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神婆的我並沒有得到所有問題的答案，這個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的百歲老人狡黠程度遠遠超乎了我的應對能力，被她幾句神神叨叨的話忽悠了一圈後我無可奈何地進到了她的掌控之中。
“拿你的手過來讓我號號脈象，先給我說說有沒有女朋友？”神婆毫不客氣地抓過了我的手，而她提出來的問題則讓我感到深深地惡意。
‘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都給我算了一個五陽絕命的脈象嗎？有沒有女朋友你還算不出來？雖然我的確是個萬年屌絲，可你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地打擊我吧！’在心裡做了轟轟烈烈的批判後我誠懇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有。”乾巴巴的語氣讓神婆突然緊緊地扣住了我的脈搏。
“喂喂！不至於吧！我就在心裡說了你兩句而已！”我有些急躁地坦誠了自己的內心。可神婆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感受，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指瞬間施加了一個恐怖的力道。
“啊！”我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還有這麼猛的一面，我驚叫著死命擺脫了她那堅若精鋼的手指。
擺脫了神婆的控制後我發現其實被剛剛的美女暴打一頓還是非常不錯的選擇，至少被她毆打的時候我還能裝作躲閃的樣子趁機揩油。
‘這難道就傳說中有錢人才有的一種特殊通病上樑不正下樑歪嗎？又是一個暴力傾向的老太婆！’我內心惡狠狠地咒罵著剛剛拼命用手指掐我脈搏的神婆。
我臉湊近盯著被掐過的地方看，僅僅過去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就已經用她精鋼般的手指在我手腕上掐出了一個烏黑的指印。但如此巨大的蠻力下，她那嚇人的指甲竟然沒有將我的皮膚給刺破。
“你沒事吧？這是神婆給人算命時獨特的方法，叫什麼斷脈視命術，挺有效也挺邪乎的。”最後一句話表哥是無聲地做著口型，顯然他對這個可惡的神婆也產生了懼怕。
可神婆並沒有注意到我們，掐過我的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拿起了桌子上粗大的毛筆在長得拖到地上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地書寫了起來。
‘抽風了嗎？’看著她神經病似的舉動我歪著嘴小聲地問到。
“別吵到她，不然你還想再被她給掐一次？”表哥的話提醒了我，無法講話來打發時間的我只好透過古韻十足的窗欄看向了外界。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失神的雙眼重新找到了方向，就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拂過我的眼睛。被神婆稱為小沫的女孩帶著全院的尼姑躲在了不遠處的假山後偷偷摸摸地看著坐在屋子裡的我們。
‘這偽裝真是……’我對這個單純又富有愛心的女孩產生了好奇，這種豔絕天下的美少女又怎麼會被家人殘忍地送到這裡來當俗家弟子呢？
“你的脈象看不出命運啊！”
睜開眼睛的神婆話裡話外都透著神秘的氣息，她用眼神示意表哥出去以後關上了木門。
神婆看著窗外對著嘴型說他在寺廟外等我的表哥離開這附近後才用一種即將發大招的姿態說起了話。
“我只能在你的身上奉勸你一句警事銘言：做人吶！一忍百事空，不忍心亦死！”神婆兇狠地眼神就像是一隻即將捕食的野獸。
我不得不承認，她的眼神的確很嚇人以至於我驚得向後退了出去。
“哈哈哈，小子你不用擔心！我不是瘋子也不是通曉神鬼的神婆，我是一個精通預算術占卜師。”神婆詭異的話讓我既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
“占卜師是什麼意思？”知道肯定要留在這裡過夜的我擺出了準備一問到底的態度。
“人生完全可以用一根圈定在註定命運上的紅線來形容。”神婆撕下一張紙片後用一根繩子綁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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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這是一個人的命運，無論路途上經歷了怎樣的波濤，但那個人註定會到達這個終點。”神婆撥動了那根被她繃得筆直的繩子。
“同樣相對的道理，無論你在這路途上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終究也只會得到一個同樣的結局。但這個結局的好壞也只有你能夠掌控，我們所說的人定勝天不過是一個騙人的笑話。”
神婆將撕下來的紙片開啟，上面寫著的一個死字讓我心裡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共鳴感。
“我們占卜師就是依靠窺探這根紅線的細節來給人算命。雖然有的地方你感覺我們其實是在欺騙錢財，但實際上它都是你的命運。有沒有想過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其實這句話不僅僅可以用在惡報上，對於你註定領到的命運也是一種解釋。”
我感覺神婆這一套說詞有些悲觀主義的色彩夾雜在其中，但又不能當著她的面發作的我只好不去理會。
“那照你這樣說我豈不是不去努力就可以獲得成功了？”
“此言差矣。”神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到。
“如果你不去為了成功而奮鬥那你就一定不會成功。因為你註定的命運是成為普通人，所以你一定不會為了得到有錢出名的成功而去奮鬥。你只會為了自己的人生路線去為之不斷努力，這樣的你只會走向你給自己規劃好的那條路。”
經她這樣一說，我發現我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我肯定不會為了偉大的目標去努力，我只會為了自己的生活而去尋找活下來的路子。
“那要是我聽了你的話而去為了我心裡的偉大目標而奮鬥呢？”
“人各有異。命運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東西，你改變了初始值，就像你高中學習的指數爆炸增長一樣，修改一下初始值將會有天差地別的最後答案。”神婆又給出了一個模凌兩可的回答。
我突然對她這個占卜術出現了強烈的厭煩，這哪裡是什麼占卜人生命運？根本就是在給我出一個個無言以對的詭辯罷了！
“對不起。恕我冒昧，我不是什麼慧根十足的人，你跟我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神婆並沒有被我的話給惹怒，反而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的慧根很不錯，只是你的內心世界不願意改變一切認清一切。陸忍，希望你能謹記住我剛剛的那句話，對你的未來和人生將會有莫大的好處。”
神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後恢復了和我們見面時的常態。“好了，你可以問你心裡想知道的那些事了。”
見這個神神叨叨的神婆終於恢復了正常，我肯定不會浪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首先，當年的赤鬼事件究竟是被你們怎麼處理掉的？其次，為什麼不讓村民們報警處理這次再度發生的赤鬼殺人案件？最後，你這個尼姑庵裡的女孩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有些激動地發著問，畢竟經歷了如此之多的折磨後終於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的確很爽。
神婆清了清嗓子又是一臉即將發大招的嚴肅神情看著我，直到瞪得我心裡發麻以後才張開了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