,敢當著他的面直接就對他的心上人動手,別說是金花婆婆,就是五朵金花也不能忍啊。

衛璧提劍一橫一挑,便把那半截珊瑚金柺杖上的力道卸去一邊,自己也被震得虎口一麻,但霎時間就側身擋在宋青書身前,凝神戒備。

眼看兩人這就劍拔弩張地對上了,宋青書的心裡倒是微微覺得有些異樣——他確實是想著要讓金花婆婆和衛璧對上,免得衛璧跑去救紀曉芙。可他本來還想了好幾個步驟的,沒想到這才第一步呢,衛璧直接就擋他前面了……

宋青書心下有些感觸,便想著,衛璧這人也算不錯,不枉他為他費了不少心神——讓衛璧和斷了柺杖的金花婆婆打一場,也總比傻愣愣地衝上去被倚天劍戳個對穿好吧。

事實上,衛璧一和金花婆婆對上,便知道他自己從前是小覷了天下英雄了。

衛璧所練的九陽神功自然是絕頂內力不錯,但他還未有找到機緣突破最後關卡,達成大圓滿狀態——這機緣並不是那麼好找的,原著裡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第四層後也是難以突破,最後還是被布袋和尚說不得裝在袋子裡面對生死困境的時候才突破的——衛璧哪有這樣的金手指,於是自然卡住了。

更重要的是,衛璧畢竟年輕,內力的深厚與否,與內功心法的高低固然有關,但練功時間的長短也是重要的決定因素。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想打敗橫行幾十年的名宿,除非那小子是劇本大神的親兒子,否則就只是白日夢而已。

當然,衛璧即使不是命運眷顧的嫡親兒子,那也算是半個兒子。以他現在的能耐,雖說不可能與倚天爭鋒,但也不至於連失了兵器的金花婆婆也對付不了——若是真對付不了,宋青書也不會設計讓他們對上了,那絕對是損人不利己的白痴行為。

金花婆婆的招式迅猛,身法詭異,只見她右手執著半截柺杖,“鏘鏘”地與衛璧的佩劍相碰;左手掌風凌厲,呼呼而來,帶起一片殘破的桌椅。

衛璧自出道以來第一次跟這樣的高手過招,心下也覺暢快不已,直接便將自身功夫全力施展出來,再無保留。玉簫劍法瀟灑俊雅,如此翩翩君子信手使出,白衣如幕,劍影光寒,而且玉簫劍法的特點在於可灌注內力與劍內黏人兵器——這劍招恰好剋制了金花婆婆的柺杖,再加上金花婆婆的柺杖只剩下一半,即使仍是神兵利器,卻已然失去了長度優勢,實在討不了好去。

又見金花婆婆左手施掌法擊來,衛璧立時以蘭花拂穴手對之,出手優雅,氣度閒逸,輕描淡寫,行若無事。再與落英神劍掌並用,指可化掌,掌可化指。掌來時如落英繽紛,指拂處若春蘭葳蕤,招招凌厲,丰姿端麗。金花婆婆的掌法便也奈何不了衛璧。

兩人動手百餘招,勝負難分,在一次劍拐相擊,掌指相交之後,便都退後兩步,同時停下了手。

衛璧拱手說道:“婆婆功力深厚,晚輩拜服。”

金花婆婆深深地看了衛璧一眼,嘶啞著聲音說道:“年輕人好厲害,老婆子也奈何不得。”說著又撫胸咳嗽起來。

衛璧見金花婆婆彎著腰咳嗽不止,便想著要說幾句場面話——然而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剎那間,金花婆婆忽而身影晃動,瞬間便已繞過衛璧搶到了宋青書面前。

宋青書只覺得突然之間有一股勁風襲向他的胸口——這股勁風不知從何處而來,卻迅捷無比,青書忙伸掌格擋,卻已晚了一步,登時胸口氣血翻湧,再難站立,便即坐倒在地上,吐出了幾口鮮血來。

衛璧大驚失色,連忙退後幾步以防金花婆婆再度出手,然而唯有輕風掠過,金花婆婆連同那少女阿離都已不見了蹤影,只有飄渺的聲音遠遠傳來:“年輕人不敬長輩,老婆子代汝父母管教一二。”

原來金花婆婆今日本就諸事不順,心情抑鬱。先是未能帶走張無忌反倒被倚天劍削斷柺杖,後又聽衛璧說她是妖魔鬼怪,一怒出手,卻又奈何不得一個年輕人。結果就在衛璧拱手說話之時,宋青書站在他身後流露出了頗為不屑的神情——衛璧自然看不見,但金花婆婆看得一清二楚,這口氣自然咽不下去,便給了宋青書一掌。

衛璧不知緣由,只看青書坐倒在地口吐鮮血,心裡便給金花婆婆狠狠地記上了一筆。他當即去摸青書的脈門,過了片刻,才緩緩舒了口氣說道:“青書,幸而你舉掌抵擋了一二,只是氣血稍有浮動,並無大礙。”說著便把宋青書從地上扶了起來。

宋青書緩緩搖頭,淡笑說道:“我沒什麼事,只是未有防備,不料她驟而向我出手。”

衛璧頗有些惱怒,又有些後怕,語氣不虞地說道:“這些人絲毫不講道理,以後我等均當時時有所防備才是。”

宋青書點頭應允,心想衛璧總算也有些長進了——雖然他舌燦蓮花,但不是每個人都有空去聽他講話的。身在江湖,就要適應江湖人的行事方式。衛璧雖然武功高強,智力心機也有,但現代人的一些習慣總改不掉,還需多歷練才是。

衛璧環顧四周,又說道:“我們且在此多休息個把時辰,待你平復氣血後再走。”說著便從懷裡摸出幾張銀鈔走去遞給瑟縮在一旁的酒館主人,又找了幾張未損壞的木凳,和青書一併坐了。

見此狀況,宋青書便閉目行功,以消弭臟腑所受的震盪。如此傷勢剛剛好能拖到劇情順利了結,又不至於影響之後的參與和做小動作,青書心底十分滿意。

可衛璧卻覺得十分鬱悶,青書受傷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所幸傷勢無礙,衛璧也還不至於太自責。更重要的是,其實青書就算不受傷,衛璧也不打算去救紀曉芙了——很明顯,金花婆婆都有這等水平的功夫,手握倚天劍的滅絕師太更是不用說了——衛璧就是再自大,也不至於想去給人送菜。

衛璧忽然覺得自己離天下第一的目標還十分遙遠,不禁惆悵地嘆了口氣。然後微微歪著頭看看閉目行功的青書,又覺得他的情路也是一樣的漫漫,於是衛璧更加惆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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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蝴蝶谷內,金花婆婆飄然而去後,丁敏君、紀曉芙、貝錦儀三人見師父得勝,強敵避走,都是大為欣喜。丁敏君道:“師父,那老太婆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敢跟你老人家動手,真是自討苦吃。”滅絕師太正色道:“以後你們在江湖上行走,只要聽到她的咳嗽聲,趕快遠而避之。”她剛才揮劍一擊,雖然削斷了對方柺杖,但出劍時還附著她修練三十年的“峨嵋九陽功”,這股神功撞到金花婆婆身上,卻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然無影無蹤,只帶動一下她的衣衫,卻沒使她倒退一步。這時思之,猶是心下凜然;又覺她內力修為固然深厚,然而臂力之健旺,宛若壯年,才更是難以理解。

滅絕師太眉頭緊鎖,出神半晌,才說道:“曉芙,你來!”眼角也沒向她瞟一眼,徑自走入茅舍。紀曉芙等三人跟了進去。楊不悔叫道:“娘!”也要跟進去。

紀曉芙知道師父這次親自下山,乃是前來清理門戶,自己素日雖蒙她寵愛,但師父生性嚴峻,實不知要如何處分自己,便對女兒說道:“你在外邊玩兒,別進來。”

張無忌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於是便悄悄繞到茅舍之後,縮身窗下,屏息偷聽。但聽屋中寂靜無聲,誰也沒說話。過了半晌,滅絕師太道:“曉芙,你自己的事,自己說罷。”

紀曉芙知道今日面臨重大關頭,決不能稍有隱瞞,便細細說道:“師父,那一年咱們得知了天鷹教王盤山之會的訊息後,師父便命我們師兄妹十六人下山,分頭打探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弟子向西行到川西大樹堡,在道上遇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約莫有四十來歲年紀。弟子走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弟子初時不去理他,後來實在瞧不過眼,便出言斥責。那人說話瘋瘋顛顛,弟子忍耐不住,便出劍刺他。這人身上也沒兵刃,武功卻是絕高,三招兩式,便將我手中長劍奪了過去。我心中驚慌,連忙逃走。那人也不追來。第二天早晨,我在店房中醒來,見我的長劍好端端地放在枕頭邊。我大吃一驚,出得客店時,只見那人又跟上我了。我想跟他動武是沒用的了,只有向他好言求懇,說道大家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何況男女有別,你老是跟著我有何用意。我又說,我的武功雖不及你,但我們峨嵋派可不是好惹的。”

滅絕師太“嗯”了一聲,似乎認為她說話得體。紀曉芙續道:“那人笑了笑,說:‘一個人的武功分了派別,便已自落了下乘。姑娘若是跟著我去,包你一新耳目,教你得知武學中別有天地。’”

滅絕師太性情孤僻,一生潛心武學,於世務殊為膈膜,聽紀曉芙轉述那人之言,說“一個人的武功分了派別,已自落了下乘”,又說“教你得知武學中別有天地”的幾句話,不由得頗為神往,說道:“那你便跟他去瞧瞧,且看他到底有什麼古怪本事。”紀曉芙臉上一紅,道:“師父,他是個陌生男子,弟子怎能跟隨他去。”

滅絕師太登時醒悟,說道:“啊,不錯!你叫他快滾得遠遠的。”紀曉芙道:“弟子千方百計,躲避於他,可是始終擺脫不掉,終於為他所擒。唉,弟子不幸,遇上了這個前生的冤孽……”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低。

滅絕師太問道:“後來怎樣?”紀曉芙低聲道:“弟子不能拒,失身於他。他監視我極嚴,教弟子求死不得。如此過了數月,忽有敵人上門找他,弟子便乘機逃了出來,不久發覺身已懷孕,不敢向師父說知,只得躲著偷偷生了這個孩子。”

滅絕師太道:“這全是實情了?”紀曉芙道:“弟子萬死不敢欺騙師父。”滅絕師太沉吟片刻,道:“可憐的孩子。唉!這事原也不是你的過錯。”丁敏君聽師父言下之意,對紀師妹竟大是憐惜,不禁狠狠向紀曉芙瞪了一眼。

滅絕師太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你自己怎麼打算?”紀曉芙垂淚道:“弟子由家嚴作主,本已許配於武當殷六爺為室,既是遭此變故,只求師父恩准弟子出家,削髮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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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絕師太搖頭道:“那也不好。嗯,那個害了你的混蛋叫什麼名字?”紀曉芙低頭道:“他……他姓楊,單名一個逍字。”滅絕師太突然跳起身來,袍袖一拂,喀喇喇一響,一張飯桌給她擊坍了半邊。張無忌躲在屋外偷聽,固是嚇得大吃一驚,紀曉芙、丁敏君、貝錦儀三人也是臉色大變。

只聽滅絕師太厲聲道:“你說他叫楊逍?便是魔教的大魔頭,號稱‘光明左使者’的楊逍麼?”

紀曉芙道:“他……他……是明教中的,好像在教中也有些身分。”滅絕師太滿臉怒容,說道:“甚麼明教?那是傷天害理,無惡不作的魔教。他……他躲在哪裡?是在崑崙山的光明頂麼?我這就找他去。”

紀曉芙道:“他說,他們明教……”滅絕師太喝道:“魔教!”紀曉芙道:“是。他說,他們魔教的總壇,本來是在光明頂,但近年來他教中內部不和,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頂,以免給人說他想當教主,因此改在崑崙山的‘坐忘峰’中隱居,不過只跟弟子一人說知,江湖上誰也不知。師父既然問起,弟子不敢不答。師父,這人……這人是本派的仇人麼?”

滅絕師太道:“仇深似海!你大師伯孤鴻子,便是給這個大魔頭楊逍活活氣死的。”紀曉芙甚是惶恐,但不自禁的也隱隱感到驕傲,大師伯孤鴻子當年是名揚天下的高手,居然會給“他”活活氣死。她想問其中詳情,卻不敢出口。

滅絕師太恨恨不已,喃喃自語道:“楊逍,楊逍……多年來我始終不知你的下落,今日總教你落在我手中……”突然間轉過身來,說道:“好,你失身於他,迴護彭和尚,得罪丁師姐,瞞騙師父,私養孩兒……這一切我全不計較,我差你去做一件事,大功告成之後,你回來峨嵋,我便將衣缽和倚天劍都傳於你,立你為本派掌門的繼承人。”這幾句話只聽得眾人大為驚愕。丁敏君更是妒恨交迸,深怨師父不明是非,倒行逆施。

紀曉芙道:“師父但有所命,弟子自當盡心竭力,遵囑奉行。至於承受恩師衣缽真傳,弟子自知德行有虧,武功低微,不敢存此妄想。”滅絕師太道:“你隨我來。”拉住紀曉芙手腕,翩然出了茅舍,直往谷左的山坡上奔去,到了一處極空曠的所在,這才停下。

張無忌遠遠望去,但見滅絕師太站立高處,向四周眺望,然後將紀曉芙拉到身邊,輕輕在她耳旁說話,這才知她要說的話隱秘之極,不但生恐隔牆有耳,給人偷聽了去,而且連丁敏君等兩個徒兒也不許聽到。

張無忌躲在茅屋之後,不敢現身,遠遠望見滅絕師太說了一些話,紀曉芙低頭沉思,終於搖了搖頭,神態極是堅決,顯是不肯遵奉師父之命。只見滅絕師太舉起左掌,便要擊落,但手掌停在半空,卻不擊下,想是盼她最後終於回心轉意。

張無忌一顆心怦怦亂跳,雙眼一眨也不敢眨,凝視著紀曉芙。只見她突然雙膝跪地,卻堅決的搖了搖頭。滅絕師太手起掌落,擊中她的頂門。紀曉芙身子晃也不晃,一歪便跌倒在地,扭曲了幾下,便即不動。

張無忌又是驚駭,又是悲痛,伏在屋後長草之中,不敢動彈。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楊不悔格格兩聲嬌笑,隨後小女孩撲在張無忌背上,笑道:“捉到你啦,捉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