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船載酒西湖好,急管繁弦。玉盞催傳。穩泛平波任醉眠。
行雲卻在行舟下,空水澄鮮。俯仰留連。疑是湖中別有天。
-------------------------------------《採桑子》,歐陽修
[這年頭啊,當個皇帝還真不容易呢。]這是赫連瑾的話,絲毫不在乎酒樓上的人怎麼看待自己。
見她那麼悠然自在,那些刺客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來吃飯,而不是來殺人的。
歐陽鳳雛一掌拍飛一個蒙面人,抽空看了那個紫衣少女一眼。
給他一個淡淡的微笑,赫連瑾的手輕輕一揮,平凡無奇的動作,卻見那個舉刀向祁淺月劈去的蒙面人沒來由的飛出了酒樓。
歐陽鳳雛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望著那個依然微微笑著的少女,她居然...單憑著掌勁就能將人震開!
赫連瑾很滿意這結果,練了寒冰掌之後,自己的功力果然提高了不少。
歐陽鳳雛護著祁淺月不被傷到,莫雪擋著那些蒙面人,不讓任何一人近赫連瑾的身。
狼狽躲人的同時,祁淺月不忘看那個紫衣少年,那麼的自在,神色鎮定。
他心下驚訝不已,若是平凡人,面對這種場面不會表現得這麼鎮靜的,不禁對這個少年的來歷越來越好奇了。
打了大概一刻,那群蒙面人見佔不到什麼便宜,就各自撤退。
[別追了。]見歐陽鳳雛想要追人,赫連瑾出聲喝止。
他冷冷哼了一聲,跟著走過去扶起跌在地上的祁淺月。
二樓已經沒人,都怕死的跑了。
[五公子,你沒事吧?]莫雪拍了拍手走到赫連瑾身邊問。
[她哪會有什麼事?]歐陽鳳雛扶著祁淺月在椅子上坐下,望過來冷冷的說道:[我們都在拼命,她就坐在一旁看戲。]
[歐陽公子,注意你的態度。]莫雪沉下一張俏臉,還蠻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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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沒什麼反應,依然是那張冷冰冰的俊臉,倒是祁淺月有點被這個女孩嚇到了。
不過,即使冷著一張臉,還是個美人啊。
[莫雪。]赫連瑾拉了拉她的手。
低頭看了看主子那張笑臉,莫雪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要她對自己笑,她是什麼也答應她了。
突然想到,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教主才對她放任至此呢?
[歐陽公子,只此一次。]莫雪抬頭望向歐陽鳳雛淡淡說道。
歐陽鳳雛只是冷冷一哼,絲毫不為所動。
赫連瑾嘆了口氣,發現祁淺月在看她們,就給他一個無奈的微笑,家醜外揚了。
望著那個頗為無奈的微笑,祁淺月的眼睛突然一亮,拍了拍手。
跟著,十個侍衛模樣的漢子從樓下奔上來。
看到那些侍衛,歐陽鳳雛黑著一張俊臉瞪著某人。
莫雪也驚訝得微微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麼情況啊?
只有赫連瑾的反應最正常,起身走到樓梯口,扯開喉嚨喊:[夥計,茶水喝光了,麻煩你來沖沖水。]
其實,她才是最不正常的一個。
身為一國的皇帝,她斷不會相信他那麼冒險獨自一人出宮。要知道他若出了什麼事,那可關係到整個祁國的安危。
莫雪張大了嘴巴,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總執法的性格奇怪,可也別這麼叫自己吃驚嘛。
祁淺月則用有趣的眼神望著赫連瑾,嘴角帶笑。
[別告訴我,那麼蒙面人是你安排的。]看著夥計小心翼翼沖水的赫連瑾淡淡開口。
夥計衝完了水,立刻飛也似的跑了。
看著那個逃跑的夥計,赫連瑾好心情的笑了,沒帶膽子出門的傢伙。
莫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終是沒有說話。
歐陽鳳雛坐在一邊,看也不看那三人一眼。
祁淺月自莫雪手裡接過熱茶,語氣輕鬆的說:[當然不是,你沒看到他們下手多麼的不留情啊。要演戲,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命來玩啦。]一點被刺殺的自覺都沒有。
[謝謝。]接過熱茶,赫連瑾對莫雪笑笑。
祁淺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誰會對自己的僕人道謝?
[這麼看來,你這個皇帝做得也很失敗的嘛。]赫連瑾輕輕吹著從杯子裡冒起的白煙,[出個宮就被人暗算了。]
[放肆。]一個侍衛大喝一聲。
祁淺月卻不以為意的揮揮手,讓他閉嘴。
看著那悻悻的侍衛,赫連瑾勾了勾嘴角,這怎麼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呢?
祁淺月笑了笑,眼中帶著淡淡的無奈與寂寞,[你看我這個皇帝,年幼得很,是不是?所以啊,那些皇叔很不服氣我當皇帝啊,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刺殺了。]
這人,看了他一眼,赫連瑾放下杯子,[然後呢?想我們怎麼幫你?]像個皇帝嗎?
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一亮,就好像會發光的玉,祁淺月笑看著她,[我就知道,你不是簡單的人。]這個少年居然能洞察自己的心思。
歐陽鳳雛看了他一眼,廢話,一個十二的丫頭能有她這麼冷靜,肯定不是平常人啦。
莫雪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祁淺月,讓站在一旁的侍衛握緊了配刀。
[廢話就少說了,]赫連瑾拍了拍衣袖上的塵粒,[說說你的計劃吧。]嗯,幸好沒有被弄髒。
祁淺月指了指歐陽鳳雛,笑得一臉無害,[讓他入朝為官,助我。]
她差點跌倒,還以為他會有什麼計劃,原來把主意打到歐陽鳳雛身上去了。
是不是,她的眼角在抽筋,皇帝的思維都這麼不正常的啊?
攤攤手,她一臉沒辦法的表情,[這個,我就幫不到你了。]雖然她算是歐陽家的定頭上司,但那小子已經很不喜歡自己了,可不想被恨上呢。
[呃?]
歐陽鳳雛覺得很奇怪,這個丫頭居然沒有逼自己。
[我願意。]
[咦?]
所有人都望向他,連赫連瑾也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這些人,歐陽鳳雛的額頭開始抽搐,是什麼反應啊?
[我說,我願意入朝為官。]不去這些人的臉,他冷冷的又說了一遍。
[真的!?]祁淺月回神,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終於答應了。]太好了,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赫連瑾奇怪的看了歐陽鳳雛一眼,[歐陽,你該知道,江湖一旦跟朝廷扯上關係,那是麻煩的代名詞。]
歐陽鳳雛望向她,這個小丫頭聰明得可怕,[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為大家帶來麻煩的。]
只有莫雪與赫連瑾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祁淺月則一臉迷糊的望望這個,又看看那個,完全摸不著頭腦。
[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赫連瑾知道這話說得很不負責任,可是除了這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
莫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樣的話不該出自向來自信冷靜的總執法嘴裡。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最後,還是祁淺月打破沉默。
看了他一眼,赫連瑾還是說出了慣用的別名,[赤瑾。]指指一旁的少女,[她是莫雪,我的護衛。]
看了看那個綠衣少女,祁淺月露出一個微笑,不過人家不甩他。
別過祁淺月,歐陽鳳雛領著她們回慕月鏢局。
回房前,歐陽鳳雛用他那冷冷的聲音對赫連瑾說:
[五公子,我有話跟你說。]
對莫雪點了點頭,赫連瑾跟著他來到庭院中。
院子裡的梅花已經傲雪而開了,梅花的香味隨著冷風陣陣吹來。
[有什麼話,就說吧。]她望著那些梅花,想著廣寒殿前那片梅林也應該開花了吧。
他轉頭望著那個紫衣少女,俊臉上帶著一絲不不解,[你為何不反對我入朝為官?]既然說了江湖與朝廷拉上關係,一切會變得復雜。
聞言,她淡淡一笑,[只要不妨礙到教主的大業,教中弟子做什麼,我是不會反對的。]
[是嗎?]他淡淡的應了一句,沉默了一會又說:[你這人真奇怪。]
她笑了,[是嗎?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形容自己呢。]
望著那張笑臉,他有些迷惑了,到底她在想什麼。
走到梅樹下,伸手折了一枝梅花,她才說:[況且,不是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嗎?我又有何理由反對呢?]
望著眼前這個淡然處之的少女,他不禁問:[你真的只有十二歲嗎?]
聞言,她笑了,[待到了二月,就十三了。是不是覺得我心思很深沉呢?你得想想,我來自什麼地方?想想你自己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受的是什麼訓練,就會明白了。]
他沉默,身為老教主的孩子,她不得不這樣。
[歐陽,我想,我們能成為朋友的。]她望著這個少年說。
望著那張微微笑著的俏臉,他淡淡的笑了,[我也這麼認為。]
她笑了,燦爛如那冬日的陽光。知道自己會珍惜這個朋友,因為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
大年初二,皇宮來了一道聖旨,歐陽鳳雛救駕有功,封為御前帶刀四品護衛,分配到內閣去。
歐陽漠對此事保持沉默態度,歐陽鳳秀就有些微詞,卻還是由得弟弟去。
身為母親的歐陽夫人呢,很開明的表示支援兒子的決定。
[帶皇權鞏固後,我就會離開。]歐陽鳳雛這麼跟家人說,還有那個始終笑著支援自己的朋友。
大年初三,赫連瑾和莫雪離開了龍城,起程去河間。
冬雪覆蓋了整個山頭,觸目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遍。
呼呼的冷風從外面吹來,但都被門兩旁的火爐擋住,吹不進殿裡任何一角。
殿中那十級石梯後,一個黑衣男子坐在那巨大的彎月前,跳動的燭光勾勒出一張邪魅的俊臉。
[洛堂主飛鴿傳書來報,她和三小姐已經到了郡城。]明漾拉了張椅子坐下,[明天就去挑了那個醫門分壇。]
赫連廷點了點頭,[靈千秋呢?]
[除了打聽一戶赤姓人家,還暗中探聽我們彎月教的訊息。]星滔回答。
[哦?]赫連廷挑了一下劍眉,以右手託著性格的下巴,薄唇微啟:[他有什麼收穫?]
[不少哦,他想要的,我都給了。]明漾笑著,那雙桃花眼裡星光點點,[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教主你與小五的真實身份。]
[嗯。]赫連廷應了一聲,靈千秋這個人不能小看,[臨時武林大會進行得如何了?]
[哦,這個啊,]自婢女手裡接過熱酒,順便丟個媚眼過,見到人家紅了臉,他才滿意的笑著說:[跟屬下我估計的差不多,雲仲涵被推舉為武林盟主。]
聞言,赫連廷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星滔看了一眼那個連自家婢女也不放過的某花花公子,輕笑著搖了搖頭,[中原武林現在算是同心協力,共同對抗我們彎月教呢。]
另一位堂主--戰澄撫了撫那一把長及胸口的鬍鬚,虎目精光頻閃,對赫連廷拱手道:[教主,這次靈千秋到關外來,明著是為生意實則是為了探我彎月教的訊息。他是中原武林的探路先鋒,我們不能讓他活著回中原。]
聽他這麼說,其他二位堂主也認同的點頭。
[區區一個靈千秋,我還不放在眼裡。]赫連廷淡聲道:[就算讓他探到彎月教有何實力,也不過是西北彎月教的實力罷了。]
[對。]明漾[啪]一聲張開手裡的紙扇,笑著說:[我們在中原布的椿,他們可一點也不知道呢。]
[可靈千秋始終是彎月教稱霸中原武林的一大阻礙。]戰澄望著赫連廷,[教主,就讓屬下去拿他的命來吧。]
[戰堂主的話沒錯。]星滔贊成的點頭,[可靈千秋身為天下第一高手,又是商場上的龍頭,其城府極深,這事要從長計議。]
赫連廷點著頭,聲音懶庸的說:[這個靈千秋,我倒是想會一會,看看他是否戴得起天下第一高手這頂帽子。]
[教主。]戰澄心裡一驚。
明漾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望向那個一身黑衣的教主。依然是面無表情的一張俊臉,就連那雙眼睛也沒半絲情緒反應。
他懵了,講真還是假的啊?
他揮了揮手,若有所思的開口:[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不過這人若能為我所用的話,那就更好。]雖然不能跟靈千秋大一場,會覺得很可惜。
聞言,戰澄頗有同感的點點頭,[不過,怕是不易。]
[教主。]明漾對赫連廷拱手道:[不如讓屬下去當說客吧。]
[不可。]
[為什麼?]明漾不解的望著那個庸懶的男子。
換了個姿勢,赫連廷背靠著椅背,淡淡說道:[鄴城逍遙樓上,你已經露過臉。如果你此刻去見他,會洩露了老五和我的身份。]
明漾愣了一下,這一點自己倒沒有想到。
[左護法,你不必心急,我自有其它任務給你。]說這話時,赫連廷那雙平靜的眸子內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漾發誓,自己看到了。不知怎的,他沒來由的有些頭皮發麻。
起身,星滔對赫連廷拱手道:[這說客,不如就由屬下來當吧,雖然屬下知道靈千秋定不會答應。]
[嗯。]赫連廷點了點頭。
[教主啊,如今中原這麼熱鬧,我們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鬧啊?]忽略心裡的不安,明漾笑著問。
淡淡的掃過去一眼,[這事不急。]赫連廷拿起已然涼了的酒,[左護法,苗疆百花宮就由你去當說客吧。]
聽了這話,明漾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勉強穩住身形。
望向那個不似在開玩笑的某人,他低吼:[教主!]自己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其他人早已忍不住笑了,可礙在教主在場,也不好落明漾的面子,都忍住不笑出聲來。但天知道,他們忍得有多痛苦啊。
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酒,赫連廷扭頭看了他一眼,[左護法啊,放眼整個彎月教,就數你最適合了。]
其他人的肩膀聳動得更加厲害了,連尚雋也忍不住轉過身去,從來不知道冷冰冰的教主整起人來也可以這麼絕的。
吸氣,再吸氣,明漾命令自己必須冷靜。
在他開口前,赫連廷那微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左護法,這說客,你是當定了。]絲毫不給他拒絕的餘地。
[是。]明漾咬著牙應道。
[只許成功。]他要看看,赫連瑾的預言是否會成真。
[是。]他都咬牙切齒了。若是平時,自己會笑著接下這樣的任務。只是在赫連瑾那小丫頭提了之後,他就不再想與花弄影共赴巫山雲雨了。
可是不知道赫連廷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又提起這事?
百花宮對彎月教構成威脅嗎?
不會,他立刻否定這個可能,絕對不可能。百花宮只是苗疆一個小小的幫派,別說中原武林不會與其聯手,就連他自己對這個女子教派都有些輕視。
教主,他敢寫保票,在整著自己好玩。可是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他啊。
如果,他知道赫連廷之所以這麼決定,只是要看看赫連瑾的話會不會成真,他肯定會氣得吐血身亡吧。
走出殿外,星滔回頭看了明漾那張氣鼓鼓的俊臉一眼,笑著搖頭。覺得這滿院的雪還真適合他需要啊,消火呢。
不過,對於赫連廷這樣的安排,好笑之餘他覺得有些奇怪。
從來,赫連廷就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更別說整人了。可今天他的舉動實在太出人意料了,也叫他們一班人吃了一驚。
可明漾的反應,也太奇怪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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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家猜得都很接近,只是沒有人猜個正著,哈哈
大家繼續猜皇帝和小五的關係貝
進度還是寫到小五跳崖那裡,沒空繼續
請跟我一起bs加拿大的醫生吧,我不是牙痛,居然叫我去看牙醫
哇咧,牙痛跟那個痛是不一樣的好不好?
還以為我長智齒了才會痛,我不會分嗎?
bs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