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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七回

蘇勁柏神色未變,指揮著手下押解上俘虜,另外讓人趕過來一輛馬車,恭敬的請沉香和二婢上車,蔣成風另騎著馬,跟著馬車,他看著蘇勁柏領頭在馬上的背影,靠近了馬車衝裡頭道:“喂,你倒大方讓他把那小子帶走,不怕他徇私?”

沉香淡然:“蘇家這倆兄弟也沒多少感情,為了他自己的位置和家族,他徇私不到那兒去。”

蔣成風咧咧嘴:“也是,若不是你給我提督軍務令牌,這小子未必肯聽我排程,我去見他時你沒看到他那一臉不高心,好歹你也是他妹子,別看他氣勢洶洶,我看他是惱蘇勁柳給他惹了大麻煩還讓他不得不對你低聲下氣,你說孤嵐怎麼攤上這麼倆個弟弟!”

沉香冷淡得道:“他們一起長大的都彼此相看兩厭,我這個外來的哪入得了他法眼!”

蔣成風嘖嘖搖了搖頭,大家族裡頭血親冷漠他看多了也沒多少新鮮,只是喟嘆:“可惜了孤嵐,用命換的名聲給個不長進的弟弟敗壞了!”

沉香看看被押解在後頭的蘇勁柳,個頭本就不高大的他如今更是顯得猥瑣不堪,揉揉額頭:“他不過是個沒有教導好的孩子,若來得及亡羊補牢算不上晚,怕只怕……”

後半句很輕,幾乎是自語,蔣成風沒聽清,卻感覺得到她的奇怪情緒:“咦,你似乎並不高興,怎麼,還有什麼不對的?”

在他看來,這已經完美的出乎意料。

從村子裡初夏崴了腳,沉香便私下裡當夜就讓蔣成風和笑藍連夜離開,紫翠的任務是帶一個擅長易容的家衛,他們一路過來並非只有明面上笑藍等倆個,還有十餘個暗衛,裡頭不乏有一技之長的,紫翠帶回來的人便在夜裡和薛氏掉了個包,易容成薛氏,真正的老夫人被安置在村頭一處僻靜的小屋裡。

沉香不想讓母親涉險,自然要先將她安置好。

沉香讓蔣成風拿著凌風鐸交給她的令牌去找那蘇勁柏,一,瞭解雲夢臺附近軍營的情況,二,讓他的人配合,若是沉香這一群人有意外,及時出手救助。

蘇勁柏不是一個好想與的人,可以說有些心高氣傲,很顯然這位大少爺有些個武人的傲慢,對於突然冒出來的所謂提督特使蔣成風甚是看不上,言語輕狂,好在蔣成風這個人脾氣很好,也很有耐性,加上他抓住了蘇勁柏的弱點,總算這位大少爺不得不忍受了他的指揮。

說到底,蔣成風對蘇勁柏的性格在凌風鐸那兒瞭解過幾分,而沉香臨行前更是清楚的告訴他,蘇勁柏雖然性格不好,骨子裡卻夠倔強,正因此,他平素對蘇勁松並不多少尊敬,卻能在代任的位置上兢兢業業,他討厭別人拿他和蘇勁松比較,卻暗自較著勁,這種矛盾正說明,蘇勁柏是個要面子的,若是真有什麼危及到蘇家名譽的事情,他不會袖手旁觀。

鑑於此,當蔣成風說有可能他的隊伍裡有人通匪賣國,世子府家眷命在旦夕,若是他不出手,兩重罪名,蘇家清譽,毀於一旦,蘇勁柏口中堅持不信,卻還是作出了部署。

第二天沉香依照原定計劃回程,果然被人阻攔,然後引出了幕後覬覦的蘇勁柳。

很顯然,這位已經和他人勾結,要拿沉香幾個做人質,而這一切也證明了,初夏的背叛。

下毒的除了這幾日一直跟著的初夏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蘇勁柳的所為,怕是真把這位將軍氣歪鼻子了,也正因此,他不得不收起原先的桀驁,對不屑一顧的沉香恭敬客氣,因為他還算清醒,蘇沉香如今的身份非同小可,世子統領東南大軍,背後還有安王支援,蘇家出了個叛徒,若要保身,非得和蘇沉香搞好關系不可。

蔣成風在軍營已經得到前線的軍報,五天前凌風鐸的先鋒部隊與海寇在海龍灣短兵接壤,誘敵入港,在鄧州昌平以三萬大敗登陸的五萬海寇,這裡頭還有沉香的大功,她給溫語山的一套陣圖經過一個月集訓可以說一出場便所向披靡,這個近乎完美的陣法名曰鴛鴦陣,無論是開闊地,還是短兵相接的小巷,兇悍的海寇一經接觸,潰不成軍。

海上戰場同樣不俗,江濤寧雖然擁有大批精銳的大型火器,然而凌風鐸早有準備,避開與火力威猛的大船近戰的方式,用所謂的海上遊擊戰術,靈活機動的艟船配合小船,形成機動水營,冷□□結合,船上的小型火器大半是他幾年來秘密營造的,原本比不上蘇勁松那鬼才,不過裡頭的鳥銃,沉船水雷,飛龍火箭,子母連環舟泰半經過沉香這位不出面的軍師改造過,它巨大的火力比之毫不遜色,很快將江濤寧的戰船拖死在海面戰區。

無怪乎溫語山和蔣成風打照面時說過,沉香是凌風鐸的福將,不論如何,這位出不得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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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算計沉香,怕也沒那麼容易。

蒙州當年因為有蘇勁松的積威,海寇中有了個不成文的習慣,甚少願意直面和蒙州守軍對峙,凌風鐸當初想將蒙州作為主戰場還煞費了番心思,如今因為改變了初衷,已將主力軍隊調走,卻又煞費苦心的在龍溪製造了一番假象,為的是防止江濤寧打從這裡登陸繞道北上的主意。

只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吃了敗仗的江濤寧下一步會如何,誰也無法預料,

尤其是沉香,凌風鐸交代過蔣成風,江濤寧對她不是一點興趣,她的能耐,不是只有他們看到了,很難說,江濤寧不會拿她做文章。

如今看來,還真讓凌風鐸猜中了,有人就是惦記著沉香。

好在被識破了。

現在也沒必要躲躲閃閃保持低調,戰事已開,陰謀也敗露,等明日由蘇勁柏用軍隊護送沉香進了蘇家,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

只要再堅持個七八天,凌風鐸說過,海寇主力被他牽制在北面,即便有小股海寇南下攻城,他預留在雲夢臺和龍溪水寨的兵力抵抗個五六日不成問題,等他解決完北路,揮師南下,兩面夾擊,一切都可以結束。

算來算去,應該沒什麼問題,他蔣成風是個樂觀的人,就如同對待凌風鐸的病,從來沒放棄過一樣。

“沉香啊,還有不妥麼?”應該沒什麼不妥吧,他一個行醫的跑斷腿忙乎上下,要不是因為這二位太能算計,也因為不忍心,何苦那般賣命。

如今是喘口氣的時候了,老天保佑不該再來什麼么蛾子才是。

沉香並不在意他的碎碎念,只是探出頭來問道:“初夏呢?”

“哦,交給了蘇勁柏看著呢,你問她幹嗎?”

“一會麻煩帶她到我房裡來,我有話問她!”沉香扔下一句話,縮了回去,蔣成風有些愕然,再要開口問,車簾子又是一挑,露出的卻是笑藍的臉,她伸出手指頭做出個噤聲的動作悄聲道:“姑娘說她累了,要歇一會!”

蔣成風無奈默然,一路無話,只聽得到行動間的車馬聲,別無熙攘。

蘇勁柏帶著這路人一路來到位於雲夢臺兵營外不遠的一處公轅,這裡是雲夢參將等高級將領食宿之地,算不上豪華,到底比前方營地要好一些。

蘇勁柏板著臉安排沉香等人住進後院騰出來的兩間房,打了會兒官腔,這才告辭而去,不一會兒,又將羈押在他那兒的初夏給拎進了房間。

初夏被人扔進來,癱在地上抖成一團,一旁紫翠早忍不住刺了一句:“哼,姑娘和夫人真心待你,你卻吃裡扒外,真不是個東西!”

初夏身子一顫,艱難的抬起頭,看看堂上坐著的沉香,一張臉早哭花了一團,顫顛顛喊了一聲:“小,小姐!”

沉香看著她,淡然道:“初夏,我自問一開始便帶你不薄,你說說看,薛凝曼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威脅了你什麼,讓你替她辦事?”

初夏聞言臉色更是發白,眼神中露出幾許驚詫和不安,對上沉香通透冷靜的眼睛,不由低下了頭來。

只聽沉香又道:“我給過你兩次機會,很可惜,你都沒有抓住,我再問你一次,這一回,你只有倆個選擇,說出一切你知道的,我給你一條生路,不說,後果你自己比我清楚!”

初夏細弱的肩膀抖了抖,沒有開口,沉香卻道:“以前我就問過你,薛凝曼掌握了你什麼,讓你這麼怕她?可是和幾年前你嫁人的事有關?”

初夏抬頭,只看到沉香坐在高靠背官帽椅上,雙手交握著抵在頜下,一雙迥然湛亮的眼洞若觀火的盯著她,她要挪開視線,卻動彈不得。

彷彿有什麼,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絕望,而這種絕望,又讓她一陣無力,掙扎求存的卑微此刻化成一片灰燼,從被羈押時起,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咬了咬牙,毅然的道:“是,不瞞小姐,是的,三年前奴婢無意中撞破了大少奶奶和二少爺在院子裡偷情,沒想到被她發覺,第二天便被她屋子裡的嬤嬤叫到房裡頭去,威脅奴婢若是敢亂說,弟弟和叔叔嬸孃都會沒命,奴婢自然不敢亂說,沒想到,沒過幾日就聽說了未婚夫婿暴病而亡的訊息,大少奶奶讓人傳話,說如今,奴婢算是她的人,自然不能隨意出去,那個時候奴婢就知道,這一輩子,怕是要被大少奶奶扼死在蘇家了!”

“奴婢一家人命在她手裡頭自然不敢反抗,本來平日也沒什麼大事,只要將老太太身邊的事情通報給她便好,後來小姐您入了府,老太太將奴婢指給您,大少奶奶便讓奴婢日後將您的事報給她聽便好。”

“再後來,小姐您突然失了蹤,府上將姨奶奶接進了府,大少奶奶突然讓奴婢去姨奶奶身邊,還特地幫著奴婢演了一齣戲,好讓姨奶奶相信奴婢,奴婢到了姨奶奶院子,她便要奴婢想法子打聽小姐的訊息,只是那個時候沒什麼能打探出來的,後來姨奶奶要出府,大少奶奶就讓奴婢無論如何必須跟著,路上自會有人和奴婢保持聯繫。”

“小姐和姨奶奶重逢後第二日,大少奶奶的人就和奴婢接觸了,小姐和姨奶奶的事情奴婢都得向她彙報,後來小姐和姨奶奶離開越州,奴婢按著吩咐一路留了記號,就在去村子的前一晚,奴婢接到吩咐,要奴婢將一些藥粉放在各位的吃食裡,並且當晚想法子拖延你們的行程,到第二日再離開!”

“再然後,一切小姐您就都知道了!”

初夏說出一切,倒覺得渾身一輕,壓在心裡的那股子沉悶頓時消弭,也不再發抖,直愣愣看著沉香,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沉香聽著沉思了會兒,突然問道:“你問過薛凝曼她到底要拿我怎麼樣麼?”

初夏搖頭:“奴婢斗膽問了一回,被那瑞嬤嬤訓了一句,她是大少奶奶身邊紅人,奴婢就不敢多問了。”

一直神情淡然的沉香聞言眼一睜,坐直了身子道:“瑞嬤嬤?她是不是從來都是跟著薛凝曼的?”

初夏點點頭,一旁的蔣成風看沉香神色有異,不由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沉香沉吟,“逸廬要利用薛凝曼將海寇牽制往北面,如今她該人在清河北路,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蔣成風亦覺奇怪,回頭問:“你看到過那薛凝曼本人麼?”

初夏搖頭,蔣成風道:“我看怕是她派了人來,這女人就是個瘋子,她找逸廬女人麻煩不是一回兩回了,這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