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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塵緣如夢2

蘇逸用杯底輕釦牆體, 他反覆高聲提醒著隔壁哭泣的女人, “童經理,我是蘇逸,你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隔壁驀然寂靜, 蘇逸的心一緊,他又清晰地重複了一遍, 這時便傳來東西落地的噼啪聲。蘇逸把耳朵貼在杯底再次聆聽著,哭泣聲斷續地響起, 只是很微弱……

過了一會兒, 蘇逸的唇角上揚,因為隔壁的人已給了他明確的資訊,她在虛弱地敲牆, 儘管聲響不大, 但這足夠了。

蘇逸立即向鄰居家的大娘大爺說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說如若按大娘說的吵架的時間推算, 他們的女鄰居至少已被軟禁了六, 七天,這麼久的時間她的狀況一定很兇險。弄不好會搞出人命的。

淳樸老實的老倆口當然害怕,他們配合著蘇逸的安排,大爺去派出所報案,大媽為蘇逸找來了結實的繩子。

蘇逸仔細研究了兩家的位置, 唯一能進入童語家的只有臥室相臨的窗臺。這個居民樓臥室的窗戶幾乎家家都有一個放置花盆雜物的小露臺,只是正逢冬季,上面覆滿了積雪。

蘇逸脫了鞋子和外衣, 他小心翼翼地攀上了狹小的露臺,他剋制著視覺上的眩暈,他用眼睛丈量了下距離,約一米的距離,他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下自己的心跳,吃力地攀了過去。

還好,童語家的窗戶竟然沒有鎖死,蘇逸推開窗子爬了進去,他解開系在腰間的繩結,伸手掀開遮蓋視線的窗簾,這位剛落下心的男人頓時停住呼吸。

一個昏迷的女人正萎靡在牆邊,雙手被縛,長髮凌亂不堪,臉上盡是病態的潮紅,□□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瘀紫,腿際竟還淌有血跡。

蘇逸的眼眸溼潤,他快步走到床前拿起巾被蓋在童語的身上,把昏迷的她抱到床上。

少頃,蘇逸轉過身去,他緊閉雙眸平穩了下心緒,童語的慘狀已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蘇逸不再遲疑,他迅速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急救中心,一個是遠在大連的歐文瑾。

歐文瑾立即就飛了過來,他趕到醫院時,童語已從手術室裡推出來,她的病況非常兇險,肺部大面積感染,呼吸衰歇,因為爛用藥物,體內出現腹水,暴力□□導致□□右側穹隆有斜形裂傷,□□流血不止……

歐文瑾守在童語的病床前,他的心都在顫抖,都是他的錯,是他低估了江巖,他從沒想過江巖也有這樣慘無人性的一面。

他本應早就過來同城這邊看小語,只是這個新年他也過得水深火熱,他與童語的事在家裡掀起軒然大波,反應激烈的歐母直接暈了過去。

也因此他在北京多耽擱了些時日,返回大連後他苦於聯絡不上童語,正當他寢食難安時就接到蘇逸的電話。

這個堅強的男人趴在童語的床前放聲痛哭,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小語,如若不是蘇逸,他和小語將是陰陽相隔。醫生說童語已嚴重脫水,右心衰歇,若再多耽誤一天,她的病可能就要回天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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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能融化封凍的堅冰,能溫暖沉寂的心靈,白雪洗去了塵埃,初晴後的陽光綻破了灰暗的天空……

童語睜開她沉睡已久的眼眸,她茫然地看著白色虛幻的世界,她在感惑自己是不是已然到了天堂。

歐文瑾望著目光空洞縹緲的童語,手中的鋼勺“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他遲疑地伸出五指放在童語的眼前,童語乾澀的眼球隨著模糊的影像轉動了下,旋即露出驚駭的表情。

歐文瑾傾身把柔弱無助的女人擁進懷裡,“小語不要怕,我是文瑾。”

童語混沌不清的大腦被這聲熟悉的呼喚給徹底震醒,她顫抖著手指緊緊抓住身前的男人,

“文瑾,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歐文瑾滾落的熱淚顆顆滴在童語難以置信的臉上,他執起她怯弱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是我,小語你摸摸看,是不是我的臉。”

童語摩挲著歐文瑾的臉,她的鼻息縈繞的都是熟悉的木質辛香,童語鬆開緊咬的唇,她用力抱住歐文瑾,多日來壓抑的委屈和恐慌終於在這一刻奔洩決堤,她不可抑制地放聲悲泣。

歐文瑾寸寸柔腸頃刻間被揉斷碾碎,多日來盤旋在心頭的陰影霍然開明,他在內心發誓,從這一刻起,他要將這個女人牢牢地鎖在自己身邊,任何事都不可能再分離他們,他與她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他有她就足夠了。

煦暖的陽光莫名地憐愛這對苦盡甘來的戀人,它輕灑在他們相擁而泣的身上,一點一滴地化解他們的悲傷。

藍濤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一個大男人抱著個小女人痛哭流涕。

藍濤抬起尾指抹了下自己被濺溼的眼角,感慨自己被這臭小子弄得多愁善感了。他放下手裡的購物袋,他再次成了歐文瑾的勤務兵。

醫生過來為童語做了檢查,對於視力模糊,醫生說是藥物所致,江巖急於求成給童語吃了促進排卵的克羅米酚,然這種藥對於童語這個正常人來說副作用卻是嚴重的,童語的體質對這種藥很排斥,故而出現多種不良症狀。

歐文瑾餵食了童語少量的流質食物,等童語睡了,才抬頭看向藍濤,“他怎麼樣了?”

藍濤輕嘆了口氣,“他已經被刑拘了,律師說如若我們把醫生的診斷書交給警方,他至少會被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歐文瑾對於這個昔日的同窗好友,他已經沒了任何的同情,所以他決定聽從律師的建議對江巖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藍濤走後,歐文瑾守在童語的病床前,他定定地望著她的睡容,他決定等童語的病情穩定後,他就讓她辭職,他這次一定要帶她一起離開。

然,歐文瑾的眉宇微抽,他居然發現睡夢中的小語在默默地流著淚。

童語雖然緊閉著雙眼,但她的眼睫卻已被打溼,生生的濺出淚來。

歐文瑾眸光一滯,他伸手握住童語的手,“小語,你沒睡嘛?”

童語睜開了滿是淚水的眼眸,她的聲音哽咽得顫抖,“文瑾,我們撤案吧,江巖他不能坐牢。”

歐文瑾頓感左肋鈍痛,他怔然地望著懇求他的淚人,“小語,你難道還對他抱有希望嗎?”

童語的淚水溼了滿頰,“他的父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畢竟我們曾經是一家人,我不能看著他們家破人亡。”

歐文瑾的心轉瞬間千迴百轉,須臾,他喟嘆出聲把童語攬進懷裡,他輕撫著她的頭,“小語你知不知道,他差點就害了你的命,如若你死了,家破人亡的將不是他,而是我。”

童語把臉深埋進歐文瑾的懷裡,“文瑾,我與他離婚,我在心裡是虧欠他父母的,這次就當我把欠他們的情一併還清吧。”

歐文瑾還能說什麼?他深感無奈,他的女人這麼善良,他又怎能強迫她去做“家破人亡”的“惡人”呢?

但歐文瑾畢竟不是童語,他不會沒有原則的爛好心,他委託律師去見了江巖,經過一番深談,權衡利弊的江巖終於同意離婚。

由於同城並不是童語和江巖的結婚注冊地,歐文瑾又不想童語身子勞累折騰,便讓律師走訴訟程式離婚。

三月,柳梢抽綠,春風萌動人心,積雪皚皚的同城徹底褪去了冬裝,置換上生氣勃勃的春裝。在歐文瑾的精心照料下,童語的身子一天天康復,視力也漸漸恢復。

週末,蘇逸帶著何琳來看望童語,兩個大男人在走廊裡說著話,何琳乖順地坐在童語的病床前,她在給童語剝芒果。

童語看著手指靈巧的何琳,不得不感嘆她的聰慧,一個芒果在她的手裡也能剝切出整齊漂亮的形狀。

“我應該恭喜你,你終於和你心愛的人在一起了。”何琳彎唇,笑得很真誠。

童語很感動,她的心裡泛起幸福的漣漪,“蘇經理是個難得的好人,我很羨慕你們這樣的感情,不曾分離,能相親相愛的守在一起。”

何琳用牙籤插了塊芒果放進童語的嘴裡,她的笑很悽美,“我很愛他,也想和他永遠的守在一起,但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對於蘇逸,我留在他身邊才是害了他。”

童語下意識地握住了何琳的手,“你要離開他嗎?千萬不要,我看得出他很愛很愛你,他會受不了的。你堅持了這麼久,為什麼要放棄?”

何琳反握住童語的手,大眼睛灼灼地直視著童語,“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裝病?”

童語被何琳看得窘迫,她不好意思地錯開目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窺探你的心思,只是你看蘇經理的眼神太過寵愛,就如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時你也是這麼愛戀地看著他。一個人的眼睛就是她的心,心都如此清明,人又怎麼會有病。”

何琳黯然地鬆開手,她有些自嘲地垂下眼睫,“是啊,你都看破了,蘇逸又怎麼會不知曉,也許是他不想點破吧,他想讓我安心地呆在他身邊,不想我尷尬的離開。”

童語的水眸一片模糊,她莫名地為何琳感動悲哀,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這個小女人如此決絕地要離開她深愛的男人。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童語澀聲相問。

何琳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紗布已不見了,只餘留了一道猙獰的疤痕。

何琳撫摸的卻不是傷疤,她的手指愛憐地摩挲著手腕上白色的手錶,

“因為我不想再連累他,同城的天就要變了,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但我不要蘇逸再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