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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報仇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雨霖鈴 》,柳永

初秋的早晨,霧氣嫋嫋,花草樹木的葉子上都鋪滿了霧水。

一條灰色的人影越過大門向走廊掠去,一個穿著淡藍色衣服的少年跟在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個房間前。

房間的門,開著,可以看到裡面。

一個男人躺在貴妃椅上,那垂落的白色袍子一角在早晨的微風裡,輕輕搖盪著。

[爺。]

雷霜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緩緩睜開眼睛,赫連冠應了一聲:[嗯?]

[六少爺來信,找到了秀夫人。]雷霜說道:[現在二人正在來珩州的路上。]

坐起來,赫連冠以手指順著褐色的長髮。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

[老教主。]歐陽鳳雛開口。

[有事?]

[今天早上,教主帶上雲堂離開了。]他微微皺著劍眉道。

起身,赫連冠望了望銅鏡裡的自己,[老大啊,終於要行動了。]嗯,白頭發好像多了幾根呢。

赫連廷其實還是像他,將所有的痛苦都藏起來,顯示在人前的是那堅強不屈的冷漠無情。

聞言,歐陽鳳雛看了身旁的雷霜一眼,卻見他一臉的平靜。

難道他們都不在乎赫連廷這次出去是幹什麼的嗎?

他聽教裡的弟子說,這次赫連廷的目的地是塔府。那兒唯一的門派就是衡山派,赫連廷怕要拿下這個門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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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我不用擔心。]拿起薄紗穿上,赫連冠緩緩轉過身來面對二人,微微笑著說:[我們得好好招呼客人呢。]

客人,那幾個掌門。

[是應該的。]歐陽鳳雛點頭。

[明漾跟著老大出去了嗎?]赫連冠問雷霜。

[是的。]雷霜點頭。

[這樣啊,]赫連冠向門口走來,淡淡的開口:[雷霜,你去叫楚陵睿來。]

[是。]雷霜領命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一會,歐陽鳳雛望向身前的男子。

[歐陽,你去請枯梅師太到鳳來亭見我。]赫連冠微微笑著說。

[是。]歐陽鳳雛轉身離去。

望望有些灰的天空,赫連冠輕輕吐出一口氣,繼而邁開步子向花園走去。

秀青水會離開王府趕來中原是為了阻止他對付枯梅師太,現在她就快要到了,他得加快動作了。

這個女人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可也是最不接受他的一個。

秀青水,峨嵋派弟子;他,中原武林眼裡的大魔頭。

當年是他硬從武林大會上將她擄回西北,這麼多年過去了,赫連麟也十一歲了,他對她的好始終敵不過枯梅師太對她的養育之恩。

不過是想有個人陪伴著自己,難道是他強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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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天空飄下細雨,隨著風飛舞。

脖子,好痛。

溫小鏡從地上作起來,以手揉著疼痛的脖子,眼睛周圍望。

只是,漆黑一片。

心裡有些驚慌,這兒是哪?

但,她立即冷靜下來。

她記得,自己從連府的後門走出,沒走出幾步就脖子一痛,失去的意識。

醒來,就到了這兒。

綁架?

不對,整個涓無都知道,她溫小鏡不過是連府上一個客人而已,而且還是一無所有呢。

為什麼?

她不解,人生地不熟,沒理由會得罪人啊。

[你要活下去嗎?]

黑暗裡響起一把冷硬的聲音,好像好久沒有說過話似的。

她嚇了一跳,隨即冷靜,[你是誰?]

[我,是誰,沒有關係。]那人,是個男人。

她抿了抿唇,[為什麼要將我擄來這裡?你有什麼目的?]

那男人笑了,低低的在這黑暗的空間顯得有些可怕,卻奇異的讓她覺得,這人其實很寂寞。

因為,笑聲顯得空洞。

[這些,你不必知道。]他開口了:[我只問你,要活下去,還是死?]

溫小鏡想要以聲音來辨別對方的位置,可是卻找不到。

[當然要活下去。]她心裡,有些怯弱。

好不容易重生了,日子才了沒多久,她才不要那麼快就去見閻王了。

[好。]

她不解,[好?]

好什麼?

[喀]一聲,像是刀劍落地的聲音,跟著聽到那人說話:

[這兒有一頭老虎,現在暫時被我制住。待我離開後,你若殺不了它,就等著當老虎的午餐吧。]

她一愣,[老虎?]

像是響應她似的,[吼],黑暗裡傳來一生野獸的嚎叫。

不會吧?

那家夥真的要她殺了那只老虎?

怎麼殺?

也不知道那老虎在哪,伸手不見五指,她要怎麼看?

空氣裡,多了股野獸的腥味。

怎麼辦?

心亂,如麻。

冷靜,她在心裡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室內安靜得只聽到那老虎與她的呼吸聲,額頭開始冒汗,再不想辦法,她今天就得葬身老虎口了。

對了,武器,那人離開前留下了一把刀還是劍。

在黑暗裡摸索了好一會,她才摸到那鐵器,以手指勾勒出形狀。

是一把,彎刀。

安靜的室內響起了些微的聲響,她知道是那頭老虎開始動了。

她緊張得握緊了刀柄,等待著那頭野獸的下一步行動。

想要活下去,她沒有選擇,只能拼了命,看能不能將那兇猛的老虎殺了。

生存與死,如此的接近,都是一半的機會。

一陣腥風撲面,接著她就被撲倒。

是老虎,她感覺到雙肩被野獸的利爪抓傷了。

她要被這頭老虎吃了嗎?

被擄來這兒很莫名其妙,還要被老虎吃,這其中隱藏了什麼陰謀?

這一刻,她覺得正有人在看著。

她能殺了這頭老虎,‘那人’會很開心。可是,她若是會葬身老虎肚子,對方也不會出手相救。

是生,是死,只看她的努力。

對,她不能死。

忍著肩膀穿來的痛,她舉起握住刀的右手向老虎砍去。

彎刀砍到東西,是那頭老虎,黑暗的空間想起一聲野獸受傷的吼聲,溫熱的液體灑在臉上。

接著,壓在她肩膀上的利爪消失了。

心跳如狂,她真的做到了,舉起刀去殺一條生命。

站起來,伸手抹去臉上老虎的血,她努力忍著嘔吐的衝動,知道那頭受傷的野獸很快就會再次攻擊自己。

冷靜,她在心裡默默的念著。

一陣腥風吹來,她知道那頭老虎又再撲過來,掄起彎刀向著某一點砍去。

在這一刻,她適應了黑暗,好像看到了什麼。

彎刀砍中了老虎,空洞的黑暗裡響起老虎的吼叫,那利爪再次向她抓去。

她連忙抽刀後退,那老虎卻追擊。

也許,這頭野獸也知道,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活下去的只能有一個。

揮刀砍去,卻被老虎再次壓住,這次連刀也因為利爪穿過手臂,痛得厲害而鬆手掉了。

溫小鏡心慌了,知道老虎就要低頭咬自己的脖子。情急之下,握拳向頭頂擊去。

這一拳,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老虎被擊飛,她喘著氣。

得救了,可她也不敢放鬆下來。

等了好久,她的心提得老高,知道那野獸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被自己殺死。

突然,周圍的一切變得明亮了。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一個穿著全身黑的男人走了進來--看身形,戴了個惡鬼面具。

那男人低頭看了看倒在牆前的老虎,轉頭望向她,[很不錯嘛,不用一刻就殺了這頭猛獸。]

是他,她猛地回過神來,一開始跟自己說話的人就是他。

看著那張被血染紅了俏臉,有那一瞬間,他覺得她很像一個人。

搖了搖頭,將腦力不必要的想法甩開,他冷冷的開口:[你透過了第一關,跟我來吧。]說罷,他轉身走出暗房。

溫小鏡呆了一會,起身跌跌撞撞的跟上。

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她笑了,笑著笑著,淚水卻流出了眼眶。

[恭喜你,溫小鏡,還活著。]她小聲對自己說。

那人在前面,她望著那個背影,不知為什麼竟覺得他是悲傷的。

猛地搖了搖頭,這人的事情,她不要管。只要記得,這人曾經這樣對自己就好;這仇,她一定要報。

這是一個院子,有多大她看不出來,但看花園裡的一切,知道這院子的主人一定很有錢。

那人將她領到一個房間前,轉頭面對著她說:[今後,你就住在這兒。]

溫小鏡呆了一下,[為什麼?]有些佩服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如此的冷靜。

他說:[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我現在就要知道。]她難得固執的說。

他看了她一會,推開了房門,[進去吧,現在還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

[你將我擄到這兒,還要和老虎搏鬥,]她微微提高了聲音,[弄得一身傷,卻不知道為什麼。換了你,會怎樣?]

他沉默了好一會,卻轉身走開,[這就是江湖。]

[我不是江湖人。]她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江湖是什麼?

她不知道,她只是一縷幽魂而已。在這個軀體裡重生,是上天可憐她前世過得孤單。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又把她拉進這麼一個複雜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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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梅師太望著那個白衣男子,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將他碎屍萬段,為武林除害,為自己的愛徒討一個公道,為峨嵋派出一口氣。

這些年來,中原武林竟無一人可以奈得了彎月教的何。

赫連廷,彎月教的前教主,中原武林的一根刺。

歐陽鳳雛望著那個中年尼姑,即使被餓了一天一夜,那腰還挺得老直,好個高傲的枯梅師太啊。

楚陵睿看著她走近,在他臉上沒有看到一絲情緒起伏。

[枯梅師太,我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吧?]赫連冠拿起盛滿酒的白玉杯子漫不經心的問著亭外的人。

[哼,赫連冠,你要殺要刮儘管放馬過來,不要跟貧尼玩陰謀詭計。]枯梅師太不屑的說道。

聞言,歐陽鳳雛微微皺起了劍眉。

微微一笑,舉杯喝酒,赫連冠說:[師太,赫連冠絕沒有跟你玩陰謀詭計。]

[那為何將我等捉來此?]她不信。

[師太不瞭解為人父的心情,失去愛女的痛,你又如何明了呢?]赫連冠搖了搖頭。

聞言,枯梅師太終於明白赫連冠的目的,為女報仇。

[原來魔教人也會懂得親情。]她諷刺道。

[這個武林,孩子們愛怎麼玩,我不管。只是,師太等人將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逼死,而且她又是我最愛的女兒,我不得不為她出口氣啊。]赫連冠微微收緊了握住杯子的手道。

[說到底,你是要為女兒報仇罷了。]枯梅師太微微一抬下巴,作出一副要動手的模樣說:[那放馬過來吧。]

赫連冠笑了,攤著手說:[你是青水的師傅,也是小六的師祖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麼說我也不能對你出手。]

枯梅師太冷哼,[惺惺作態。]

[可這殺女之仇也不得不報。]他對楚陵睿點頭示意。

楚陵睿意會,走出亭子來到枯梅師太身前。

[你想怎樣?]枯梅師太防備的看著他。

[看在他們母子份上,我是不會要你的命。]赫連冠沒有看她,拿起酒壺給自己斟酒,[還要給你不一樣的體驗呢。]

他話音才落,楚陵睿就往枯梅師太嘴裡塞了一粒藥丸,完事轉身走回亭裡。

[你給我吃了什麼?]枯梅師太心慌不已。

[師太放心,爺說不會要你命就不會食言。]楚陵睿淡聲說:[在下給師太服下的是毒門特製的合歡散。]

合歡散,一聽名字就知道是□□的一種。

[赫連冠。]枯梅師太瞪視著那個白衣男子,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赫連冠早已橫屍當場了。

當事人只是徑自喝酒,死太過容易,要報復一個人就要從她的弱點下手。枯梅師太這一輩子專心修道,何時經歷過男女之情。貞潔對她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

[歐陽,將人帶上來。]赫連冠淡淡開口。

[是。]歐陽鳳雛應聲,跟著拍手。

枯梅師太覺得,身體開始發熱,一股熱流向□□流去。想要運功壓下,卻發現那感覺更加強烈了。

[師太不必浪費心機了。]楚陵睿淡然開口:[本門合歡散不是一般的藥,無藥可解除非跟男子燕好。]

他話音剛落,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從拱門走進來。

[赫連冠...]枯梅師太咬牙切齒。

[拓史見過幾位爺。]這個男子有些清瘦,膚色較在場幾個男子的要白得多。

歐陽鳳雛冷聲開口:[好好的伺候這位峨嵋派的掌門。]

拓史看了一眼臉色潮紅的枯梅師太一眼,在歡場打滾多年的他一眼就看出她被人下了□□。

峨嵋派的掌門,他有些愣了,是個尼姑啊,修道者怎可縱慾□□呢?

[只要你伺候好了這位師太,我保證你以後再也不用回去那個地方,而且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歐陽鳳雛微微笑著說,帶了一絲殘忍。

[這...]拓史還是有些遲疑。

[她要是不跟男子燕好,輕則武功盡失,重則沒命。]楚陵睿道。

拓史一聽,連忙點頭了。雖然是個尼姑,但好歹也是個處女啊,自己也有錢收,沒虧的啦。

他上前扶起癱坐在地上的枯梅師太,有一彎月教弟子前來帶路--房間就在涼亭的對面。

枯梅師太滿臉難堪的被拓史扶進房間,此刻她急得就要哭了,可自尊心不允許她在這群妖人前落淚。

房門被關上,她也被拓史放在床上。

看著床上那個一身道袍的尼姑,拓史發現這也是個女人啊,而且長得不難看呢。

他開始伸手去脫她的衣服,枯梅師太羞澀的大喊:[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殺了你,快住手。]

拓史邪笑著說:[你要是有這個能力就不需要我扶你進來了。你也聽到了,要是不讓我上,你就會沒命的啦。我這是在救你呀。]

[你...]枯梅師太羞奮難當,看著這個男人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脫下。

[你放心,我會讓你很舒服的。]拓史將她最後一件衣物脫去。

枯梅師太羞澀難當的閉上了眼睛,赫連冠,這一筆賬,她今天就記住了。

室外,天朗雲清。

[小子,你這手棋下得不錯。]赫連冠看著對面的少年微笑著道,接著在棋盤內放下一粒黑子。

歐陽鳳雛拿起一粒白子,[老教主的更絕,這一子下去,將白子的路都堵住了。]

[你還有一手,不是嗎?]赫連冠微笑著道。

歐陽鳳雛但笑不語,將白子放下。

亭子對面的房間傳來女子的□□聲:[啊...不要...停...]

歐陽鳳雛看了一眼對面的赫連冠,想要從那張帶著淡淡微笑的俊臉上找出一絲情緒,卻徒勞無功。

楚陵睿看了那緊關的門一眼,又看看那個在下棋的白衣男子,今後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得罪赫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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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更新啦,又不是我不想更,實在是沒有稿啊,叫我拿什麼來更?(委屈)

最近粉倒黴,錢包被偷了,所有在裡面的卡都不見了,鬱悶---這麼倒黴,難道是本命年的關係?

我現很努力d安排小五跟廷見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對於虐枯梅師太這一段,我自己無語,大家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