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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番外二

話說某日,這是在沉香從生死線上歸來後一年之後的事。

朝廷對海事算是告一段落,而北方的戰事也因為騰出手來後宏鑫帝全力對付而將北戎退擊到了漠南。

於是天下太平。

這裡頭居功甚偉的安王世子凌風鐸,卻在兩年前,也就是大婚後,便早早告假,說是身染暗疾,又因為新婚夫人身子不好,辭去了一應職權,閒賦在家。

他閒賦的地點,卻不時上京,而是沿海一帶的蒙州。

章湖畔小浪島,凌風鐸置下千頃之地,建造了一座豪華的林園,名曰沉水香榭。

這名號,全蒙州城百姓都知道,乃是世子夫人的閨名取的,顯見得這整個院子都是為這位夫人建的,也足以顯示出世子對這位夫人的寵愛。

連上京上流社會都知道,堂堂安王世子,曾經整個上京如花美眷,皆入不了他法眼,如今卻甘為他新娶的王妃閒賦一隅。

沉水香榭裡有一閣,在整個院子正中間鞠香湖上,暗紅色的臺基用四根廊柱插在水中,托起這玲瓏臺榭,香粉塗壁,銅闕包柱,青瓦粉牆,暗香盈動。

春日盈盈的綠水映著漏窗精美的花紋倒扣在水面之上,荷葉漣漪,鳥雀鳴躍,極是洞天福地。

此是凌風鐸為寶貝王妃建造的納涼養生之所。

春日遲遲,柳樹飛絮,這等好時光,最是怡人。

凌風鐸大早練了功,淨了面,處理了些瑣事,便徑直往這邊而來。

清風拂面,帶著股子清香,凌風鐸軒昂峻拔的身姿屹然邁入水榭,裡頭漏窗大開,碧波盪漾著漣漣清漪,映照在屋內堂皇富麗的檀木傢俱上,紫檀雕雲壽蝠圖板榻,定汝窯薄胎釉彩杯茗,金閃緞靠枕,彩蝶戲牡丹紋緞薄被熠熠發光,卻一室清冷。

凌風鐸眼波一轉,看著守候在屋裡頭的倆個丫頭,冷聲道:“世子妃呢?”

年前聖上降旨送了四個宮裡頭內司局出來的花容月貌婢女來,說是服侍世子妃的,一年下來,倆個嫁了人,沉香只留下了倆個。

一個叫聽雨,一個叫濃華。

聽雨十四,濃華十六,前者伶俐,後者敦穩,配合著紫翠的直爽,笑藍的睿智,正是濃香如今身邊的得力助手。

這時候屋裡頭的倆個丫頭正是這二人。

聽到凌風鐸問,倆個低頭做透明狀得小丫頭抬頭互相看了看,聽雨先道:“回世子的話,世子妃讓我們留了話給世子,她去槐窪村了,要晚些時候再回來,請世子莫惦記!”

凌風鐸聞言眼珠子動了動,面上不動聲色,掃視了眼鋪陳在榻面上的珍珠裘緞子披風,一撩袍子大馬金刀的坐下來,隨手接過濃華遞上來的茶,卻道:“夫人穿了什麼衣衫去?”

濃華略略一愣,後頭聽雨忙不迭道:“回世子爺,夫人穿了您昨兒個定製的綠綢彩繡折枝花卉蝶衣!”

凌風鐸挑了下眉:“哦,這還未入夏,就讓她穿這麼單薄去?怎麼辦事的?”

聽雨聞言笑道:“世子爺,笑藍姐姐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世子妃說熱,不願意帶帔子!”

凌風鐸挑了挑手裡頭的緞子披風,隨即站起來:“來人,備馬,都是些不上心的丫頭,由著你們主子性子來麼?”

聽雨啊了聲,對凌風鐸語氣裡的冷厲有些遲鈍,張張口還想辯解,退回來的濃華已經扯了扯她的衣角,給她使了個眼色。

眼看著凌風鐸大踏步走出水榭,聽雨嘟囔道:“姐姐,你說世子爺這啥意思呢,世子妃那,笑藍姐又不是沒帶著披風,你也是,不讓我說,巴巴讓世子爺白走一遭麼?”

濃華一笑,勾了下聽雨的鼻尖:“小丫頭,到底還沒長大呢,咱世子爺哪是要送披風喲,不過是找個理由罷了,你還真想掃興不成?”

啊,聽雨似懂非懂,濃華悠然自笑。

蒙州郊外隴渡口本來是只有兩三條瓜船來回擺渡,連線著陸地和附近幾個很小的島嶼村落,槐窪村便是其中之一,村子被海寇毀滅,便荒蕪了一時。

後來因為安王世子出資,在渡口建造了幾條水陸碼頭,又造了幾座橋樑,連線起了附近幾個小村落,使得交通便利了許多。

這主要是因為安王世子妃蘇沉香的老家,是在槐窪村,世子為解夫人鄉愁出行方便,便打通了這些路徑。

如今這槐窪村也又興盛了起來。

打擊海寇戰役後,槐窪村民羅小虎在軍營驍勇善戰,建的不少戰功,世子向朝廷上報戰功,給了不少封賞,提拔他為檢校將軍,五品散階。

只是羅小虎卻執意辭賞,上書要求回鄉守孝,聖上嘉許他的赤誠和孝敦,將槐窪村附近幾個村落劃歸他的封邑,給了個閒職,許他回家種地,只待朝廷有召,便依然披甲。

這個封賞,其實還是沉香提議,凌風鐸出面去給討的。

如今,羅小虎和沉香已經是拜把子的兄妹了。

槐窪村還有一些逃難走的村民如今陸續回來,再加上凌風鐸讓新任府臺衙門出面,將附近幾個村落的散戶遷到槐窪,這個荒蕪的村落又熱鬧了起來。

如今羅小虎也算是衣錦還鄉,還是奉旨務農,身份自然不同,又是個沒成婚的,他在槐窪村沉香幫著建的家裡上門來的媒婆可真是快把他家門檻被踏破了。

沉香算是羅小虎孃家唯一的親人,對於他的婚事,沉香十分的在意,精挑細選了很多日子,很多人才定了下來,這幾日便是行六禮的日子,納彩,問名,納吉等六禮過了五禮,只等最後的迎娶了。

日子定在下個月初八,女方是鄰村裡正的女兒,對於這次的婚事,女方家事非常滿意的。

能與安王世子妃攀上親,可不是那麼容易得。

何況羅小虎,還是位少年英雄。

因為羅小虎家中父母雙亡,沉香便成了他唯一的男方家人。

故而沉香近來甚是忙碌。

凌風鐸跨馬進村,來到給羅小虎砌起來的二層磚瓦房前,看看他特意給沉香尋來的北苑名馬拉著的世子府髹黑紋紅蓮黃花梨木馬車,閒散的馬兒正在甩尾巴。

他邁步走進內堂,守候在門口的笑藍看到他,面上掠過一陣瞭然,朝他行了禮:“世子爺!”

又朝裡頭說了句:“夫人,世子爺來了。

凌風鐸咳了一聲,目光維持一種凜然的味道,徑直邁步進了大堂,正看到沉香仰著頭,與羅小虎面對面站著,一旁紫翠捧著個托盤子,上頭一應頭冠,禮帶俱全。

沉香正在給羅小虎試裝,凌風鐸指派了上京有名的喜鋪裁縫給定製的新郎官袍服今日送到,她墊著腳尖為羅小虎扯平衣襟撫了撫,又平順了兩肩,看著因鮮紅繡著精美刺繡的挺括袍服而看上去神清颯爽的羅小虎,沉香不由笑了笑。

“小虎哥越發有精神了,不愧是打過仗的!”

羅小虎黑紅的臉,雖然戰爭的磨礪使得他比原先沉穩了不少,個頭也壯實多了,但是面對沉香依然憨厚靦腆,聞言嘿嘿笑笑,撓了撓腦勺,隨即看到跨進來的凌風鐸,笑臉一收,臉皮不由自主顫了顫:“大,大帥!”

如今凌風鐸已經辭了軍務,但是羅小虎叫慣了,依然習慣這麼稱呼。

沉香拉過他的胳膊:“小虎哥,動作輕些,這衣衫可不經你這麼咋呼,脫下來吧,我讓大掌櫃給你再改改肩膀!”說著轉過身,臉上還帶著些微笑意,瞥了眼凌風鐸:“你怎麼空了?不是家裡頭來人了麼?”

凌風鐸眼神不經意掃過後頭的羅小虎,那羅小虎不由就覺得有種北風那個吹得寒涼。

“左右是些閒事,早沒什麼了,不是說好一起過來的?你怎麼先來了,我看紫翠幾個丫頭越來越不會辦事,如今剛入春,到底風大,子雨不是說過你不可以招風麼,怎麼把披風落在水榭了?披上些再做事,小心再凍著!”對著沉香說話,那口吻倒是和眼神不匹配,甚是不經意。

紫翠瞅了瞅沉香那高豎領的鳳毛邊綠綢襖,半臂帔子,癟癟嘴,沒開口。

沉香看了下她:“去把它拿過來給我披上吧!”

紫翠照做,沉香看著紫翠給自己系帶子,一邊對凌風鐸道:“你不回府?”

“左右無事,坐會兒再走!”凌風鐸隨意的答道,閒閒散散找了個大靠背椅坐下。

羅小虎看著更不得勁,撓撓頭,卻覺得有股子冰寒的眼刺著自己,斜眼瞄去,凌風鐸隨意的坐著,姿勢分明很悠哉,眼神卻冰冷冷的比那三月裡頭孩兒面的風還要怪。

要說他這大帥,平日就沒給過好眼色。

當然,只有一回,沉香給定了幾個女家,他最終選定了一個,定親之日,凌風鐸陪著沉香一道來賀喜,倒是怎麼看怎麼都是眉眼兒平順的很。

只是這幾日,又恢復了那冷不丁扎你一下眼神的味道。

頗覺不是個味道。

比那戰場上還要凌厲,羅小虎甚覺不安,又不知道說什麼,一張臉,漲成了醬紫色。

一旁紫翠朝後頭瞥了眼,看到笑藍朝自己做了個手勢,湊近了沉香道:“夫人,您不是一會要去至善堂取藥的麼?時辰不早了呢!”

沉香想了想,嗯了聲,轉身朝羅小虎笑笑:“那小虎哥,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

羅小虎忙不迭點頭。

沉香走近凌風鐸:“你可要再坐會?”

凌風鐸施施然站起:“一會回城還有些事情,一起回吧!”

羅小虎看著倆個人走出去,沒來由長出了口氣。

回程的路上,安靜的馬車裡頭只剩下夫妻二人,凌風鐸正襟危坐了半晌,朝沉香道:“沉香,為夫覺得今日這衣襟甚是不妥,你過來給看看有什麼問題不?”

沉香斜眼看看他,默不作聲挪近了些,伸手湊近衣領,卻似笑非笑道:“我看這衣襟甚好,夫君許是錯覺!”

凌風鐸一把揪住沉香定在半途的手,用力將她拉近懷裡頭,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小丫頭沒良心,給別人整,就不能給夫君整理不成?我這衣領口不舒服,你給我理理!”

沉香被拉得上身一個趔趄,歪倒進凌風鐸的懷抱,也懶得掙扎,乾脆就枕在了他胸口,闌珊著道:“要不,夫君脫了衣衫,我幫你重新穿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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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鐸手一頓,不太高興的語氣突然轉了個調子,底下頭,湊近沉香側著的腦袋上那一隻粉嫩嫩的耳垂,“這感情好,為夫正覺得熱呢!”

說著一雙手已經胡亂的往沉香懷裡頭探過來。

沉香一把撈住那只亂動的大手,轉過頭仰視那一張俊俏的臉,彎了彎嘴角道:“夫君,春日剛開,天象多變,今日風大,為妻甚是冷的慌!”

凌風鐸張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憋住了,眼神糾結了幾回,終於反手握住沉香的小手,自從他解了毒這些年調養,體內氣血旺盛了許多,手再不是冰涼,倒是沉香,那胸口的傷使得氣血敗了不少,本身就是個病秧子的根基,便是到夏日,也是四肢冰涼的。

他捂住那隻手,又將另一只捉過來一起捂住,結結實實抱住沉香的身子攬在懷裡頭,隨著那馬車輕微的顛簸上下震動著,擱置在沉香肩頭的那腦袋呼出繼續紊亂的氣息,終究是忍了再忍。

沉香感受著那股子在耳邊盤旋的氣流,不經意笑了笑,腦袋抵著厚實的胸膛挪動,頭頂傳來低叱:“別亂動,小丫頭,不是冷麼?”

沉香湊近細長玉雕般得頸脖,在那一處搏動的地方輕輕咬了口,小手兒縮出來摸進去,語調兒含嗔帶嬌:“沉香要你最熱的捂著,好不好?”

凌風鐸瞪了眼,卻不經意已被推倒在羊毛氈子上,外頭的馬兒打著響鼻發出希律律的喊聲,一路春日無邊。

偌大的馬車裡,許久冒出一句:“寶貝,下回不許一個人去見外人,有事得叫我懂麼?”

哼,沒什麼回答,只有更輕的低語。

纏綿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