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春宵一度。
君堯興好似很久都沒在那事上盡過興似的, 在池子裡嚐遍了姿勢,饕餮般把冷晴霜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塊。
冷晴霜身體早就調養好了, 敏感處又比較多,禁不起調弄, 過程中連連討饒,嬌喘聲一浪緊接著一浪迴盪在玉露宮,並且一浪勝過一浪,渲染得玉露宮全是淫*靡的氛圍。
水濺得地板上到處都是,那件漂亮新衣也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到最後乾脆沒有回映溪宮,直接在玉露宮的偏殿歇下。
冷晴霜抱著君堯興,渾身疲累得說不出話來, 眼皮子都快沾到一起了, 還死死拉著他的胳膊不放手。
君堯興掙了一掙,見冷晴霜險些哭了出來不安分的滾了滾,身下又起了反應,使勁吞吐了兩口氣, 才壓下反應, 也回抱住冷晴霜,忍不住彎彎嘴角:“不安分的小東西,朕且饒了你,好好睡覺吧!”
懷中人兒聽懂似的不再亂動,安穩一眠。
冷晴霜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睜開眼發現處在陌生的宮殿,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開口喊人, 發現嗓子已經嘶啞了,不由咳嗽起來。
有宮女聽到動靜跑了進來,看到冷晴霜露在被子外面的脖頸肩膀全是一片青紫,不由紅了臉,手中動作毫不停歇,倒了杯茶水餵給冷晴霜:“昭儀娘娘且喝口茶,皇上現在在宣室殿辦公,裴公公說再過半個時辰就會過來了。”
冷晴霜吃著茶,感覺嗓子舒服了不少,抬眼看了看那宮女。
那宮女大方一笑:“奴才叫玉茶,是玉露宮的殿內宮女,皇上早朝的時候特意吩咐了奴才要伺候好娘娘,娘娘有什麼吩咐,可是隨時叫奴才。”
倒是個伶俐乖覺的人兒!
冷晴霜將一杯茶吃完,仍然有些渴,那宮女也不問,又倒了一杯餵給冷晴霜喝,好像是常做這事,茶水的溫度也是正好,不冷不燙,冷晴霜一口氣喝完,覺得嗓子好多了,開口問道:“我的貼身宮女呢?”
玉茶笑著回答:“皇上說晚上娘娘還可以繼續在玉露宮沐浴,娘娘的宮女便回宮去準備娘娘的衣物了。”
冷晴霜臉一紅,虛咳兩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玉茶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床邊的瓷瓶和衣服道:“這是藥膏,可以直接擦在身上,止疼效果最好,娘娘若是要奴才幫忙擦,可以直接喊奴才進來。那是乾淨的衣物,皇上特意叫尚服局趕製了送過來的,蘇緞,布料很柔軟。”
說完福了福,恭謹退了出去。
冷晴霜沒想到皇上會考慮得這麼周到,更沒想到他會讓她仍然住在玉露宮中。昨晚精疲力盡一翻折騰,她倒完全沒有體會到這玉露宮池水的沐浴效果,難道今晚繼續?
拿起藥膏擦在身上,涼滋滋的很是舒服。然後穿戴好衣服,梳好頭髮走出寢殿。玉茶侯在門口,對她一笑:“娘娘出來了,正好午膳已經備下了,皇上馬上就過來。裴公公派人傳話說娘娘昨夜操勞了,現在不用等皇上,直接用膳便好。”
這話說得隱晦,冷晴霜臉一紅,嗔怪的看了玉茶一眼。
玉茶面色自若,領著冷晴霜往裡面走。
進了一個廳堂,內壁和地板都是光亮如鏡的材料做成,令人眼前一亮。膳食擺放得也甚是用心,中間是用兩個檀木案几拼湊而成的桌子,桌子兩邊放了厚厚的毛氈,看著就很暖和。案几上面已經擺上了幾道菜,中間是一個吊子之類的容器裝著的湯,嫋嫋冒著熱氣,兩邊葷素搭配,看著十分養眼可口。
冷晴霜坐在下首的毛氈上,玉茶含著笑退了出去。
拿起銀著想了想,冷晴霜決定還是等君堯興來了再用膳,儘管肚子已經開始鬧騰了。
君堯興來得也快,看到冷晴霜正襟危坐等著他,心裡一暖,在上首坐好,笑道:“朕不是說了不用等朕麼?你睡到現在才起來,肚子早就鬧饑荒了吧?朕用過早膳,不餓的。”
冷晴霜只是微笑:“嬪妾想等皇上一起吃。”
“好。”君堯興也笑,指了指湯,“這是朕特意叫人為你做的,味道甚好,你嚐嚐。”
“是。”冷晴霜先是給君堯興盛了一碗,才自己喝,味道的確鮮美滑口,幾乎連舌頭都鮮掉了,她彎著眼頗為愜意讚歎,“嬪妾今兒好口福,能嚐到這樣好的湯。”
君堯興聽著心裡高興,兩人用完一頓飯,冷晴霜是因為真的餓到了比平日裡多吃了一碗,君堯興也是心情好,比平時也吃得多一些。裴德文看著收拾好餐具魚貫而出的宮女們手上端的飯碗,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這冷昭儀還真是個寶,皇上這段時間忙壞了,肯吃得下飯都算是好的了,今兒吃了這樣多,真是難能可貴哇!
吃完飯,君堯興起身道:“你前些日子受了委屈了,先在這玉露宮住幾日,多泡泡溫泉對身體是大有裨益的,朕先回宣室殿去了。”
本以為君堯興還會逗留,沒想到居然這樣走了,冷晴霜覺得這待遇和以前是有哪兒不一樣了,心裡難免有些忐忑。
在玉露宮一住就是十天,君堯興好像很忙似的,每天都來去匆匆,每次也只是一道用膳,最出格的也不過是抱著她一個深吻,晚上還是去別的地方過夜。
日子過於安逸,冷晴霜反而不太習慣了。
她猶豫了兩天,決定還是去椒房殿給皇后請安。雖然君堯興說不必請安,左右都是閒聊,而且又沒有侍寢,還是在宮裡待著清淨,但這樣時間長了,冷晴霜還真怕又遭到別的什麼事端。
這天她打扮得比較清淡,帶著關菡語和洛雯一道去了椒房殿。
天色尚早,太陽光線呈橘色,柔和地漫下來。
冷晴霜看著傳說中的華麗的椒房殿,還是生生的吃了一驚。這樣的宮殿,似乎都不能用華麗來修飾。以前她初初入宮的時候,見到昭陽殿,以為那就是上品了,如今和椒房殿一比,簡直不值一提,用仙境來形容都不為過。
琉璃瓦綿延一線,如同鍍了金一樣,燦然明媚。
關菡語找了宮女通報,很快就來了宮女帶著冷晴霜進去。
原昕h和莊靜容不一樣,椒房殿的宮女好茶好點心招待著冷晴霜,但並沒有請她進去說話避風頭。冷晴霜端著杯盞淺啜了兩口茶,就看到徐貴妃領頭跟著現在的白昭媛和顧充媛走了進來。
徐貴妃看到冷晴霜,嬌笑一聲:“哎喲,這是哪兒吹的風,能請動昭儀娘娘!”
白昭媛抿嘴:“嬪妾就說,這太陽今天升起的地方怎麼不大對。”
徐貴妃眼神裡的怨毒冷晴霜沒有錯過,聯想到那天晚上她說的話,冷晴霜也難擺出笑臉,只站起來對她行了個禮:“嬪妾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吉祥。”
“託冷昭儀的福,本宮很吉祥。”徐貴妃坐下,也沒有讓冷晴霜平身,足足喝了一盞茶才瞥了她一眼,“冷昭儀今兒是打哪兒來呢?玉露宮還是映溪宮啊?本宮是個沒福氣的,這輩子巴巴的想要進玉露宮瞧瞧,可是就是沒緣分。冷昭儀也給本宮描述描述,那玉露宮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當真是金子造的地板?琉璃造的池子?四季如春的美景?”
她問一句,語氣就加重一分,白昭媛和顧充媛的臉就冷一分。
這期間又陸續走進來兩個人,原來是現在是修儀的莊合陌和現在是充容了的陳貴嬪。她們見這氛圍怪怪的,也不多話,只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冷晴霜抬眼看了看徐貴妃,勾起嘴角一笑,這笑容裡帶了些邪魅,讓徐貴妃皺了皺眉頭:“貴妃娘娘沒有進去過玉露宮,怎麼知道裡頭有這些東西呢?”語氣分明是無辜的,可是那笑容卻挑釁一般。
徐貴妃氣得拍了一下桌子,杯盞裡面的茶水濺起兩滴,而後收了力氣,嗤笑道:“是啊,本宮是沒那個福氣,比不得冷昭儀的好福分,長不了這個見識,還希望冷昭儀能夠保持下去,永永久久住下去才是!”
“貴妃娘娘這是什麼話。”冷晴霜笑得一臉無害,“皇上念著嬪妾前段時間受了委屈,才讓嬪妾到玉露宮裡養養身體,養好了自然就出來了,怎會永永久久住在裡面呢?貴妃娘娘得了皇上這麼多年的寵愛,日子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進去。”
她既然說是受了委屈才進去的,自然也是說徐貴妃要進去,也得先受點委屈,日子還長,她們之間的帳還可以慢慢算,慢慢鬥,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冷晴霜打進宮來就一直是老老實實好欺負的模樣,幾時說過這樣有內涵的話?徐貴妃偏又挑不出毛病來。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心裡清楚,映溪宮為何被封宮?還不是她在背後動的手腳!雖然不知道冷晴霜怎麼的開了竅,或者是誰在暗中幫助她操控她,徐貴妃收起了之前的輕視,認認真真打量了冷晴霜一眼,擺出親和笑容:“妹妹說的極是!”
舒展了手中的帕子,徐貴妃慢慢說:“說到妹妹受的委屈,姐姐我倒想起一件事來。那天啊,姐姐本來是想去幫妹妹說說話的,可是走到妹妹宮門口,卻發現幾個人抬了一塊板子出來,鬼鬼祟祟的,可疑得很!於是姐姐就好心上前一看,哎呀,你猜怎麼著?”
冷晴霜臉色一青。
徐貴妃笑容弧度變大,煞有介事說:“那上面啊,竟然躺著一個人,嘖嘖,血肉模糊,真是嚇我一大跳呢。姐姐我一打聽,原來死的是個不起眼的宮女,叫什麼,冬兒……這名字起得不好,難怪出事呢。”
原來冬兒死得那麼淒涼麼!冷晴霜身軀一震,指甲陷進肉裡。
那邊徐貴妃掩嘴笑呵呵又說:“哎呀,看我這張嘴,可是說了什麼不好的?”
冷晴霜看徐貴妃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是她!那個護衛是奉了她的命出手要了冬兒的性命!
“既然是不好的,在本宮的宮裡,就不要多說了。”原昕h不知何時從內殿裡面走了出來,仍然是春風洋溢般溫暖的笑容,緩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