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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六 柳兒回來了

o(s□t)o

陶豔跟北諦君逛街,路過一家胭脂水粉店,有賣最新產品。

陶豔很高興,馬上衝了進去。

北諦君不願意跟姑娘擠一起,只好一臉黑線的等在外面。

老闆跟陶豔是舊相識:陶公子多日不見,今天買水粉可又是送給姑娘們?

陶豔點頭,不成文的規矩,總不能說是自己用。

老闆:那門外站的扭扭捏捏不肯進來的是……?

陶豔得意:哦,是我保鏢!

老闆:( ⊙o⊙ )哇!陶公子好厲害!

陶豔:o(n_n)o~~

老闆:……竟然有這樣器宇不凡的護花使者!

陶豔:……= =||||||(為毛我又是花!人家明明是力拔山兮氣蓋世…… 555555555)

門口的北諦:……啊切~~~~~xnx~~~誰又在背後戳我?

(逄耗悖恐~~~力拔山兮氣蓋世?~~哈哈哈哈~~醒醒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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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諦君帶著陶豔來到梨花班聽戲,包下二層的雅間。

此時已經有戲開場了,主演的是近來梨花班新捧的旦角,唱的一出《貂蟬拜月》。不過眼下這個花旦比起當年的《越女浣紗》的柳兒可是差得遠了,非但沒有柳兒的風姿卓越,連唱歌的音色都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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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陶豔覺得無趣,發出嘖嘖的噓聲時,北諦君饒有興致地只關注了身邊這個活寶的表演,而完全忽略了臺下再唱些什麼。

陶豔不聽自然不用說,只顧著自己磕花生米,喝香茶,心思全然不在他人身上。當然他也就不會察覺此時的北諦君,看他看得出神了。

北諦君早上從宮裡回來,理應該像往常一樣去杏林苑看雅公子,結果走著走著,陰差陽錯逛到了稱心居,而後看到了陶豔踩著梧桐葉蹦蹦跳跳,竟然又陰差陽錯地拎著他去了後山,去後山不為別的,就是專門看他如何踩樹葉,把樹葉踩得沙沙響。

這些都算了,接下來順著他還往花街遛了一圈,這點,北諦君自己也感到奇怪了。

他隱隱中覺得,自己似乎對上次陶豔偷跑去喝花酒的事情,不是很樂意。

換言之,他不喜歡,也不希望陶豔在外面胡搞亂搞,沾花惹草。

所以在後來雅公子執意要打陶豔的時候,雖然有點不忍,卻還是沒有阻攔。

興許冥冥中,他覺得應該給陶豔一個教訓,看他以後是不是還敢晚歸。當然,北諦君覺得有必要教訓陶豔的理由,不是他晚歸了,而是他跟著杜安晨去了不應該去的地方。

所以,當北諦君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竟然分外吃驚。他實在想不明白,眼前這個時而愣頭,時而精明的傢伙,除了當初在金玉堂的一首詞確實吸引了自己後,如今怎麼看,都不過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

正在北諦遙想時,身後的房間裡傳來一陣接連一陣的打罵聲,還有人哭喊著求饒。

這吵雜的聲音叫北諦君一時沒有了興致,也令陶豔心煩。

北諦君和陶豔一起起身,直接朝廂房後面走去,來到那間房前,發現門沒有關好,留了一道口子,剛好可以把裡面的情形看個一清二楚。

那空曠的房間裡圍了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手裡握著柳鞭,將裡面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團團圍住,那房間正前面的主位上坐的正是梨花班的老闆。

還在疑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其中一個漢子伸手就是一鞭,摔向了地上匍匐的男子。

那一鞭子力道不輕,丟在男子身上清脆的鞭聲連陶豔都覺得毛骨悚然。而後地上的男子疼的叫出了聲音來,一面哭喊,一面求饒,斷斷續續。

說什麼請老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再打了。

那老闆也真是夠冷心冷面的了,地上的人不論犯了多大的錯,幾鞭字下去恐怕早就丟了半條命。

可老闆卻依舊不停手,對著那人道:“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把金玉堂的人拐跑了,如今金玉堂媽媽找我要人,我拿什麼賠給人家?如今你沒了名氣,唱戲也廢了,你不去花樓做小倌,你又拿什麼賠我?難得人家員外爺看上你,你倒好,砸了人家的場子!”

“老闆……求求您……饒了我吧……”那男子哭的梨花帶雨,將頭抬了起來,陶豔定睛一看,此人唇紅齒白,嬌媚動人,正是前不久順水摸魚順走了竊脂姑娘的柳兒!

莫非他又被人抓回來了?

陶豔還在猜測間,梨花班的老闆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又對著大漢道:“別愣著,給我繼續打!”

一鞭子眼看就要落到柳兒背上,說時遲那時快,身邊北諦君右腳一抬,直接踢門進去,衝到漢子前邊,將揮鞭子的手狠狠拽住,厲聲道:

“——住手!”

陶豔知道,有人按耐不住,想要英雄救美了!

***** ***** ***** *****

梨花班的前旦角柳兒,被北諦君以一百兩銀的價錢買了下來,幫他恢復了自由身。

那柳兒感恩不盡,北諦君起先不知道柳兒就是當初拐跑了竊脂姑娘的男人,只是覺得這個戲子模樣俊俏,他向來有憐花惜玉的美德。

後來陶豔低聲將柳兒的以前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邊,北諦君這才知道這個柳兒就是當初拐跑了竊脂的人。

“你跟竊脂說沒關係?你一個戲子,難道說是他的情郎不成?”

那柳兒跪在北諦君面前,哭的雙眼紅腫,卻一味搖頭。

“小人絕非是大人口中所說的竊脂的情郎,小人一個戲子,如何有這個非分之想,跟大人搶人,只是……只是……”

北諦君很有興趣知道他說的拐人的原由不是因為愛情。

“只是什麼?”

“只是金玉堂的竊脂姑娘,正是小人血濃於水,相依為命的姐姐!”

“姐姐?”北諦君心裡一沉,不知為何竟對他另眼相待起來。

“是……竊脂是小人的姐姐,小人自幼父母雙亡,是姐姐一人含辛茹苦將小人養大,可是早年父母欠下一筆債,可憐姐姐無法還清,為了保命只好將我送到了戲班,姐姐無法生計,去了花樓賣藝,被金玉堂的媽媽看上……那日晚上,據說有西域使節到訪,媽媽想要姐姐賣身,姐姐這才跟我商量了一齣戲……”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原先對這個柳兒並無好感,聽完他的話,陶豔竟也軟下心來,覺得柳兒很是可憐,以前也不知道吃過多少苦,捱過多少打罵。就像剛剛的一鞭又一鞭,豈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所以,你假借杜公子對你的喜歡,叫他帶我們一起去花樓?”

“是……”

柳兒直言不諱,將緣故娓娓道來:

“然後姐姐出了難題,其實不論東西兩廂人誰最後寫的詩出彩,都不要緊,姐姐一定會選擇不出彩的那廂,這樣一來,另外一廂的人肯定不服,衝突在所難免,我就可以帶著姐姐趁亂逃脫了……”

原來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北諦君聽完這席話,倒是想起了自己和太后,北諦君如今也是這樣,不管天是不是要塌下,他都會替姐姐擔待。

而後又問道:“那你怎麼又被抓回來了?你姐姐人呢?”

柳兒低聲道:“我將姐姐交給了等在京城外的情郎,兩人早就在金玉堂裡暗許終生了,等他們回到老家後,我又回到了京城,畢竟梨花班的老闆以前待我不薄,我總要有個交代……”

北諦君沉吟片刻,得出了一個一句:“到也是重情重義之人!”

而後大手一揮,要將柳兒一道帶回府邸。

陶豔一時懵瞎。

——這下好了,原先柳兒不知道陶豔是北諦君的小妾,如今柳兒要是進了府,若再傳出去,他陶豔京城一大紈絝的美名,就從此要毀於一旦了!

更況且,那柳兒以前還跟杜安晨相好過,兩個人你儂我儂,半月沒有出過房門,裡面表演了什麼戲碼外人也可以猜個大概。

這個北諦君不至於飢不擇食到這個程度吧?放著原來家裡八位夫人不用,偏偏喜歡從外面撿人回去,他光想一想,就替其他人不值了!

不過後來又想到柳兒身世可憐,倒也對北諦君有少許的敬重,畢竟就算柳兒再如何絕色,要找個這樣的,單憑北諦君一句話,全天下的美男子不夠從府邸門口一溜煙地排到城門口,再往南去個十里也不誇張。

*** *** *** ***

晚飯過後,之幽公子來到了稱心居,問陶豔原先北諦君送來的致傷藥膏還有沒有剩餘,說是給柳兒送過去。

說話的時候,之幽公子面無表情,對那柳兒竟然沒有半分好奇。

這叫陶豔十分不解,好歹北諦君也是你們的夫君吧?莫名其妙的招了一個戲子進門,還特別要用貢品藥膏給他療傷,這用意十分明顯。

北諦君看上了柳兒,要他做妾是遲早的事情。原先北諦君娶陶豔,卻沒有跟他同房,別的公子可以還能以為這其中有別的深意,不用吃什麼飛醋,這回是北諦君自己選了人,引狼入室了表情還是一樣坦然?

“主公帶了柳兒回來,你怎麼沒什麼表示?”

“……”

“那柳兒以前跟我朋友杜安晨相好過!”

“……”

“他是個戲子,勾引人的功夫一流!”

“……”

“你就不擔心以後會失寵?……”

“陶公子!”

對方終於忍無可忍開了口:“你這裡到底還有沒有多餘的藥膏,要是沒有我就回去回話了……”

“呃……有。”

之幽公子一眼掃來,陶豔馬上閉了嘴,那一眼裡,依舊風輕雲淡。

“有就好,勞煩了!……至於主公要寵幸誰,不寵幸誰,之幽從來不敢干涉,我想陶公子也不用多想這些事了!主公自有自己的深意!”

……

這回倒是陶豔吃力不討好了,碰了一鼻子灰不夠,分明被之幽奚落多管閒事!

若不是看在以前之幽來稱心居幫自己教過鸚鵡學舌,他才不去理會他怎麼想的呢!某人憋著屈,將一藥瓶塞到之幽公子手中,氣鼓鼓地躺在床上睡了。

*** *** *** ***

第二天天剛亮,陶豔就被涵雪從床上拉起。

“幹嘛啊!天還沒亮呢!”

涵雪扯了陶豔的耳朵,將他身上的被子整個掀了起來:“公子,起床了!柳公子在門口等了很久了!”

沒了被子的陶豔全身直哆嗦,戰戰兢兢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面睡眼迷濛。

“你說……誰來了?”

大嗓門直接湊近陶豔的耳朵炸開了鍋:“柳公子!主公跟你一起從梨花班帶回來的柳公子!”

——

柳兒天剛亮的時候就支著受傷的身體來到了稱心居,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結果在外面等了三刻才被涵雪發現。

柳兒背上抹了藥膏,走路還走不直,進門之後涵雪就請他坐了軟座,又沏了熱茶。

陶豔松了松筋骨,看著眼前略顯拘謹的人道:“你怎麼來了?你身上有傷,想是主公昨天親自給你上藥了吧?”

對方低著頭,輕聲道:“……昨天主公卻是來看過我,不過馬上就走了,是之幽公子上的藥……”

“哦,那也沒差,之幽公子是主公最信任的人,可見主公很重視你!”

陶豔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點撒酸水的味道。腦海竟然聯想到了北諦君深情款款與柳兒四目相對的樣子!

回過神來馬上搖了搖頭,怎麼會突然想到這裡了?北諦君對誰好幹他什麼事情?最好北諦君周圍男男女女數不清,這樣就沒功夫折磨他自己了!

那柳兒不知道為什麼陶豔會那麼問,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陶豔這才想起來,柳兒還是沒有告訴他,大清早的上他的稱心居到底幹嘛來了?

“那麼早,有什麼事情麼?”

陶豔又催了一遍,柳兒這才將頭慢慢抬上來,卻是漲紅了雙頰,好像長時間憋了一口氣不出來。看他窘迫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柳兒遲疑半分,在陶豔眼神的左右鼓勵之下,這才張了嘴,聲音低到幾乎尋不著。

“我……我想請陶公子幫個忙……”

幫忙?他能幫什麼忙?除了作奸犯科,要是能幫到的,他也不會拒絕。

“你說!”

“……我……我想請陶公子下次見到杜公子的時候跟他說一聲……說我已經……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