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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江南行(一)

甄士隱和李衍相談一晚, 李衍瞧著甄士隱意動, 不過也不敢肯定甄士隱真正的決定。

不過,若是甄士隱真的看破紅塵,李衍也是無法。

歇息了一晚上。

甄士隱特意趕在李衍上朝前的時辰過來相見。

“伯父, 你意下如何?”

甄士隱對李衍作揖答謝,沉聲道:“我若走了, 妻女便無依靠,謝修賢指點之恩。”

李衍安下心, 道:“伯父既然做此決定, 就要堅持下去。”

甄士隱點點頭。

李衍又道:“世上萬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 便不好, 若要好,須是了。”

甄士隱還是有些迷茫。

李衍慢慢道:“無病呻吟而已。”

甄士隱睜大眼睛。

李衍笑道:“好了與否全在於自身, 有志者皆有責, 好便是好,了便是了,若是好便是了,若要好須是了,這萬千江山皆是空白一片, 如水一般毫無起伏,胡人也好,南蠻也好, 這樣毫無鬥志毫無思想的如何能抵擋他們入侵。說到低,那些個藉著看破之名行那狐狸之事,得不到世間名利,躲避現實困苦,自話看破。”

甄士隱捂住頭。

李衍道:“歷經世間千萬之苦甜,從中了悟,最終成仙成佛。”

甄士隱低喃起來。

李衍道:“伯父,侄兒去上朝了。”

甄士隱還在唸叨李衍說的最後兩句話。

李衍人雖然上了朝,但是在路上一直掛心著事情,到有些魂魄不捨。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啟奏。”說話的是刑部尚書嚴法惟,他立刻遞上一本奏摺。

皇帝開啟奏摺,冷笑一聲:“揚州知府奏報,鹽商為爭奪鹽路在海岸口械鬥,死傷上百,揚州知府將此案上報刑部,請裁,眾位卿家有何想法?”

“皇上,此為巡鹽御史和揚州守備之失,請皇上重責。”輔相吳新會立即出列義正言辭。

吳新會是皇帝一黨的老人,雖稱為輔相,終究權利遠不如王師濟這個宰輔。吳新會說出此話,立刻就有人符合,不少人偷偷望向宰輔王師濟和另外幾位內閣宰輔。

各部尚書,都面做高深之樣,未表露絲毫情緒。

李衍不動聲色,要知道現在太上皇都未發話。

“皇上,此事尚有很多疑點,還請皇上細加檢視。而且,鹽運之事事關重大,為今之計不宜臨陣換將,致使鹽運不可收拾。”說話的是另一輔相李允墉

果然,皇帝要收拾林如海,太上皇自然會派人相保。

當下,又有人複議。

“李大人,鹽運之事事關重大,更應該換上妥帖之人,嚴肅鹽紀,怎可維護巡鹽御史和揚州守備之失。”

“鹽運之事複雜迷離,這臨時換將,非有兩三月功夫,這兩三月功夫出了差錯,誰去承擔?”

“李大人……”

兩個大臣就這樣相互吵起來。

李衍垂下頭,說來要不是太上皇看重,他還沒資格進入朝會。上朝以來快一個月了,這還是李衍第一次看到朝堂的吵鬥。

唾沫橫飛,各執一詞,輕易不退讓。

上首的兩皇叫人摸不出心思,大都數百官面容沉靜做高深之狀。

這兩輔相吵著要動手時,皇帝道:“夠了。”

兩人立刻轉身,對著皇帝躬身行禮。

“王相,你有何主意?”

王師濟此人狡猾,道:“恭請皇上聖裁。”

皇帝見王師濟沒有表態,反到舒心。

太上皇突然道:“趙學士,你怎說。”

李衍看了過去,趙學士趙自疇是皇帝在王府的主薄,在今上第一次科舉就是二甲進士,歷經三年多,趙自疇已經是中樞要員,內閣學士了。

雖沒什麼實權,但是確是實打實的天子近臣,可以說是變樣的謀臣,連宰輔和輔相都會給他面子。

趙自疇一直不語,表情在之前也是一成不變的。

可是現在,趙自疇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卻被太上皇點名,這不得不讓思慮。

但凡此時趙自疇有一絲不如皇上的意,或許明日就會讓皇上生出懷疑。當然,如果完全不如太上皇的意,太上皇突然想找茬,趙自疇少說也得被斥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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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自疇還是老神在外,似乎沒有感覺到其中的危險。

“恭請皇上、太上皇聖裁。”

當真是不給太上皇面子,王師濟說皇上聖裁是很官方的語言,叫人挑不出錯。可是如今,趙自疇說請太上皇、皇上聖裁,就暴露的不是一點兩點。

兩個恭請聖裁,可是兩個人都請皇上,只有趙自疇還請了太上皇。

這明面上聽來,王師濟似乎投靠皇帝似的。

不過,在殿上的人又豈會都是看著表面就認定了,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暗罵了趙自疇一句老狐狸而已。

太上皇絲毫不覺的意外,他又望向朝堂上下。

“李編修,你來說。”

李衍暗自叫苦,他一個小小編修本就得他照顧才得以上朝,如今讓他進入兩派大臣都不願打破的平衡。他立即出列,道“回稟太上皇、皇上,微臣年輕識淺……”

太上皇眼睛銳利起來,隱隱帶著怒氣。

李衍話頭一轉:“卻有一問。”

太上皇神色緩和起來道:“說。”

“鹽商為何為了鹽路爭執,導致發生械鬥?是巡鹽御史分配不均,還是聚眾鬧事、膽大妄為?”

太上皇望向嚴法惟。

嚴法惟道:“啟稟皇上,此事還在調查中。”

太上皇冷道:“既然還在調查,那麼調查之後再做結論。”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跪了下來。

“退朝。”太上皇率先帶著人走了。

朝堂寂靜一片,皇帝在上邊也生氣得緊,甩袖離去。

李衍和眾多大臣緩緩站起來。

嚴法惟路過李衍身邊,道:“李編修真是年輕有為啊。”

李衍將這嘲諷當做稱讚,淡淡道:“謝尚書稱讚。”

嚴法惟冷哼一聲,大踏步離開。

其餘的人也看了看李衍,各有其意,吳新會拍了拍李衍的肩膀,微笑的離開了。

李衍哀嘆一聲,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啊。

趙自疇路過李衍身旁,道:“年輕人氣盛是要不得的。”

李衍平靜道:“就事論事,無所謂氣盛與否。”

趙自疇微笑,卻冷道:“你好自為之,彆強做你不能做的事情。”

李衍一怔,這話到不像是嘲諷,反而像是指教。

抬頭望著趙自疇的背影,他和這個皇帝近臣並未有交集啊。

李衍才到翰林院,就有太監前來宣他覲見。

李衍整理一番衣襟,然後跟著太監去覲見。

覲見的地方不是往常的無極殿,而是龍坤殿。

兩皇在座,下首還有一人在中央,李衍認識他,是翰林侍讀學士馮紹異。

“微臣參見太上皇,皇上。”

太上皇道:“免禮。”

李衍道:“謝太上皇、皇上。”

太上皇指著馮紹異道:“你回去好好收拾,明日就和馮紹異啟程去揚州。”

李衍一驚,忍不住看了馮紹異一眼。

太上皇道:“調查此處鹽案,必要時可以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李衍直覺的有柄刀架在他頭上,這根本是暗示他林如海有問題,可以取而代之。而且很可怕的是,這話還是當著皇上,和不知是敵是友的馮紹異說,李衍更加覺得自己活得太長了。

李衍知道這也許是太上皇最後的試探了,由不得他不好好計算得失。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