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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海闊天空

蘇老夫人心中滋味如何, 只有她一人知道,便是對著親信孫媽媽, 她也不願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唯恐叫旁人見到她的窘迫模樣。

那邊廂, 從蘇老夫人屋子裡出來的小楊氏,緘默了半日,對蘇清和喃喃道:“你說,是不是她自小就有這麼大的主意,才這麼冷心冷肺地遠著我們?”

“恐怕是吧,你看她往日規規矩矩的,偏在這時鬧起來, 就是拿捏著孃親不敢當真將她怎樣。”蘇清和含笑道, 這才叫伺機行事,萬沒想到那個送出去的女兒得了自己真傳。

小楊氏低頭跟著蘇清和向前走著,走幾步又啐道:“先前我還為她擔心過一會,如今看來是白擔心了。那死丫頭定是看著咱們落魄了, 連個有頭有臉的丫頭婆子都敢欺壓, 才對咱們這樣冷淡。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蘇清和任小楊氏罵著,並不去勸解,等著小楊氏盡興了,才道:“你急躁個什麼?綾羅哪一樣不比她強?”

“強有什麼用,綾羅沒有那個命。說好了送綾羅她進王府的,如今連個準話都沒有。前兒個,你不是說陛下賜給殿下的幾個女子過兩月便進王府了麼?”小楊氏掐腰說道。她臉盤極小, 年輕的時候巴掌大的小臉十分討人憐愛,如今那粉嫩的臉上竟像是長了橫肉一般,阮姨娘的模樣少了,更像是楊老太爺了。

蘇清和心中唸叨著相由心生,嘴上答道:“莫心急,先進去的未必是好的。總要先試試新王妃的心性才好,若是新王妃掐著那些女子的名碟不放,由著她們無名無分地在王府裡胡亂混下去,咱們先知道了,也好為綾羅尋個對策。”

小楊氏蹙眉道:“那新王妃還能轄制住魏王殿下不成?從來沒見過有誰這樣不講理,也不怕人家說她善妒。”

蘇清和撇過眼去,心中自嘲地一笑,卻不敢在小楊氏面前表現出來,只感嘆自己今生時運不濟,娶了個庶出的,也將自己轄製成這個窩囊樣子。

“跟你說話呢。”小楊氏不見蘇清和搭話,疑心他是在腹誹自己。

“總要先試試才好。貴妃的侄女,一生下來就知道要嫁入王侯家的,在家時就被眾人捧著,嫁了人,雖收斂些,但嬌矜之氣還是有的。等著新王妃的傲氣被殿下磨去許多,綾羅再進去豈不是更好?再者說,綾羅還小,哪裡用這麼心急火燎地為她忙碌,傳出去,也忒掉價了。”蘇清和撫了撫袖子,進了院子裡,見著蘇慕軒縮在一處等他們回來,忍不住微微蹙眉,罵道:“自家院子裡站著,你做什麼這般鬼鬼祟祟的?平日不知保養,這也吃不下,那也咽不下,將自家餓得跟瘦猴一樣,偏還做出這種猥瑣行徑。”

“你罵他做什麼,他好不容易才好些的。”小楊氏迴護蘇慕選道,拉著蘇慕軒先進了屋子。

蘇清和見他們母子進去了,只得嘆息一聲。原先還鄙夷蘇清遠成親多年膝下無子,如今指不定蘇清遠在背後嘲笑他只養了一個兒子,偏那兒子還這般不成體統。

蘇清和猜度著蘇清遠之時,那邊蘇清遠的二子蘇智軒又病倒了。

蘇老夫人尚未從綺羅的反叛中恢復過來,又忙著叫人再去請大夫,原先說要回去歇息的蘇清遠、大楊氏也忙慌趕了過來。

綺羅正看著初一等人腿上的傷,請了看院子的婆子等人給她們揉著,就聽一個夫家姓楊的婆子過來悄聲道:“大小姐,三少爺眼看著不行了,您可要過去瞧瞧?”

“我閉門思過呢,初一等人也動不了了,勞煩楊嬸子代我過去看看吧,另外玉姨娘那邊,也勸她兩句。”綺羅說道,心想蘇智軒身子弱歸弱,卻是能像何覓之一般熬到成人的,又笑道:“這幾日怕要麻煩嬸子們了,你們先替初一她們跑腿吧,等著她們好了,我請嬸子們好好吃上幾天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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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客氣了,初一姑娘她們的事本來就輕巧,大小姐不嫌棄我們髒才好。”楊家的說道。

綺羅笑笑,目送楊家的出了院子,看著天色,見天邊的雲火燒一般,伸手撫了下手臂,轉身進了屋子。

屋子外間,初一、十五躺在那裡,掙扎著要起來。

“你們坐著吧,我又沒有旁的事。再者說,若是要什麼,我自己動手也好。”綺羅笑道,看著兩人膝蓋上腫了起來,又叫看院子的婆子給她們再揉揉。

進了裡間,蘇睿軒濡墨揮毫,寫了幾筆,終因心中不安定,字跡潦草,再也下不下去。

“姐姐,你……”蘇睿軒欲言又止。

“男子漢大丈夫,說什麼要三思而行,既然開了口,就將話說完,這樣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綺羅笑道,在蘇睿軒的臉上細細看起來,還是回想不出趙姨娘的樣子。

“姐姐為什麼要鬧?往日不是很好嗎?姐姐有的,二姐姐她們都沒有。”蘇睿軒看著綺羅問道。

綺羅不立刻回他,須臾道:“倘若奶奶將你從學堂裡接回來,不叫你再出去,不叫你讀書,也不叫你練劍,只叫你守在屋子裡頭,但是每日給你我們都不曾有的金貴東西,你可會樂意?”

“自然是不樂意。只是難免會有人說姐姐得勢就猖狂。”蘇睿軒又小心地說道。

綺羅嘴角含笑,心想這定是蘇睿軒聽了丫頭婆子的話了,於是託著臉,笑道:“我向來就是仗勢欺人的,不過先前仗的是奶奶的勢,她們不敢拿奶奶說嘴,自然也不敢說我;如今我仗的是樓家的勢,樓家的勢再大,跟她們這些婆子丫頭不相干,她們才敢說我仗勢欺人。所以,以後你若要仗勢欺人,也要看清楚是在什麼地面上。”

“是,只是仗勢欺人總歸不好。”蘇睿軒睜著大眼說道。

“自然是不好,所以端看你仗的是什麼勢,為何要欺人,欺的是什麼人,又是在什麼時候欺的人,欺人到個什麼度。人生在世總難免要仗勢的,就算你靠自己的本事為官做宰了,若與旁人爭鬥起來,總會有人說你是仗勢欺人,所以旁人的嘴堵是堵不住的。”綺羅含笑道,提筆在蘇睿軒的紙上寫下“仗勢欺人”四字,隨後道:“我用這四字出題,你用這四字破題吧。”

“哎。”蘇睿軒應道,端正地坐好,當真拿著這題目作起文章來。

“姐姐,是不是奶奶的度太過了,你才要鬧的?”蘇睿軒又抬頭問道。

“是,好好做文章吧。”綺羅笑道,見著蘇睿軒如此聰慧,心裡也很是欣慰。

守著蘇睿軒做文章,綺羅在一旁做起了針線活,初一十五等人過一會子過來回她說是已經能走路了,綺羅又要婆子們給她們拿了飯,自己與蘇睿軒也草草地吃了,吃完了依舊在裡間一個寫文章,一個做針線。

不一時,聽到外面婆子喚了一聲大老爺,綺羅與蘇睿軒忙去外面迎他。

蘇清遠進來,聞著屋子裡的藥味,皺著眉頭道:“怎叫她們在這裡上藥?燻得屋子裡都是藥味。”

“不礙的,開了門窗散一會子就好了。”綺羅回道,自己去取了一把藏香塞在香爐裡。

“寫了什麼字?”蘇清遠捋著下巴上的幾根鬍子問道。

“正在寫文章。”蘇睿軒回道。

“拿來我看看。”

蘇睿軒看了眼綺羅,見綺羅向他點頭,便應了一聲,進了屋子裡將寫了一半的文章拿出來。

蘇清遠接過來,眉頭皺的更緊,少頃說道:“太過市儈了,定不是周先生給的題目。”說著,覷了眼恭敬肅立地綺羅,又道:“寫完了,拿來給我看,以後莫要再寫這樣的文章了。”

“是。”蘇睿軒答道,依舊進了裡間寫文章。

那邊初一一拐一瘸地端了茶水進來,蘇清遠見了,開口道:“不用公中的銀子,拿了我的錢,每人賞一個月的工錢。”

初一忙跪下替其他人一併謝過蘇清遠。

綺羅也說道:“多謝爹爹賞賜。”

“出去吧。”蘇清遠對初一招手。

初一慢慢退了出去。

“你三弟弟如今身上不大好,怕是沒有幾日了。你奶奶心裡不舒暢,你多擔待些。不為你弟弟妹妹,為了自己,以後也要多注意些,那些亂了規矩,悖了綱常的話,以後莫要再說了。”蘇清遠語重心長道。

“是。”綺羅應道。

蘇清遠沉吟一番,回想起蘇老夫人叫他勸慰綺羅的話,頗為為難愧疚地說道:“先前叫你受委屈了,若不是我一時糊塗,你也不會壞了名聲,低聲下氣地等著樓家發話。只是咱家也就是外面看著好,下人看著只當咱們家與樓家何家一般,實際上怎樣,明眼人怎會看不出來?就說樓家何家,王子皇孫他們是見多了的,公主郡主見了他們也要客客氣氣地。咱們家要想見上一面,還需託了鈕太監呈上三四回帖子。所以,你也莫要怨爹爹了,殿下發了話,爹爹又能如何?不為了旁人,只為了睿軒,爹爹就要忍著。”說完,眼睛當真酸澀起來,又撇過頭去。

綺羅難得聽蘇清遠說這般動情的話,卻只是不言語。縱使是李思齊開口要的人,但那時蘇清遠、蘇老夫人興頭上的模樣卻不是作假,他們是真心激動,並唯恐綺羅與綾羅裝扮的不像,不得李思齊的心。

綺羅低垂著頭,蘇清遠一時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嘆息一聲,就著心裡的酸澀,又一股腦地將心裡話說出來:“若是尋著族裡的老人一問,你便知道,咱們家鼎盛的時候,不說皇子,陛下也要敬著咱們家幾分的。那時候樓家何家還在鄉下種地,誰能料到他們兩家竟有這樣的好運道。”說完,又恨起了蘇老夫人。誰不知道新朝初建最是發家旺族的好時機,偏那時他們家就只有一個寡婦當家,那見識短淺的寡婦蘇老夫人還一個勁地巴結著孃家,若是那時蘇清詞嫁到樓家何家,不論哪一家都比進了楊家有始無終地好。

那陛下是前朝的陛下,蘇清遠也只得在綺羅面前說說,旁人面前,他是不敢提的。綺羅只靜靜地聽蘇清遠說著,等著蘇清遠將蘇家老人們的傳言說完,又低頭道:“是我糊塗了,沒能體會到爹爹奶奶的苦心,只是我在樓伯母樓翼然他們面前都說了時常出去的,況且何美人姐姐要回來待嫁,多年不見,感情許有些生疏了,也是要多見見才能重新熟絡起來的。”

“出去自然可以,只是要帶足了人手,哪裡能獨自一人出去?每次出去與你奶奶說上一聲,別叫她擔驚受怕。在家裡你若是有不喜歡的,只管說出來,別憋在心裡。”蘇清遠囑咐道,心中也覺綺羅還是多多出去的好,沒得悶在家裡成了個一問三不知,只知搬弄口舌的短見婦人;只是說了這些話,他心裡難免又怨起大楊氏,心想大楊氏實在愧對他先前對她那樣好,這種話本該是做母親的該說的,如今竟要他這個一家之主親自說出口。

“是,我曉得了。”綺羅應道,“回頭我去跟奶奶認錯。”

“嗯。”蘇清遠滿意地點頭,進了裡屋,又看了蘇睿軒一遭才離去。

綺羅等著蘇清遠走了,拿了茶碗中的剩茶將香爐中的藏香澆滅,水潑下去,香爐裡浮起一層雲霧,香味更濃了,久久才淡掉。

她本就沒想與蘇老夫人鬧成什麼樣子,如今得了這種結果,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進了裡屋,見蘇睿軒還在寫,便提了他的筆,說道:“不用寫了,歇一會吧。你的劍練得怎樣了?等你休息了,我帶了你出去,咱們一起出去玩上一日,僥倖能捉到一隻兔子或野雞,我們也在外面烤著玩吧。”

“還是姐姐最好,等下我叫人拿了寶劍過來舞給姐姐看。”蘇睿軒放下筆,立刻叫了他的丫頭去拿寶劍過來。

綺羅陪著蘇睿軒玩了一會子,就叫丫頭送他回去,聽那邊說蘇智軒就只剩一口氣了,綺羅面上關切,心裡卻篤定他沒事。

第二日,果然伺候蘇智軒的丫頭婆子又四處去回人,說蘇智軒氣息又平穩了。

綺羅撿著空子,在綾羅等人都在的時候對蘇老夫人鄭重地賠了不是,又自我檢討了許久。

蘇老夫人笑道:“知錯能改就好,只是往後再不許這樣了。”

“是,多謝奶奶疼我,容我任性這麼一會,以後再也不敢了。”綺羅起身,又欠了身子,面上越發愧疚難當。

“改了就好,改了就好。”蘇老夫人慈祥地說道,又招手叫綺羅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同綾羅、絹羅說了好一會子話,才放她們回去。

綺羅出了蘇老夫人院子,就要回春暉院,那邊綾羅綃羅也跟了過去,只有絹羅立在一旁,目送三人進了春暉院。

一同進了春暉院,見著院子裡初一曬著太陽叫楊嬸子給她揉著腿,綃羅指著初一笑道:“還是大姐姐這裡的丫頭有福氣,還有婆子給她揉肩捶腿。”

“初一坐下吧,不礙的,她們知道你腿腳不方便。”綺羅揮手叫初一坐下,對綃羅道:“你就別打趣她了,若是她的腿就這樣瘸了,我這輩子心裡都會過意不去。”

綾羅聞言眼睫扇動兩下,卻不說話。

進了屋子裡,青青給她們上了茶水。

綃羅道:“先前還當姐姐敢作敢當,怎今日就低頭了?”

“我不低頭,又該如何?”綺羅望著一臉傲氣的綃羅好笑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怎麼說既然鬧開了,就該鬧大了,這樣日後誰也別想算計了大姐姐。”綃羅冷著臉說道。

“你真是快言快語。”綾羅輕聲插了一句話,又不言語了。

綺羅見此,猜著綾羅是要等綃羅走了再說話,坐在矮凳上,拿了針線籮筐出來,一邊羅線,一邊道:“雖是直腸子,你這話也有些過了。”

“大姐姐怎麼這時候又韜光養晦起來?若我是大姐姐,便是鬧的自己搬出去住,也不許旁人再算計我一絲一釐。”綃羅仰著臉說道,臉上孤僻之色盡顯。

陽光透過細紗窗映進來,折射到綃羅臉上,綺羅坐在她對面,能細微地看到她臉上絨絨的汗毛在陽光下泛著金光,似是浸了水的水墨畫般,綃羅整個人輪廓也有些模糊起來。

“若是不叫旁人算計你一絲一釐,旁人何苦養了你?何苦供著你?”綺羅反問道。

“生下來了,自然該養著……”綃羅無力地駁道,隨後怔住,出了一會子神,才道:“大姐姐說的是,總該叫人家賺回了本錢才好。”說完了,就只坐在一邊不語。

綾羅望了綃羅兩眼,見她不動,自己便也不動。

等著綃羅回過神來,知曉綾羅是等著她離開,便自己告辭了。

“綺羅,綃羅方才說的對,你太叫人失望了。”綾羅等著綃羅走後,立刻開口道。

綺羅繼續理線,卻不理她。蘇清遠蘇老夫人有權失望,綾羅沒有資格,所以沒有必要理會她。

“綺羅,你,你當真要去樓家?”綾羅遲疑一番開口道,她緊緊地盯著綺羅看,就等著她後悔。

綺羅終於抬起頭,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千言萬語堵在嗓子裡,綾羅不知該先說哪一句,最後問道:“樓燕然,他可還好?宋先生是他從小的恩師,他該傷心的吧?上次忘了安慰他兩句。”

“不會,他又多了一個祝先生,祝先生跟宋先生一樣優秀。”綺羅回憶著那日樓燕然的神情,樓燕然並無傷心,幾乎算得上是開懷。倘若是別人,她或許會以為那人忘恩負義,但是那人是樓燕然,所以她並未多想,便在心中告訴自己樓燕然如此是有苦衷的。

“怎麼會?便是那祝先生足以與宋先生比肩,也比不上宋先生與樓燕然的情誼,他該傷心的。”綾羅急忙道,她隱隱覺得自己也如宋先生一般,對於樓燕然而言,有了新的一樣好的,舊的就不值得留念了。

“不是在一起久了,感情就該深厚的。”積恩還是積怨,這是誰都說不清楚的。

“就像我們在一起最久,感情就不深厚。”綾羅幽幽地嘆道。

綺羅聽了這話只是一笑,依舊忙著手上的活計。

綾羅自討沒趣,猶猶豫豫地又問:“你鬧了這麼一場,當真沒有受罰?”

“我不是認錯了嗎?”

綾羅心想那哪裡算,又盤算了一番,只覺得這事綺羅鬧可以,她鬧不行,心裡更不甘心起來。

“綾羅,”綺羅叫道,見著綾羅一愣,又道:“你看絹羅今日不跟過來,你說她是什麼意思?”

“我怎知她是什麼意思,往日你們最是親近。”綾羅幽怨地說道。

綺羅抿唇一笑:“你想想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綾羅咬了下嘴唇,忽醒悟到這是絹羅琢磨著蘇老夫人還沒有原諒綺羅。她先前心裡一直埋怨綺羅,不肯過來尋她說話,昨日見她鬧上一出,也覺痛快,今日又詫異她主動遞了臺階給蘇老夫人下,這才跟了過來,一心要問問樓燕然的事情。

“你要叫我走直說就好,何苦撿了這話來攆我。”綾羅站起來神情冷淡地說道,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主動提起,明眼人一眼便知是綺羅有心要送客。

綺羅笑笑,並不否認,又低了頭繡花。

綾羅跺腳,冷笑道:“我早知你不喜歡我,先前還裝樣子,現在裝都懶得裝了。”

“你知道就好,等著哪日有人看著我們了,我再裝樣子。”綺羅回道。

綾羅又跺了跺腳,用力地摔了簾子出去。

綺羅也懶怠理她,只做自己的事。

“大小姐,三小姐叫人送了傷藥過來。”青青拿著兩個小瓷罐進來。

綺羅招手叫她拿過來,聞了下,那藥味不是很重,便道:“拿去給初一她們,看能不能用,另外去謝謝三小姐。”

青青應了,便拿了那藥去尋初一。

“她倒是誰都不得罪。”綾羅忽又掀了簾子進來說道,說完,見綺羅臉上並無氣憤之色,轉身又摔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