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演電影？還是那個大製作《驚鶴》？”接到電話的司年覺得自己一定要去看牙醫了，從昏暗的包間走出來，他忍不住捂住了腮幫子——他牙疼了，“你和徐導聯絡過了嗎？”
“……”司總你是認真的嗎？葉曉差點想放下方向盤去扶額，但是考慮到在馬路中間他還是放棄了這個看起來很誘人的舉動，然後才是努力保持了語調的平靜，“雖然沒有去聯絡，但是徐導的性格您也知道。總而言之小角色是可以……但是我想殷子清他也不會願意的。”
——想到殷子清葉曉就胃疼，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未老先衰的。感情這麼個人就是生來折磨他和司年的吧？
——不過司年對殷子清的容忍度……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這樣想著的葉曉從容穿過車流間的縫隙趕上了綠燈最後的餘裕。
“不過如果制作方那邊鬆口的話，我想徐導多少也會妥協的——關鍵問題是殷子清的演技，徐導的性格這麼多年了圈子裡也知道。”
天知道當初多少號稱清純玉女的美女明星被徐俊生指著鼻子罵出來。不過憑藉著捧出了三屆天王的資本，徐俊生還就是有這個膽量和資格，就算是投資方也不敢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沒那麼麻煩。”靠著冰冷的玻璃牆，司年吐出一口煙氣讓自己更為清醒，“我得到訊息說《驚鶴》劇組的資金鏈出了問題，拿錢砸吧，反正最近公司的流動賬目不少……就算是徐老頭也總有動心的價位。”
“資金缺口嗎……我知道了。”剎車，熄火。葉曉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然後才是意識到對方是看不到的，“那麼預期目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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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高越好，如果男主拿不下來男二也可以，盡全力吧。”畢竟是司家名正言順的少爺，就算司老爺子沒打算公開認下這個兒子他也不能隨便亂來，要是給司老爺子留下什麼話搞不好就出什麼么蛾子了。司年按了按眉心，語氣有點沉。
“我知道了。但是我估計男主的角色是拿不下來的，江宇卿已經確認是男主角了。”
“江宇卿嗎？”司年皺了皺眉，將手中的菸蒂踩在了腳底，“那麼就全力拿下男二吧，不用考慮代價。”
“我明白了。”合上手機，葉曉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司年……殷子清……
司年對殷子清的態度確實是太過了，但是他可以保證司年絕對不是出於喜歡殷子清這個理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殷子清的身份。
——但是那樣的傢伙真的會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嗎？
想到一見面的時候穿著破舊迫不及待希望被包養的傢伙……等等，迫不及待？終於察覺出不對的葉曉忍不住從文件包中翻出了資料——殷子清這個傢伙不是因為拒絕被包養才淪落到那樣的境界的嗎？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果然不容小覷呢，江宇卿……”盤著腿抱著泡好的泡麵，殷子清看著電腦屏幕感覺自己頭有點大。韓度上面江宇卿的成長一目瞭然，兩年前出道，先是在幾部偶像劇當中出演了幾個配角接下來便是一路大紅大紫不可限量，也就是因此，今年的電影節江宇卿奪冠已經成為了眾望所歸。
“不過還是太嫩了。”這一屆的影帝當然不是江宇卿，因為紅得太過高調，幾大老牌忍不住對著他下手狙擊結果是雖然電影得到了最佳電影最佳導演但是江宇卿卻是與影帝擦肩而過以至於江宇卿一度消沉，一直到三年後才是真正問鼎影帝，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江宇卿始終壓了他殷子清一頭，壓得他生死不能。
“……想想就覺得苦逼，果然還是要在這段時間欺負回來！”下著奇怪的決心的青年用手握了握拳，然後順手點開了第二條連結。
“《驚鶴》劇組資金難以到位……可能延誤開機？”這是什麼超展開……？懷抱著期待的青年忍不住傻了眼，翻爛了記憶也沒找到相關內容。
前世這個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實習生在訓練班累死累活，人家獎都拿完了他也不過剛剛出道，這些訊息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希望不是蝴蝶翅膀啊……還有絕對不要墨菲定律！”忍不住苦了臉的人恨恨搗了搗泡麵，這才看到了右下角□□的蹦q。
“唔，居然這麼早就上線了啊……”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向對方發出了問候。
“因為麻煩的事情解決了。”對方的回覆很快，然後才是又一串字發了過來，“對了，上次老師你說的關於那個分鏡的使用我還是不太明白，能再講講嗎？”
“那個啊……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只是一個學術派的前輩跟我說的。”雖然是論壇上認識的人但是說起來毫無壓力，事實上殷子清本意也只是讓這個二十年前的世界的拍攝水平儘量提高以免他實在看不下去任何電視劇，但是怎麼也沒料到幾個帖子之後他就成了某個知名電影論壇的大神，還收了不知多少個徒弟，“主要就是不同焦距的替換……一會兒我把今天的ppt發上論壇，如果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再說吧。”
“好的。不過老師你好像不是圈內人？”
“應該也算是吧，但是我不是導演也不是製片人……我只是個預備明星而已。”
“……那麼老師出道需要我去捧場嗎？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不吹牛說我在圈子裡也是能說上一點話的。”
“啊哈哈哈，不用擔心，我可是有人包養有人捧的！”
“……”
看著對方發來了一串沉默，殷子清頗有成就感地將剩下的泡麵全塞進了嘴裡，然後才是嘿嘿一笑，伸手繼續打字。
“ppt我已經發上去了，今天的講解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去前排佔位吧少年！”
“我知道了老師。”對方這次沒有再沉默，而是飛快地給出了回覆，“對了還有，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捧我嗎？殷子清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將注意力貢獻給了論壇。
——怎麼說，如果要捧才能紅的話，前世他也走不上那個位置了吧？
——雖然是一片好心，但是果然還是用不上了。
——這一世，他可不想惹上那麼多麻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