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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賈璉中舉(捉蟲)

當天回到家,賈瑾的屁股還是沒有逃脫一頓的胖揍,不說皇帝在宮裡知道後笑得那個舒心得意,眉飛色舞,也不說翰林院接到這些問題後的雞飛狗跳,唇槍舌戰,單說賈家,如今賈瑾那是趴在床上享受著難得的病號待遇。還時不時的享受著姐姐妹妹們的貼心問候,那個什麼7歲不同席,到了這裡,那是絕對讓賈瑾同學忘到了腦後了,再說了,這可是她的親姐妹,沒什麼大關係不是?

只是這個姿勢有點那個什麼什麼啊!那個肚子上一個枕頭,就這麼趴著怎麼看這麼猥,那個其實人家賈瑾很純潔的人,嗯!

享受著丫頭的服侍,一個個的葡萄都剝了皮,去了子,再用小銀叉子插著,喂到嘴裡,賈瑾那個美啊!帝王級享受啊!

“三爺,今兒外頭送來了新鮮的野山雞,您看給您燉碗湯如何?”

雲霧在一邊給賈瑾打著扇子沒開始詢問賈瑾的晚膳,賈瑾給身邊的四個大丫頭取得名字都是茶名,什麼龍井啊!雲霧針啊!碧螺啊!仙毫啊!為了這個,把邢夫人笑的差點岔了氣,就是他身邊的小廝,也給取了茶名,普洱啊!猴魁啊!凍頂啊,祁紅啊!清一色的都是名茶啊!就這幾個名字那也是廢了賈瑾不少的腦細胞的好吧。

還教唆賈璉把他的丫頭小廝也給改了,幾個丫頭改成了:陀磯,賀蘭,松花,金絲,小廝改成了漆硯,洮硯,端硯,澄硯,絕對是清一色的硯臺。還大言不慚的對著賈璉說這是為了能讓賈璉做文章更有力氣,把賈璉弄得頭都大了這才同意給改了這麼幾個名字。

哎呀,賈瑾抬頭看著邊上的青玉暖香爐,這是哥哥給他的,自己似乎有點想那個傢伙了呢,難道是裝小孩裝的太久了?突然覺得這個哥哥也很親近了呢。最起碼哥哥不會打我屁股板子。

“龍井,你說鄉試大概什麼時候能考好啊?”

沒事的時候和幾個小丫頭片子聊天是這裡唯一能做的是事情了,唉,怪不得賈寶玉會陷入這胭脂粉陣之中,沒辦法啊!從小就是這種環境,還能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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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是掛念二爺了吧!聽說前幾天就該考完了呢,今天早上太太還去廟裡上香了,說是給二爺祈福呢。”

龍井最是消息靈通了,外頭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是賈瑾的消息來源啊!養病也有弊端啊!這大好的外出機會就這麼溜走了。

“真是沒意思,怎麼就不讓我去呢!我去一定有用。”

撇撇嘴,賈瑾有點心理不平衡了。倒是邊上再給賈瑾剝葡萄的碧螺笑著插嘴說道:

“三爺,您這樣怎麼出去啊!難不成讓人抬著不成?這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就是說,三爺,您如今可是京城名人了,可不能做這樣有損形象的事情呢!”

龍井想到了什麼,一臉興奮的對著賈瑾說道,認真的樣子,眼睛一閃一閃的。分外的明亮。

賈瑾反而有點糊塗了:

“什麼名人?”

“啊,就是那個,就是您上回見駕的時候的問題,聽說為了這個,翰林院都快炸開鍋了,天天在那裡吵吵的不行,大家都說,您真不愧是文昌星下凡,這才幾歲啊!就能把翰林院的那些老夫子都給難倒了。大家都誇你呢,就是太太也是歡喜的不行,要不是您如今這個樣子,估計太太又該帶著您出去做客了,如今可是有好些人家的太太下了帖子,指定讓太太帶著您去做客呢。”

這小嘴巴拉巴拉的一說,賈瑾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情。說來還真是自己衝動了,這事情本來是準備等自己考上了進士之後幹的,怎麼一個氣不過,就這麼那麼早的跑了出來呢?這不是讓翰林院的那幫子白胡子撿了便宜了嗎?只要把這論語什麼的重新斷句,甚至是重新註釋,這就是流傳千古的大事啊!絕對能載入史冊的,那些個老學究不積極才怪?到時候,怕是沒有了自己插針的地方了,真是太虧了。

他這裡還在算計著虧不虧的問題,賈赦那裡卻是滿頭的冷汗。剛回到自己的書房,就忍不住喝了一大杯的濃茶。

乖乖,那些個老學究太可怕了,今天不過是經過翰林院的門口,自己就被嚇得直接逃回來了。那還是原來那個清淨的衙門?真是不敢認啊!這都成了菜市場了!裡面好幾個人都差點打了起來,還時不時有東西從裡頭飛出來,要不是他走的遠,估計頭上就會被砸了。

聽說最近一直都是這樣,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翰林院的書庫被整理了出來,據說是要重新查閱古籍,給所有的四書五經重新斷句。為了這個,好像國子監也產於參與了進來。還有不少的大儒名士正在趕來的途中。事情是越來越大了,想想那個掀起這一股風浪的自家的小子,賈赦覺得頭頂的青筋在隱隱的跳動。這可怎麼好啊!聽說那幾個老儒已經找人盯著府裡了,只等著這個孩子一下床,估計就要被他們抓到翰林院去蹲點了,活就一個,不斷的找問題。他們覺得這是因為這孩子思維開闊,想的細緻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疑問,他們年紀大了,學的時間長了,這才思維禁錮了,沒有發現問題,現在就是要接著孩子的思維去看,去聽,去發現。

賈赦已經可以預見,自家的這個混世魔王會有怎麼樣的待遇了。這些老學究哪一個是好脾氣的,那會一個比一個古怪啊!到時候,這孩子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罪呢!自家的兒子自家疼。瑾兒還是很好的。

倒是賈珍和族裡的那些人一聽說有這樣的事情一個個眼睛都開始發亮了,覺得自家估計以後是要出一個大儒名士了。看看,這樣的大事咱們家的孩子也有資格參與,這就是資本啊!以後這孩子怎麼說也是和這些大儒有了香火情,那今後的名聲也好,仕途也好,絕對都是坦途啊!太賺了!

就是賈家的下人也是一個個的幸有榮焉,就連賈元春夫家也來人恭賀,七大姑八大姨一個個都上門了,想趁著某個大儒還沒有發跡先拉好關係。連賈瑾小時候是不是尿床都被翻出來說了一遍又一遍。

要不是賈赦的幾個庶姐庶妹的孩子來了,估計還有的賈瑾受的的。

咱麼說說這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家,那是已經亡故了,家業也已經敗落了,當初老太太選的人家本就不怎麼樣,大多是空殼子,光有個名聲的人家。這些年也沒有伸手幫襯過一二,像是斷了聯絡一樣,要不是賈赦想起來,這個時候那幾個孩子估計已經淪落成了平民了。

大姑奶奶家那是一男一女兄妹二人,男孩子是賈家大姑奶奶所出,女孩子是個庶女,只是二人沒有了親生的父母,一直以來依附在叔叔家過活,那叔叔日子也不好過,要不是還有生母的嫁妝支撐,孩子又早早的出去找活做,早就過不下去了,後來又有了賈赦的幫忙,這才讓這一家子日子好過了點。如今到了這孩子成人的年紀,賈赦詢問了他們的意思,知道是個要上進的,於是被接到了賈家,準備繼續學業。既然接了外甥,那個女孩也就不好丟下了,怎麼說也是姐夫的孩子,這才有了兩兄妹都入了賈家的事情。男孩叫李佑,今年16歲。被賈赦安排住在賈瑾邊上,以後跟著賈瑾上課。

女孩10歲叫瑞娘,陪著賈瓊住著,也好一起學女紅規矩。邢夫人憐惜他們年幼失親,很是關照,就是那個叔叔,賈赦覺得他能在自家不怎麼樣的情況下,養著早逝兄嫂的孩子整整8年。沒有一句怨言,很是難得,人品不錯,就給他在當地找了個府衙文吏的活計,也算是給了一個前程。

二姑奶奶家更是不堪,進門的時候丈夫就已經病的不輕了,等好不容易懷孕,丈夫就過世了,只剩下一個遺腹子,守孝的時候沒有養好,等到孩子足月,真真是有了孩子就沒了生母,這孩子還背上了克父克母的名頭,被丟在祠堂養大,好在賈赦找到的時候這孩子還活著,知道是舅舅家的人,還不敢跟著來,怕自己克父克母的命格害了舅舅家,把賈赦心疼的不行。

最後賈赦不僅帶回了孩子,還要回了二姑奶奶的嫁妝和姐夫的家產。對付這樣的小世家,賈家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這個孩子叫陳宇,今年12歲,來到賈家,住到了李佑的對門,和早就知道生計艱難,一心上進的李佑不一樣的是,這孩子帶著濃濃的自卑。這是常年受到族人的欺負所造成的,可就是這樣,這個孩子還是保持著善良的本性,這讓賈瑾很是感慨,所謂的人之初,性本善說的就是這個陳宇啊!

等到幾個孩子都安頓下來,那邊三姑奶奶的事情也有了結果。三姑奶奶已經是一個寡婦了,由於身體一直不好,也沒有個親生的孩子,只有一個11歲庶子章禮跟在身邊長大,記在了名下,當做親生。另外就是個才5歲的庶女:彎彎,由於章家是大伯當家,她一個死了丈夫的弟媳基本是沒有了立足之地。聽到大哥願意接納,立馬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帶著所有的家當,回到了京城。

因為她是外嫁女,還是一個寡婦,一直住在哥哥家怕不是長久之道,就讓賈赦幫忙給找個房子居住,倒是讓賈赦一家對於這個妹妹,姑姑有了好印象,是一個懂規矩的,賈赦在家裡的一堆地契裡找出了一個就在附近的兩進宅子給了這個三姑奶奶,算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給的私房,邢夫人也給了1000兩銀子,作為小姑子的安家費。讓這個三姑奶奶痛哭出聲。

這些年她在那個家裡一直靠著嫁妝過活,有時候還要靠做針線掙點銀錢。如今才算是又活了過來。

就是那個孩子也紅著眼睛給賈赦和邢夫人磕了頭。感謝舅舅的幫襯。

在屋子裡養病的賈瑾在看過這幾家的孩子後,突然有種感覺,這幾個孩子都是父親為自己和二哥準備的助力,又是表親,又有大恩,這樣的關係,這些孩子只要走上仕途,必然是和賈家緊緊的連在了一起,而且有了三姑姑在,這幾個孩子只會和自家親近,不會和二房,和老太太有什麼親近的事情了。

三姑太太可是吃過老太太的虧的,不然也不會嫁到那樣的人家,受了那麼多的罪,就是當年的嫁妝也是少的可憐。大家規矩,庶女一般也有3000兩的嫁妝,不過由於老太太還有那些好陪房伸手,這些庶女出嫁的時候,嫁妝能有2000兩就不錯了,就算有添妝什麼的,最後的嫁妝也是不怎麼多的。

要知道在古時候嫁妝代表的是一個新媳婦的體面,孃家的支援和重視,你說那些人家會相信一個國公府的女兒出嫁就這麼寒磣嗎?不信吧!那說明什麼呢?不就是這個女孩子不受寵嗎?這樣一來,這些賈家的女孩子嫁出去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這也是她們大多早逝的原因啊!你說這三姑奶奶對於老太太還會有好話?

賈瑾腦子裡一遍遍的思索,開始分析,綜合賈赦這麼做的目的手段,順帶考慮自己以後的態度等等。不禁開始笑了出來。

你說說,一直以來,看紅樓的都覺得賈赦是書裡無用之人的代表性人物,可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出生以來,看到的卻是這個賈家大老爺的精明之處,說是狐狸也不為過,可見,古人其實智商真的都很不錯,你們看到他不好,那只能說明他沒有發揮的機會而已。看看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個表哥一個個對於老爹那是絕對的濡慕,就差沒有當成親爹了。

不知道賈璉這個哥哥回來後,會不會覺得葷菜呢?一下子有了表哥表弟,他在這個府裡老大的位置不保了啊!哈哈哈!

正在賈瑾一個人偷笑的時候,外頭響起了一連串的鞭炮聲。

“怎麼了?怎麼了?門口的都是死人啊!還不去問問?”

這裡賈瑾的聲音剛落下,那裡猴魁進來了,滿臉的紅光。一進來就給賈瑾跪下磕了個頭。大聲說道:

“三爺,二爺中了,是舉人了。真的中了。第34名。”

“好,賞。”

賈瑾一下子就竄了起來,這可是大事,自家也有個舉人了!老爹一定可以揚眉吐氣了,關鍵是明年可是會試,自家出個進士有希望了,也不枉費老爹費心的佈置。

“哎呦。”

“三爺,小心啊!”

“快,拿棒瘡膏來。”

“哎呀,又見血了。遭了。三爺,忍一忍啊!”

樂極生悲啊!忘了屁股還沒好呢!這下子,傷口又該多疼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