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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後宮謀元春欲出

林黛玉的大舅舅和二舅舅來了,還專門見了她,並送上了見面禮。然後這兩位就和林如海去了書房。

“大內兄,二內兄,不知今天找如海有什麼事。”林如海問道。

“那個,是這樣,你......”賈赦剛說完,賈政就打斷了他,“今天我和家兄來就是敘舊的。”

“二弟,你怎麼這麼不乾脆,咱們來不就是為了大侄女的事嗎?你要是再裝你那讀書人的清高,回去了老太太說你,我可不管。”賈赦道。

林如海說道:“兩位內兄如果有什麼事,不妨只說,若是我能力能辦到的,會盡力的。”

賈赦笑嘻嘻的說:“我就說如海妹夫好說話。”回頭對賈政說:“二弟,這可是你親閨女的事,你還扭扭捏捏的,咱們好了,大家都能好才是。”

“大哥不必說,我等都是奉皇恩領皇命,怎麼能為此等事求人呢。”賈政搖搖頭道。

“我不和你這個書袋子說。你要是不說我說。妹夫,是這樣的,”賈赦說道:“你看你元春侄女進宮也好幾年了,一直沒有機會伺奉皇上,你現在是皇上近臣,能不能瞅機會和皇上提一提?”

這個賈赦,怎麼能說這種話?難道還要我這個做姑父的給皇上推薦自己的侄女?真是豈有此禮!

不過林如海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皇上內宮的事,怎麼是我等臣子可以妄加干涉的?

我們只要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好,其它的事還是不要管的好。

大內兄此話可不能再和外人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內兄,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賈政臉紅一陣白一陣。那賈赦就急道:“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皇上也不至於這樣。再說,你元春侄女兒若是得了皇上的青眼,咱們不都跟著沾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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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兄,如果你今天真是來敘舊的,我榮幸之至。若是為元春之事,請恕我不能答應。”林如海明顯的生氣了。

“你!”

“好了好了,大哥也不必這麼急吼吼的,咱們今天就在妹夫這裡好好的吃上一頓,那話就不必說了。”賈政連忙拉住賈赦。

林如海也轉了口氣,覺得和賈赦這種人生氣不值當,說道:“兩位內兄今天就在我府上嘗一嘗淮揚菜,我府裡有好幾個廚子都是那邊來的,正好我們好幾年不見,大家都多喝上幾口。”

陪著這賈赦和賈政吃飽喝足,臨走又送了這二位幾樣從揚州帶回來的新奇玩意兒,才算是打發走了。

“唉,這賈家真的是後繼無人了嗎?竟然要靠女兒才能保住榮華?”林如海不由嘆氣道。

“二弟,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女兒的事都不操心,我倒是急的不行,你還在一旁勸阻?”馬車上賈赦問賈政。

賈政說:“我本來就不同意此事,是大哥硬要這樣,林如海說的也有道理,咱們真要他那樣做,恐怕聖上就會不重用他了。”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府上的爵位可是到我這裡就沒有了。到時候咱們這一大家子可都沒有辦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元春身上,若是她能得到皇上的寵幸,再生個皇子,咱們也算是有依靠了。”

“這事得慢慢策劃,從他那裡走不通,咱們還可以從內宮著手。聽說太后很喜歡孝順的女子,咱們就讓元春從這方面著手。然後再傳到太后那裡,有了太后的讚賞,害怕皇上看不到元春嗎?”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要打通太后那邊的人,就要銀子,這錢是公中出還是你們二房出?”賈赦問。

賈政看自己大哥沒出息的樣,說:“大哥,這不是我們整個賈家的事嗎?當然是公中出。我不是說我們二房出不起,你看你弟媳是王家的嫡女,帶來的嫁妝夠我們這一房用一輩子了。

但是若是我們單獨出,那以後的好處可就只歸我們二房了。若元春真的得勢,你這個當伯父的可不要眼饞!”

“好了!好了!知道了,公中出就公中出。現在就回去和母親說一下。”

兩人回到了榮國府,見了賈母。“他真的那樣說?”賈母問道。

“是啊,他不肯答應。”賈赦說道。

“唉,這個白眼狼,虧得我把自己的愛女嫁給他,連這點小忙也不肯幫。”賈母憤憤道。

“母親,這妹夫說的話也是個禮。咱們也不要輕易就得罪了妹夫,以後靠著他的地方還多著。我們就按照我們自己的路子去做吧。”賈政給自己的母親順氣。

“也好,等我們元春成了娘娘,我看他還那樣囂張不!公中的錢你們儘管使,不夠的到我這裡拿,只要能成事,有多少是回不來的?”

賈府來人後,王家,史家也都來人到林府道賀,熱熱鬧鬧的弄了好幾天。林如海煩不勝煩,最後所有的拜訪者一律推掉。到了最後也就是那些見風使舵的小官吏。

林黛玉讓人把所有的收禮都記清楚,以後便於還人情。這不收禮是不可能的,顯得你格格不入,收了禮記賬以後別家有什麼事也還回去,就相當於人情往來。

再者,記了帳,若是皇上追究起來,也可以把賬冊給他老人家看,不說自家是貪汙就行。

宮裡的皇上也知道了林家這幾天的熱鬧,一天下朝後把林如海叫到了御書房,“聽說林愛卿家最近很熱鬧啊。”

林如海道:“回皇上,是很熱鬧,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過去了,還送了不少禮。”

“你倒是實誠,就不怕朕記你一個私下受賄的罪名嗎?”皇上笑道。

“皇上,他們要是真給臣受賄,也是請臣在皇上面前為他們說話,這個皇上最清楚,臣可是沒有說一個人的好話。就不是受賄。”

“那你就是光拿錢不辦事咯。”

“臣的小女說,若是一直不收這些東西,以後臣也被視為異類,以後就是正常的人情往來收了也會被別人說其實是個假清高,更能被別人攻擊誹謗。

那不如把東西收下來,誰家沒個什麼事,到時候還回去就是。臣也覺得有理,就收下了。”

“哦?不知道林愛卿的小女有幾歲,還能說出這一番話來。”

林如海又是一陣後悔,一想起自己的女兒就想誇一誇,沒想到面前的人是聖上,只得硬著頭皮說:“小女今年八歲多了。她說的就是小孩子的話,也是臣把她慣壞了,什麼都依著她。”

“林愛卿謙遜了吧。我看她說的很有道理。有的人就是一輩子清高,不懂得變通,弄得自己和別人都格格不入,這樣的人和同僚也處不好關係。

但凡一個人顯得與眾不同反而更會被別人主意,還不如在和眾人一個顏色的同時,做點有用功呢。不僅不讓自己得罪人,還能辦成事。就如朝上的人想要和朕進言,有的只懂得直言,一個不滿意就要血濺朝堂,弄得大家都下不了臺,目的反而達不到,有威脅君上之嫌。

有的人就講究方法,既能把自己的進言呈上,又能解決問題,也能替君王解憂。你這女兒不簡單啊。”

“再不簡單也是個女孩子,臣平時就是太慣著她了。”

“哈哈,女兒就要嬌慣的。要說淘氣,誰比的上朕的五公主?上次提的讓愛卿的女兒過來陪陪她,你還推三阻四的。原來是有美玉不想給大家看到啊。”

“皇上說的臣惶恐!”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以後別人再送禮,你就收著。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朕心裡清楚。若真的貪財,朕也不放心你去揚州了。現在該是收拾那曹仁德的時候了。”

“皇上的證據已經拿到了嗎?”林如海問道。

“還多虧愛卿在揚州有足夠的人手,不然那揚州該亂了。高志遠這個狗奴才才到揚州一個月就敢和私鹽販子勾結倒賣官鹽,膽子倒不小。

現在就還沒有拿到他和曹仁德的書信往來,一旦拿到他與他那岳父與倒賣官鹽有關係的信件,朕就會立刻把他們拿下。你也要暗中告誡你在揚州布的棋,一定要穩住揚州的鹽務!”

“是!”

“聽說老三還給你送了個教引嬤嬤?”皇上又問道。

這可真是在皇上面前沒有秘密可言。

“是,三王爺以前和臣一起辦案的時候,見過小女,很是喜歡小女,聽說我們回京了一直找不到人,就給臣推薦了一個。”林如海道。

“朕還沒有見過老三對哪家的小姑娘這麼熱心過,看來愛卿的女兒真的很討人喜歡。”

林如海道:“不過是三王爺自己沒有女兒,剛好小女又投了三王爺的眼緣。其實臣的小女脾氣倔著呢,有時候臣都拿她沒有辦法。”

“你這個林如海,朕又不是和你搶女兒,你這麼詆譭自己的女兒幹嗎?不用緊張,朕不會再把你女兒弄進宮當侍讀的。知道愛卿只有這一個女兒,朕不會為難你的。

本來還想給你配一個正妻,不過說到哪一家的閨女,哪一家就會找太后求情,避你如蛇蟻。後來朕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流傳愛卿是克妻無子命。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皇上問道。

“稟皇上,是了悟禪師給臣算的,臣也不想害了別人,還是請陛下不要問臣操心此事了。”

“了悟禪師?原來是他?朕有十幾年都沒有見到他了,若是他,朕倒信了。要不要朕再賜給你幾房姬妾?”

林如海連忙搖頭:“皇上,你繞了臣吧,就現在後院的兩個臣都煩不勝煩。要是再多幾個,臣還不敢回府了。”

“哈哈,沒想到你這林如海還有怕的事啊。好了,不為難你了。你那兩位內兄是不是去找過你?”

皇上是無所不知的。林如海誠實的說道:“是的。臣不敢瞞陛下,他們是要臣在皇上面前多提提臣夫人賈氏的侄女賈元春。”

“你還真敢說。那你答應了沒有?不過你就算沒答應,現在也和我提了。你是怎麼看的?”

“臣以為這都是皇上自己內宮的事,臣不便說。皇上心裡有數就行。”

“難怪最近太后老是向朕提起此女,原來是你這邊走不通,跑太后那邊的路子了。這事你做的很好。朕自有安排。那賈府若是安分守己,還容他幾年,若是再如此下去?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