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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元容婚後番外

剛過卯時初刻, 林學剛便躡手躡腳地披了件袍子坐在窗前讀書。元容忽的驚醒, 又摸著身邊沒有人,猛的坐了起來。林學剛聽見聲音便放下書卷,走過來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夢魘著了?”

元容搖頭道:“也不知怎的, 突然就驚醒了。”林學剛見她除了面色蒼白之外,並無任務不妥, 也就放下心來,道:“時辰還早, 你又有了身子, 再躺半個時辰在起罷。”元容搖頭道:“雖然還有睏倦,但是躺下也睡不著,不如早點起來吃了早飯, 也好趕一趕針線活。”

林學剛嘆了一口氣, 坐在元容身邊攬著她道:“你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如今跟著我吃苦, 不但吃穿用度粗糙, 平日裡還要做些針線貼補家用。我身為一個男人,實在是有愧於你!”

元容道:“起初嫁給你的時候,我也不適應這樣清貧的日子,心裡發了堵便和你拌嘴。那陣子若不是因為我每日哭鬧,你也不會會試也沒考過, 你不怪我不說反而還好言好語安慰我。我那時便知道了你的好,後悔自己不省事。再加上過慣了這樣的日子,也就不覺得苦了, 縱使粗茶淡飯,也另有一番滋味。”

林學剛道:“我聽人說孕婦做針線活最容易壞眼睛,家裡還有些閒錢,何苦每日都要做針線去賣錢?”

元容笑道:“若是不做其實也使得,我母親給我備的嫁妝,也夠我們用個幾年。只是我有些小心思罷了,想為肚子裡的孩子都攢點錢,叫他出生後不用吃苦。”

林學剛攬著元容,半晌才道:“元容,明年春闈我定要考個功名回來報答你。”元容點頭笑道:“我父親曾說你才學極好,將來一定大有作為的。”

柳兒在外屋聽見元容說話的聲音,知道他們夫妻兩個都起來了,便進來請安,服侍元容穿了衣裳。林學剛看見元容身上半新不舊的褂子,還是當年嫁給自己時候的嫁妝,心裡不禁發酸,低了頭坐在窗邊發狠讀書。

元容洗了臉,拿起胭脂膏子略抹了抹,叫小丫頭把火上溫著的一小罐粳米粥端了進來,親自盛了一碗給林學剛放到桌上。林學剛見她轉身又往外走,忙拉住她道:“這種米精貴,還是你吃罷,我吃白米粥就行。”

元容轉聲含笑道:“火上還有呢,我去上房給婆婆請安後再回來吃,你先吃你的。”林學剛只得松了手放了她去。

林父心繫兒子學業,便免了他的昏定晨省,只叫他安心在房裡讀書,因此每日只有元容一個人到上房請安。元容扶著柳兒一路到了上房,林母此時早已醒了,見了元容進來,面上也沒太多表情,只淡淡地問道:“學剛可起來了?你服侍他吃早點沒有啊?”元容回道:“已經起來了,正讀書呢。我昨晚叫人燉了粳米粥,剛才已經盛了給他吃了。”

林母聽了這才舒展了眉頭,林父見元容顫顫巍巍地站在一邊,時不時用手摸下微微隆起的肚子,便開口道:“如今你也是有身子的人,哪裡總能站著,快坐下罷。”元容早就覺得兩腿發酸,聽見這話宛如天籟之音一般,忙行了禮就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

林母見狀不禁回頭剜了林父一眼,林父只當不知,問了元容幾句林學剛的學業事情,就叫她回屋去。林母正想讓元容伺候早飯,誰知林父開了口打發元容回去。林母只得把話憋回去了,眼看元容走到了門口,林母忙開口道:“今日得空再做個香袋罷。”元容只得應了聲。

林父見元容出去了,才罵林母道:“你怎麼這麼不省事,她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你還叫她操勞,若是小產了,我看你問誰要孫子去。”

林母撇嘴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想當初我們兒子是個舉人,找個門路也能做上個縣令。就是親家老爺不給他尋門路就罷了,又非要他考什麼會試。因你們都應承說好,我便也動了心思指望兒子能考個大官回來,誰知媳婦進門後又三天哭兩天鬧的,兒子也沒了心思讀書,一味的關著門哄她,連那什麼勞什子的考試也沒考過。媳婦不說勸勸也就罷了,反而縱著他還叫他再考,白耽誤了這兩年。”

林父喝道:“你這個眼皮子淺的婆子懂什麼?媳婦如今也懂事了,每日看著學剛讀書有什麼不好。學剛若是將來考上了貢生才叫有了前途,說不定還能給你掙個誥命夫人什麼的,你也能跟著沾沾光。若是做了那七品縣令,不知道哪輩子才能升官呢。”

林母道:“我若是得了個誥命夫人豈不是就同親家母一般了,可惜咱沒閨女,要不然也能嫁給王爺什麼的。”

林父罵道:“你這個死老婆子成日裡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就是誥命夫人也輪不到你閨女嫁王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天天充太太呢。”

林母見林父發火便不敢言語,林父又道:“媳婦如今有了幾個月身子,以後針線活計不要叫她做了。你若是能做就做一些,若是不能做還有幾個小丫頭呢,叫她們做去。每隔幾日就做一次魚肉給媳婦補身子。”

林母小聲嘟囔道:“我還成日沒肉吃呢。”

林父罵道:“你吃肉有屁用,你吃肉能生個蛋出來啊?”林母聽了縮了脖子不敢做聲。林父越發生氣,指著她罵道:“你也不想想你之前的日子,破草屋子裡住著,家裡只有幾畝薄地,縱使我起早天黑死命苦幹也賺不到幾個錢。還不是後來媳婦嫁過來了,親家又給了房子又給了地,家裡也有幾個小丫頭伺候,這才讓我們老了有了棲息之所,又不用每日勞作。你當了幾天夫人享了幾天福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了。別忘了這屋子這地還有這滿院子的丫鬟都是媳婦的陪嫁,你若是惹惱了她,或是讓丫頭回去告訴了親家,看不趕你出去。”

林母漲紅了臉,小聲辯解道:“我只是看她剛嫁過來的時候眼裡沒有長輩,心裡氣不過罷了。”

林父道:“你怎麼不看媳婦如今又懂得孝敬我們又知道體貼學剛呢。我看你是過了兩天舒坦生活閒出屁來了,你明天回鄉下還住茅草屋去罷,這樣你就消停了。”林母被嚇得再不敢言語了,小心翼翼伺候林父吃過早飯後,就打發小丫頭上街去買肉買魚,中午親自做了叫元容來吃。

元容見林母忽然面帶慈祥起來,拉著自己噓寒問暖,又親自做了魚肉給自己吃,不由得驚疑不定,遲遲不敢下筷子。林母不知元容的心思,只當她謙遜不敢動筷,忙親自夾了筷剃了刺魚肉放她碗裡。

元容見狀不禁暗暗猜測:婆婆早就眼熱自己那筆嫁妝,每日都旁敲側擊一番,奈何自己咬住了口,就是不把嫁妝交給婆婆保管,也因此讓婆婆對自己頗有微詞。今日婆婆忽然熱情起來,想必定是在這頓飯菜裡下了藥想毒死自己。待官府來查的時候,婆婆只要把罪名推到自己丫鬟身上,她便可昧下自己所有嫁妝逍遙自在。

林母見元容面上忽白忽黑的,只當她身上不好,忙去摸她的額頭。元容輕輕避開,換了笑臉挽著林母的手臂道:“婆婆每日操勞,哪有給我做飯的道理,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可是說我不懂規矩。”

林母笑道:“我也不懂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既然做了,你就吃罷,這魚肉涼了就腥氣了,入不得口了。”

元容道:“既然這樣,婆婆就先吃一塊罷。沒有讓婆婆給媳婦做飯,媳婦先吃的道理。”說著挽起袖子給林母夾了一大塊魚肉,林母早就饞了,既然元容給自己夾了,林母也不客氣了,當下低頭把元容夾的那塊魚肉塞嘴裡了。

元容心裡疑惑,只當別的菜裡有毒,便把各樣菜都夾給了林母一份,林母不知元容的心思,只一味的低頭吃菜。元容見林母把各樣菜都吃了,才知道是自己多疑了,這才放下心來去夾那魚來吃。

婆媳兩個一頓把那些肉菜都吃了才叫人收拾了下去,柳兒進來回道:“太太打發人送了封信來給奶奶。”林母道:“既然你母親送信來了,你便回屋罷。下午也不用過來,歇個午覺晚飯時候過來就得了。”元容只覺得婆婆轉變太大,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才應了聲扶著柳兒退了出來。

回屋路上,元容悄聲問柳兒道:“你說她怎麼突然就變一個人似的?”柳兒悄聲笑道:“奶奶不知,夫人早上被老爺罵了一頓。”說著就把早上林父、林母的對話學了一便,然後小聲笑道:“這房子是我們顧家的,使喚的也是顧家的人,她還真把自己當正牌夫人了。今兒小丫頭站在窗戶跟底下聽了這話,便過來告訴了我。因見大爺和奶奶都在屋裡,我便沒挪出空來和奶奶說。”

元容這才明白,不禁笑道:“原來她是怕被趕出去,我只當她要下毒害我。”

柳兒道:“奶奶從小都是有性子的人,怎麼這一年倒軟弱起來,讓那老太婆學會作威作福了。想奶奶剛嫁過來的時候,縱使是摔杯子使性子,她還不是賠笑著。等奶奶真的對她好起來,她反而拿勢託大了擺架子了。”

元容嘆道:“我之前對她使性子擺臉色,你沒見大爺左右為難的樣子,私下裡不知被他爹孃抱怨了多少回,每日裡唸叨家門不幸,娶了個不孝順的媳婦。每次丫頭們和我說,我都氣的和什麼似的。後來還不是因為心疼大爺,才耐了性子學做一個媳婦,每日陪著笑臉,就是為了讓大爺能省心好安心讀書。我這一輩子,若是想出頭,只能指望大爺了。他若是能考上會元了,我便脫離苦海了。”

兩人說著話回了屋子,元容見桌上果然有一個包裹和一封信。元容先拆了包裹來看,見是張姨娘捎來的一些衣裳首飾,裡面還夾著一封信,元容看了便垂下淚來。柳兒忙問道:“奶奶怎麼了?姨奶奶信上說些什麼?”

元容嘆道:“自從他們回京後,父親便再沒踏進過姨娘的屋子,如今太太當家,免了她們的請安,姨娘更是連父親的面都見不著了。連那林姨娘也是如此,她本以為回了京有老太太庇護,她又年輕定能得寵。誰知老太太根本就沒管她的事,如今她和姨娘一個院子住著,雖然時不時的還吵一回,不過也算是個伴。”

柳兒嘆道:“姨奶奶好歹還有你,那林姨奶奶就可憐了,總共也沒服侍過老爺幾回,再過兩年,老爺怕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了。也不知太太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這麼能籠絡老爺的心。”

元容道:“將來大爺考上了貢生做了官,少不得也會有一二房妾室,我若是學得了太太的手段,將來也不必愁了。”柳兒想到自己原本就是要做林學剛的通房丫頭的,只是因為這兩年林學剛要讀書考試,又心疼妻子,這才沒收自己入房。將來一旦考中了,自己少不得也就成了林學剛的人。柳兒聽了元容說的話,不禁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自己和張姨娘、林姨娘一樣的未來。

元容卻沒注意柳兒的心思,拆了李氏的信來看,上面寫的無非是元秋要成親的訊息。元容讀完臉上也不見波動,只遞給柳兒去看。柳兒疑惑地接了過來,看了一回問道:“原來是三姑娘要成親了,奶奶可要送些東西回去給她添妝?”

元容冷笑道:“她隨手賞給丫頭的東西都比我頭上戴的值錢,我有什麼好送她的。”柳兒道:“當年太太準備奶奶嫁妝的時候,三姑娘可是說了不少好話的,又拿了好些首飾給奶奶添妝。如今太太特特打發人送信來,奶奶什麼都不叫人送去,豈不是打了太太的臉面?”

元容道:“姨娘信裡說元秋的嫁妝足足有一百二十臺,各色的珠寶都是沒見過的,連那首飾也稀奇,上面也不知道鑲嵌了什麼東西,明晃晃地直耀人的眼。各色布料、衣裳都是來這邊定做的,連荷包都是做的現成的。你看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他們可曾費了一分心思在這上面。”

柳兒見元容面色緋紅,神情激動忙勸慰她道:“奶奶不是說不再和三姑娘攀比那些,省得生閒氣嗎?況且奶奶如今有了身子,萬不能因此傷了身。”

元容這才省過神來,扶著肚子慢慢坐下,半晌才嘆道:“也不知怎的,只要提到元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柳兒也不說話,只站在元容身後,小心地幫著元容捏著肩。元容嘆道:“小時候父親也是疼我的,有好東西都叫人給我送一份。後來元秋慢慢入了父親的眼,再加上我做了糊塗事,父親漸漸就不待見我了。那時我常想,若是沒有元秋,家裡只有我一個獨女,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後來太太又生了妞妞,我心裡還暗暗高興,以為有了妞妞在,元秋勢必爭不過她的,將來必定和我一樣落得不得寵的下場。”

林學剛正巧進來聽見元容這一番話,心裡曉得了元容的心結所在,撩起簾子進屋說道:“其實父母對子女都是一樣的,沒有喜歡哪個就嫌棄另外一個的道理。就比如說將來我們生了幾個孩子,難道你會因為喜歡其中一個而故意討厭另外幾個嗎?只不過是你一直看不破這個道理,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了。”

元容道:“不是我看不破,是父親太偏心。就拿嫁妝來說,我不過才三十二臺,元秋的嫁妝比我多了幾倍出來。”

林學剛笑道:“三姑娘嫁的是世子,我一個落魄窮舉人哪裡比的上世子。你父親若是按照三姑娘的規格給你置辦嫁妝,我們也生受不起不是。”元容聽了不禁轉怒為笑,推著他到外間去,嘴裡念道:“你不讀書又來和我說閒話,讓爹知道了看不打你。”

林學剛嘴裡連連應著順著元容又坐在了桌邊,他見元容面上還有鬱結的神色,便拉住她正色道:“你這輩子也不定能見到三姑娘幾回了,你何苦還總和鬥氣。若是一味攀比,我,縱使考了個狀元出來,將來讓你做了一品誥命夫人,你還不如她這個世子妃不是?太嫉恨別人的東西,只會讓自己不痛快。你若是不喜歡她,將來我們不和她來往就是,何苦來讓自己生悶氣。”

元容怔怔地聽了一回,半晌才道:“你說的是,我怎麼又糊塗起來,倒讓你替我操心。你好生讀書罷,這事我自有分寸。”林學剛見她面上平靜下來,便放了心,自去讀書。元容回到屋裡,拿出一包自己上個月做的針線遞給柳兒道:“這個叫送信的人帶回去元秋添妝罷。”

柳兒不禁驚愕道:“這不是奶奶上個月起早貪黑做的針線,準備拿出去換錢的。”元容擺手道:“叫人送給元秋罷,雖然她不見得稀罕,但也算我回了她替我爭取這份嫁妝的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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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只得找了個匣子出來把針線包好,元容坐在院中見柳兒忙裡忙外的準備送給張姨娘的乾貨,不禁出了神,心裡唸叨:“姨娘,待學剛發達了,我一定回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