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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反省

金鑫鑫站在門口擁上顧冉,在唇邊輕印了一口,然後轉身離開,她沒選擇跟顧冉進屋,當中隱含的原因太多,下了樓她站在大門口,馬路中央偶爾會有幾輛飛馳而過,帶來一陣難聞的尾氣味,金鑫鑫沿著路邊慢慢的前行,她摸摸嘴唇,似乎還能嚐到顧冉殘留下來的唇膏味道,回憶起剛才的柔軟幾乎讓她不能自拔,她貪戀顧冉的味道,薄唇間散發出的誘惑讓她危險的陷在愛情邊緣,可金鑫鑫始終沒顧冉那麼灑脫,畢竟,她們同為女人,假如愛上彼此,需要如何面對未來的荊棘?

面臨著一份自己從未想過要接觸的感情,金鑫鑫終究不能良好的掌握,她需要一段時間來調理,與其說調理倒不如說適應,這段時間,或長或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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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莉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金鑫鑫,等她回家桌上擺了一堆好吃的,於珊剛洗完澡出來,看到她回來,趕緊叫謝紋去廚房把飯菜熱一下。相處幾年,這三位朋友真正融進了她的生活,必不可少,割捨不掉,即使有顧冉,金鑫鑫仍然把她們視作自己最重要的人。

金母晚上打來電話,先是讓狠狠的秀了一下她跟老外道格拉斯之間的蜜月旅行,再是催促她趕緊找個人談談愛戀,女人不談愛戀會比人家衰老得更快,而且,金鑫鑫在她老媽的眼裡永遠是感情空白最令人操心的,她試過幾次相親,但女兒回來的第一句永遠是倆字:沒戲。

金母的最後一件事是尋問關於房子的。

金鑫鑫吱吱唔唔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算好,她總不能說顧冉是有錢不想給這種大實話吧,於是便隨便編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太久沒見女兒,金母一打電話就說個沒完,足足煲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粥。沃莉一邊把熱好的飯端出來,一邊催促著她,金鑫鑫掛了電話跑過去,雞鴨魚肉樣樣俱全,此番情景讓她不禁很齷齪的想起行刑前的最後一頓晚餐……

“喲喲,瘦了!”沃莉捏著她的胳膊,又用手指左右衡量了一遍,再是靠她身上不停亂蹭,“鑫鑫呀,你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嗎?!你能理解人家這種心情嗎?!”

“理解理解……”

金鑫鑫色眯眯的反蹭回去,肉麻攬住沃莉,頗有調情的企圖,“來,給官人嚐嚐~”

“去死!”

沃莉忍不住她的‘好色’,趕緊坐正以證自己的清白之軀,於珊兩臂抱肩,有如發現了兩頭怪獸一般,面部猙獰,表情扭曲,大概是想說,你倆惡不噁心?

“顧冉呢?”

謝紋要麼不說話,一說就能說到重點上,這是她最值得驕傲的看家本領。

關於顧冉,在坐的三個女人都十分好奇,但金鑫鑫明白,她們更在乎的應該是吳淑瑩跟顧冉的‘正室’與‘妾室’的身份。只要一聊起是非,幾個人像注射進了嗎啡,精神頭旺盛,從公司回來的萎靡不振頃刻間化為烏有,沃莉搭著謝紋,謝紋搭著於珊,連坐成一排等待著金鑫鑫的八卦彙總。

“也沒什麼,就和平共處唄。”

“就這些?”沃莉不禁問道。

“你還想要什麼?”

“要激情啊!!”於珊立馬衝上來,說,“要吵架,要打架,拉衣服扯頭髮,摔盆砸碗,這樣才符合思維邏輯嘛!”

她剛說完,對面的三個女人的眼睛均塌成一條直線,同時眼角邊掛出四條黑線。

“你以為拍電視劇呢!”

三女異口同聲。

“其實也對,怎麼看顧冉都不像做小三的材料,她要找個有錢人還不容易麼,本身就是空姐,又漂亮!我都羨慕她了!”

“顧冉不是那樣的人啦!”

金鑫鑫耐不住,開口幫顧冉說話,但她換來的卻是身邊仨女的驚愕。

“你什麼時候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了?”謝紋放刑緊逼。沃莉推了推她,道,“我一直覺得咱家七金特喜歡顧冉。”

“人家姿色也不次於顧冉嘛!”於珊指著自己。

藉著沃莉和謝紋跟於珊窩裡鬥的空隙,金鑫鑫躡手躡腳的逃回房裡,避免了一次奪命追問。她不喜歡八卦,也不喜歡聊人家是非,以前那都是被顧冉逼出來的,現在正好改邪歸正,重返正途。

她躺在床上,不自覺的想起顧冉,回到家這麼久,她們都沒聯絡過,也不知道現在好不好。金鑫鑫想她,她承認,如今她想告訴顧冉,她有多想過她,失眠也多半因為她。

男人,女人,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愛情的路標總是指向男人,似乎女人一輩子的目標就是找一個男人,然後為人家開枝散葉,傾出畢生來維持家庭。結婚,金鑫鑫從未有過這個想法,甚至連一丁點的苗頭都沒有,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仍是這樣,嚴格來說,她沒有對哪個男人有著特殊好感,至於顧冉嘛,好感到特殊。

cd機裡隨機播放著一張老碟子,大概是七八十年代的歌曲,她記得,當時的校園廣播總在迴圈播放著一首歌,老狼的《青春》,聽起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滄桑感,很多次她都會聽入神,青春,形容一個可以輕狂無所顧及的時期。

金鑫鑫抱著被子滾成一團,她睡覺不太老實,喜歡滾來滾去,但這跟壓床單又有所不同,她只是一個人抱著大熊酣睡,床單卻總是皺皺巴巴的,沃莉每回進她房間都要指著床單數落半天,讓人家不瞭解內情的,還以為她大半夜在家裡藏了什麼人……

半夜下起小雨,顧冉睡著迷迷糊糊,隱約的聽見嗒嗒的聲音,於是使出欺負金鑫鑫的勁爬起來,朝窗外一看,竟是下起雨了,而且雨水淋進屋子裡,窗臺到地板全是水漬,桌邊擺著的一個紙箱子也被澆透了,破爛的黃色紙箱稍微一動力便掉了底,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散落一地,其中一個信封勾住了顧冉的眼神……

她想起來了,金鑫鑫‘送’她的情書。顧冉把盒子堆到一邊,彎腰拾起那個信封,她從沒想過要保留它,也不知道經過幾次搬遷後為什麼這個信封仍會儲存的完好無損。

若干年後顧冉重新面對這張送錯了的情書,百感交雜,她突然笑出來,終是緣分,要不然,幹嘛非在這個雨夜讓她看到呢,連老天爺都在幫金鑫鑫,半夜下起小雨使她睡不安,非要想金鑫鑫,這才罷休。

顧冉坐在地板上,與她工作時的光鮮戴然不同,她很少收拾房子,基本上與她買這幢房子之前生活一樣凌亂。顧冉並不是眾人口中的‘標準好女人’,抽菸,偶爾的嗜酒,高貴與頹廢之間相互融合的元素,不像女王,不會雍容華貴,更加不會珠光寶氣,但又不是樸素勤儉,或是不會打扮。在她身上,存在著眾說紛紜的代表詞,這大概就是顧冉獨有的特色與風格,不好也不壞,好壞皆存。

雨勢漸大,外面起了風,水滴飄進屋裡落在她臉上,微微的涼,天氣預報沒通知過今晚會降雨,顧冉把窗臺和地板擦乾淨,然後回到床上,這次她不能入睡,回頭一看時間,才是凌晨四點。

拿起手機,指尖輕微一碰點開了通訊錄,她想打電話給金鑫鑫,但最後又打消這個念頭,顧冉在擔心,凌晨四點,何必讓她跟自己一樣,睡不著呢。金鑫鑫送她回來的路上曾提過吳淑瑩,顧冉不是沒反應,只是不想讓金鑫鑫看出她的反應,衣物下的傷疤,並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氣揭開公知於眾。

床頭擺著幾個大大小小的本子,裡面多為關於航空飛行、衛生包括天氣等方面的知識,她要應付下個星期的區域乘務長考試,可現在腦子裡仍裝不下半個字。煩心的事接踵而來,顧冉抓起一本,硬生生的翻開,機械性的用眼睛掃過文字,但滿腦子又全是金鑫鑫這個該死不死的女人。

第二天早,依然是綿雨,陰沉沉的,有些人覺得提不起精神,有些人則覺得興奮,有人偏偏喜歡雨天,金鑫鑫就是那類喜歡雨天的人,開車去上班,見過吳淑瑩彙報了一些工作的上內容,再回到坐位上繼續一天的繁瑣工作。

周薇屬於閒大發的型別,整天沒什麼事就喜歡盯著金鑫鑫看,不看到人家不自然就不肯收手。金鑫鑫被盯習慣了,還當著她痴戀的目光拿出手機給顧冉發了一條簡訊,然後等待的回答,昨晚的親吻像是一場夢魘,一直以來都是顧冉加足馬力的主動親近,金鑫鑫學會反省,似乎,她並沒有主動關心過顧冉吧……

這條簡訊顧冉沒有及時收到,她的手機鎖在抽屜裡,至於人嘛,則跟著徐海妮梁含她們不知跑去哪裡,梁含對上次燙傷顧冉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平時有什麼事照顧著她,像一個大家姐在照顧自己的妹妹,正因如此,她們之間的關係比起徐海妮要結實的多,時間久了,梁含才發覺顧冉並不是像想象中那麼強韌,她很需要被人照顧,甚至在一些小事方面,總是丟三落四,東一頭西一頭的搞不清楚,有點笨又有點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