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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政變預兆,師徒名分(二)

李衍一回鹽運衙門, 就將此事通知整個揚州府。

李衍不怕自己被兩皇申斥, 他怕的是真的解決不了。

五艘官鹽,這一旦丟失,就意味著私鹽價格上漲, 甚至會出現為私鹽鋌而走險的人,江南鹽政亂象生, 李衍必然重罪。

原本李衍可以和眾多鹽商商量,共同湊出五艘官鹽入北, 這從鹽商心口上刮肉雖然困難,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李衍卻沒這麼做。

因為一旦這麼做,兩年來他的佈置全部付之一炬, 從此就看鹽商的眼色。

他所拉攏的人也會因為利益和他的錯處與他撇清關係。

如今, 李衍將事情擺在明面上,全揚州府運作起來, 鬧得這麼大, 若是誰不用心,必然會被落於京城,耽擱了自己的前程。

按說官鹽押運也算守備森嚴,有五百守衛,斥候探聽那煙水寨的人不足三百, 如何能劫持了去。

除非,官鹽押運中出了內奸。可是,李衍緊緊皺起眉, 官鹽押運之人一個不少隨著船隻沉入水中。

想了一會兒,李衍囑咐了手下屬官幾句,然後帶著人匆匆朝著碼頭行去。

這是一座停屍的宅子。

一進入此地,陰氣臭氣相加,李衍絲毫不顧,對著跟過來的額仵作道:“一個個檢查,不要有絲毫遺漏。”

“是!”

李衍坐在中央。

時間慢慢過去,九個仵作都送上他們負責的一塊,這些屍首全是身重刀劍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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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將目光放在最後一個仵作身上,最後一個仵作一直在一個屍體上動來動去,似乎很不確定。

“你們也去。”李衍下令道。

九個仵作全部圍了過去,相互之間檢查後私語了幾句。

“大人,此人似乎有中毒之像。”

李衍站起身,果然如此。

走過去一看,此人身上有刀痕,臉上浮腫,並無黑色等異色。

“這人的表現和他人一樣?”

劉仵作解釋道:“此人確實是死於刀傷,不過指甲微微暗黃,毒性不強被水沖淡的緣故,若不仔細看定然會忽略了。”

李衍連忙觀察這屍首的指甲,心中大喜。

“來人,查他的身份。”

“是。”

李衍又道:“請一大夫過來,仔細辨認。”

又有人出去。

李衍收回眾仵作的驗屍報告,露出輕鬆之意。

“賞。”

“謝大人。”仵作大喜。

李衍重新坐下,既然有眉目了,也不怕找不到真相了。

大夫過來後,李衍靜等許久。

“大人,這是朱靡粉,青樓常用對付不聽話的小姐們。將朱靡粉混入水中,意識雖有,卻行動遲緩,任人施為。而且手指不小心沾上粉末,會變成硃紅色,格外漂亮。”

李衍想了想,眼睛一亮:“藥效有多久?”

“一個時辰,手指的顏色隨著水的衝擊也會越來越淡。”

李衍心有猜測。

“服下朱靡粉的人,在一天內可會讓人察覺出?”

大夫搖了搖頭:“除非手指接觸粉末,將手指染紅,否則一旦入水,變得無色無味。莫說一天,就是兩個時辰也足以散去了。”

李衍這時肯定下來。

估摸著,這人便是內奸。他將朱靡粉撒入吃食中,眾人中藥,水匪出動,才這般輕易解決了人。

至於內奸為何也被殺了,只有斬草除根一事了。

就是不知這內奸是聰明的留下證據?還是下藥時不小心沾上?

“徹夜守住此屍。”

李衍囑咐後,便準備回去衙門。

這才一出房間,突然一破空聲傳來。

一隻黑箭轉瞬就到了李衍跟前,誰也無法阻擋這突然而來的箭。

箭入胸口,李衍臉色抓住已經刺上軟蝟甲的箭,然後倒下地。

被李衍收為己用的衛歸連忙接住李衍,眾多的侍衛連忙去追那刺客。

李衍面色陰沉,任由衛歸著急找大夫醫治。

就近客棧房間。

大夫拿出小刀準備拔箭,誰知,李衍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將箭支拔下。

“本官傷重暈迷不醒,你可知道?”

大夫大駭,衛歸見狀,喜於形色。

“大人,你沒事?”

李衍道:“自從兩年前遇刺開始,每日出門本官必然穿戴軟蝟甲,這一次同樣如此。”又轉向大夫:“將他給本官帶著,這件事情一了,本官會為你請功。”

大夫只得如此,因為他不聽話,他就活不成了。

時隔兩年,李衍再次遇刺。

尤其這一次,李衍查到一些眉目造刺,這叫揚州官府比之上一次更加震駭。

李衍躺在府衙暈迷不醒,刺殺之事還未有眉目,順著那屍體的身份,水賊的身份已經查到了。

這屍體叫趙三,是水營一小隊長,生性好賭,所以勾結水賊想用私鹽大賺一筆還債。

那群水賊是一個煙水寨的匪寨。

木戊守備立即帶著人前去剿滅,期望將官鹽追回來。

第二日,木戊神清氣爽的回來,原來他將煙水寨的水賊全部殲滅,並將官鹽帶回來八成。

雖然只有八成,但是也是立下大功了。

木戊的戰績和戰過程被送到李衍桌案上,他深深吐出一口氣。

“本官奄奄一息,明日就該嚥氣了。”

衛歸大吃一驚:“大人,這……”

李衍道:“這案子沒那麼簡單,你去辦吧!”

“是。”

果不其然,李衍即將嚥氣的訊息傳出,當天晚上就有無數人前來看望。

李衍躺在床上暈迷不醒,衛歸和大夫在一旁守候。

夜深之時,眾人散去,李府掛起了白布。

派人時刻守候在府外的家丁紛紛回去稟報。

各府的動作,如今在這片刻呈上了李衍桌前。

李衍握著甄家的訊息,心中寒笑。

木守備和甄家關係真要好啊。

第二日,李衍停靈。

揚州府的官員士紳全部前來弔唁,只不過半日功夫。

李衍手中拿到了一個秘盒,這是從甄府搜出來的。

不得不嘆林如海養的暗探高明,李衍只不過將人調出來,叫甄家放鬆,就讓他們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搜了出去。

輕輕開啟,果然看見木戊守備的效忠信在裡面,另外還有其他的官員。

更重要的,還有這些人的利益分配,其中這次鹽運賬冊就記在裡面。

這就是證據。

李衍一封封看下去,越來越心驚甄家的大膽。

掌握了這些,辦了甄家還是需要一定的手段。就怕到時候,皇上不願意辦,為此,叫他真的惹上皇帝還有些不值得。不過甄家要殺他了,他還真的放過不成?

這麼計量得失中,李衍翻到最後一信。

這是一枯黃的密信,而且半燒焦了。李衍慢慢開啟,這一看下去。

李衍驚駭的站起身來,手握著這密信有些顫抖。

他緩緩閉上眼睛,思維開闊之下,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

前世早有對秦可卿的身份的猜疑,李衍一直認為她是廢太子或者成王的私生女,沒想到竟然都不是,秦可卿是太上皇的私生女,而且,秦可卿的母親是太子妃。

李衍握緊手,這樣的皇家醜事,難怪林如海會死了。

若不是他,這次拿到的便是林如海。

畢竟這樣的醜事被揭發,太上皇一生名聲全毀了,有皇帝名正言順在前,再想當政也會遭受群臣激憤。

甄家掌握了這個,將在這些效忠信放在一個盒子,只怕是想將其交給甄妃。

有了這個,太上皇必倒,太上皇倒了,太子也倒了,二皇子和甄妃聖寵,未嘗不是繼後和太子人選,這樣一來,甄家跋扈也不奇怪了。

遇到這樣駭人局面,身為太上皇黨的林如海,只能將事情按下,並私下請求同是太上皇黨的賈家幫助太上皇清楚這個禍害。

賈家是弄死了秦可卿,可是也有人耐不住權勢的誘惑將事情透露給皇上邀功,這也導致皇上抓住了把柄,私下逼迫太上皇放權。

賈元春的突然被封貴妃,這個原因絕對佔了一大半。

可惜,皇家醜聞哪裡是普通人能夠得知的。

甄家滅絕,賈家府抄,賈元春、甄妃二皇子也都沒有好下場,林如海和林黛玉也是……

該怎麼辦,李衍覺得這東西燙手萬分。他清楚得知道,這是叫他一步登天的東西,也是叫他命喪黃泉之物。

考慮了很久,李衍將東西送回了甄家。這場仇,不報也罷。

他既然知道此事,那麼就讓他攪動一池春水,最後太上皇和皇上同歸於盡。到時真的被人查出他知道這秘聞,劉u應當不會殺他。

李衍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他竟然這樣相信劉u不會傷害他?

李衍搖搖頭,似乎是要將這念頭甩出去。

李衍在屋子裡思索,外面靈堂卻已經大聲喧譁起來。

原來李府下人搬出的靈牌不是李衍,而是諸多士兵靈牌,均是這次被殺的五百官兵。

這是一場鬧劇,可是沒有人敢說不對。

五百士兵被殺,歸根究底是揚州府不清淨之故,身為百姓父母的百官,必須承擔這個責任。

李衍從屋子裡走出,無視眾人的臉色。率先一拜,眾人紛紛對視,前來圍觀的士兵家眷痛哭出聲,眾人跟著李衍行禮。

一番進香後,李衍來到後院。

木守備最先安奈不住:“李大人欺騙我等,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大夥都是同僚,可不能鬧得不好看。”

李衍臉色蒼白,道:“木守備,你還不知罪嗎?”

木守備大聲喝道:“李衍,你什麼意思?”

李衍淡淡道:“殺良冒功,木守備到是做的出。”

木守備見眾人都看向他,他急聲道:“李衍,你為何汙衊本將。”

李衍輕笑一聲:“中箭傷重卻是是本官假意,昨晚上本官可收到不少好事,你麾下三百士兵可收到不少銀子。官鹽剩下的兩成只怕就在木守備……”

木守備臉色劇變,他欺身過來,李衍不慌不忙退後一步,就有埋伏下來的暗衛撲過去。

木守備武藝不錯,可是如何是十幾人的對手。

“壓下去審問。”

又轉向眾人:“昨兒本官查到不少閒事,本官不愛記這些,可是眾位同僚要明確自個身份,可別如木守備一樣犯糊塗。”

不少人心中惴惴,一心想回去看看,看是否洩露了去。

尤以甄家為最。

李衍輕哼一聲,離開了此地。

眾人暗地派親信回去,然後自認為清白的官員留了下來聽李衍審案。

甄c急忙奔進書房,開啟暗道,看到隱秘的盒子無絲毫異動時放下心。

也是,這地方這麼隱秘,又怎麼會洩露。

想到這裡,甄c想著未來甄家的榮光,頗為自負起來。

必須儘早讓大哥將東西送進宮裡。

木守備一事,李衍證據掌握完全,他立刻將其推上刑部,刑部批文下來,木戊判斬立決,木家流放。另外三百士兵,也被流放為奴。

很可惜的,木戊沒有招供出甄家,而且認下了刺殺李衍的事情。

李衍也不在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木守備之案結束後,李衍的聲名立即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更在江南百官和百姓中,奠定了一定的威信和智勇的好名聲。

雖是如此,也不能打亂兩皇的佈置。

林如海在嶽麓書院安頓好後,新任巡鹽御史也到了姑蘇。

李衍將手中差事與這位新任巡鹽御史交接完畢,也帶著三條船入京。

這一次,李衍從吳州進京。

吳州知州府。

李廉看著李衍,也不知說什麼好。說來,兩次聽到李衍重傷的訊息,差點叫他受不住。

“去向你母親請罪去,你母親身子本來就不好,還沒輕重的連累你母親暈倒兩次。”

李衍心有內疚,若不是吳州離得近,他們就來不及得到訊息,也不會讓母親受罪了。

李楊氏本在張羅膳食,這瞧李衍不敢進來的模樣,她撲哧一笑。

李衍見到這笑容,緊繃的心猛然放下。

“莫做小兒犯錯模樣,都要娶妻的人了。”

李衍臉微紅,這次聖上招他入京,便定下了他和蕭宜秀的婚期。

算來,他父親的吳州知州也當了三年,政績考核據說十分不錯,就是不知是調回京城,還是調職。

“母親,兒子向你請罪。”

李楊氏自然知道李衍所說的請罪是為何,她搖搖頭。

“你的事你自己做主,若是不想讓我擔心,你以後做事小心一些。”

李衍連忙道:“不會了,以後兒子不會了。”這樣的假死假傷以後說不定再用也會讓人懷疑了。

李楊氏微笑點頭:“還有啊,娶了妻早點生個孫子讓我抱,這樣也叫我有個寄託。”

李衍神色大濉

李楊氏拉著李衍坐下,道:“這次,我隨你父親進京後參加你的婚禮,若是你父親再被外放,我就不跟去了,你妻子我也聽說了,是個瘦弱的,我也好給她好好調養。”

李衍一聽,臉色有些變化。

蕭宜秀的身子……李衍微微嘆氣。可瞧著母親期盼的樣子,心中的話也說不出口。

李楊氏親自給李衍佈菜,說道:“瘦了不少,還黑了,你身邊的人也不好好照顧你。”

李衍苦笑,他在姑蘇,連從小伺候長大的素錦都沒帶上。

侍女,臨時的李府雖有,他也不記得幾個。

他身邊更多的是護衛和小廝,周圍都是男子,誰會關心這事情。

“兒子從小練武,這點無礙,母親放心。”李衍安李楊氏心道。在家人面前,李衍自然不願將真實的危險說與母親,讓母親擔心。

李楊氏無奈,只是夾得更多多的酒菜,不再嘮叨下去。

李衍邊爽快的用著他想了不久的菜色,邊問道:“母親,父親準備何時啟程?”

李楊氏奇怪道:“你去見了你父親,他沒和你說?”

李衍笑道:“父親急著兒子來向你請罪了。”

李楊氏頓時一暖,估計是自家丈夫將她希望快點見到兒子的情況看在眼裡。

李衍見狀,低下頭去笑。

“八月吧,九月你成親。”

李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