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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祭祖

後來也不知道夏千銘發什麼瘋,自己每次出去街上,總是能遇到夏千銘,而且每次都會纏著自己,有時還會做出一些傻事。

慢慢的,皇城裡就有了這麼一些傳言,甚至被傳為了一段愛難求的佳話:“七皇子苦心追求相府千金,結果愛意難鳴!皇室有意與相府結親之類的”

這件事傳得滿城風雨,當被柳母得知後,氣得把她在相府裡禁足了三個月,此事才慢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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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傳言的物件是夏千尋或是夏千鴻,柳母指不定還會添油加醋一番,可是夏千銘、他那紈絝,囂張跋扈,欺男霸女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是皇城所有母親都不願將自己女兒推入火坑的物件,畢竟,誰的女兒嫁給了夏千銘,會不會幸福不說,連累其名聲那是肯定的。

……

其實,自從遇到玉輕雪之後,夏千銘身上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只是沒有人察覺罷了,不過夏雪蘭卻感受出來了,於是偷偷地去找了玉輕雪,本來只是想去見識一下能讓她這個哥哥傾心的人兒的,結果……、兩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玉輕雪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可真是喜憂參半啊!

不過想起之前紅袖說的,自己自從遇到夢無痕之後,臉紅的次數越來越多,她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伸出青蔥般的玉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心裡竟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情緒,甚至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不愉快。

三天後、

天還未明,夢無痕雞鳴便起床,吃過了廚房送來的早點,在侍女的伺候下開始沐浴更衣,被人伺候的感覺,夢無痕總覺得怪怪的,若是平時也就算了,但今天是祭祖的日子,須得衣冠得體,虔誠肅穆。

在侍女的幫助下,他換上了宮裡送來的衣服,這是屬於皇子特有的服飾。

看著銅鏡內那個有些陌生的自己,夢無痕啞然失笑。

此時鏡內的他,身材秀雅,面容俊郎,金鑲玉冠束髮,白玉腰帶纏身,潔白的絲綢錦袍、外面一件淡黃色的金邊薄紗,沒有高貴的王者之氣,卻有一股縹緲的自然。

幾個侍女看著打扮完畢的夢無痕,面頰殷紅,心如鹿撞。

之前的他,頭上只有一根冰藍色的玉質髮簪、簡單的將頭髮束起,頗有灑脫之意,可身體卻有些蕭索,讓人覺著柔弱。

……

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晴空萬里無雲,旭日東昇、紫氣東來。

夢無痕出了“霽月”,坐上夏皇派來的車馬,緩緩向皇宮行去。

天壇、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天壇雲柱之上時,整齊而隆重的號角聲響起、震懾天際。

文武百官在夏皇的帶領下,緩緩入場,走到天壇前,莊重嚴肅。

天壇、大夏皇朝祭天的地方,天壇之上,九根雲柱矗立,代表著大夏皇朝九州,偌大的天壇上除了九根雲柱,便只有兩張一高一低的桌子,高桌上擺有燭火香爐、而較矮的一張則擺滿了貢品。

隨著九聲緩慢而悠長的太和鐘響,祭天儀式隨之開始,天壇下百官虔誠肅穆,夏皇在宗正的主持下,開始焚香、請神、跪拜、宣讀祭文……

待繁瑣的祭天儀式結束,已經快到正午,百官回朝,午飯過後,所有皇室宗親前往太廟祭祖。

由於祭天和祭祖,須得虔誠、敬畏,所以當天皆是步行前往,夏皇和皇后相伴而行、隨後是一眾皇子、宗親、妃子……,尚在皇城的皇室宗親多達百人,加上隨行的侍衛、太監、丫鬟……,隊伍浩大而壯觀。

皇子隊伍之中,夏千銘時不時的瞅兩眼夢無痕,目光有些幽怨,他確實有些鬱悶,為什麼夢無痕回來才短短幾天,好像自己的黴運就接連而至,最讓他咬牙切齒的是、那天他居然和玉輕雪一起買了那塊紫天裘,還是玉輕雪付的錢!

要知道,之前他要買了送給她,結果被玉輕雪果斷的拒絕了,他為此還傷心了好久。還有與玉輕雪一起吃飯,那是他都未曾得到的待遇,好像一切都被夢無痕給佔了,今天要不是因為祭祖,他現在還在禁足呢。

而夏雪蘭也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往夢無痕那看一眼、夢無痕今天給他的感覺總是怪怪的,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雪蘭、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夏雪蘭的母妃看著夏雪蘭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沒事!”夏雪蘭有些心虛!

看著自己母妃那懷疑的目光,夏雪蘭嬌嗔了一聲。

“母妃,我真的沒事!”

“那我們的雪蘭公主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身後的薛妃臉上帶著揶揄之色,走上前一步,諂媚的樣子讓夏雪蘭心底生出一絲厭惡。

“哼、要你管!”

夏雪蘭撇了撇小嘴,絲毫不把她放在心上,薛妃嘴角抽了抽、看著周圍妃子投來的異樣目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至於臉色那她可不敢擺出來,雖然自己也生有一皇子,但夏雪蘭卻是個另類。

“雪蘭、怎麼跟長輩講話的,是不是還想去太書院與季師在重先學習禮儀制度?”

看著母妃生氣的樣子,在想想太書院那個老古董,夏雪蘭小臉一白:“薛妃娘娘、雪蘭錯了!”

“雪蘭可是我們皇上的心頭肉,德妃姐姐怎麼能這麼說我們的雪蘭呢,萬一惹得皇上生氣,那可就是妹妹的不是了呢!”看著薛妃那嬌滴滴的樣子,其她幾位妃子表情不一。

“倒是讓薛妃娘娘見笑了!”德妃賠笑、德妃來自書香世家、是出了名的才女,禮儀賢德,而夏雪蘭的長相也是隨了她母妃,可性格卻是大相徑庭。

“對了、姐姐你聽說沒有、‘霽月’有主人了呢?”

薛妃說著眼神往前面瞟了一眼,雖然其他幾位妃子不怎麼喜歡薛妃,但是聽到這個話題,幾人瞬間有了興趣,畢竟曾傳聞夏皇建造‘霽月’是為了給哪位得寵的妃子,可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等來的卻是夢無痕。

當薛妃把話頭引到‘霽月’上時,德妃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雖然很快就被掩飾了下去,可還是被薛妃發現了。

薛妃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憤憤不平的道:“皇上也真是的,要知道當年他最喜愛的雪蘭開口,他都沒答應,現在居然讓一個剛回來的皇子給佔了去,你說這氣不氣人啊!”。

夏雪蘭的思緒回到了六年前、她十歲生辰的時候,夏皇說實現她一個願望,也許是小孩天真不懂事,夏雪蘭竟開口討要‘霽月’,夏皇的臉色變了變,知道童言無忌,也知道金口玉言,但他還是退而求次、給她打造了如今的‘雪蘭苑’,其代價與‘霽月’相比、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薛妃說笑了,當年雪蘭還小,不懂事,好在皇上大氣、疼愛雪蘭,沒有生氣、還修建了‘雪蘭苑’給雪蘭,我們已經榮感聖恩”,德妃氣質賢淑的道。

……

夏千鴻嘴角始終噙著一絲自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定,當到了太廟的時候,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廟宇,夢無痕的心還是震動了一下:“儘管我意在山野,可這裡始終是我血脈的根源,古人言、葉落歸根,難道上蒼垂憐我這個將死之人,所以才讓我回到了這裡?”

“無痕、無痕……,你怎麼了?”夏皇已經入了太廟,可夏千尋剛要踏入大門時,發現身邊已經沒了夢無痕的蹤影,回頭才發現他還呆呆的站立在外面,雖然有些不敬,但只能退了回來,舉起手在夢無痕眼前晃了晃,夢無痕才回過神來。

有些歉意的道:“沒事、三哥!”

“嗯、那就走吧!”夏皇已經進去了,他們要是在不趕緊進去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慧王殿下可真是賢德啊,不愧是被譽為我大夏的禮儀邦交第一人,有空得勞煩慧王殿下多教教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才是!”

此時剛好走到夢無痕身後的薛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剛才那話不知道的是在讚賞夏千尋,可明眼的都知道這是想讓兩人難堪。

夏千尋拱手行禮:“薛妃娘娘說笑了,千澤的才華就連季師都讚歎不已,我哪有什麼可教的!”

再次聽到季師的時候,薛妃的臉色與之前簡直兩個樣,她再次吃癟,於是轉頭看向夢無痕:“想必這便是讓皇上心心掛念的……?”

說著表情遲疑了一下,沒有了後文,夢無痕很是無語,這話竟不知讓他如何回答,他雖然已身在皇城,可這太廟的門可還沒進去呢。

就連被稱為大夏禮儀之交第一人的夏千尋、也被這個簡單的話題給難住了,皺了皺眉,沒有接話,儘管他也知道這會讓夢無痕很是難堪。

“母妃、”夏千雪輕輕扯了一下德妃的衣袖,那表情顯然是想讓她幫忙,德妃無奈,雖然她一向不與人為敵,但薛妃的作為她還真有點看不慣。

“妹妹,若再不進去,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就糟了!”德妃不急不緩的說道,看戲的眾人也被德妃一句話點醒,這裡可是太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