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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識才善用

羅扇一聽這話汗都下來了,腿一軟就跪在了白二少爺腳邊兒:“小婢不敢,小婢只是覺得自己笨手笨腳,做不來伺候主子的細緻活兒,方才爺也看見了,小婢粗枝大葉地對什麼事都難上心,給爺做了這麼久的飯,連爺不喝六安茶都不知道,小婢能力實在有限,恐辜負了爺的提拔。”

“喔,那茶難道不是你故意泡的麼?”白二少爺的聲音裡帶了絲似笑非笑,“那茶放在架格的最上面,以你的個頭若想拿下來非得踩著椅子不可,而在觸手可及之處便是我常喝的碧螺春,舍近而求遠,吃力不討好,就是三歲的孩子也不會這麼幹罷?”

“回爺的話,小婢粗心了,沒有看到碧螺春。”羅扇鐵了心的想回小廚房,就衝方才青菡青蘅對她的態度這地方也不能久留,雖然被她一番話哄住,但人心是善變的,她沒那麼大本事想怎麼操縱就怎麼操縱,惹不起咱還躲不起麼。

“沒有看到麼?難為你臉上那對大眼睛了。”白二少爺盯著羅扇腦瓜頂上的小辮兒看了一陣,“抬起頭來。”

羅扇惴惴地抬頭,對上白二少爺那對黑琥珀似的眸子,白二少爺看了她兩眼,垂下眼皮兒靠在椅背上慢慢地道:“你是個聰明人,適當裝傻賣憨是可以的,然而在我面前最好還是收了你那套小聰明。你的為人處事都有可圈可點之處,我用你,不過是為了少花些心思在這些家中日常瑣碎的事上,將心力用於家業正途。你身為家奴,首要任務自當是替主分憂,所以莫再考驗我的耐心,好好地盡你的本份,我自不會虧待於你,若是推三阻四,不啻刁奴行徑,莫說屆時我不會再留你,就是小廚房也絕不再有你的位置,府中自有為偷奸耍滑之輩準備的差使,我不認為你會想要去親身體會一下——對麼?”

羅扇這一回是真正嚇著了,這位白二少爺的冷心冷面原來並非做給人看的,而是真的冷得夠犀利、冰得夠激爽,難怪青荷上次因為茶葉的事被這位俊美如玉的白二少爺訓得直哭,敢情兒這位爺真正是個俊面冷羅剎啊!

吃軟怕硬的羅同志立刻繳械了,恭恭敬敬地低了頭應道:“小婢謹遵爺的教誨,定當竭盡所能為爺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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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少爺“嗯”了一聲,轉過身去鋪開紙,提筆蘸墨寫起字來,半晌方頭也不抬很是隨意地對跪在地上的羅扇道:“起來罷,這兩日不必你跟著伺候,十七回去莊上,你去我房裡看看需補充些什麼日常用物一併帶回去。”

羅扇如逢大赦,連忙應著起了身,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書房。關上門後擦了把額上的汗:難怪說伴君如伴虎,今兒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這不成啊,裡頭這位爺太可怕了些,天天在他身邊兒伺候,那還不得嚇成個小兒麻痺啊?!不行不行,得贖身,不能再等長大了……但是表少爺那頭色狼一直在旁虎視眈眈著,這一贖了身人雖然自由了,但也就沒了大府規矩這層保護膜,萬一那頭狼一個饞得慌了把她一口吞下腹去,她就是哭下大天來也沒人管了。

究竟是伴著腹黑冰山少爺更安全些呢,還是勇闖江湖智鬥色狼更自在些呢?羅扇倚著門衡量來衡量去,利弊得失在心裡這麼一條條列了一遍,最終還是決定暫留在白府待到及笄成年可以行使“公民”權力之後再正式踏進社會,反正只差不到三年的時間了,前面四年比這更難的日子都撐過來了,還在乎再撐三年二等丫頭的日子麼?謹慎些行事就是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麼點兒壓力都頂不住,將來還怎麼自立門戶笑傲江湖?

八月十五一大早,舉府上下開始忙著佈置過節,羅扇倒是最得閒兒,既不用伺候主子又不用打掃收拾——打掃收拾都是下等丫頭們幹的活兒,這就是當二等丫頭的好處,這一點羅扇很感欣慰。青蘅青菡伺候著白二少爺去前廳同家人一起吃早飯了,吃過早飯還要出門走朋友、串親戚,午飯也在別人府上吃,一直要到下午才回來,所以整個青院兒的上房暫時就成了羅某人的天下。

羅扇來到白二少爺的臥房,開啟衣櫃,準備找幾件厚些的衣服給他帶到莊上去,先抽了幾條褻褲出來挨個抻開來看了一遍……咳,要挑厚的嘛!然後又挑中衣、外衫,好生疊了打進包袱,忽地一眼瞥見那條白二少爺平日常穿的玉色袍子袖口處有一道極小極小的裂口,連忙拿出來,箍上繃子、紉上針線,細細地縫補起來,一時完工,重新疊好收包,頗有股子成就感——當然,白府這麼有錢,當主子的未必就肯穿縫補過的衣服,但是穿不穿是他的事,咱發現了還裝不知道那就是咱沒有職業道德了不是?求個心安理得嘛。

雖說羅扇在古代這邊兒已經混跡了四年多的時光,但這是頭一回接觸主子們上房裡的私密東西,好多新鮮玩意兒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比如那充滿著古人智慧的傑作“被中香爐”,比如熨衣服用的鎏金熨斗,比如只要把鏡面對著光源,鏡背面的文字、圖案就能透過鏡體清晰地反映到對面牆面上的“魔鏡”——這個白老二還真是個會享受的傢伙,吃穿用度都講究得很呢!

邊看稀罕邊收拾,一上午也就過去了,午飯依然是去伙房和郭嫂、金瓜一起吃的,飯後回去西廂耳室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下午繼續收拾。晚飯前的時候,白二少爺回來了,後頭還跟著面色不善的表少爺,羅扇偷眼瞧了瞧他,見一張白臉上掛倆黑眼圈兒,額頭上還青了一塊,身上衣服也破了七八道口子,像是跟誰打了一架般。

表少爺一進屋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仰在那裡一動也不願再動,白二少爺便讓青蘅去打熱水來給表少爺敷額上的青淤,羅扇泡上碧螺春來,給兩位爺倒上,順便聽表少爺衝白二少爺倒苦水:“你們家老大這叫一個精神!鬧騰了我一晚上,可把我累的……放屁的勁兒都沒了。”

白二少爺端了茶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他帶你玩兒什麼了?”

“爬刀山、下油鍋、打閻王、捉小鬼兒,”表少爺翻著眼睛細數,“變鳥、變馬、變粑粑,還逼著我泡在他那浴桶裡當王八精,當頭給我一下子,腦門兒就是這麼青的……若不是我拼死頑抗,險些兒就失身於他了。”

咱就說白老大必然是攻嘛!羅扇在旁聽得直流口水,嗯咳。

“在你看來……大哥他當真瘋得很麼?”白二少爺偏臉看向表少爺。

表少爺也看了看白二少爺,不由頗帶深意地笑了笑:“我看你不必想得太多,白老大以前什麼樣兒?現在什麼樣兒?正常人是不可能扮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的,尤其他以前是那樣一種人,除非是鬼上身,否則我是不相信他會做出如此這般種種舉動的。”

白二少爺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做聲,只歪著身子支在椅子扶手上垂著眸子想心事,表少爺一邊由著青蘅幫他敷額頭一邊偷眼瞅向站在那邊的羅扇:嘿,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小丫頭穿上二等丫頭的綢緞衫子愈發顯得出挑了,瞧那倆大眼兒水靈的!

羅扇的倆大眼正盯著地面暗想白二少爺與表少爺方才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懷疑白大少爺是裝瘋?為什麼要懷疑呢?

表少爺敷了一陣額頭,回房去換了衫子,而後便同白二少爺一起去了前頭上房和白家人過節了,青院又恢復了一片安靜,羅扇立在院子裡,背著手仰脖兒看天上的圓月,說不孤獨是假的,在這始終沒有歸屬感的古代,她甚至連個能盡訴心聲的閨蜜都沒有,沒有真正可以託付真心的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家,只有危機四伏,只有人心不古,只有卑顏苟活。

罷了,慢慢來,要有信心,要保持熱情,要永遠懷抱希望,你對生活有多認真,生活就會回贈你多美好!

羅扇開開心心地自個兒賞了會兒月,回房練了陣兒繡花,花了很大功夫繡了個向日葵出來,卻是怎麼看怎麼像荷包蛋,喵了個汪的,吃貨的人生果然是處處擺脫不了食物啊!

八月十七一大早,白二少爺一行就乘了馬車迴轉莊上,臨走前巫管事又把羅扇叫到跟前兒耳提面命了近半個時辰,羅扇都認真地聽了,時不時還插幾句嘴細心地問了有關白二少爺生活習慣的各種細節,巫管事臉上不顯,心裡還是對羅扇的態度十分滿意的,但凡當領導的他不怕你員工對工作上的問題問東問西,他就怕那種一聲不吭的,究竟你是懂了啊還是懂了啊還是懂了啊?

重新迴歸莊上,生活還是照舊。對二等丫頭的工作漸漸上手後,羅扇現在也不覺得有多辛苦了,事實上白二少爺身邊重要的事都由青荷一手把持著,倒讓她覺得比當廚娘時更省心省力了不少。現在她有了大把的空閒來享受眼前的小日子,比如跟小螢學著繡繡花、用編竹藝的法子打打絡子、和銀盅閒扯些穿衣打扮的美容經、用採來的小野菊裝扮裝扮她們的小房間……女人多半還是喜歡安逸的生活的,羅扇自認沒膽量也沒魄力去未知的世界中隻身冒險,所以她對眼前的現狀表示滿意也安然接受了。

白二少爺提起過的那位貴客比預定的晚了十幾天才到了莊上,正值九月初,是秋遊的大好時節。貴客姓方,帶著老婆兒女一家四口外加婆子丫頭小廝壯丁二三十號人浩浩蕩蕩地來了,白二少爺將其安置在旁邊的客院裡,又撥了幾個管事的過去安排日常雜務。

新任主廚金盞整了一桌十分漂亮的大菜給方家人接風,立在白二少爺身後負責給自個兒主子佈菜倒酒的羅扇看了也不禁暗暗佩服,這種大場面大宴席的菜色,相比起來金盞比她更適合掌勺,而她更擅長的是家常小菜小點,金盞是正統大氣的風格,她走的卻是精緻新穎的路線,這不好比,就是真比的話羅扇也自認確實比人家金盞差了一籌。

方老爺肚圓體豐,人胖墩墩的,臉紅澄澄的,小眼兒細眯眯的,典型的鄉村企業家風範,方太太倒是長得漂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對兒女也萬幸地隨了她。方家大少爺端地好相貌,多情眉含情目,玉面紅唇體格風流。方家小姐容貌亦是上乘,衣著講究裝扮得體,只是一對兒杏核眸子總也自控不住地往白二少爺身上溜,惹得那廂立著伺候的銀盅不住地暗翻白眼兒。

方老爺是個能說的,方太太頗有心計,自然更會湊趣兒,白二少爺有心與他攀成生意,縱然平時走慣了冷麵小郎君的路線,這會子也不能再冷,便比平時多說了好些話。表少爺同方家少爺挨著坐,兩個人談起風月事來倒是情投意合,酒過三旬時已是兄弟相稱成了好基友。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撤去殘羹後當然不能立即就散,按照禮節自是要大家坐著喝一會子茶聊一會子天兒,負責茶點的羅扇原本備了花草茶待客,但是一頓飯過後她改了主意:方老爺體胖怕熱,吃頓飯出了滿頭的大汗,到最後只撿冷盤和果盤吃了,這會兒要是再上熱茶,方總非得喝虛脫了不可,再說了,人家方總也是豪富來的,上再好的茶人家也不稀罕不是?要想成就大事,必須在小事細節方面下功夫,否則你拿什麼同那些和你實力相當的人競爭?

飯近尾聲的時候羅扇就悄悄出了上房去庫房取了些食材,而後來至伙房親手操作起來。金盞自打正式成了主廚之後對羅扇的敵對之意便減了一兩成,兩個人現在不是一個工種,自然不存在競爭關係,只不過這一陣子主子們的宵夜和茶點都是羅扇來負責的,作為伙房主廚,金盞總覺得有點兒沒面子。

羅扇在伙房要做什麼都是經了主子同意的,所以也沒人敢管她,羅扇便請小鈕子幫著燒水,自己則取了去過表面黃皮的甜杏仁和脫了毒的苦杏仁若干,用小食磨磨細去渣,然後入水熬煮,加入鮮奶、桂花和少許冰糖,不過十幾分鍾便可出鍋,倒入從白二少爺房中取來的水晶杯中,正是白香輕滑細膩柔潤,待放得溫後便端入上房去,原以為這一道飲品再尋常不過,卻誰想滿座皆無人識,方老爺便問這是何物,羅扇恭聲應曰:杏仁露。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親們!昨天抽得太厲害了,一直都登陸不了後臺,導致木有辦法更文,也沒有辦法放通知上來告訴大家一聲,讓大家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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