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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王爺的心思(捉蟲)

待元秋退出上房, 王妃讓人擺好棋盤後, 將伺候的人也都打發了出去,士衡扶著王妃在炕上坐了。

母子兩個誰也沒言語,只是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棋, 待一盤終了,士衡“數子”的時候, 王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我知道你同世子妃是少年夫妻, 感情比旁人好, 但萬事有個度,你也不能太縱容她了。”

士衡心裡一凜,面上卻狀若無事般, 嘴裡笑道:“母親此話從何說起, 世子妃處事進退有度,雖然兒子喜歡她、太妃和母親疼她, 也不見她因此恃寵而驕。兒子就是想縱容她, 她也做不出破格的事來。”

王妃瞟了士衡一眼,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來你媳婦把你管的很好。”士衡垂眼笑道:“母親說笑了,世子妃每日只在我吃住上用心,其他的從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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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見士衡心不在焉地回著話,眼睛還不忘數棋子, 當下有些發怒,一揮手將棋子打亂,喝道:“既然你媳婦如此賢惠, 這次打發這麼多丫頭是為何?若是一般的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你身邊一二等的丫頭,連冰雲、冰琴兩個也在上頭。冰雲、冰琴可是太妃賞的人,在你身邊伺候十來年了,她嫁進來不到半年就要把人打發出去,難道是想把你身邊得力的人都攆走,好換上自己的人,以後更方便拿捏你?”

士衡忙起身站在一邊解釋道:“母親誤會了,打發冰雲、冰琴是兒子的主意。”王妃譏笑道:“那你給我說說是為何打發她倆出去?難不成是為了像你媳婦表忠心?”

士衡道:“冰雲這丫頭近日越發不安份,往日就明裡暗裡往我身邊湊,我去書房忙公務,她也要跟在身邊絮絮叨叨,我被她鬧的煩不勝煩。我只當她是盡她本分,又覺得她伺候了我那麼多年的份上,也不大說她,誰知她越發能耐,連世子妃也敢抱怨起來。後來世子妃也不大使喚她,屋裡有事只叫織夢幾個去做。”

王妃皺著眉頭道:“世子妃慣用自己人,她以往是大丫頭,如今被別人佔先,心裡不舒服也是有的。”

士衡道:“若只是這個倒也罷了,世子妃也不在意這些。可是昨日她故意倒在我懷裡,還主動親我。我沒防備被她親了個正著,不但世子妃瞧見了,連丫鬟婆子也都瞧見了。我是不敢要這麼不要臉的丫頭,若是傳出去我們王府的丫頭都這個德行,我們的臉可往哪擱。”

王妃聞言勃然大怒:“好個不知廉恥的小蹄子,竟存了這麼個見不得人的心思,居然打起勾引主子的主意來了,往日竟是我錯看了她。既然如此,當時就該打她出去,怎麼拖了這麼久。”

士衡道:“當時我就想打她出去的,世子妃死命攔著,說鬧大了會折了太妃的面子,只叫我先壓下來,再想個主意打發了她去就是了。”

王妃聞言舒展了眉頭,點了點頭道:“還是這丫頭考慮的細緻。那我問你,冰雲犯了這樣的錯,打發了就是了,那打發冰琴是何緣故?”

士衡冷笑道:“若是冰雲心思不正,冰琴就是心機頗深了。冰雲那丫頭您是從小看大的,她有多少心眼您不是不知道,她從小就信任冰琴,她自己又是藏不住話的,我不信她盤算這事的時候沒告訴過冰琴。更何況,她昨天還故意打扮了一番,早上伺候我梳洗的時候見她還是梳的是桃花髻,等我回來就變成了金玉梅花樣式的,她的頭髮向來都是冰琴幫著梳的,又是換衣服又是打扮又是換髮型的難道冰琴會不問一句?縱是冰琴不問,以她的聰明會猜不到冰雲打的什麼主意?偏偏在冰雲搞鬼的時候,冰琴親自您這來把世子妃請了回去,讓世子妃目睹了冰雲‘投懷送抱’這一幕。”

王妃聽了略一思索,半晌說道:“昨日確實是冰琴把世子妃請回去的,匆匆忙忙的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還疑惑是什麼事呢,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可她到底也是為了你們夫妻好,倒是個忠心的。”

士衡冷笑道:“冰琴和冰雲從小一起被買進來,兩人在一起也十來年了,冰雲比冰琴大上一些,從小就照看她,小時候冰琴淘氣,每次犯了錯誤,都是冰雲替她頂罪。這麼十來年在一起,就是鐵打的心也能融化了。可是冰琴不知打的什麼主意,明面上不勸冰雲,反而背地裡把她出賣了。對照顧了她十來年的人她都如此,我們這些主子將來指不定就被她賣了。”

王妃聽了臉色沉了下來,眼睛卻打量著士衡:“許是她不知?別平白無故冤枉了她,看太妃怪罪。”

士衡道:“若是只有這一件,兒子還真不敢確定,還有一件事:前陣子兒子在書房辦公,那日是冰雲跟著伺候,兒子嫌她攏蚍7蕉咳ゴ餱牛莆吮碇倚模塹謎駒諉趴謁藕潁蠖盞謀歡沉艘桓魷攣紜u頻剖狽鄭腋彰ν旯瘢吞饌繁倮戳耍撲狄ハ戳炒虯繅環肭蟊儐忍嫠19牛僮焐嫌Φ暮煤玫模譜咴讀司頹胛一卦鶴映苑梗垢壞缺蘋乩礎r蛭夷羌溉昭岱潮起の遙虼瞬19喚掖┧!

王妃冷哼道:“這種人最讓人厭惡,人前裝好人背後就咬你一口,照我看,冰琴連冰雲還不如。”

士衡連忙附和道:“兒子每日在外頭要和人應承,回家裡來還要提防丫頭們算計,因此兒子才打定主意,將冰雲、冰琴還有那些動了歪心思的丫頭一併打發出去。”

王妃翻了翻名冊,瞅了眼士衡說道:“你可知這些丫頭為何有那心思?”王妃見士衡不語,端起茶盞慢慢地撥了撥茶,才緩緩開口道:“世子妃有孕,而你身邊並沒有個屋裡人,這些丫頭才動了心思。”

士衡道:“主子未發話,下人擅自動了心思本就是大錯,更何況我早就說過不娶側妃、不納妾氏、不收通房,這些話太妃、王妃也是準了的。而這些丫頭明顯把這些話當耳旁風,豈不是不把太妃、王妃同我放在眼裡?把太妃、王妃同我當成言而無信之人?”

王妃聞言一窒,她這幾日被人攛唆的不是沒動給士衡放個屋裡人的心思,因此今日此舉也有試探的意思。士衡何嘗不明白母親想法,因此不待王妃說話,就故作哀傷地道:“更何況兒子見父王廣納姬妾,不但母親為此神傷連太妃也為其憂心。小時候,父王寵愛許夫人的兒子,連我都放到了一邊,若不是那時我已經被冊封為世子,那世子之位指不定能落在誰頭上呢?”

王妃聞言拍案而起:“胡說,你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子,身份高貴,豈是那種山野村婦生的兒子所能比的?太荒唐了。”

士衡嘆道:“兒子還記得那年母親懷了身孕,我每日心心念念希望母親能給我添一個弟弟,結果生生被父親的姬妾氣到流產,六個月大的男嬰因此沒了。那些日子母親心灰意冷,每日只能抱著我流淚。”

王妃怔怔地聽著,眼角滾出大滴的淚水:“你說這些做什麼?”

士衡一撩袍子,跪在王妃面前:“兒子不想再讓我將來的嫡子受這些苦,更不想因妻妾爭鬥而失去我將來的孩子,兒子只想和和美美平平靜靜的生活,一生只有正妻嫡子便足矣。”

王妃嘆了口氣,彎腰將士衡扶起,摩挲著他臉道:“我兒放心,母親不會為難你。若是旁人說,有母親替你分辨。”

士衡行禮道:“謝母親。”王妃含淚笑道:“傻孩子,你都是因為心疼母親才會明白這些,母親很欣慰。那些丫頭的事情你回去先別聲張,冰雲、冰琴兩個嫁人還是要回太妃一聲的,明日我去廉王府去回下太妃。”

士衡連忙應了,王妃也覺得累了,靠在墊子上揮手叫士衡退下。王妃身邊丫鬟菊香見世子走了,悄悄進屋來瞧,見王妃似乎睡著了,連忙上前輕聲道:“奴婢服侍王妃梳洗?”

王妃睜開眼道:“菊香,去焚香。”菊香估摸著王妃要彈琴,連忙將琴置好,取了燒透的炭放在香爐中,用香灰埋起來,又取了幾片銀葉子放在上頭,才將香丸放在上頭,最後拿雕花繡葉鏤空罩罩好,方才退到一邊。

王妃輕輕撥動琴絃,先想起新婚時的快樂,又想起自己小產時王爺不聞不問終日不見身影的情形,心裡不禁幽怨起來,一曲《玉階怨》從手下滑出。

南平郡王站在門口,透過珠簾見王妃雙眉緊蹙、眼中含淚,彈的又是那樣一首曲子,不禁心裡一嘆,一曲終了,王爺上前撩起珠簾站在王妃面前:“你終於承認你是怨我的。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你逼我納霜凌為側妃?”

王妃抬起淚眼,瞪著南平郡王,一字一頓道:“你將她攬入懷中,你將她帶到我面前問我是否肯容她?怎麼又說是我逼你的?難道我願意將丈夫推給別的女人?”

王爺冷笑道:“若不是你縱她,她能一次又一次那麼容易的就接近到我?若不是你默許,她能時不時當著你的面和我獻殷勤?我一直想看你如何處理此事,你卻一味的表示不在意,我忍無可忍將人帶到你跟前的時候,你都能笑著點頭說多一個姐妹多一份熱鬧。既然你如此大度,那我不多納些姬妾豈不是對不起你?”

王妃聞言仰頭大笑,似乎瘋了一般,待她笑夠了才看著王爺道:“當日你將她救回,我本是真心待她,替她尋找家人親戚,可她卻告到你那,說我是想趕她走,而你卻不分青紅皂白當著她的面喝了我一頓。此後但凡她的事,你總是有些偏見,以為我嫌人家白吃白住厭煩她。我好歹也是王妃,難道怕養一個閒人?人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偏生你不知道,還以為我心胸狹窄。對於她的舉動,難道我沒有說過,你想想你自己怎麼回我的?我以為你已經有了決定,只得對她過分的舉動不聞不問,還要佯裝大度,維持王妃的臉面。”

南平郡王蹙起眉頭退了一步,思索了半晌才說:“當初是我錯了嗎?”王妃冷笑道:“當日我同你也一心一意,只因為她來了,你就偏了心思,後來更是將她寵上天去,如今又來質問我說是我逼你娶她為側妃?你也不想想,就她的身份也夠資格當側妃?還不是因為你驕縱慣了,硬要娶她做側妃,皇上拿你沒轍,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準了她側妃的位置。”

南平郡王愣了半晌才支吾說道:“我是氣你不在意我,才故意非要娶她做側妃,當日你只要說個‘不’字,我就不會娶她。我還記得那些日子故意帶她在你眼前晃,就是為了讓你生氣,為了讓你開口說‘不準’,可是你只是微笑,你知道當時我對你多麼的失望,我甚至懷疑自己在你心中有沒有分量。”

王妃冷笑道:“難道我不是如此?當日也和我海誓山盟的,可剛過了幾年轉頭就和別人甜甜蜜蜜,後來更是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接進府來,搞的全天下都知道你南平郡王的花名。”

南平郡王頹廢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緩緩地道:“開始是為了氣你,後來就麻木了,一個一個的接進來,可是哪個都找不到當初和你的感覺。當初許氏進府的時候,天真爛漫,和你剛嫁給我的時候多像,我拼命地把她當作你,可終究她不是,後來她變的庸俗,還漸漸地不把你放在眼裡。你以為我當初把她送走真是因為喜歡你那個遠房表妹?其實只不過是因為她詛咒你的時候被我聽見了而已。”

王妃冷哼了聲:“既然這麼說,你心裡只有我一個,其餘那些不過是為了氣我不重視你才接進府的?”南平郡王緩緩地點了點頭。王妃狠狠地拍了下玉案,起身喝道:“當年我小產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有進來看我一眼嗎?整整一個月都不見你的蹤影,還不是和女人鬼混去了。你寵愛許氏的兒子,甚至將士衡都放在次要位置,堂堂世子,在你心裡不如一個庶出的兒子。”

南平郡王將臉埋在手掌裡,輕聲說:“我那陣子一直住在書房裡,我想見你,可是我不敢見你,我看你看到我會傷心會生氣。而許氏的孩子,我剛在她屋裡歇了起來,就有人來報說你小產,許氏後來傳出喜訊,我才想起那孩子是你小產那日懷上的。我總覺得許氏壞的孩子是當日你沒的那個孩子,因為我對加倍寵他,也是因為存在了想補償的念頭。可是後來我發現你厭惡這個孩子,我才清醒過來,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是當日沒的那個孩子。因此我把他交給你表妹撫養,又命人給他下了藥。”

王妃聞言驚住了:“那孩子夭折是因為你?你可以當初這孩子夭折我揹負了多少罵名?連太妃都對我有了想法。你知道為了證明那孩子不是我害的,我費了多少力氣嗎?”

南平郡王點頭道:“那孩子過於驕縱,被慣的沒個樣子,日後定會給士衡惹麻煩。況且看到他,你就因為想起失去的孩子而鬱鬱不樂。我那時候想挽回你,可是不知道怎麼挽回,我怕你恨我。”

王妃冷笑道:“你以為現在我就不恨你了嗎?既然你給不了我一生的快樂,為何當初給我那樣的許諾。”

“我以為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了,直到那日我聽到你彈琴,我才知道,是我錯了,其實你一直在等我回頭。”從南平郡王捂著臉的指縫裡流出的淚水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王妃愣住了,半晌,南平郡王抬起頭,走到王妃面前,輕聲道:“雪菲,對不起。”

雪菲,是王妃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