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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一章A面

我很早就起了床,心裡有事即使沒有鬧鈴也能夠準點起床。稍微收拾了一下拿了幾件衣服,幸好現在已經是三月底了,天氣也不再像前段時間那麼冷,一切都置辦妥當了,就趕往機場了。其實對於這趟日本之行還是感到奇怪的,因為據我瞭解公司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客戶是在日本,倒是有一些零星的小客戶,那既然是小客戶又何須莫籽言親自出馬呢,而且聽她昨天的語氣似乎很緊急,要不然也不會三更半夜地電話給我,今日也不會這麼早地直飛日本了。

到了機場莫籽言已經早早地等在那兒了,只是看上去神態有點疲憊,跟我說了大致的情況。原來這個日本客戶是總公司的服務業務的一個合作伙伴,現在兩家合作投資一個專案,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提出了要撤資,這一撤資前期工程投入的錢就打了水漂,損失可想而知。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我只是分公司的……”我疑惑地看著她。

“其他人我信不過”,她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而且莘念我覺得你是我的福將,每次有你在事情總是能解決。”然後給我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快把這些資料看完吧,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說著將厚厚一疊資料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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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看著手上的這疊紙,一目十行,對於總公司的資訊情況那倒沒什麼問題我相信我腦子裡的資料絕對要比這疊紙上記錄的詳細。那重點只要放在這次合作的專案和對方公司的資料上就可以,我以最快的速度翻閱著手上的資料,“你這樣記得住嗎?”她探過腦袋瞅瞅我問到。

“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是嗎?”我依舊埋首在這一大堆的資料裡。

“真是難為你”說著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讓我靠會,昨兒一晚上沒睡踏實現在一直犯困”。

“安心睡吧,到了我叫你”看著她睡著時仍微皺的眉頭,心裡有一絲不忍,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們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會是怎麼樣的,我很清楚這一刻我是真的想幫助她,無關她的姓氏,不是別有居心,不是出於算計,只是這一刻她是她,我是我,我們之間沒有仇恨……看著她捲縮的身體喚來空姐要了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當我將所有資料合上時,飛機也安全著陸了。我們剛下電梯就看見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在那裡等候了,透過介紹我知道這個男人是這次的項目經理,看來總公司已經派人過來處理,談不攏才讓莫籽言親自出馬的。

一路上看到偶爾有點點花瓣飄飄灑灑、紛紛洋洋地落下,猶如夜空中的點點繁星,滯留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連周圍的空氣也平添了一份煙雨朦朧。對了現在不正是三月底,不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嗎,可是我們只是匆匆的過客,無心留戀這紛繁的美麗。

我們先到了酒店將行李放下,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到了nec公司,這是日本坂田家族的企業,也是我們這次專案的合作物件。前臺小姐很客氣的把我們請進了接待室,只是一個下午再也沒有人來接待我們,更別說是見著一個像樣的,能說上話的負責人了。這茶水倒是續的及時,一連三天如此。縱使我再有耐心都不免毛躁起來,我看得出莫籽言也快要耐心用盡。果然第三天中午莫籽言就執著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關了我們三天的接待室。

“我們不等了嗎?”看著她有點惱怒的表情我怯怯地說道。

“難道你沒看出來人家在耍我們嗎?”她拽著我的手不由重了些,“你不覺得現在的情況和我們當初和裕龍交鋒時很類似嗎?”

她看著我不置可否的表情繼續說道,“上次我們贏就贏在了耐心上,這次也一樣,這麼耗著對雙方都不利。就看誰先動,誰先按耐不住就輸了一半。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

經過這三番五次的歷練她果然比以前成熟多了,“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呢”,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問道。

“我們去看櫻花如何?現在是日本的櫻花節,那些櫻花很醉人的,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有嗎?”

“我們剛來那會兒你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是嗎?”我沒想到我的無心之舉居然沒逃過她的眼睛。

我們上了一輛計程車,奈何人家司機大叔英語水平有限,莫籽言說了半天連帶筆劃的人家也沒明白過來。不是說東京是個國際化大都市嗎,怎麼語言還沒接軌國際。

“すみません、花に行きたいですが、どこへ行ったらいいですか” 司機這才啟動了車子。

“原來你會日語啊,怎麼不早說,還得我那麼丟臉”看著她略顯生氣的臉,我不禁笑道,“你不是沒問我嗎?而且我也不知道這位大叔不會英文不是?”

“哼,就你理由多,對了你剛才和人說什麼了?”

“我讓他載我們到可以看櫻花的地方去,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沒想到你懂得還真多,還真是個‘人才’”聽著她對‘人才’兩字的咬牙切齒不禁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比我大嗎,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啊,口上卻還正經地說道,“這也沒什麼,這年頭連貓也會一門外語,更何況是人了。”沒想到她聽完以後竟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這樣隨性的她,我最終也是沒憋住笑出了聲。

車子把我們拉到了一個櫻花園,雖然不是假日,但是來賞櫻花的人還是很多,人們總是更青睞於美好的事物。一陣春風襲來,漫天的櫻花都在起舞。飄落的櫻花花瓣猶如是舞動的仙子,劃過了我們的長髮,繞著我們的衣裳,為這清風染了顏色……

我站在櫻花樹下久久凝視著這一切,漫天花語勾起無盡的遐想。望著這舞動著的櫻花,竟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櫻花最美麗絢爛的時光就這麼短短幾日,櫻花最美麗的時刻停留在了樹上,而當那片片花瓣飛舞在空中時就意味著它們的美麗人生即將結束,一旦她已經落地,就不會再惹人駐足了,那些掙脫枝頭的飄落人間的花瓣,曾經是那般的昂揚怒放,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僅僅只是為了生命最後的一次飄落。

我的人生不正如這朵朵櫻花嗎,我活著僅僅是為了報仇,如果有朝一日大仇得報,會是我人生完美的謝幕嗎?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