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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荷花會若女頭名

姐姐這次把自己叫來,自己也清楚她的目的,無非是自己已經十五了,該成親了,給自己提供一個相親的機會,可是這些明顯就是小孩子嘛,要相親也得長個幾年才能吧,自己又不是戀童癖,這些姑娘哪有個女人的樣子啊,也太不靠譜了。而且自己也不想這麼早就成親,起碼也得到二十歲吧,姐姐這次是白操心了。

不過今天旭兒的反常有點不應該啊,是不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呢?姜瑜又看了看剛才旭兒看得那個小女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天藍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白色褶裙,瓜子型的小臉,一對柳葉眉,眼睛水汪汪,似乎能走進你的心裡,姜瑜不由得心裡一怔,趕忙收回了視線,不過是個小孩子。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外面進來了丫鬟來收各位姑娘們作得詩,有那早已經寫好的,自是興高采烈,叫了捲紙,還有那沒寫完的一臉沮喪。林黛玉暗想好在自己沒有參與,這情形怎麼那麼像以前參加學校的考試的樣子呢。

不管寫沒寫完,都一起交給了上面的三人。這三人看過這些詩詞,做了一番討論,就把結果報給了夏敏慧。

夏敏慧手裡正拿著那張紙,宣佈:這次荷花詩會的頭名,是杜芊若的《採蓮詩》

大家一看,只見寫著:

晚日照空磯,採蓮承晚暉。

風起湖難度,蓮多採未稀。

棹動芙蓉落,船移白鷺飛。

荷絲傍繞腕,菱角遠牽衣。

評語是:人與物相連接,不再是獨寫荷花,既寫出了蓮池的勝景,又寫出了採蓮人的風采,是為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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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杜芊若飛快的看了一眼姜笙,滿面含羞。

“杜姐姐,恭喜你了。”大家都上前道賀,杜芊若更不好意思了,“哪裡,都是各位姐妹們承讓。”

不過小才女韓雨婷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是穩拿頭等的,結果被個半路殺出來的杜芊若給弄走了,不由得暗罵倒黴,這下,自己揚州城才女的名頭怕是要被這個姓杜的給奪走了。本來想和她再辯一辯,可是今天那姜瑜也在這裡,為了不在心上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咬著牙上前恭喜了。

熱熱鬧鬧的荷花詩會以杜芊若奪魁結束,不過這件事情的後續反應可遠不止那些。

首先,我們說說這姜家,姜大小姐姜笛兒在回到姜府後,直接找到自己的母親竇夫人,把今天的事說了“我看那杜芊若看哥哥的眼神就不對,幾次和母親說了,母親就說小孩子家家的,想太多了。可是您看今天,我們都知道她沒有什麼才學,哪知道她不是沒有才學,是要看在什麼場合,有什麼人才會露出來,今天全揚州城有頭有臉的千金們沒有全來也來了七八分,這一下她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可見是個不簡單的,平時又喜歡裝柔弱,今天都偷偷的看哥哥好幾眼了。您也知道,哥哥就喜歡有才學的,那杜芊若明顯的是衝著哥哥來的!母親你可要提防著點。”

竇夫人聽完自己大女兒的一番話,說道:“沒想到她是個藏奸的,還以為這孩子沒了父親,家境也不好,投靠著你二姑媽,心裡就有幾分憐惜。沒想到是這樣。以後就讓她少來我們府上,不過若是你思韻表妹要帶她來,也沒有辦法啊。最根本的解決方法就是給她定一門親事,這才能絕後患。”

“可是,若是她在訂婚後也和哥哥有了首尾呢?張家姑娘也不知道看到沒看到,換做是誰看到別的姑娘念著自己的未婚夫心裡都不舒服吧。若是我們不採取點手段,那張家還以為我們有意納杜芊若呢。”

“我的兒,你想的周全,我這就和你二姑姑商量一下,再就是你也要相信你哥哥,那孩子從小心性就是個冷的,不會做錯事的。不過還真得防著那杜姑娘來個什麼下作的手段毀了你哥哥的名聲。”

這廂邊姜大小姐正有所擔憂,那廂邊張之秋也已經和自己的母親說出了。對於以後要生活一輩子的人,任是誰也忍不住打量吧,就在這打量期間,張之秋發現了另一個追隨自己未婚夫的眼神,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聽說自己的未婚夫喜歡有才氣的姑娘,於是就想在那詩會上奪魁,結果竟然讓別人奪去了,而且那個人就是......

畢竟還是十來歲的小姑娘,遇上這事一下子慌了神,趕緊回家和自己的母親討辦法。

“之秋,不要擔心,我想以我們張姜兩家的交情,那姜家比不會讓這種醜事發生,再說了,那杜姑娘是什麼身份?不過是投奔親人的遠房親戚,咱們又是什麼人家,而且你和姜家大公子是早早定了親的,我就不怕那姜家敢在沒娶你進門之前就納妾,若真是這樣,我豁出去老臉不要了,也要鬧上一鬧。”

“那要是我過門後,再把那杜芊若納為二房呢?”

“那就更好辦了,既成了妾,要打要殺還不是你一句話?到時候就在你手心了,隨你怎麼揉搓。若她自甘墮落要搶別人的相公,你就不要和她客氣。娘到時候再給你陪嫁幾個好看的丫鬟,一起幫著你。再說了,這不都是假設嗎,我諒他姜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再說說韓雨婷,因為沒有得的頭名,感覺自己掉了面子,尤其是在姜瑜面前,等詩會結束後,立馬就打道回府。一回到自己的閨房,就把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只聽得噼裡啪啦的聲音,外面的丫鬟一個個不敢吱聲,有那機靈的就溜出去給韓雨婷的姨娘報信去了。等到那姨娘到的時候,地上已經一片狼藉。

“我的姑娘啊,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你告訴姨娘,我和老爺說說,讓老爺教訓他。”

“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個姨娘,現在以為爹還聽你的?”

這韓雨婷的姨娘一聽這話,只覺得心都涼了:“姑娘看不起我,我也認了,誰讓我家道中落呢?要不然我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現在也是正經的妻室了。姑娘看不起姨娘不要緊,可是姑娘有什麼不痛快的還是和我說說,我畢竟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姑娘,這世上要說對你好的人,我敢說誰也比不過我。老爺的子女又多,不可能全都放在你這邊,再加上現在夫人也已經有了小公子,老爺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再顧到你這裡來?我不怕姑娘罵我只是個姨娘,但凡姑娘有什麼事,我一定替姑娘辦了!姨娘只有你這一個孩子,以後的指望全靠你了!現在姑娘的名聲那麼好,誰看到了不誇讚姑娘,姨娘也跟著沾光呢。”

“你就別說那好名聲了,現在被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鄉下丫頭給搶了去!”韓雨婷憤憤的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給我聽聽。”

韓雨婷想了一想,就把今天在荷花會上的事說了一遍。

“那姑娘在下一次詩會上再贏過來不就成了?”

“哎呀,下次再有詩會就不是他來了。”韓雨婷把話說出來,就知道自己說露了嘴。

那姨娘一下子明白了問題的所在:“姑娘,你告訴姨娘,是不是心中有了人?”

韓雨婷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姑娘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姨娘,你不責罵我沒有大家閨秀的規矩嗎?”韓雨婷詫異道。

“姨娘只是個妾,沒有責罵小主子的權利。而且姨娘知道,只要姑娘能找到如意郎君,比什麼都重要,既然能讓姑娘看上的,自然不凡。姑娘告訴我,我也好給參詳參詳。”

“是姜家的姜瑜。”韓雨婷低聲說道。

“哎呀,好啊,那姜瑜是不是就是十三歲就得了秀才功名的那個姜家小公子?”

韓雨婷點點頭。

“若是這位公子配我們家姑娘,倒是可行,聽說這位公子到現在還沒有定親,估計是看不上一般的,咱們姑娘這樣的人品,這樣的名聲,夠配他了,我這就和老爺說說。”

“姨娘不和母親說嗎?”

“我的姑娘,你也知道我們當時可是沒把夫人當過夫人,要是求夫人,她不給你使壞就阿彌陀佛了。還是得求老爺,要是老爺同意了,和夫人一說,那就萬事大吉了。”

“還是姨娘想得周到。”

這韓雨婷的姨娘就立馬跑到書房找到知州老爺:“老爺,您看看,咱們家大小姐也到了該要定親的年紀了,她要是不定,下面的幾個妹妹不是就耽誤了?”

韓老爺摸摸鬍鬚點點頭,那姨娘看自家老爺並不反感,越發膽子大了些:“夫人現在照顧小公子,難免忙不過來,還請老爺為我們家大小姐操心一下婚事。”

“這麼說,你們心中已經有好人選了?”這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今天出去就提了,莫不是那丫頭做出了什麼私相授受的事?

“老爺,您看姜家的姜瑜公子怎麼樣?”

“你說的是他?若論才學,確實配的上我們雨婷,不過姜家乃是大族,雨婷畢竟是庶出,怕姜家不答應啊。”韓老爺不怎麼肯定的說。

這姨娘看韓老爺並沒有一口回絕,趕緊說:“大族又怎麼樣?那姜瑜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秀才,咱們家大小姐再是庶出,也是老爺您的千金,老爺可是五品的知州!”

韓老爺似乎被說動了,“你先下去,我再想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