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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JQ

早上的天忽陰忽沉,金鑫鑫吃完飯回了家打算換身衣服再去上班,臨走前顧冉把傘讓給了她,說是一會兒可能下雨,本來腿腳就不咋地,萬一再踏進坑裡,她可擔不起責任……

空氣中的霧水濃濃密密,呼吸不舒服,身上粘的要命,感覺好像衣服緊緊後背上一樣,等她到了辦公室外面才落下雨滴,窗戶被打溼,幾滴雨水集到一塊,然後再慢慢滑落。一早家裡沒有人,沃莉還未到旅行社,可能這會兒正在家裡換衣服,因為顧冉,所以金鑫鑫今天來得十分早,連保安都對她刮目相看了半天。

雖說幾睡了一兩個小時,但她的精神還算不錯,喝了一杯加伴侶的咖啡便提前投入工作,最近幾個導遊在再討論領隊考試的事兒,領隊是海外團,相對來說收入要比國內可觀的多,但也不好考,要求各方面能力突出,金鑫鑫把報名表格扔到一邊,從旁邊抽出一個裝訂本,關於雲南大理的貴賓團。

第一頁,偌大的兩個名字似乎印上了紅墨跡一般,讓她第一眼就認出這兩個人,一個是吳淑瑩,另一個……是顧冉。

金鑫鑫盯著最後的那個名字,最近跟顧冉相處日漸頻繁,可從來沒聽她提過在悠安參團的事,而且,這次由她負責帶團,顧冉應該一早就知道,莫非她已經變態到參加旅行團來折騰自己?

金鑫鑫搖頭,她覺得不太可能。天海一早端著三杯咖啡進門,一個給自己,一個給吳淑瑩,最後一個留給沃莉,他的心金鑫鑫看得出來,只是天海的命不好,偏偏遇上像沃莉那樣的女人,一杯咖啡就想征服了沃莉,那是堅決不可能的事情。沃莉偏向物質,沒有個百八十萬,休想娶她。

女人的感性總尋求到一份夢幻愛情,幻想著男主角有多愛自己,就算開水白飯也過得有滋有味兒,但在物質的社會,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是個人都變,金鑫鑫雖不贊同沃莉的想法,但也不反對她,事實上,物質婚姻過得總比感性婚姻要舒服。吳淑瑩便是最佳的例子,她覺得吳淑瑩嫁給戴宗城,八成是看中戴宗城家裡的資產,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確很吸引人。

旅行社裡漸漸熱鬧,進進出出一堆人,手裡的手機幾乎每隔十分鐘就會有一通電話,沃莉懶懶散散的坐到椅子上,然後喝了幾口咖啡才開電腦。金鑫鑫開始電話確認登記資訊,她故意把顧冉留到了最後,心情莫名的複雜,有點不知從何入手。

進了吳淑瑩的辦公室,她把資訊拿給她,問道,“吳總,您要參加大理的團?”

“恩。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只是例行確認一次,12號上午10點民英機場,有從市內直接到機場的大巴。”金鑫鑫簡單的交待完起身離開,吳淑瑩叫住了她,“對了,訂機票的時候,把顧冉安排到我旁邊。”

金鑫鑫愣了幾秒,點頭應道,“好的。”

這一趟辦公室去的五味夾雜,她在想,難道吳淑瑩要向顧冉炫耀她的美滿婚姻?

“奪了人家老公還敢坐到人家旁邊,什麼人啊!”

沃莉聽到金鑫鑫低沉的罵聲屁股一用力,帶著轉椅一同滑到她面前,“誰搶了誰家老公?”

“不告訴你,你太八卦。”

“你明知道我八卦還不告訴我!”

沃莉眼明手快的搶過她手裡的客戶資料,翻了幾頁,小聲的問,“顧冉和吳淑瑩?”

沃莉剛這麼問吳淑瑩就從辦公室出來,懷裡抱著一個盒子,最上層露出幾個像照框之類的東西,沃莉趕緊滑回去裝作勤懇工作的模樣,金鑫鑫瞧著她,不懷好意的對她笑。吳淑瑩出了辦公室,匆匆趕到樓梯轉角,顧冉聽到聲轉身,昔日的情人再度見面,心裡多少有點異樣。

顧冉上前接住盒子,剛抱穩就要離開,吳淑瑩從背後拉住她,沒有過多親密的舉動,“下週去雲南的團我替你報了名。”

“為什麼?”

“只是想和你聊聊。”

顧冉靠在牆上,目光像要將她刺穿,“我不去。”

“姑姑想見你……”吳淑瑩走到她跟前,“前幾天她還一直問你最近怎麼樣,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報了你,一塊過去看看她,行嗎?”

吳淑瑩的姑姑並不知道她兩人的關係,那陣兒她帶著顧冉一塊去見她,她姑姑就一眼相中了顧冉,對她比對自己女兒還親,就算後來他們結婚,戴宗城仍是沒討到她姑姑的歡心,人家只喜歡顧冉,這次聽說要一塊來雲南看自己,老人樂得早早做了準備。顧冉的父母很早離異,這點倒跟金鑫鑫情況差不多,只不過她的父母最後鬧到法院,屬於最壞的結果。

“就這一次。”

顧冉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勉強的點頭同意。她想去,但絕對不是為了吳淑瑩。

下了樓,小雨,綿綿中帶點浪漫,頭髮上落了一層細雨滴,大馬路上的人舉著傘匆匆走過,顧冉顯然那麼特殊,她找了一個垃圾堆,然後把盒子扔過去,玻璃擊破的聲音直刺著耳膜,那麼多關於回憶的東西被摔得粉碎,還有那個陶瓷的小玩偶,當初她一人訂做了一個,她的留在吳淑瑩那兒,還外帶了一些別的。

垃圾堆裡殘留著照片的骨骸,碎玻璃濺的滿地都是,有幾個過路人在看她,顧冉拍拍手,幾乎是仰著頭離開。

晚上誰都沒去找誰,顧冉很早就休息了,關了燈,小屋子裡有點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徐海妮發短信給她,提醒她明天要早點兒來民英,在朋友之中,徐海妮算是對她最好的一個,她回了一條資訊,沒想到外面突然一聲響,號碼多按了一秒,加上她沒注意,手快,那條資訊一滑,發錯了人……

等金鑫鑫看到簡訊的時候,她好比一頭沒有思想的豬,然後撞到了樹上,又痴又呆的兩眼冒金花,顧冉給她發的簡訊:與其讓我找你,還不如你早上主動來接我,我請你吃早飯。

於珊做好面膜,正巧趴在她肩膀上,又那麼正巧的順便看了資訊,在於珊眼裡,這就是赤_裸_裸的曖昧,是jq,是顧冉對金鑫鑫第一步的jq開始。

“嘖嘖,你倆啥時候到這步了?嘖嘖,明天早上還要去接她,嘖嘖,七金,嘖嘖,嘖嘖,嘖嘖。”

“別嘖嘖了!”金鑫鑫推開她,抱著手機回屋。於珊以超人的速度奔向洗手間,沃莉正在洗澡,謝紋正在抹她的海藻泥,門開啟的一瞬間,頓時驚起兩個女人的尖叫,地動山搖般的尖叫。

金鑫鑫在屋裡捂住耳朵,兩個女人的叫聲,尤其是她們那兩對兒吃了金嗓子喉寶的嗓門兒,一聲尖叫,驚破了蒼穹。

她給顧冉回覆了一條簡訊,然後像個呆子似的坐在床上傻等,就像電視劇演的某種個純情二百五,簡直呆到了‘呆’字的最高境界。

不久,手機響了,顧冉的回覆。然後你一條,我一條,兩人不著邊際的瞎嘮著,當然,這要比她們見面的時候正經了許多,起碼她們只動‘手’,不動‘口’。就因為這條‘手一抖’發錯的簡訊,她們一直胡扯到半夜,直到兩點多才睡。

第二天一早,顧冉很早的起床,哐哐來砸金鑫鑫家的家門,這次輪到謝紋開門,睡得頭髮像被炸開了花兒,穿著卡通睡衣,加上她的一張卡通臉,剎時間顧冉彷彿感覺自己穿越到了某個動畫片的情結。

“金鑫鑫!!——”謝紋扯著嗓音以女高聲的穿透力喚醒起金鑫鑫。聲剛落只見房門被極具緩慢的速度開啟,女主角出現了,謝紋朝她做了一個將她捏死的手式然後自覺的回了房間。

顧冉站在門口,金鑫鑫剛睜開眼睛簡單的打量一番,顧冉今天的打扮何止一個精細能形容得了的,那妝化的,沒一倆小時根本出不來。

顧冉對她招手,“快,借我一瓶醬油。”

“借什麼?”

金鑫鑫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她覺得她最近快被顧冉的顛三倒四折騰瘋了。

“醬,油。”她一頓一頓的重複道。

金鑫鑫奔去廚房,在她看到醬油的第一想法就是想拿它砸死顧冉。

“給!不用還了!!!送你!!!”金鑫鑫把顧冉一塞,死命把她推走。

誰不知顧冉做出了一個很振奮人心的舉動,她拉住她,連帶著醬油一塊拖出門,並且,很輕的將門關好,金鑫鑫穿著睡衣蓬頭垢面的站在自家大門外,這會,她清醒了。

“我做了飯,既然你都出來了,走,一塊去吃得了。”

顧冉拖著她往電梯拽。

金鑫鑫乾脆跳腳,“顧冉!!!你這個叉叉圈圈!!!”

顧冉回頭嫵媚一笑,親暱的拉著她更是不撒手了,“就當陪我,好不好?七金~”

“不好!”金鑫鑫不買賬的甩手往回走。

現場情況是這樣的,她的左右剛剛抬起,沒等右腳落地,顧冉就已經第n次‘拎’住了她。這次,她顯然很正常,而且很認真,“我今天就飛北京了,可能要三四天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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