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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雞比你貴

男女體格的不同註定的男人和女人最本質的差別。在床上折騰了一早上後秦小羽衝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去公司了, 蘇北則直接暈睡過去,一覺睡到大中午。無論如何, 她死都不會承認是被做暈過去的。秦小羽,你他媽就是個禽獸!

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沒了秦小羽的影子, 偌大的臥室空蕩蕩的,這種陌生的感覺很不好。

蘇北坐起身,縮成一團,抱住自己的膝蓋,仔細地回想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以前無論喝多少酒都沒出現過像昨晚那樣又吐又哭又鬧的,其實昨晚並沒有醉到完全意識模糊,只是很壓抑。

都說心情不好喝酒容易醉, 因為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 注意力已經不在酒上了,主觀上就要要借酒澆愁,所以對酒精完全沒有抵抗力了。昨天去鳳凰山看鬱言,還是他十九歲那般酷酷的摸樣, 永遠的十九歲。她向他告別, 告別過去,她以為她的心情是不錯的。

鬱言走後,她曾經瘋狂過好一陣子。翹課,穿耳洞,蹦迪,泡吧,一夜間她從資優生淪落成了讓學校頭疼的問題學生。周旋於各色男生之間, 都是一群愛玩的人,只曖昧不談感情。她只有一個男朋友,叫鬱言。

那次車禍她昏迷了三天,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一片蒼茫的白。醫院濃濃的消□□水味刺激著鼻粘膜,她看到楊思雲哭紅的雙眼,季建國鬍子拉茬,一臉的頹敗,感覺蒼老了許多。楊思雲泣不成聲,嘴裡念著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鬱言在哪裡,所有人都沉默,他們連騙騙她都不願意。她沒哭也沒鬧,只是說了句累了想休息。從那時起,每晚沒人的時候她就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咬著被子默默流淚,白天也只是發呆,不願和任何人說話。

出院後在家靜養了一些日子,楊思雲請了長假,每天都呆在家裡陪她。後來楊思雲回單位上班,她一個人跑出去,她去找鬱潔,鬱潔只說了一句,北北,你還是走吧。

沒有人告訴她鬱言在哪兒,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去求楊思雲,楊思雲每次都紅著眼轉過頭不說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蘇北開始每天吃很多東西,食量猛增,一開始楊思雲覺得遭了這麼一劫,元氣大傷,是該補補。儘管每天吃很多,但蘇北的體重並沒有增加。直到有一天半夜起來她發現衛生間的燈亮著,門也大敞開著,蘇北跪在馬桶前大吐特吐,腮腺也腫著。

後來這樣的事情也發生了幾次,楊思雲覺得不對勁了,拉著蘇北去了醫院。醫生神色凝重,告訴她,蘇北患的是暴食症,醫學上稱之為“神經性貪食症。”

楊思雲宛若被霜打了的茄子,她難以置信也不願相信,但醫生說這是心理疾病,需要及時治療。心理疾病,俗話說,就是精神病。

那段時間,她們全家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樣的事情不能對別人傾訴,只能憋的肚子裡。楊思雲開始嚴格監督她的三餐,沒收了家裡所有的零食,一到週末便帶著她去爬中山陵。

暴食症是漸漸開始好轉到了,新的問題又來了。

學校老師開始不斷給家裡打電話,訴說著她在校期間的種種惡行。就連一向對蘇北縱容到底的季建國也控制不住打了她一巴掌。她覺得無所謂,打就打吧,打死算了。

她開始流連各種迪廳酒吧,那種彩色的像糖一樣的小丸子讓她每次都能看到鬱言,她對著鬱言笑,對著鬱言唱歌,跳舞。但終究,鬱言還是會不見。

有一天,一個男孩對她說,季蘇北,想溜冰嗎?

她說,好啊。

他帶她進了一家賓館,房間裡還有三四個男孩子。

她問,不是去溜冰嗎?

男孩們一陣鬨笑。

其中一個拿出一小袋白色狀的晶體,男孩們蜂擁而上。

一人一支吸管,一端插入鼻中,雙目緊閉。

男孩對她說,來一點?

她搖搖頭,她想離開了,但男孩子們聽聞又是一陣鬨笑。

他們開始脫衣服,她下意識朝門口退去,但早已有人在門口堵截。

他們想強/暴她。

原來這就是溜冰,溜□□,只為做/愛能夠高/潮。

她哭了,瘋狂的扭打,求饒。

忽然門被開啟,楊思雲衝了進來,身後還有賓館的老闆夥計。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回到家後楊思雲再度拿出那塊搓衣板,一腳將她踹跪在上面,迎面就是兩巴掌。她哭,楊思雲也哭。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差點就被強/奸了知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讓我跟你爸爸跟你一塊死你才滿意?

媽,我疼。

就在鬱言離開她的第279天,楊思雲終於帶著她去了北京。鳳凰山陵園,依山而建,與十三陵一脈相承,背靠居庸關,內有碧雲湖,環境得天獨厚。可是風景再美,在這裡,鬱言也是孤單的。

想念了這麼久的人如今卻只剩一塊冰冷的墓碑在面前,她寧願從未來過,這樣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她的鬱言還活著。

那天一直在下雨,蘇北卻沒有掉一滴眼淚。臨走前,她對楊思雲說,媽媽,我不會再去酒吧了,我會好好的。

往事如煙,一晃五年,就在她向鬱言告別過去的這一天,她破戒了。該死的秦小羽,她肯定是瘋了才會跟他去酒吧,跟他回家,跟他做/愛。

忍著腿間的痠疼,裹著被單進了浴室。鏡子裡雪白的胴/體遍佈著豔紅的吻痕,胸前更是慘不忍睹,心裡再次將那個禽獸咒罵了無數遍。將全身沖洗了一遍,想想又用沐浴乳洗刷了一遍,真髒。

洗完澡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衣服可以穿,她的那件可憐的紫色連衣裙還躺在垃圾桶裡。沒辦法,只能先用浴巾裹著,出去再說。

從浴室裡出來蘇北才注意到床頭櫃上有張紙條,被一摞子紅票子壓著,看那厚度沒一萬也有八千。拿起那張紙條,上面的字型倒沒有龍飛鳳舞般張牙舞爪,筆鋒很犀利,紙條上寫著:衣服在沙發上,手機和錢先拿著,有事打電話。

這才發現那一沓鈔票旁邊還有個嶄新的手機,裡面就一個號碼,秦小羽。難怪沒發現衣服,那衣服還原封不動地躺在紙袋裡呢,ysl的黑白系連衣裙,還有一套內衣,維多利亞的秘密,靠之,這個淫/魔,這麼暴露的內衣怎麼穿?

但就這麼一套,那半透明的內衣彷彿在說,愛穿不穿,不穿你裸奔去好吧。蘇北咬著牙將吊牌扯掉,迅速地將衣服穿上。看來這個淫/魔不是第一次給女孩子買衣服了,眼光這麼毒,尺碼居然剛剛好。

看到那沓錢,蘇北更是一頭的火。他媽的秦小羽你把自己當嫖客,她還沒犯賤到拿自己當雞。越想越生氣,拿起手機就朝那唯一的號碼撥了過去。

“醒了?”

蘇北沒心情跟他打招呼,“我問你,那堆錢什麼意思?”

“怎麼了?不夠?”

“秦小羽,你別太過分!我不是雞!你少拿你的臭錢侮辱人!”蘇北快要氣瘋了,先是被人輕薄了去,這會又拿錢侮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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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羽這邊皺了皺眉,忽的笑了,“雞比你貴。你這是在侮辱我呢,說出去人家還以為我秦小羽小氣。”

“你說什麼?!”蘇北忽然有股摔手機的衝動。如果這個爛人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撕爛他的嘴。

“行了,逗你的。那錢是給你吃飯和打車的,省著點花。”秦小羽笑不可抑,他幾乎都能想象那丫頭橫眉冷對暴跳如雷的模樣了。

…秦小羽你大爺的,一萬塊就為了吃飯和打車!“神經病。”蘇北忍不住低咒一句便掛了電話。

秦小羽笑得更甚了,驀然心情變得奇好。

蘇北抽了最上面的那張一百塊,手機扔在床上。出門打了輛車,直接回了租的小套房,幸好那倆丫頭沒把她的鑰匙給順了。

到了家蘇北才舒了口氣,又鑽進衛生間洗了次澡,秦小羽那兒全是男士用的,她才不要渾身都是跟他一樣的味兒。

給齊姍姍打了個電話,齊姍姍的手機卡是跟她一塊兒辦的,就差一個數兒,手機裡那麼多人的號兒她就只記得齊姍姍的。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咋呼了起來,“季蘇北,你昨晚上死哪兒去了?居然徹夜不回!說,跟哪個野男人苟合去了!”

蘇北差點沒給一口氣給嗆死,“胡說八道什麼呢,昨天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哪知道錢包和手機給順了,倒黴死了。”

“那你錢包被順了你哪來錢回去的?不要跟我說你走回去的!”齊姍姍嗤了一聲,顯然不信。

蘇北驀地臉紅了一下,幸好齊姍姍看不到,暗吸一口氣,“還好那天買東西找的零錢我隨手塞在了包的內層袋裡,不然我肯定要回去找你的。你都不知道偷我錢包的那倆丫頭多氣人,當著我的面坐上跑車走了。不過錢櫃的經理已經答應幫我追回了,我留的是你的電話和宿舍的號碼,到時你別亂掛電話啊。”

自以為說得天衣無縫,誰知齊姍姍沉默了一會兒,猛的大吼一聲,“季蘇北,你丫還裝!人錢櫃的服務生已經說了,你坐朋友的車走了!而且我昨天打你家電話打了幾十通都沒人接,然後我就來找你,哼哼,結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所以,你給我老實交代,昨晚到底跟哪個臭男人跑了?”

…蘇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有這麼個“關心”自己的朋友。嘆了口氣,“我在家,你在哪兒呢?”

齊姍姍倒是靈光,“在家等我,我馬上到。你給老孃把皮繃緊點,待會收拾你。”

昨天喝了那麼多酒都沒吃什麼東西,後來還都吐掉了,早上又來那麼激烈的“運動”,這會真的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不過真的沒多餘的力氣再去弄飯了,用開水衝了碗泡麵湊合地吃了兩口。

這一碗面還沒吃完,門鈴就響了。但也僅僅象徵性地響了兩聲,接著就是砰砰砰的拍門聲。典型的齊氏敲門法,這還算客氣的了,在宿舍直接都是用腳踹的。

一開門,就見到齊姍姍凶神惡煞般在她身上進行x光掃描,幸好她一回來換上了高領衫。掃描無果後齊姍姍又像警犬一樣在她身上嗅來嗅去,惹得蘇北哭笑不得,這女人真寶氣。

齊姍姍一系列偵查動作結束後,朝她意義不明地看了一眼,便轉頭朝客廳沙發走去,蘇北暗自松了口氣,還好回來就洗澡換了衣服。

不過這口氣還沒松完,齊姍姍這個死婆娘走了兩步突地回頭,伸手就扒開她的高領領口,嘴裡還唸叨著,“高領衫,有鬼!”

她的動作讓猝不及防,脖子上一大片紅痕暴露在空氣當中,齊姍姍也驚了,蘇北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個遍,跟脖子上的點點紅跡交相輝映,拽回自己的領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把昨晚和早上的事大致說了一遍,齊姍姍那嘴被震得都合不上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一激,瞬間腦袋清明了許多,“你是說你跟昨晚那個被你調戲的男人一夜春宵了?”

還沒等蘇北回答,齊姍姍又迫不及待地問道,“爽不爽?尺寸大不大?一夜幾次?”

蘇北無語,拾起旁邊的靠枕就砸了過去,受不了這個女人了,“齊姍姍,以後不許上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