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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風起雲湧第七十章

小家夥很是得趣,視線片刻也不離開襁褓裡那個小人兒,還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個技術性問題。

李然偶爾應一兩聲,盡是答非所問,好在有琉璃從旁解釋,倒也不至於誤導了江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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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訣靠在榻上,一手在李然腰間輕撫,眸光從未有過的柔和。

天倫之樂,這些他從未奢望的東西,此時此刻突然活生生地擺在眼前,這樣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他凝眸瞧了會,在江逸越發天真爛漫的問話裡,忍不住輕笑:“逸兒,父皇還不知道,你竟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江逸轉了轉眼珠子,一本正經地問:“父皇,為何皇弟會變成皇妹?逸兒不懂。”

江訣有意無意地在李然腰間摩挲,笑問:“皇妹不好嗎?”

江逸搖頭,皺了皺小眉毛,有些犯難,然後抬頭問江訣:“那我弟弟去了哪裡?”

江訣稍稍一愣後就放聲朗笑開了,琉璃和丁順隨侍在側,亦忍不住低頭偷笑。

李然倍感尷尬,倒是懷裡這個小家夥一副有奶萬事足的模樣,甚至還回味似地砸了砸嘴,李然的勺子晚到片刻,她就會手腳亂動著抗議。

江逸見他妹妹不高興,小大人似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嘴裡還唸唸有詞:“若暉乖。不吵,不吵。”然後抬頭催李然,“爸爸,她還餓。”

李然暗自咬了咬牙,身邊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幫忙。

他眼尾一掃,掃到身後的江訣,江訣多通透一人,立馬討好地貼上來,輕聲問:“怎了?”

“護著她,別讓她亂動。”

江訣依言照做,伸手護住若暉的小身子,隨口問:“怎的如此好動?”

李然挑了挑眉,不應。

江逸拽了拽江訣的袖子,不依不饒:“父皇,我弟弟呢?”

江訣笑著掃了眼李然的小腹,神色曖昧,李然根本不理他。

江逸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越發不解起來。

用完膳,洗了澡,江逸非央著要跟李然睡,躺在被窩裡要他講故事。

李然沒轍,只得應了他的要求。

江逸聽著聽著就有些昏昏欲睡,江訣看完奏摺進來時,見他兒子正窩在生身之人懷裡睡得香甜。

終究還是個五歲大的孩子,白日裡裝得再像個小大人,睡著了依舊還是一副奶娃娃的可愛模樣,比之剛出生的若暉不遑多讓。

江訣心頭一軟,刻意放輕腳步往裡走。

片刻後,李然只覺得床榻一陷,一個滾燙的身子就貼了上來。

“睡著了?不是央著你講故事嗎?”

“玩累了。”

江訣輕笑:“你呢?累不累?朕替你揉揉。”

李然闔眼假寐,似乎並沒有理他的意思。

江訣伸手撫上他的腰,輕聲問:“還在介意日間那件事?”

“很困,睡覺。”

如此再沒言語,江訣心中越發忐忑,可礙著江逸在也不好多問,只得睡下。

※※※

翌日,李然正在看江逸練劍,冷不防見丁順領了個人進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猴崽子江明。

江明見了李然,也不行禮,只好整以暇地笑,倒是江逸規規矩矩地躬身朝他行了一禮,道了聲皇叔安好。

江明笑著將小家夥舉起來轉了個圈,朗聲笑:“幾個月不見,重了不少嘛。”

比之其他人,江逸顯然對他還算親近,舉了舉手裡的小木劍,不無炫耀:“皇叔,瞧瞧我的劍,爸……母后為我刻的。”

江明裝模作樣地欣賞了一番,放下江逸,朝李然賊賊一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耐性?”

李然只挑了挑眉,伸出兩指晃了晃,示意六神無主的丁順暫且退下。

猴崽子盯著他瞧了良久,末了嘻嘻一笑,在太湖石凳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施施然道:“知道我今日為何來找你嗎?”

他一副痞子模樣,李然看得不爽,伸手就給了他後腦一記,末了一本正經地說:“別帶壞我兒子。有話快說。”

猴崽子氣不打一處來,可也知道此人萬萬不能得罪,只得忍下,伸手撥了撥被弄亂的額前發,瀟灑一甩,繼而朝李然伸了伸手,道:“茶都沒有一杯,就想套我話?”

“我讓你來了?”

“哼!小氣之極!”

“說不說?”

“說就說!”猴崽子理好額髮,盯著李然瞧了片刻,嘻嘻一笑,“看來你真不知情。”

“你小子廢話還真不是普通的多。”

“行了,本王大發慈悲告訴你得了。今日一早王林兩家聯名上了本摺子,皇兄看了氣得不行,你猜裡頭都寫了些什麼?”

“不知道。”

“猜猜看。”

“懶得猜。”

猴崽子抖著手指指著李然,是真的氣不可遏。

江逸在一旁露齒燦笑,一臉天真無辜:“皇叔,您的手在抖,需要逸兒幫您宣太醫嗎?”

猴崽子暗自咬了咬牙,垂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對李然怒目瞪視。

李然根本不管他,而是朝江逸豎了豎大拇指以示誇讚。

江逸甜甜一笑,繼續揮舞他的小木劍,練得有模有樣。

猴崽子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打算大人不記小人過,託底道:“王姓乃氏族之首,昨日已上奏,懇請皇兄張榜選秀。”他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當然,也順道參了你一本。”

李然神色不變,不鹹不淡地問:“參什麼?”

猴崽子嘿嘿笑:“還能有什麼?無非是恃寵而驕、作威後宮、興風作浪那些老掉牙的東西。”

恃寵而驕?作威後宮?興風作浪?

李然冷哼,他倒想聽聽,他這是興了什麼風起了什麼浪又作了什麼威?

夜色如水,蘇沫和衣半躺在榻上慢慢飲酒。

西鳳酒香撲鼻,在鼻端縈繞,他有些熏熏然,伸指在窗欞上叩了兩下。

叩兩下是翻牌子的意思,

恭槐安捧著擱滿綠頭牌的墨玉托盤進來,屈膝跪下。

蘇沫隨意翻了張,在火燭下一照,是鈴嬪。

“鈴嬪?”蘇沫不解,微皺著眉,似在從回憶中找尋這個人。

恭槐安低聲道:“陛下,是先頭裡從永安殿出來那一位。”

蘇沫垂在榻沿的手驀地一動:“是她?”

恭槐安點了點頭,覷了眼蘇沫的神色,賠著小心繼續說:“鈴嬪娘娘前月裡臨盆誕下了一位小皇子,只比皇長子晚出生月餘,如今已出了月子。貴妃的意思是,到底為皇家添了香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縱使懶惰見她,可二殿下總是要見的。”

蘇沫冷哼:“你何時成了貴妃的人?如此盡心替她辦事?”

恭槐安立馬跪下,小心措辭:“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覺得,陛下又添了位皇子,是可喜之事。”

蘇沫沒有應聲,轉了轉白玉杯中的西鳳,勾唇一笑:“傳妃來。”

這妃便是從前的美人,生了長皇子後便被晉了從一品的妃位,就她那樣的家世出身,能爬到這個位置,也著實不易。

燕很快便被帶來了,見了蘇沫順勢一軟倒在了他懷裡,越發顯得風姿楚楚。

“小?”

蘇沫輕聲喚她,語氣溫柔。

燕越發軟下來,哽咽道:“陛下已長久不召見臣妾了。”

“你知錯麼?”

“兒……兒……”

說不到兩句,她已低聲啜泣起來。

蘇沫聽到那個“”字,果然大有觸動,輕聲道:“罷了罷了,朕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燕依舊啜泣,蘇沫終是沒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嘆道,“哎……別哭……”

他平日裡對後宮嬪妃雖也溫柔,卻還不至於像現在這般低聲下氣地哄人。

燕卻暗自恨得咬牙切齒也只得和血吞,伸手在他胸口輕撓,低聲道:“陛下不怪罪兒了?”

“不了。你既已知錯,朕就不罰你了。”

“陛下……”

“怎的還哭?朕都說不怪你了。”

“兒只是心有感懷,愧對陛下的恩情,也差點著了有心人的道,失了您的信任。所幸孩子還能保住。否則,兒再無臉面對陛下。”

她本就生得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如今又剛誕下孩兒,舉手投足間平添一抹為人母的婉約,比之從前更具姿容,如今聲情並茂地說了一番告饒的話,又一口一個兒,蘇沫如何還能氣她。

蘇沫伸手輕撫她的長髮,低聲道:“你的顧慮朕明白,孩子能保住就好。那個孩子……咱們的孩子是最有福氣的,如何會輕易出事?傻瓜。”

“陛下真的不再怪罪兒了?”

“不了。你辛辛苦苦為朕誕下皇子,這是頭等的功勞。朕歡喜還來不及。”

“陛下……”

燕神色動容,伏在蘇沫身上,全然柔順。

如此一夜溫柔。

蘇沫一連三日召喚,妃一時間成了西平最炙手可熱的妃子,連新進宮頗得聖寵的丹豐二公主都被比了下去,更何況那位從不得寵的鈴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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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崽子見李然全然不在意,一臉好奇地問:“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

“別的先不提,你能眼睜睜看著皇兄選秀納妾?”

“納妾?”李然冷笑,似乎對這個詞有著莫名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