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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姜編修無奈成親

林如海這天在自己的府上見了一個人,正是揚州的姜瑜。原來這姜瑜被自己的母親又一次逼婚,雖然說自己有兩個通房,但是在母親眼裡根本就不算是什麼。

想著若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就被母親給胡亂成親了,自己心裡也有心思,若是再不說,恐怕以後就沒有了機會,這姜瑜也是說幹就幹。趁著沐休,遞了帖子,找上了林大人。

林如海平時就很欣賞這個姜瑜,聽說他要來拜訪自己,就在書房等著了。

那姜瑜開門見山,就說自己想和林大人結親。聽得林如海很吃驚,問道:“姜編修是想給誰做媒?”

姜瑜道:“我是大膽給自己做媒。”

林如海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女兒今年才十一歲?”而這個姜瑜今年都二十歲了。

姜瑜答道:“知道,但是小侄至今沒娶。也不算失禮。等幾年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女兒?”林如海就不明白了,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吧。

“林大人的女兒聰慧之名在揚州都傳開,當時就想著要家母去提親,但是想著自己沒有官職,配不上大人的女兒,所以等我中了進士後才想著可以來提親。”姜瑜道。

林如海說道:“你是不是見過我女兒?”若是沒有見過,怎麼能聽別人的說法就可以提親?但是若是見過,那這姜瑜可不是什麼守規矩的。

姜瑜道:“那年在我姐姐姐夫家裡,外甥女辦了一個詩會,請我去評詩,那時候許多人都在一起,確是見過一面。”

若是這樣,還說的過去。不是私會就好。不過,林如海說道:“那既然說道你姐姐姐夫,你知不知道,你姐夫曾經向我給他家的孩子提過親?就是你的外甥,若是我答應你,那豈不是讓你和你姐姐們有了矛盾?”

姜瑜還不知道有這回事,說道:“我確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林大人的女兒還沒有定親,也就是林大人沒有答應我姐姐家。所以這也不算對姐姐他們不公,而且,在去年姐姐已經給旭兒說了一門親,我想這個問題是不用擔心的。”

林如海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當時沒有答應他家,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沒有答應嗎?就我這個做父親的看來,我女兒要是嫁到他們家,至少沒有妯娌之爭,而且玉兒和那家的小姑娘關係也好;最重要的是你姐姐的為人據說很和藹,不怕她去了受婆婆的刁難。

所以這麼稱心的婚事我為什麼不答應呢?原因就是普濟寺的了悟禪師給玉兒算了一命,要她在及笄後才能定親,否則就有生命危險,所以我這個當爹的是不肯拿女兒的性命來做任何事的,你的姐夫也是覺得及笄後,他家的孩子年齡就大了,所以等不及,就沒有考慮了。

現在,你都已經二十,若是等到我女兒十五,你已經二十四,你等的及嗎?即使你等的及,你家裡的母親等的急嗎?”

姜瑜說道:“我本來也是要等林姑娘及笄後才迎娶,現在只是想林大人能給我個口頭約定,我也不想拿林姑娘的性命來開玩笑。

我只是怕在這幾年,林大人把林姑娘定給了別人。而且我既然如今還沒有娶親,就是想找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子,我自己覺得像林姑娘那樣的就是,雖說那時候林姑娘還小,可是氣度卻很好,所以如果林大人答應,我會等到林姑娘及笄的。”

原來自家女兒的魅力這麼大啊,看著姜瑜就是當年見過一面,就覺得自己女兒適合?身為父親,當然為自己的女兒驕傲,可是這畢竟是婚姻大事,關係到女兒的一生,可不能草率,雖說姜瑜這個人很有才華,而且又是個潔身自好的,雖然有兩個通房,可是畢竟有那麼大,沒有通房反而讓人覺得他是不是有毛病,但是還是要問清楚,於是,林如海就說道:“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娶我的女兒?”

姜瑜聽到這句話,覺得自己有戲,於是說道:“姜瑜是家中幼子,以後的妻子不用留在老宅侍奉婆婆,若是我繼續在京裡做官,姑娘就可以把林府當成自己的家,我也定當把林大人當成父親來侍奉;若是我外任到別的地方,林姑娘就可以跟著我一起上任,沒有公婆,沒有妯娌,更沒有小姑子,整個府上都是她做主;以後我也是要和揚州那邊分家的,母親大人自然是跟著我長兄,只是偶爾回去請安;另外我姜瑜若娶了林姑娘,定然不會納妾,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不會納妾?這倒是吸引人的條件。不過若是你的母親賞給你的呢?當時自己不也是這樣得了一個妾?林如海就問姜瑜。

姜瑜答道:“我母親最是討厭妾侍,正因為這樣,所以我一直身邊沒有人,只是給我安排了通房。”

“那你的兩個通房以後怎麼安排?”林如海問道。

“自然是打發出去,這是我們姜府的規矩。”姜瑜道。

沒想到姜府還有這些規矩,那姜太夫人可不是個簡單的,目前說的條件自己還勉強滿意,這姜瑜也長得一表人才,而且自己認識他也有好幾年,對他的人品很熟悉,知道他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說話算話。

那就再最後試探他一下:“可是我女兒說,以後要招一個上門女婿,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這話說的就有點重了,在古代,但凡是有點家世的,誰願意做上門女婿啊,都會被人低看一頭,但是林如海卻覺得,如果這姜瑜答應了這個條件,說明他是真個想要娶自己的女兒,那些別人的閒言碎語才是檢驗一個人的試金石呢,以後也會好好的疼愛自己的女兒。

而且,若是他答應,自己也不會真的讓他當上門女婿,不過是看他是臉面重要,還是自己的女兒重要。

姜瑜沒有想到林大人會提這麼個要求,一時之間有點懵,不過想了想,若是自己娶不到林黛玉,那以後的生活也無趣,還有什麼意思。

自己是家中的幼子,不需要自己繼承門楣,林大人這邊沒有男丁,自己入贅也正好可以奉養他,至於面子什麼的,又值幾個錢,和自己的幸福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於是就說道:“姜瑜願意入贅林府。”

林如海看姜瑜的認真的樣子,這才真正放下心來,看來這小子確實不錯,於是就笑著說:“你連這樣的條件都要答應了,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就口頭上答應你。

不過我只能說,這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也不能和你定親,因為我女兒的命可是折騰不起的,而且我也不敢相信你的母親會答應,一切都還要做成了才算數。

我只能保證,在我女兒沒有及笄前不會再考慮他人,而且及笄後,若是你想提親,而且我說的條件你都辦到了,我會第一個考慮你的。”

姜瑜聽了大喜過望,直接又做了幾個揖,這事總算是辦下來了,只等著和母親說明情況,讓她理解理解,也不用再給自己找人了。

“不過,你可千萬別讓我女兒在進門後還看到你那兩個通房,我女兒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若是在乎你,肯定會把那通房治的很慘,所以你一定要在成婚前處理乾淨。”

讓他現在完全守身如玉是不可能的,還是就讓現在的通房一直伺候,以後打發掉。林如海覺得自己身為男人,是理解姜瑜的,可是身為父親就恨不得把那通房給打殺了。

他若是知道八皇子為了林黛玉把所有別的女人近身的機會都給斷絕了,是不是還會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呢。會不會立刻改了主意,把林黛玉許給八皇子呢?

姜瑜去林府的事別人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很快就知道了,那就是八皇子。

‘話說自從八皇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又服了一心丹後,就把林黛玉看成了自己人,對於任何去林府的年輕男子都要防著,而且又有母后的支援,就暗地裡派了人日夜堅守在林府。這天在林府職守的暗裝就看見一個青年男子進了林大人的書房,還屏退了下人,就知道有情況,他一躍跳上了書房的房頂,拿開一塊瓦片,就監聽了起來。

結果聽到的事情真是大事,林大人竟然口頭上同意了把林姑娘許給了這個叫姜瑜的人?這怎麼能行,以後八皇子不得打一輩子的光棍嗎?

他們這些暗樁都是知道八皇子的秘密的,也知道八皇子喜歡林姑娘,所以就立刻回去報信。

八皇子聽完這個暗裝的報告,冷笑道:“是叫姜瑜是吧。你們知道他的生平不知道?”

一旁的侍衛說:“屬下倒是知道一些,那姜瑜是翰林院的編修,籍貫是揚州,在揚州姜家是大族,那姜瑜今年已經二十歲。”

“哦?二十歲還沒有成婚,這可奇了。”八皇子臉色沒有變,可是旁邊的人卻知道他是怒及了。

於是說道:“那姜瑜倒是不急著成親,但是她家裡的母親一直催著要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都給他躲過去了。”

水軒心裡暗想:肯定是看到那丫頭別人都看不上眼了。很好,很好,和我搶。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不是說你母親一直催這要給你成親嗎?那我現在就給你加一把火。

想要做上門女婿?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八皇子吩咐一個人去專門盯這姜瑜,若是他要送書信去揚州,就給他截過來。看他今天辦成了這個事,肯定會給家裡報個信,讓家裡不必給他找了。

那我現在就利用這封信,給你好事將近。

果然,第二天那侍衛就截到了一封信,信上說了自己已經定親,請母親放心云云。其他的倒是沒有說。

水軒量他也不能把實情都說清楚,於是就吩咐侍衛裝成那送信的僕人,拿著那封信就去了揚州。

揚州城裡,姜太夫人好不容易才等來了小兒子的家信,看到說是他自己定親了,雖然有些不高興,可是畢竟兒子已經定下來了不是,就沒有再計較。

本來準備打發那送信的僕人下去休息,可是卻看那僕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某飛瑜兒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姜太夫人不動聲色,把下人都遣走,當只剩下這一個僕人的時候說:“有什麼話就只說,有我替你做主呢。”

那僕人就說道:“老太太,奴才實在是不忍心看少爺這樣啊,少爺不讓奴才說,可是奴才要是不說,怎麼對得起太太老爺?”

“到底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這定親的事?”姜太夫人問道。

那僕人回答道:“奴才是為了少爺才拼死也要說的,太太可要攔著少爺啊,少爺,少爺他竟然要入贅!”

“什麼!入贅?”姜太夫人大聲問。

那僕人就把少爺如何求親,林大人如何要他保證,還有那林姑娘還得四年才能成親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簡直是胡鬧!瑜兒也太不像話了,我姜家的子弟怎麼可能入贅?”姜太夫人又看了一眼這僕

人,“你說的都是真的?”

“奴才不敢撒謊,若是老太太不信,可以派人去問少爺,只是少爺定然要怪奴才了。”

“你放心,他不敢怪你!你做的很對,我也知道那林大人的女兒今年才十來歲,不知道瑜兒是發了什麼瘋,想到這樣的主意。

即使他不入贅,我也容不得他再脫個四五年才成親。以前是一直慣著他,現在慣的他做這樣的事。再也不能依著他了。我這就想辦法給他在揚州成一門親。

自古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了絕了他那個荒唐的念頭,我這邊就只有先給他成親了。你就在這裡等著,等著少奶奶過門了,一起趕到京裡去照顧少爺。”

“是!”那僕人就是那侍衛聽了姜太夫人的話,不由得佩服自己的主子,真是高明,就把實話一說,那姜瑜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姜太夫人說辦就辦,找了官媒,把揚州城的大家閨秀都過了一遍,終於找到了一個縣令的嫡長女莊氏,上門提親,那縣令家自是高興的不得了,這姜家可是這一代的大戶,而且姜瑜的名字在揚州可是家喻戶曉,真是天上掉餡餅了。自然滿口答應。

雖然新郎不在家裡,可是有什麼關係?只要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一樣有效,所以從提親到拜堂,不過幾天功夫,連拜堂都是用的一個公雞代替的。婚後三天回門後,姜太夫人就打發人把莊氏送上了京裡。

可憐姜瑜還什麼都不知道,等有一天發現自己的院子裡來了一群人,為首的一個年輕小媳婦嬌羞的叫他相公,他才知道問題大了。

忙叫了一起跟過來的管家是怎麼回事。

管家就把老太太給他娶了少奶奶的事告訴了姜瑜。

姜瑜吼道:“我不是給母親寫了一封信,告訴她我這邊已經定親了嗎?”

那管家說道:“老太太讓奴才轉告少爺,她是不會等個四五年才看見少爺成親的,而且更不可能讓少爺入贅!”

姜瑜才知道是有人把事洩露了出去,自己本來是想著等到回揚州的時候好好的和母親說,以自己的口才和母親的疼愛,一定能把事情辦好,而且時間還這麼長,可是這半路上卻被如此快的提前告訴了母親,現在母親一氣之下給自己都找來了媳婦,那自己是不是就永遠不可能和林姑娘在一起了?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姜瑜想要去找林大人說清楚,可是才到林府,就有人看到他,說自己家老爺說了,以後不見姜編修了,還請姜編修不要再來打擾。

姜瑜苦笑,看來林大人已經知道自己的事了,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姜瑜跑到酒館去和了酒,醉醺醺的回了屋子。那莊氏看見自己的相公是如此人才,早就丟了一顆心,看著相公喝醉了酒,就小心的上去伺候,結果被自己的相公給趕了出去,望著還晃著的門,莊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惹惱了姜瑜,回去傷心落淚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又重新笑了臉,繼續服侍自己的相公。

以為自己可以用真心感動他,而且已經嫁過來了,夫婿就是自己的天,不管相公如何對自己,都要甘之如飴。

還要大方得體,所以對姜瑜的兩個通房也和顏悅色,只要相公不提趕他們走,自己就一直對她們好,總有一天相公會發現自己的好的,莊氏如是想。

可是姜瑜卻一直沒有搭理那莊氏,以至於成婚半年也沒有同房,倒是那兩個通房還服侍了好幾次。看來姜瑜是把這莊氏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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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這邊解決了這一樁麻煩事,自然是心曠神怡,看什麼都非常順眼,不過,想到林大人還可能給那丫頭再找人,就一陣鬱悶。

看來得對那丫頭看得更緊了,也是時候和林大人挑明了。不然自己的這個未來岳父老是把那丫頭許給別人,自己這邊還要費神去打理,很費時間和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