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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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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門前, 傅舜華面色平靜, 君子端方, 道,“兩位既然路過,何不進本府喝一杯茶?”

江寒雪額頭青筋乍起, “傅舜華,你……”

傅舜華施施然看過去,“怎麼?”

江寒雪被他這坦然的態度一梗,一時氣結得說不出話。他沒想到這人竟會如此, 以前只當他無情無義罷了,現在豈止?簡直厚顏無恥!

他對岑羽無情,現如今又搬到岑羽居處隔壁, 什麼意思?傅舜華,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所作所為,害了幼賢一次不夠,難不成還想要有第二次、第三次?

場面一時難堪的僵持。

直到當事人之一的岑羽嘆了口氣,開口, “阿雪。”

江寒雪回頭。

傅舜華的目光也跟著落在岑羽身上。

只聽岑羽道,“我知道王爺住這。”

江寒雪一怔。

傅舜華詫異。

他未曾刻意隱瞞自己搬來這裡的事,但他以為岑羽只會當做不知道。卻不曾想, 岑羽居然會當著他的面坦白雙方已然心照不宣的定局。

“幼賢……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江寒雪面露憂色,“難道你還……”

還什麼?

江寒雪沒說來,岑羽卻隱隱約約從他眉間的憂鬱中看出來:難道你還惦記著這人?

岑羽卻笑了,搖頭,怎麼可能?我跟他又沒兄弟情,惦記個鬼?

岑羽說,“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我認為我們自己能做的,就去做到。不能做的,不去勉強。”他認真地看著江寒雪,“至於別人要做什麼,我們無權干涉。”

他這話說得簡單,實則暗含一點深意。

自己能做的,盡力而為,不能做的也不違背本心。至於別人,現下他們無權也無力做些什麼。江寒雪是當朝從一品諫官不假,但傅舜華貴為王爺,這兩個身份孰輕孰重,一眼可知。

從一品諫官,身份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聽起來不賴。但諫官言事,誰能保證皇帝每次都能和顏悅色心平氣和聽你議論?哪怕皇帝脾氣再好,且給你一定保障,但誰又能保證有朝一日你又不會觸逆鱗?

這個諫官當的,尤其岑羽跟江寒雪處了一段時間,看得分明。堂堂從一品諫官,出入極簡,所享所用哪裡比得上王侯十分之一?

官高實則位卑。

在這個誰家姓的朝代,岑羽的擔憂油然而生。

諫官根本就是一個坑爹的職位啊!豁出去命的職位啊!

岑羽不知道有句話叫“寧鳴而死,不默而生”,但他心裡知道就是這麼個理,那是諫官的職業操守。而像江寒雪這樣的人,眼裡哪能容得下半粒沙子?岑羽當然不能給江寒雪找麻煩,跟傅舜華對著幹,那不是跟皇家對著幹?

因此傅舜華搬到他隔壁這個事,岑羽都沒跟江寒雪提過。不要說提了,最好能瞞一時是一時。最好能蠻到他造出白酒,再成功將這產品安利出去。最好等他有錢了,到時候覺得不爽,江寒雪甚至可以選擇棄官,憑他一點頭腦,加上江寒雪的聰明才智,多多少少總能謀得一個生存之道。

只是沒成想,平時飯後出來散步,這老宅從來不見人,岑羽以為古人飯後習慣休息,跟他一樣吃飽了撐的出來走的幾乎沒有。偏偏無巧不成書,就是這麼巧了,偏給撞上了,偏給江寒雪看見了。岑羽只能提醒江寒雪,我們幹不過,惹不起也沒必要惹。

似乎是消化了一下岑羽話裡的意思,江寒雪看著岑羽的眼神一時有些空濛。只是漸漸的,那雙微茫的眼睛變得清晰明了,他是個聰明人,豈會領會不了岑羽話裡的意思?

江寒雪心裡雀雀,因為岑羽站在他的角度關心他。

並且……江寒雪側過臉對石階上站著的白袍人影,揚聲道,“王爺,不知您是否明白,您所為只是空給人增添負擔,而並非減負。”

岑羽驚訝,怎麼又挑釁?江寒雪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卻不知,江寒雪不是聽不懂,反是因為聽懂了,更要如此。他也不知,江寒雪不僅惹了,還惹了件大事,參本一事,傅舜華怎麼可能會忘?不要看彼此面上不顯,誰知道誰心裡怎麼想?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已經招惹,何不招惹個透徹?

傅舜華卻只是淡淡看著他,江寒雪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樣他從以前就看不怎麼順眼。

“增添負擔?”傅舜華卻反問,“若非江大人參本王這一本,本王何須如此?”他冷麵薄舌道,“要不是你意氣用事,你的幼賢也不用跟著本王受苦。”

參本、削兵權、棄虎符,這三件事一件件一樁樁,聽起來荒誕不經,但實則緊密勾連。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底下又有多少波濤洶湧,一個諫官哪怕學富五車,沒有身處其中,又能體會幾分險情?

但傅舜華現如今心裡也清楚,削兵權是遲早的事,哪個參不是參?他只是順勢下坡,而江寒雪恰好就是那個參本第一人罷了。要是以前他肯定也料不到,當年那個只知道跟在岑羽屁股後頭,說話磕巴的蠢笨少年如今嘴上功夫可是了得。

傅舜華眯了眯眼,他師傅還真是教了個好徒弟。

不過要說江寒雪意氣用事不假,但岑羽原本就身份特殊,因此置身險境與江寒雪的關係嚴格算起來不算太大,換個人也是一樣。只是傅舜華不知出於何種心境出言刺激,或許是因為他見這人沾沾自喜覺得不爽而已。

兩人你來我往,明刀暗槍,不過短短兩句話的功夫,各人心中作想也在瞬息之間。果然,就見傅舜華此言一出,江寒雪面色驟變。一時之間,忽然意識到自己無形中竟也害了岑羽。

岑羽卻看那兩個人說著他不知道的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參本?”

三方對峙,對的還是不可為外人道的國家大事,自然該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坐下來仔細琢磨。

岑羽還是第一次進這個看起來頗有幾分凶宅風範的老宅,只是進到裡面卻發現這裡院子乾淨,庭無雜草,栽三兩蘭花,植幾棵梨樹。看到井水邊那一棵梨花如雪,岑羽腳下的步子不由一頓。

“幼賢?”

江寒雪沒見岑羽跟上,一時回過頭來。

傅舜華聞聲也看過來。

岑羽回神,腳下步子又動起來,給了江寒雪一聲回應,“嗯。”

前面兩人都半側著身子等他,一個如蘭,一個似玉,雙雙往那兒一戰,就是個芝蘭玉樹。

可岑羽光看著那棵蘭,沒敢去看那棵樹。

夢裡的那個小姑娘,難不成其實是……他?

廳堂中,下人給三人各自斟了一杯茶,江寒雪先喝了一口,眉頭就是一皺。

他口重,平時喜喝濃茶,香中帶苦,苦中帶香,醒神夠勁,可這會兒卻是這麼個清茶淡水的。茶不濃,可視作對客不敬。心中正升起些不滿——對不喜歡的人,真真哪哪都看不順眼。要是這會兒在岑羽家裡,江寒雪哪裡會想得到這個?

只是他抬眼無意間望到傅舜華的杯子,卻發現也是這麼寡茶清水的,再看岑羽的杯子,亦然。

江寒雪見岑羽端著茶杯把熱茶喝進肚子裡,模樣幾許舒泰。吃飯時有桌子擋著不覺得,站著時岑羽衣著寬鬆,江寒雪也看不太出來,到這會兒見著岑羽小腹微隆,江寒雪才意識到什麼。

孩子長大了一些。

而他就算再憎惡傅舜華,也不可否認,那人是這孩子的爹。

有孕之人怎麼能喝濃茶?

江寒雪微愣,他居然忘了。

一杯清茶下肚,岑羽看看江寒雪,一個不言。又看看傅舜華,一個不語。

所以都不說,怎麼,還打算把他矇在鼓裡?

見兩人都還平安無事地坐在這裡,至少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明,這事兒可大可小。但聯絡到那天在一醉三年裡聽到的牆角,岑羽又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如果他不知道就都不知道,可有人開了這個口,他還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嗎?

“是我做的。”這時就聽一旁的江寒雪率先打破沉默。

岑羽看過去,江寒雪接著道,“三月三那日,王爺來府上找我,問我要人。”

岑羽微愣,江寒雪又說,“我跟王爺說沒人,王爺便未經同意,帶私兵闖我江府。”

“江大人記性倒是不錯。”這時又聽另一邊傳來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岑羽又轉過頭去,傅舜華道,“江大人連本王求見一面都不肯,何來親自跟本王說沒人一事?”他把“親自”二字咬得格外重,反正不管江寒雪說沒說,都沒親自跟他說。不過事實也是,江寒雪連面都沒露一次,哪來說過這句話?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管他黑的紅的,能往對方身上抹的,哪個傻子往自己身上扛?君子如江寒雪如此,凜正如傅舜華亦然。

岑羽在旁聽了嘴角一抽,忽然覺得這兩人好像有點偏離軌道。不是正說事情?又過起嘴招?且針鋒相對還處處破綻……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無論如何,未經聖上許可,帶兵私闖官員府衙,本身就是大不敬。”

傅舜華一時沒接話,沉吟半晌才道,“江大人不願見本王,本王能如何?本王的正妃帶著本王的孩兒流落在外,本王能不著急?”

岑羽剛喝下的一口茶水,猛地從嘴裡噴出來。

傅舜華突如其來一番親暱話語,聽得岑羽口吐茶水,被噁心了一把。江寒雪反應了一會兒,面色漸沉漸深,他今日總算領教了一回什麼叫真正的厚顏無恥。

再看當事人,唇角微彎,眼中似笑非笑,竟是嘲諷以極。

怎麼,許你噁心本王,不許本王噁心噁心你?笑話。

門口那一箭之仇,這才算是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公告】盜文猖獗,今晚開始放防盜章,正版訂閱讀者在更新時間一個小時後能看到更換章節,建議大家22:00過後看更新。不過之前買了也沒事,不影響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