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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綠珠之禍

吳怡此刻沒有心思去管紅袖道歉的事了, 吳家派人來傳話, 說是大姐難產,孩子生了一天一夜還沒生下來,劉氏已經到了公孫家了, 吳怡急得團團轉,卻沒辦法向肖氏提要去公孫家守著大姐。

“二奶奶不必著急, 我在宮裡認識一個醫婆不管是多難生的孩子,到了她手裡準能生出來。”福嬤嬤說道。

“哦?”

“那醫婆家裡是開藥鋪, 因為女子不能習醫, 就教了她一身的接生本事,皇后娘娘生產的時候聖上特意從尋訪來在宮裡供奉的,只是要請這醫婆需得皇后娘娘准許, 二奶奶得去求一個人。”

馮氏正在屋子裡描花樣, 就聽下人通稟說吳怡來了,立刻起身迎了出來。

“我正說要去弟妹那裡坐坐呢, 弟妹就來了。”馮氏笑道, 見吳怡眼有淚痕,一下子止住了笑,“弟妹你這是怎麼了?”

“我這是來求大嫂了,我家大姐難產,生了一天一夜還沒生下來, 我想求大嫂進宮一趟,求皇后娘娘將王醫婆派去。”

“你別著急,我這就換衣服進宮。”馮氏當下不敢怠慢, 召了丫環進屋換了正式的大禮服,稟過肖氏之後,進宮求見馮皇後。

馮皇後一見馮氏來了就笑了,馮氏施過禮之後,剛剛落坐,馮皇後就說道:“本宮猜你也該來了。”馮皇後保養得極好,說起來雖然是馮氏的姑姑,看起來卻像是親姐妹一樣。

“姑姑此話怎講?”馮氏自小跟馮皇後就非常親近,說起話來也就少了許多的客套。

“公孫首輔的長孫媳難產,我在宮裡也是聽說了的,她妹妹是你的妯娌,必定會想到求你進宮,求賜王醫婆。”

“正是。”

“安親王妃已經來過了,本宮早已經把王醫婆送去了,你既來了,叫孟掌院也走一趟吧。”馮皇後說道,“這吳家不顯山不露水,吳憲滑不溜手,吳老爺子更是只老狐狸,卻連聖上剛才也派人來問有沒有派醫婆過去,吳家的勢力不容小覷。”

“姑姑……”

“你跟沈吳氏好,如今又賣了這麼一個人情,非常對,本宮還怕你自小耿直,嫁了人也不知道轉彎,會跟她生份呢。”

“我們本是妯娌,生份起來也只能讓外人笑話。”

“正是這個道理,沈二沒什麼野心,吳氏聽說也是個厚道人,再說了,只要你自己能生,旁人誰能越過你去?”

“我……”

“不過是個丫頭,你就是太耿直了。”

“我本性就是如此了。”

“你呀,要是有吳家丫頭的一半心計,本宮也就放心了。”馮氏說道。

“心計?”馮氏是真沒看出來吳怡有心計,吳怡在她眼裡就是嬌憨愛嬌,有心計也是小女孩的心計。

“她可曾因為沈二的愛婢發過脾氣?對那通房何曾差過?你當初要是有她的心計,不明火勢仗的跟你夫君鬥氣,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夫妻失合。”

“我……”馮氏略低了頭,她知道馮皇後在各府都有眼線,卻沒想到馮皇後想的這麼細。

“這女人啊,有的時候還是要示弱一些才好。”馮皇後說道,“你那婆婆會管你弟妹院子裡的事,你院子裡的蘭心那麼囂張,她可曾管過?還不是因為你太強了,你婆婆一是想要留著蘭心打壓你的氣焰,讓你底氣不足,二是怕管了你反倒要怪她多管閒事。”

馮皇後說的這些,馮氏實際上都懂,但懂並不代表她能夠彎腰低頭。

“孟掌院說你身子調理得差不多了,可是這孩子總不能一個人生吧?你還是要多籠絡自己的男人才是。”

“是。”馮氏點了點頭,現在男人不男人的她的心早冷了一半了,她拼命想要的就是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孩子,男也好女也好,讓她不至於在沈家那麼孤立無援。

天過午時,公孫家傳來喜信兒,長孫媳吳氏生下了七斤七兩重的千金!

吳怡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位,又張羅著備洗三禮,又在自己的收藏品裡找東西做送給馮氏的謝禮。

不管禮輕禮重都沒辦法還馮氏這次的大人情,吳怡知道,自己這回真的是欠了馮氏一次了,雖然安親王妃之前已經把王醫婆請來了,可是馮氏親自跑的那一趟,以及馮皇後隨後派來的孟掌院,都需要吳怡記一輩子。

她這邊剛剛緩過神來,就見紅裳神神秘秘的走到夏荷跟前嘀咕了些什麼,夏荷的表情似喜非喜的,瞬既看了吳怡一眼。

“什麼事?”吳怡問道。

“太太一大早派人來悄悄把綠珠叫走了,若不是紅裳去找綠珠要花樣,咱們還不知道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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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繼續裝不知道吧。”吳怡說道。

沈思齊照例是吃過晚飯才回來的,他這人朋友多得吳怡都懶得問,幸好他一般的時候都還算是比較剋制,至少不會醉到人事不知的回來。

吳怡親手擰了帕子給沈思齊,沈思齊擦了臉之後說道:“你猜今個兒是誰請吃酒?”

“誰?”雖然不感興趣,吳怡還是得順著情緒高漲的沈思齊的話問這一句。

“曹淳。”

吳怡提起了一丁點的興趣,她知道曹淳肯定會前途無量仕途坦蕩,雖對他有些不以為然,可也佩服曹淳的能力出眾,早熟沉穩。

“他媳婦今個兒生了,是個兒子,今天先請我們這些朋友吃酒,後天洗三的時候你可要親自過去。”

“這個真巧了,我大姐今個兒也生了。”

“這事可真夠巧的,這兩個孩子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要不要訂個娃娃親啊。”

“你啊。”吳怡瞪了他一眼,“總要孩子平安長大,互相知道了脾氣稟性,才好說別的。”

“那倒是。”沈思齊笑嘻嘻地說道,摟著吳怡香了一下,“還是我媳婦想得周全。”

“你啊,就知道替別人高興,知不知道我今天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吳怡推開了他。

“怎麼了?”

“我大姐是難產,生了一天一夜也沒生下來,沒法子了,只好求了大嫂進宮求娘娘派醫婆過去,大嫂二話沒說,這麼個大熱天穿了全套的大禮服進宮去求見皇后娘娘,聽說安親王妃已經帶走了王醫婆,又求了孟掌院去親自看看,我大姐這才平安生產,要說大嫂這人啊,真的是個熱心厚道人。”

沈思齊連連點頭,“大嫂除了架子大些,倒沒別的毛病,確實是個熱心人。”

“光說這些沒用,你也勸勸大哥,這爵位繼承,總要是長子嫡孫,他跟大嫂總這麼僵著,大嫂一個人拿什麼生孩子?他再寵愛那通房,難道讓未來的奉恩侯出在丫頭的肚子裡?莫說聖上不會答應,列祖列宗也要羞死了。”

沈思齊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他也沒有別的心思,從小就知道這鐵帽子侯爵的位置不是他的,大哥若是無嫡子,這個家也就要不太平了。

“你知不知道,若是大哥無嫡子,他百年之後可能會過繼……”他現在想的是吳怡竟然也是個心思乾淨的,完全沒有為這侯府的潑天富貴弄得動了心思。

“我可不是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再大的富貴也要自己該得的才能心安理得,再說了我可不希望我兒子叫別人娘卻要叫我二嬸。”吳怡說道,這些話越早說清楚越好。

“二奶奶啊二奶奶……你可真的是不知道讓我該怎麼喜歡你才好。”沈思齊覺得心裡暖暖的,藉著酒勁兒把吳怡摟在懷裡親個不停。

“說了幾句話又來輕薄我……”吳怡一邊笑一邊沒怎麼使勁兒地掙扎著。

兩個人正在嬉鬧,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哭叫,“二爺!二爺!快救救綠珠姐吧!”

兩個人停住了動作,互視了一眼,“莫不是綠珠的病重了?”吳怡在沈思齊放開她之前,先掙開了沈思齊。

“我去看看。”沈思齊整了整衣服,原本他以為自己聽見有人說綠珠如何了會心焦不已,此刻他想的卻是吳怡掙脫開自己時,那冷淡疏離的眼神,雖然轉眼既逝,卻讓他感覺到心被什麼刺了一下。

沈思齊到了外間堂屋,看見平時總愛跟著綠珠的翠雯跪倒在外面的臺階上,夏荷、紅袖、綠琦、綠瑤都在一旁圍著她,丫頭們見他來了,都趕緊站直了身子,福了一福,“給二爺請安。”

“這是怎麼回事?”沈思齊問道。

“二爺,快救救綠珠姐姐吧,她一大早就被太太的人叫走了,到現在天黑了還沒回來。”

沈思齊一愣,“太太叫她想必是有事,你在這裡哭叫什麼?”

“二爺,綠珠姐走前悄悄的告訴奴婢說,若是她過午還不回來,就讓奴婢找二爺。”

“她既有這話,她過午不歸時,為什麼你不來找我?”吳怡也整理完了衣裳,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翠雯低下了頭。

“你難道怕我害了綠珠不成?”吳怡直接點破她的心思。

翠雯磕頭如搗蒜,“奴婢不敢!求二爺、二奶奶救救綠珠姐吧。”

沈思齊見吳怡坦坦蕩蕩的樣子,這大家閨秀的風範胸襟,哪裡是幾個丫頭能夠一窺的?

“二爺是個爺們,管不得內宅的事,這事你讓二爺去,是害了二爺也害了綠珠。”吳怡說道,“這事兒說不得,還得我走一趟。”

“這……”沈思齊卻有些遲疑,他怕吳怡一個新媳婦,摸不清肖氏的脾氣,肖氏看起來慈和,在老太太仙去之後,在沈家卻是說一不二脾氣,真要是拗起來,就算是他父親也拗不過她。

“綠珠本來也是我院子裡的人,太太就算是要她做什麼,也要先來找我,這事我走一趟順李成章的事。”吳怡心中冷笑,沈思齊還是有些不相信她,怕她會藉機害了綠珠。

“如此就有勞二奶奶了。”

吳怡到肖氏院子裡時,肖氏正在假寐,吳怡見此情形,立刻在屋外放輕了腳步,走到肖氏榻前,指了個手勢譴退正在給肖氏捶腿的丫頭,親自跪了下來給肖氏捶腿。

沒多大一會兒肖氏醒了,見是吳怡在給她捶腿,不由得笑了,“難怪我覺得這腿這麼舒服,原來是二奶奶來了。”

“若是太太不嫌棄,媳婦願意天天給太太捶腿。”

“這可使不得。”

“做兒媳婦的伺侯婆婆天經地義,有什麼使不得的?”

“真是個嘴甜的二奶奶,有你這句話啊,就夠我老婆子消受的了。”肖氏說道,“今個兒也沒外人,坐下咱們娘們說話。”說罷指了個繡敦給吳怡。

吳怡謝了座,坐了下來。

“二奶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給太太報喜的,我大姐她生了,是個閨女。”

“嗯。”肖氏點了點頭,“她如今兒女雙全,生個什麼都是好的。”

“媳婦也是這麼想的。”吳怡點了點頭。

“唉,人越老越覺得啊,還是閨女好,貼心貼肺的,我啊就是沒閨女命。”

“姑娘大了終究要嫁出去,人說一個兒媳半個女兒,您有我跟大嫂豈不是就是有了一整個的閨女?”

“你啊,說你嘴甜倒是越來越甜了。”肖氏說道,“你這麼晚來,除了報喜之外,怕是還有別的事吧。”

“媳婦院子裡的丫頭叫綠珠的,聽說是讓太太這邊的人叫來了,若是太太用完了她,媳婦想著順便帶回去。”

肖氏搖了搖頭,“真真是個傻丫頭啊,傻丫頭,是思齊逼著你來的吧?”

“是媳婦自己要來的。”

“那就更傻了。”肖氏說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原也以為綠珠是個好的,誰知道卻是個心思歹毒的,那日思齊受了驚嚇生病,周成家的在假山裡搜出了一個面紗,那面紗一股的上等水粉味兒,周成家的打聽了,你不用那個味兒的水粉,你身邊的丫頭也不用,你們院子裡用得起這種水粉的也就是綠珠了,又再細細的查問著,卻原來那綠珠臉上留了紫印子,白天裡就是躲在屋子裡,出門也是戴面紗,兩下一對照,不是她驚著了二爺又是誰?”

吳怡對這一點並不驚訝,綠珠出面戴面紗的事她早就知道,可就因為早就知道,所以她並不認為那天晚上的是綠珠……“就算是如此,她怕也是無心之過……”

“好個無心之過,二奶奶啊,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你終究還是小啊。”肖氏說道,“這事本來我想淡淡的就壓下去了,可是今個兒要跟你把實情說了,那綠珠是壞了良心了。”肖氏說道,她招了招手,周成家的拿了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包袱出來,“我留著這個就是讓你跟思齊都看一眼,知道知道這些下賤種子都是什麼心思。”

肖氏說罷,周成家的掀開了包袱皮,吳怡往裡面一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裡面是三隻布做的人偶,一個扎滿了鋼針的,上麵包了一塊眼熟的布,用血寫了生辰八字,吳怡不用細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另兩個則是各包了一塊布,也都寫了生辰八字,緊緊地綁在一起。

“這……這是……”人偶娃娃……古人害人最古老也最經典的計謀。

“這個賤婢是要害我們全家啊!”肖氏說的並不誇張,所謂巫盅之禍,歷朝歷代都十分看重,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沈家立刻就有滅族之禍。

吳怡呆呆地漸漸從繡敦滑坐到地上,心裡面卻轉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綠珠如此一來是死定了,可是綠珠死定了她就能獨佔沈思齊嗎?怕是不可能的,秀菊是個心術不正的,又不得沈思齊的喜歡,綠珠沒了,難免來個紅珠、白珠……

想到這裡,吳怡定了定神,“太太——綠珠在哪裡?兒媳想要見一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