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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北諦混蛋!

o(s□t)o

話說陶豔和杜安晨認識那會兒,兩人都才三四歲。

那日杜尚書的大孫子杜安晨過生日,陶老爺拎了陶豔去賀喜。

陶豔小朋友從小長得很漂亮,做在椅子上誰過來都給吧唧親一口。杜安晨見了很不服氣,覺得這小孩忒不給面子,壽星的光彩都給搶光了,衝上去就要揍人。

不想見了陶豔紅撲撲的小粉臉蛋,竟然一時看呆了,哈喇子全部滴到陶豔衣服上。

某人從小就很愛裝扮,狠狠射過兩道光。

某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杜安晨:……o(rvq)o~~~~好可愛~~~

只聞“啪啪”兩聲,小陶豔很不客氣地朝杜安晨臉上掄了兩拳……

杜安晨:……/(tot)/~~~~555555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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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見鬼啦?”

陶豔瞪了他一眼,又把腦袋朝裡望去,北諦君神清氣爽地坐在榻前喝茶,身邊還站了一位身穿朝服,稜角分明的翩翩公子。

那位公子指著陶豔道:“這位是……”

“他就是我剛納的九房,陶豔。”北諦君依然只顧喝茶,半眼也沒有看他。

“原來是陶公子,小官失禮了,望公子不要見諒!”

周柏軒是個明白人,既然鎮國公的新歡都過來了,自己再不走,是不是有點太不識抬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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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陶豔施禮後,便同北諦君告辭,北諦君也不留人,朝琉劍使了個眼色,對方便會意地將周柏軒送出了門,消失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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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剩下了北諦君,而陶豔還站在門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繼而想要轉身離開:“那個……他們怎麼走了?你有事情……那我,我就先回去,不打擾你了!”

剛轉身,後面就飄出了陰冷的聲音:

“誰叫你走的!你給我回來!”

“……”

看樣子,今天這個混蛋心情不好啊,陰沉著臉,整個就跟被壓了棺材板一樣的。不曉得哪個又沒長眼睛的欠了他銀子了。

陶豔只好收回了腿,慢騰騰地提著鳥籠邁進了書房。

“把門帶上!”那聲音又命令道。

“哦。”

陶豔把鳥籠支在案几上,有屁顛屁顛跑過去把書房門關上,這才走到北諦面前,等著他開口。

“站在門口多久了?”

這語氣絕對不溫和!在陶豔的印象裡,與前幾次北諦的交鋒,都沒有想今天那麼僵硬,不僅硬,而且還威嚴。感覺就是衙門裡的老爺審犯人時用的威逼的語調。

“沒……沒很久……”

“具體的?”

真是……都說了沒很久了!

陶豔在心底嘀咕,也不知道這個北諦三人在書房裡說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氣氛弄得那麼緊張!

“呃……我來的時候摸不著路,前腳走到門口,後腳那鸚鵡就傻叫了兩聲……然後……然後琉總管就出來了……”

“摸不著路?”

北諦重複著這句的時候語氣稍微變得柔和了一些,估計按陶豔二愣子的性格,想騙人還得再練練。北諦松了口氣,這回是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想嚇嚇他,又道:

“沒人告訴你說,我來書房辦公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攪的麼?——你還迷路?你迷路為什麼不帶著下人?哪個下人膽子那麼大,明知道你剛來還不認路就放著你到處橫了?”

後面一句完全的提高了聲調,陶豔背脊開始發涼,腦門上突突直冒冷汗。

“……不管她的事情,是我自己……還有這只鸚鵡……”陶豔的聲音越來越低,很不得能馬上從北諦君面前消失一般。

不過北諦君因為剛剛的公事心情弄得不是太愉快,難得陶豔那麼自覺送上門來讓他消遣,他當然樂意的很:“說大點聲,我聽不到!”

陶豔擦了擦汗,橫豎是死,不如說個清楚:“你說過今天日落前要來找你的,你說鸚鵡要是能在日落前說話就算我贏了,明明跟我定了約了……”

被他那麼一說,北諦突然想起來好像還真有這麼一件事情。

北諦那天去稱心居跟陶豔打賭,原本只是開個玩笑,圖個好玩,沒想到這個陶豔竟然當了真,還的的確確教這只小畜生說話了!?

陶豔不來,他還真是忘到了腦後,原本也沒有當回正事。

“然後呢?”

“然後今天下午,我原以為你會記得找我,我左等右等不見你來,眼看太陽下山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呢!就問了宮人,他們說你已經回來了,在書房,不過沒你允許誰都不許進書院所在的這個偏院。……我就在院子門口等了等,又怕來不及,後來趁看門的不注意就溜進來了……可哪知到這個院子也是大的很,繞了半圈也沒找到所謂的書房,只看到亭子和迴廊……終於繞來繞去的繞到了這裡……門都沒敲就被琉劍嚇到了……吶,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

北諦望向窗外,此時正是太陽西下,陶豔這個時候到,應該沒有算做遲到。

“你不認識路,怎麼不叫下人帶著?”

“……我……”陶豔剛說了一個字又把嘴巴合上了。

“嗯?”聲音的主人在催促。

“……還不是因為要跟你履行賭約,我怕到時候我輸了,很沒有面子,涵雪在一旁看到了,回去肯定要被她唸叨到死……”

聽到這裡,北諦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弄來弄去,原來就是這只鸚鵡的事情。

而這一笑,就把先前永南王的惡臉全部拋在了腦後,心情也跟著開闊起來。

實在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北諦這回左看陶豔,右看陶豔,他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每次看到陶豔,自己總是會很開心。

他放下手裡的杯子,朝陶豔勾了勾手指。

“迫不及待的找我,想必是已經教會那只鸚鵡說話了?說來我聽聽!”

“那個……” 陶豔躊躇不前。

“如何?”

“能不能麻煩主公您把眼睛閉上?”

把眼睛閉上?這個傢伙又要打什麼鬼主意?

北諦倒是很期待陶豔能弄出點花樣來。

“為什麼?”

陶豔轉了轉眼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這只鸚鵡很害羞,主公天威浩大,氣場過盛,一般禽獸受不住您的內氣,方圓十里就能感覺到壓力……您一直盯著它,它會害怕……它一害怕,就不會張口說話,我對它也就無能為力了!”

什麼天威浩大,氣場過盛!前幾日還在稱心居罵自己是“混蛋”,今天說這樣奉承的話,也不怕昧心遭報應了。

北諦心裡清楚,陶豔一定又有什麼花樣出來,所以才會拍馬屁。

不過他沒有揭穿別人的嗜好,演戲就要演足全套。

於是笑著搖搖頭:“好吧,本君不看便是了。”

說完,將雙目閉上,等待陶豔□□三日的成果。

陶豔見對方閉上了眼,走到他面前,用手做空心動作戳了戳,發現對方沒有一點反映,確定他真的沒有偷看了,而後才放心地站到那鸚鵡面前,用手肘頂了頂鸚鵡的翅膀。

鸚鵡因為陶豔的突然襲擊而扇動起胳膊,唰唰唰的抖動,好像是要張口說話的樣子。

陶豔背過臉,又偷偷回頭瞄了一眼北諦君,終於定了定神色,深吸一口氣,抬手捏住鼻子,壓低了聲音:

“——北諦——混蛋——!”

*** *** *** ***

陶豔回到稱心居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晚膳的時間,涵雪見到主子一臉菜色的回來,估計是戲沒做成,壓著笑,歡歡樂樂地把他迎到桌前盛飯盛湯,小心伺候。

“呀,公子去了那麼久,都過了晚膳的時候了,主公沒留您一起用膳啊?奴婢還想著這回主公會不會順帶著不讓您回來了……嘻嘻……”

“——我呸!”

陶豔狠狠瞪了眼笑得花枝亂顫的涵雪,把鸚鵡丟給了他,一屁股坐好大吃起來:“——這傻鳥竟給我惹事,以後就是你的了,別叫我看見,下回再讓我看見,把它也給燉了,燉完分給各院公子,人人有份!”

“呀,這可怎麼行啊,這是主公送給公子的,怎麼著也要跟祖宗一樣供著,您不待見,奴婢先替您照看著就是了!”

陶豔擺了擺手,暗示涵雪快帶著小畜生出去,別再在他眼前晃悠叫他看著心煩了。

小丫頭剛準備走,陶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把她招了回來。

“這個春容公子,是個怎麼樣的人?”

“咦?公子怎麼突然問到他了?”

“呃……今天在書房遇見了,隨便問問。”

涵雪丫頭仔細想了想,認真道:“不熟,不過每次見他,都笑臉待人的,我跟他院子裡的大丫頭臘梅是同鄉,以前聽說過,春容公子很會討主公歡心的,可是在自己院子裡的下人面前,卻是個不容易伺候的主子。下人們不敢在外說,就算說了讓之幽公子知道,也只會喚作是我們下人的不是,哪裡有主子做錯的道理……”

“哦……”

陶豔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回想起在書房一幕,陶豔就覺得自己以後在鎮國公府上的日子,估計會是喜憂參半。

——原本北諦君要陶豔留下來一起吃飯,可不知為什麼春容公子突然端著飯菜進了書房,叫兩人都始料未及。

春容看到陶豔在書房的瞬間,臉上閃過詫異且複雜的神色,那眼神叫陶豔第一次覺得很不舒服,好像是他搶了春容的東西,那種犀利而不甘心的神情,分明是在跟陶豔說,北諦是春容的,不允許任何有跟他爭。

陶豔以前就在家裡常常聽陶老爺和哥哥們茶餘飯後別人家的私事。

朝廷的大官,但凡不是六根清淨,家裡沒有母夜叉的,都養了幾房如花似玉的妾室。

而這別人家的家事說起來就是不腰疼,比如今天張大夫家的小妾們爭風吃醋了,紛紛打破了頭;明天王尚書家的小妾們勾心鬥角,查點把房子都給拆了……

總總事蹟,讓陶豔發覺其實齊人之福,也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陶豔見了春容這般一口吃了他的樣子,僅管後來還是面帶笑容地同他問好,說什麼自己是不是打擾了主公和陶豔公子兩人的閒情逸致,連聲說要走。

不過陶豔很識趣,馬上藉口溜了,他怕再不走,春容今後真的要把他當做眼中釘看了。

可捫心自問啊,他陶豔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別人爭寵之流的心思,那個北諦君,他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好再北諦君也沒有再強求他,而春容幽暗的目光就一直伴隨著自己一路跟到了稱心居。

陶豔從心底莫名升上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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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書房裡燈火通明,春容陪在北諦君左右,一面伺候他用膳。

喝了一壺烈酒,北諦覺得有點迷離起來,一手支頭,一面靠在軟榻之上小憩。春容見勢拖鞋爬上了軟榻,雙手環過北諦君的肩膀,繞到他的身後,一下下替他按摩起來。

春容很會討北諦的歡心,這是真的,換句話說,就是會看眼色。且他有一手按穴位的絕活,北諦每每辦公勞累之時,都會□□容過來小按片刻,整個府裡,也沒有別人可以跟他的手藝相比,所以北諦待春容,總是很寵愛的。

可今天,北諦合上眼睛小憩的時候,腦子裡卻都是別人的樣子了,所以春容按了半天,又是撒嬌,又是嬌聲挑逗,北諦竟然都沒有一點反映!

北諦腦子裡浮現的人影是誰?

不用說,正是剛剛鬧了他場子的陶豔!

陶豔剛剛學完舌,北諦的臉就垮下來了,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這哪裡是鸚鵡叫,分明是他自己學的聲音,不過倒是學的挺像的。

北諦又不二,也沒有幻聽,當然能分辨人聲和鳥聲,他本來想大聲呵斥下陶豔,騙人也沒這樣騙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還叫他把眼睛閉上,他是真當自己二了?

不過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站著的陶豔一臉諂媚的訕笑,頓時覺得也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更好玩。

那時太陽已經快要落盡了,還有零星的一點光掛在遠山處,窗外的天空是火紅一片,遠有紫霞之氣。

火燒雲將半壁天空都遮蓋了起來,夕陽燃盡最後一點能量,蒼茫天下,壯闊山河。

外面的紅光照進來,剛好不偏不倚地投射在陶豔身上,喜歡穿金戴銀的陶豔此刻被襯托地愈加光彩奪目。

原先就風情的眉目,更是透了一點喜色,緋紅雙頰,神采奕奕。

一時間,北諦心裡竟被微微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