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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南昌

其實林海不重視這個大兒子倒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實在是他們這一支的一脈單傳來的有些怪。

周母倒是和周小嫻略提了提,本來周小嫻就一直覺得林海會絕戶,所以對母親的話倒沒怎麼在意,畢竟這種沒根據的話她是不信的,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耳聽。

不過現在,周小嫻看了看賈敏,又想了想絳兒,決定還是把絳兒帶遠些吧。

自從林如海給大兒起了名字後,周小嫻就改口喊“絳兒”了,她雖然對林如海給絳兒取的名字不是很滿意,不,應該說很不滿意,畢竟哪有兒子的名字隨女兒走的。不過在周小嫻的心中還是存在著林黛玉是主角這個觀念,秉著名字就是個代號的這個原則,她到也沒開口說什麼。

這位已經完全忘了紅樓夢在她手裡已經不成樣子了……

“姐姐真是好福氣,這下子一定能給黛玉生個弟弟出來,也是兒女雙全了。”周小嫻這話說得自己起了身雞皮疙瘩,她對於賈敏竟然這個時候懷上孕是一點也沒想到的,雖然嘴上說著恭喜的話,但是周小嫻一眼就知道,賈敏這一胎就是來催命的。

本來一個月前周小嫻和賈攸就要繼續南下去南昌了,但是那個時候周小嫻剛好被查出一個月的身孕,有了身孕的人特別是前三個月是最不能舟車勞頓的,他們本來就在揚州停留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加上路上的一個月,雖說南昌知府還有一段時間的任期,但這時間也架不住他們這樣用。

從揚州到南昌快一點要走將近小半個月的時間,本來周小嫻他們倒是不急,一個月夠他們慢悠悠的走過去了,但是周小嫻懷孕打破了所有的計劃,賈攸本來一直陪著周小嫻,直到不能再拖了,才一個人帶著幾個僕從趕著去任上。剩下來的人則是要等到周小嫻懷孕三個月胎息穩了在走。

“我這才一個月不到,哪裡就知道男女了,倒是你,大夫不是說應該是個兒子嗎。”賈敏對於自己能懷孕是即驚喜又驚訝,喜的是自己可能能有兒子了,驚的是看了那麼多的大夫都沒有用,結果郡主身邊的嬤嬤幫著調養了一段時間,就有了這樣的奇效,果然,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想著自己能懷孕真的是脫了這位小姑子加弟妹的福,而且之前她還給黛玉找了個宮裡出來的嬤嬤,頓時笑容真誠了幾分,“這次我能夠懷孕可真是託了妹妹的福了,以後等這兩個孩子出生,一定要讓他們好好親近親近。”說完慈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周小嫻看著賈敏這樣,心裡有些發酸,不光是賈敏和林海,連自己的母親也都是期盼著林府的嫡子的誕生的,可是這個孩子……

“正要如此才是,那大夫哪裡就能那麼確定了,你看他都是說什麼,“從脈象上看,”“應該是,”這些,到最後就算不是,難不成我還能去掀了他的鋪子?”周小嫻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做,只能和賈敏扯著。

一開始她倒是想好好勸勸賈敏,畢竟比起沒出世的孩子當然是大人重要些,可是她和賈敏的關係說不上好,就診的大夫倒是勸過她,可是賈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覺得這些大夫還沒有那些專精婦科的嬤嬤有用。

周小嫻一開始如果知道給賈敏調養身子的結果會是這個,她是怎麼也不會用空間裡的那些藥材的,這些東西只能續命,賈敏的身體雖然還沒到那個地步,但是現在懷了孕,那些藥材有很多都不能用了,可是除了那個方子沒有其他更好的了,這下子她也沒有辦法了。

等周小嫻懷孕三個月胎兒穩下來之後,他們也要起程了。

走之前,周小嫻找到了林海,“這下子表嫂有了身孕,表哥也可以把心放下了,這段時間真是麻煩表哥表嫂了。” 林海是家裡的獨子,對這個表妹到也好,只是依著身份的關係不太親近,“這沒什麼,如果不是承筠已經安定下來,他又擔心你,你們倒是可以多留下來住一段時間,黛玉和琬姐兒玩著倒也好。”

在這樣下去,林妹妹就被帶的和琬姐兒一樣了……

“表哥,你也知道,我們家的瑛哥兒性子靦腆,以前基本上就和琬姐兒玩玩翻花繩之類的,”當然也能把府裡鬧翻了,“難得他和絳兒玩的這麼好,我想著他們兩個有著適齡的玩伴也好些。”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海當然知道了周小嫻的意思,不是他對這個兒子不好,他小時候因為有一個比他大五歲的庶出的哥哥,本來他沒出生倒沒什麼,母親哀嘆自己不能為丈夫生兒育女,所以對生了兒子的姨娘很客氣,對這個庶長兄也很好,姨娘雖然有些跋扈,但是本性倒也不壞。

但是自他出生,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他年紀小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府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他還是知道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這裡面扮演了角色,也不知道姨娘做了什麼,那個時候府裡的下人大換了一次血,現在也找不到清楚當年那些事的人了。

“你自己懷著孕又有那麼多孩子要照顧,哪裡分的出來心?”

“孩子還小又不耽誤啟蒙什麼的,只是帶著去南昌玩會子,,哪裡要費那麼多心的。表哥放心,我就是帶著絳兒去玩一個月,到時候就差人把他送回來。”周小嫻看著林海有松跡象,立刻再接再厲。 要知道,之前她提這事的時候,林海可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不同意。

林海考慮了下覺得大兒子在家也沒人管他,最後還是同意了周小嫻的提議。

就這樣,周小嫻一行人來的時候多少人走的時候還是多少人,不同的是留下了大的賈璉,帶走了小的絳兒。 由於周小嫻懷著孕,他們一路上走的很小心,搖搖晃晃走了兩個月才到南昌。

那個時候,賈攸剛剛和前任知府辦好交接手續,正式開始辦差了。

“奶奶,京城來信了,是太姨奶奶寄來的。”松露早上去了趟莊子上,回來的時候就把信一併帶回來了,倒省了事。

來到南昌也有一年多了,周小嫻和京裡也維持著一月一封信頻率的聯絡。

這一年裡發生了好多事,最讓周小嫻詫異的應該就是王夫人真的給賈珠把王熙鳳定下來了,三書六禮都過了,就等著一年後迎新人進門。

本來按王夫人的意思是希望越快越好的,可是她的嫂嫂羅氏捨不得女兒,本來如果不是不想女兒被送進宮,羅氏怎麼著也不會想到要把女兒嫁到賈家的。雖然年輕的時候和她的這個小姑子也就是王夫人相處的不算壞,但是她也知道那是在不礙著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這做媳婦和做侄女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本來一開始王夫人來府裡商量這事的時候,她是想一口回絕的,但是想著自己丈夫和這個妹妹關係極好,她猶豫了一下只說考慮考慮,想著自己久久的沒有給她回覆,她也應該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可是沒過多久,丈夫卻來找自己商量鳳姐兒入宮的事情,說是商量,可是哪次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羅氏也知道如果自己的女兒成為宮裡的娘娘,那麼自己的處境無疑會好很多,畢竟她沒有兒子,可是她可做不出用女兒搏富貴這種事。

“這可怎麼好,前兩日妹妹來府裡和我商量,想替他的珠兒求我們的鳳姐兒去的,我本來想過幾日在和老爺說的。”羅氏一副為難的表情。

王老爺聽了這話,也皺了皺眉頭,“你能看上三妹家的珠兒,他現在可還只是個舉人呢。”

這話是不相信她了,“舉人怎麼了,他才多大?而且我也是想著,這姨表親的,我們鳳姐兒嫁去了日子也輕鬆些不是。”

“這倒是,既然你都已經和三妹商量好了,倒不好出爾反爾,也是我想的太多,只是最近總些人在耳邊說這些事,而且如果不是出了岔子,三妹的嫡女不就是要入宮的。”王老爺本來壓根就沒想過這事,只是被人提著提著看那些家裡出了得寵皇妃的家族就有些眼紅,他們這一輩還好,下一輩不是還小就是一個比一個不爭氣,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羅氏不瞭解這些,她也不想知道這些,反正她也沒個兒子,以後女兒過的好她就知足了,“這不是剛好錯過了嗎,而且元姐兒嫁的頌國公家不也是挺好的。”

“夫人說的是,對了,我們家鳳姐兒今年剛剛十四歲,三妹家的珠兒今年十六七了吧?”

“今年十二月剛好十七,本來我和三妹就是商量著,打算和老爺說過,等老爺同意了再說其他的。”羅氏答道。

“我自然是同意的,鳳姐兒性子要強,到了她姑姑家我們也放心些。”王老爺說道。

羅氏笑著點頭稱是,珠兒她是知道的,性子學問都好,以後有她和老爺在,她那個小姑子只有加倍對鳳姐兒好的份,反正比進宮去做那伺候人的事強得多。

除了賈珠和王熙鳳婚事定了下來這件事,還有就是大房的蘇哥兒和迎春一起出了天花。

當然本來這應該是最重要的事的,可是這兩個孩子養的都很好,府裡一開始也忘了給在南昌的賈攸他們說這些,蘇氏怕周小嫻月子裡勞神信裡也沒說,到最後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痊癒了。

不過這倒是給周小嫻敲響了警鐘,前世天花之所以沒有那麼危險,是因為孩子小的時候就種上了痘,現在可沒有這樣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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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不說,她家裡現在有六個孩子,貓兒才一歲,先不算,就這樣家裡可還有五個呢,周小嫻真是要罵自己了,憑什麼哪有孩子重要的,這些年,她折騰這折騰那的,盡然把這事忘了。

後來她就老老實實在府裡安排這事,雖然她不能親自上陣,但是她以前培養的醫女倒是能派上用場,她也不擔心被人說什麼,畢竟是為了孩子著想,很多大戶人家都做過這種事,只是效果都不太理想罷了。

研究這個的時候,周小嫻詫異的發現原來這個年代已經有了牛痘的種植方法了,只是成功率也不高。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問題是出在哪裡,畢竟隔行如隔山,雖然有些現代的藥理知識,但是她畢竟不是主要研究這方面的,所以進展很困難。

剛剛把頭從醫書裡抬起,看著松露,周小嫻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這看人都有重影了。

“把信放著,我等會兒就看,對了,貓兒醒了嗎?”說道自己的小兒子的小名,周小嫻也有些無奈,這長子次子還有女兒的名字都不是賈攸這個做父親的取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想一個名字出來,本來男孩女孩各列了一張紙,結果等孩子出世之後,他又覺得擬的不好了。

拖了半個月,周小嫻只能先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就在周小嫻煩惱要叫個什麼好的時候,剛好琬姐兒說了句,“弟弟皺起眉頭的時候好像雪兒哦!”

雪兒是琬姐兒養的貓……周小嫻一聽這話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賈攸一聽琬姐兒的話仔細看了看兒子的表情,也覺得像,當場拍案,“就叫貓兒好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