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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長幼有序

馮媽媽拿了帕子給樓翼然堵著, 問:“可是路上吃的不好?”

樓翼然胡亂的嗯了幾聲,聽到屋子裡隱約是綺羅在說話, 便側著身子要去聽。

樓老爺的掛名侍妾王氏,如今雖看著年輕但也有三十幾歲了, 也是看著樓翼然長大的,因此並不十分避諱,見著樓翼然身上溼漉漉地,便道:“少爺還是去洗洗吧,熱水送到隔壁屋子裡,洗完了,收拾乾淨了, 才好再去見人家姑娘。”

樓翼然聞言細想了下, 未免樓夫人擔心,便應了。

草草洗完了出門,卻見樓燕然背對著他站在廊下。

“老十,那邊散了?”樓翼然蹙眉問道, 想起李思齊, 雖說他只是聽樓燕然提過他兩次,至今連臉都未看全,心中對他卻是滿滿地厭惡。他年幼戲言要將綺羅綾羅湊成一對舞姬,卻不想李思齊真敢這樣做。

“散了,雨下大了。”樓燕然說道,伸手在廊外接了下雨水。

“那荷包是你放我身上的?”樓翼然問道。

“哥哥可喜歡?”樓燕然這算是預設了。

“……太模糊了,若是能有渙然子的畫像最好。”樓翼然答道。

樓燕然聞言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就算樓翼然知道是他放的也不會怪他,是他先前太笨。竟然會為了包庇一個自稱是他生父的人疏遠了自己的兄弟,從此以後,就算是親父,只要他害了他姐姐弟弟,他也要他如宋先生一般不得好死,“渙然子的畫像裡也有優劣,所以要意境好,女人美的,要淘上兩三個月才有。”

“意境女人無所謂,只要清楚就好,別糊成一團。”樓翼然強調道。

樓燕然回頭,淺笑道:“哥哥何須費這麼多事,前兩日孃親還要給我送女人來著。”

“女人是妖精,要不得,還是娶個媳婦,老老實實地生孩子是正經。”樓翼然老氣橫秋地說道。

樓燕然聞言,正要開口隱約見到樓老爺的一角衣衫,猜到樓老爺是聽到樓翼然回家,特意趕回來的,叫了一聲爹爹。

樓老爺方才聽到了樓翼然的話,一邊得意他的兒子總算長大了,一邊又有些生氣樓翼然私自出走之事,一心要樓翼然過來磕頭認錯,於是雙手負在背後,沉聲道:“你還知道回來!”細看了樓翼然一眼,見他黑了瘦了,嘴唇又心疼地顫起來。

“爹,別來虛的了,又不是外人。趕快把綺羅的事定下來,回家抱孫子是正經。”樓翼然開門見山地說道。

樓老爺聽聞“孫子”兒子,心中激動了一下,但又疑惑“綺羅的事”,於是道:“綺羅怎地了?你既然叫她死心,就不該再糾纏人家不放,若是如此藕斷絲連,以後害了人家可怎麼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樓燕然眼中流光一轉,人靠在欄杆上看樓老爺跟樓翼然鬥嘴。

樓翼然梗著脖子道:“爹,你怎麼聽話不聽全?先前我還聽說你逼著蘇家給綺羅說親,這事我不與你計較。眼下,你看著怎麼快怎麼把我跟綺羅的事定下來吧。”

樓老爺心中雖也想,但因為樓翼然的語氣臉色不是十分討好他,臉上有些抹不開,清了下嗓子道:“你剛剛回來,此事還需從長……”

“爹,孫子要緊。按著你跟我娘的行事,怕是要抱七八個孫女才能有孫子,動作慢了,爹,我怕你到時候抱不上孫子。”樓翼然痞痞的說道,走過去攬著樓老爺用力抱了一下。

“不孝子!咒你爹抱不上孫子!”樓老爺罵道,等到樓翼然抱了他,見著自己兒子幾乎與自己一般高,眼眶一熱,幾乎哭出來。

“行了爹,正事辦完了咱們爺倆再敘舊。”樓翼然又抱了樓老爺兩下。

樓老爺抖了下嘴唇,問了句:“你娘呢?”

“綺羅那邊了。”樓翼然指了下自己屋子。

樓老爺見那門關著,自己不好進去,又要與樓翼然敘舊,卻見樓翼然與樓燕然兄弟二人走了。

樓翼然與樓燕然走在遊廊上,外面的雨嘩嘩下著,鋪天蓋地,一點也沒有潤物細無聲的自覺。

“我以為大哥要頂撞爹爹的。”樓燕然說道。

“我長大了。”樓翼然回道,樓燕然挑撥的話,他聽聽就罷了,如今再也不是個為了丁點瑣事就大吵大鬧的孩子了。

樓燕然一笑,見自己叫樓翼然與樓老爺吵架的計策失敗了,說道:“你小時候,跟只小貓一樣,姨娘說我一隻手就能將你提起來。”

樓翼然糾正道:“你比我小,我便是再怎樣弱小,你也提不動我。”

樓燕然輕笑一聲,隨後道:“其實我是你哥哥,我比你大近十個月。”

樓翼然站住腳,抬起頭,張口欲言,卻聽樓燕然道:“不是你想的那般,你成了哥哥不是為了府裡的爵位,也不是爹爹要騙孃親,是因為我不該在那時候生下來。國孝未完,我本不該活下來的。”

“……隨便吧,反正你叫我哥哥叫了十幾年。”樓翼然嘆息道,出了家門才知這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市井之中,千奇百怪的事情,他五叔都領著他見識了,便是此時傳出狸貓換太子的事,他也不意外。

“你過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樓燕然笑道,因將長幼的事說清楚了,不自覺的便將自己當做了哥哥。

“老十,你要叫我哥哥。”樓翼然提醒道。

“有人的時候再說。”樓燕然擺手說道。

樓老爺夫婦對樓翼然的偏疼,他自小便知道,為此還與楓姨娘鬧了幾次。也為了此事,楓姨娘在他剛剛懂事之後便悄悄告訴他,他不是樓老爺之子,要他不與樓翼然爭。只是再問,楓姨娘卻不說他親父是誰。因此,等著居心叵測的宋先生出現,他才會在宋先生的暗示下,將他當做了親生父親。

走到遊廊盡頭,再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轉到樓家最偏僻的一角,才看到一間小門,進了門,兩個行將就木的男子彎腰給兩人行了禮。

滿院子的藥味便是細雨也沖刷不掉,進了屋子,那藥味更濃,裡間,一個渾身上下只有一張燒焦了嘴露在外面的人躺在床上。

那人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過來了,張著的嘴動了動,嗚嗚兩聲卻發不出聲音。

“他是誰?”樓翼然問道,本以為這屋子會十分髒亂,不想卻是打掃的乾乾淨淨。

“宋先生,這個人燒死了七姐和伊人姐姐。”樓燕然緩緩地說道,隨後檢查放在房間裡的藥丸。

樓翼然乍聽這句話,拳頭握了握,卻覺對著這麼一塊焦炭一般的人,便是有怒,他也不屑下手。

“這事就這樣完了?”問出這句話,樓翼然心中患得患失。他在鹿鳴關一邊恨自己不能查出真相,一邊拼命的跟樓老五學拳腳,卻原來,等著他回來,事情早已經水落石出了。

“沒完,還沒把他主子弄殘呢。”樓燕然溫和地說道,隨後將手中的藥丸摻和著水,塞到宋先生的口中。

樓翼然見著宋先生嗆地咳嗽兩聲,又問:“是你把他弄成這樣的?”

“我跟羨之聯手,若是憑我一己之力,如何能弄倒這麼個老奸巨猾的人。”樓燕然給宋先生喂完了藥,又去給他把脈。

屋子裡的藥味太濃,壓抑的樓翼然喘不過氣來。

樓燕然見此與他一同走出屋外,見著天上的雨停了,樓翼然看著面前依舊溫潤的樓燕然,嘆氣道:“你要我做什麼?”

“什麼也別做,陪著爹孃吧。”樓燕然仰頭看著天上說道。

倘若沒有這場雨,燕子只怕再過幾日就要飛回來了。

“既然說了,就跟我說全吧,別藏著掖著。五叔說老天爺太忙,有些公道要自己討回來。你說是誰吧,總歸要那王八蛋血債血償。”樓翼然恨聲道。

“回去我跟你說。”樓燕然笑道,隨即掩著嘴悶笑一聲,“來,叫聲哥哥聽聽。”

樓翼然翻了個白眼,在心中將自己小時不如樓燕然的原因全歸結為他比樓燕然小。

兄弟兩人說完了話,回到樓夫人房子,就見到樓老爺樓夫人一左一右地坐著喝茶。

“爹,娘,綺羅……”

見樓翼然張口便問綺羅,樓夫人心中的酸水湧了上來,開口道:“睡了,不知蘇家做了什麼事,能叫她委屈成這個模樣。”

“蘇家一向是靠不住的,若是為了孩子好,那白家……”樓老爺方要提他當初做媒的事,見著樓翼然臉色陰沉下來,便自覺的住了口,“總之,他們家靠不住。”

說到此,樓老爺又有些猶豫,蘇家實在不是上佳之選。

“爹,蘇家是蘇家,不幹綺羅的事。”樓翼然忙道。

樓燕然附和道:“正是,總歸咱們家是要在襄城長遠安家的,與其尋個心思深沉的,倒不如尋一個見識淺薄的親家,如此,蘇家以後再怎樣,也翻不出咱們樓家的手掌心。”

樓老爺聞言點頭,聽到外面有人報蘇清遠上門了,眉頭皺了下,隨後道:“我出去應付了他,婚事還是要慢慢講。”說完,見樓翼然並不似以往那般衝動地跟著他,老懷甚慰,心想出去一趟,到底是有長進了。

“孃親,爹爹去談成麼?”樓翼然站在樓夫人身後給她捏著肩膀,邊捏邊問。

“大哥放心,爹爹自有法子。”樓燕然說道。

樓夫人摸著樓翼然的手,笑道:“這自是當然,你爹爹當初窮的只剩下一條褲子,憑著一條三寸不爛之舌還有忠厚的外表,叫你外祖看上。不然你娘我怎會隨了你爹來到這窮鄉僻壤?”此話雖有些誇張,但樓家家世實在難以配上樓夫人,能與樓夫人喜結良緣,很是費了一番周折。

“嫁妝聘禮,這些也是爹爹去說?”樓燕然看著樓夫人這副凡事不理的模樣,疑惑地問道。

“你爹爹許久未遇到正事,便叫他去說吧。皇帝納妃子聘禮都要討價還價,更何況是咱們這尋常百姓家,且叫你爹爹去與蘇家談上一談。”樓夫人擺手說道。

說完,便見馮媽媽端了熱湯上來,樓夫人笑道:“來,你們一人一碗。”

樓翼然與樓燕然謝過了馮媽媽,接過碗,樓翼然又問:“綺羅可吃了?”

樓夫人撇了下嘴,說道:“方才說她睡了,才多大會,你又問?”

“孃親也喝湯吧。”樓燕然將樓夫人的燕窩湯推到她面前。

樓夫人端了湯,仔細看了眼樓翼然,說道:“瘦太多了,今日沒得功夫,明日你要吃什麼?”

“孃親別費事了。”樓翼然快速的說道,兩口扒完了燕窩湯,將碗一放,說道:“我去看綺羅。”

說完,便轉身走了。

樓夫人拿在手中的湯勺抖了兩下,見只剩下樓燕然在,想起昨日何夫人閃閃爍爍地話,心中一顫,便道:“燕然,聽孃親的話,收兩個丫頭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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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不急。”樓燕然說道。

“莫非你當真與羨之是……”樓夫人忍不住吸了口氣,昨日何夫人隱晦地告訴她這事,她不顧多年的情分,當即甩袖離去。

樓燕然疑惑地望著樓夫人,隨後淺笑道:“不是,孃親多心了。大哥說了,生孩子是正經。”

“……那你也早點成親。”樓夫人盯著樓燕然看,見他點頭了,才松了口氣,只是又吩咐道:“與何家的羨之也遠著點吧,免得叫人說閒話。”

“是。”

那邊廂,樓翼然進了自己院子,見著王氏正守在屋子外,便問:“姨娘,綺羅可醒了?”

“沒呢,方才有些發燒,只怕要睡到晚間太會醒來。”王氏笑道,又贊了一句樓翼然長高了。

樓翼然應了,心想樓夫人方才是有意不告訴他綺羅發燒的事,於是衝王氏笑笑,便要進去。

王氏攔了他一下,見他是打定主意要進去的,便放他進去了,又說道:“大少爺等下再喝一碗薑湯吧,免得過了病。”

樓翼然嗯了一聲,進去後關了屋子的門,見著床前有一個丫頭在給綺羅換帕子,那人便是一直跟著他跑過來的初一。

樓翼然噓了一聲,然後抱手站在一邊,聽到綺羅隱約說著夢話,一會要叫蘇老夫人不得安生,一會又是要叫蘇清遠竹籃子打水,絮絮叨叨地,總歸都是要蘇家不好。

“小姐她燒糊塗了。”初一悄聲道。

樓翼然點了下頭,心想雖然是他未來老丈人,但現在還不是,一個不相干的人,要手下留情做什麼?如此想著,樓翼然便又出了屋子。

晚間,與樓老爺說了兩句話,但一句都沒有說到點子上的蘇清遠騎著馬領著綾羅回去了。

一路上將利弊得失盤算了一番,蘇清遠一時衡量不出今日發生之事是得還是失。畢竟,樓家的當家夫人與極有可能的皇妃想比,實在是太難以叫人取捨了。

正想著,忽然一顆拳頭大的石子,不偏不斜地砸到他臉上,鮮血立時流了下來。

“是誰?誰敢當街傷人!”蘇清遠叫道,立刻吩咐小廝去抓扔石頭的人。

只是天上下著細雨,眾人皆沒有留意旁邊,因此也沒人知道那石頭究竟是從哪裡扔過來的。

蘇清遠叫了半天,又覺這般尊榮難以見人,便忙自己帶著綾羅先回去,另叫人繼續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