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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流氓活該穿開檔褲

第七章流氓活該穿開檔褲

曲靜深迷迷糊糊地瞄了他一眼,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足足呆夠了五秒鐘,才跳起來,跟看妖怪似的看著景澤。

景澤冷哼一聲,長身而起:“詐屍啊,嚇死小爺我了~對了,兔子,我們的二世界,來,坐哥身邊。”

曲靜深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錶,現在是凌晨三點四十五分,他還沒吃晚飯,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

景澤以為他害羞呢,非常自戀地靠上去動手動腳:“兔子兔子,你看哥多帥啊,要不你跟哥試試,哥保證你以後就不想跟女人了…”他曖昧地笑著,就好像玩樂只要跟上床扯一起,自己跟多有面子似的。

曲靜深想就算自己現在出去,又能去哪?他復又坐下,房間空調溫度太高,有點熱,他把衣服上的拉鍊拉開。景澤以為他在暗示什麼,往他身邊一坐又開始二逼,手比劃著要摸他的腰:“兔子,咦,上次內褲掉我哥那兒了,我看你今天穿了沒有?”

曲靜深臉微微泛紅,伸出胳膊擋住他的手。景澤倚在沙發上,把腿翹茶几上說:“喲,都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來,咬我嘛。”

曲靜深:“……”他有點無語,他覺得自己跟景澤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打心底羨慕對方能這樣輕鬆地生活,也羨慕他有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可這樣的世界離自己太遠了,他拿本子劃啦:“很高興能認識你,如果你願意跟我做朋友,我很開心。但是,朋友不是這樣的,我覺得自己挺正常的…”

曲靜深把本子遞給他看,景澤不接,非得把下巴擱曲靜深肩膀上。“字寫得不錯嘛,那你覺得朋友應該怎麼樣?”景澤饒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他,心想:想要錢直說嘛,如果你不是看上我的錢,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留下任我調戲?悶、騷成這樣,幸好是個啞巴,如果會說話,不知道在床上浪成什麼樣呢。

景澤接過本子,從曲靜深手裡奪過筆,刷刷一陣龍飛鳳舞,一隻果著的兔子躍然紙上。嗯,一看就是個公的,光著屁、股不說,前面還露著唧唧。景澤在在果著的兔子屁、股上寫:景小爺到此一遊。

他畫完拿給曲靜深看,曲靜深忍不住笑了笑,這個人真奇怪,年紀這麼大了,怎麼跟個小孩似的?他嬸子家的侄子六歲就沒這麼幼稚了。

景澤說:“笑個毛,小爺六歲的時候就得了市裡小畫家第一名!”

曲靜深還是那副平靜的眼神,景澤炸毛:“不信?!不信脫了衣服當模特,讓小爺畫你的果體!”

跟一個啞巴相處,氣氛果然夠沉悶。悶就悶在不管他開心還是憤怒都不能說出來,若不是有細微的表情變化判斷,你連他開心難過都不知道。

當然沒人理他,自然景爺就不吱聲了,也不會有人再主動提話題。過了一會,景澤餓的肚子咕咕叫,他伸手摸了摸肚皮說:“喂,兔子,給小爺去做飯,我會給你報酬滴~微波爐在那邊兒,把雞腿兒漢堡拿過去熱熱,廚房就只有泡麵了,你自個心裡掂量。”

曲靜深覺得這樣的氣氛再相處下去也是尷尬,他起身把涼透了的外賣拿走,可走到廚房又想起來,微波爐自己不會用。景澤家的廚房可以說一清二白,除了有個煤氣灶,有幾個碗幾雙筷子,剩下啥也沒有了。

幸好在嬸子家見過煤氣灶,不然…他想到要接受對方鄙視的眼神時就心慌。像他這樣的農村孩子,大概自尊心都特別強,而且還非常小氣。雖然舍友沒當著他的面說過,但他知道背地裡都說他小氣吧啦的。

曲靜深從廚櫃的最底層撈出鍋來,上面一層灰。他挽起袖子準備涮鍋,不小心碰到手上裂開的口子,不得不把溼透的白膠布揭下來放一邊。手上的口子將近二釐米,他年年冬天這樣,尤其是凍瘡,到了打春的時候就往死裡癢,被他抓的皮開肉綻的。

過了一會兒,景澤過來查崗,曲靜深正往裡同打雞蛋,臉被熱氣燻的紅紅的。景澤扯扯兔子的耳朵,又捏捏兔子的臉:“真賢慧哦,跟小媳婦兒似的。”過了一會又戳戳兔子的屁、股:“咦,怎麼不長尾巴呢?”

曲靜深只想把手裡的勺子呼他頭上:別看俺是從農村來的,那也不能欺負俺。你當每個農村孩子都是閏土啊!

半個小時後,景澤終於吃上了面,他早把外賣的事丟到九天雲外了。等吃飽喝足了,曲靜深去廚房涮碗,景澤飯飽思□□,又去調戲兔子。

景澤問:“你們農村來的都會做飯嗎?要不你給哥當保姆算了,做做飯陪陪床什麼服務一條龍啊,哥不會虧待你的。”

曲靜深:“……”

景澤:“你說話呀,雙簧得倆人才能唱呀。”

景澤開唱:“樹上的猴子成雙對兒…皮鴨子教我唱的,不錯吧?”

曲靜深把鍋放回原位,手涼的跟剛從冰裡撈出來似的。景澤好死不死地看到他食指上裂開的口子,四指放到嘴邊做吃驚狀指著那傷口:“好疼!”

曲靜深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白膠布撕了一小塊粘上。景澤跟在屁股後面問:“喂,你們農村孩子從小就幹這些活嗎?”

曲靜深點頭。景澤又問:“聽說農村吃水要從很遠的地方挑?”他對農村唯一的記憶停留在七歲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跟著老爸去遠房親戚家玩,打那開始,他就發誓不再去農村了。

幹在那坐著也無聊,曲靜深拿過本子來寫道:“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每家家裡都有壓水井。”

景澤點點頭,好奇心被招出來了:“聽說你們那養小孩跟養動物似的,髒的跟泥娃娃似的。”

曲靜深解釋:“家裡孩子多,大人都要下地幹活,沒有時間照料。”

景澤說:“真跟書上學過的放羊娃似的?放羊賺錢娶媳婦生娃,然後再放羊?”

曲靜深滿面黑線,他這都快穿越到改革開放前了。“以前是這樣,不過現在政府給建了希望小學,孩子都有學上了。”

景澤問:“你會放羊嗎?”

曲靜深搖搖頭,景澤樂得哈哈笑:“那你連媳婦也娶不上嘍。”

曲靜深:“……”這就是大城市裡的小少爺嗎?在某些方面,真跟白痴似的。

景澤沉浸在自己對農村的回憶裡不可自拔:“其實你懵不了我,我小時候也去過農村。記得你們農村有賣糖豆的,紅紅綠綠的什麼顏色都有,吃了以後拉肚子拉了好幾天呢。”

曲靜深:“那叫神奇豆,家裡大人平時不捨得給買。”他想到自己六歲的時候,有次村裡的小孩拿著盒糖豆在他面前顯擺,他回家跟父母要,結果沒一個人給他買。那盒東西才五毛錢,那是他第一次隱約懂得了貧窮的含義。

景澤拍拍他的肩膀:“不難過哈,哥改天給你買彩虹糖,又酸又甜的,皮鴨子可喜歡吃了。”

提起小時候的事,曲靜深十分感慨,他慢慢寫:“謝謝你,我不喜歡吃糖,會有蛀牙的。”

景澤從他手裡搶過來本子塗鴉,邊自言自語:“這是只果兔子,我畫個糖罐,兔子巴著糖罐偷糖,結果被鴨子從後面扭了屁、股…”

曲靜深看了看畫下評論:“鴨子不扭人,扭人的是鵝。”

景澤說:“哥給你畫了你看就成了唄,哪那麼多意見。對了,你在家叫爸媽還是叫爹孃?”

曲靜深:“爹孃。”他從來沒有嫌棄過這個稱呼,只是他現在連叫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心想著明兒打工的事,然後在心裡默算到年底能掙多少錢,還有今年要不要回家,明年大三了,專科的最後一年了,以後怎麼辦?

景澤問:“你們那治安真的基本上靠狗?”

曲靜深:“那是十幾年前的農村,現在好許多了。我家種著棗樹,石榴樹,還有葡萄,比你們城裡要好。”

景澤打了個哈欠:“來,坐哥懷裡,你畢業打算回去嗎?”

曲靜深:“再說吧…”

景澤見他沒有一點要挪過來的意思,主動挪過去。“像你這樣的啞巴,回去也沒前途,娶不到老婆的。”

曲靜深把筆輕輕放下,這句話像無數根繡花針一樣密密麻麻地扎進他心裡。他伸出手托住下巴,臉上滿是笑容,竟然還對著景澤笑了笑。是的,我是個啞巴,即便我心裡再難過,也永遠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景澤本來就神經粗,別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半點要收斂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以前有小東西說小爺我說話能氣死人,這不你還挺開心的嘛。跟哥混,哥以後天天逗你開心,那果兔子不錯吧,還露著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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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靜深瞅了一眼本子上的q版漫畫,畫的真的很搞笑很治癒。雖然他也能開心的笑出來,但總覺得心中少了些什麼,但他又說不清是什麼。

景澤提議:“我們去睡覺吧,跟那天晚上一樣。你身寸的可真多,還哭了,嘖嘖真想讓人狠狠的欺負你~”

曲靜深閉著眼睛休息,景澤自言自語:“啞巴兔子,你接過吻嗎?還是處男麼?”

曲靜深在心裡默默想:俺們農村的規矩,不定親不許亂親熱。總歸是成年的健康男人,被他一提,心裡不免幻想一下從電視中看到的接吻場面。

結果還沒入戲呢,嘴就被一張熱乎乎的嘴親上。景澤摟著兔脖子,遂又騎到兔子身上,舌頭糾纏著他的。曲靜深掙扎幾下沒掙開,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又太強勢,根本一點也不甜,甚至酸酸的。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人靠的這麼近。近到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近到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景澤對自己的接吻功夫很滿意,他壞笑著問:“都說兔子急了咬人,你怎麼不咬我呢?”

曲靜深氣息凌亂,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唇,結果紅腫一片,火辣辣的疼。

景澤抱著胳膊得意地笑:“既然你不咬我,那我只好先下手為強。”

其實,曲靜深知道這回事,同性戀嘛,在他們農村叫二椅子,只能捅後面,據說會得艾滋病。兔子第一回學會打人,他趁景爺得意的時候,一腳把他蹬下了沙發,二椅子的屁、股肯定被摔疼了。除了屁、股疼之外,二椅子的頭上還多了個包。

曲靜深想笑又不太敢笑的表情,弄的景澤心裡很癢,就跟貓撓毛線球似的,故意朝前推推,然後又逮回來。二椅子穿的褲子太緊太騷包,於是景爺二十多歲的時候返老還童,破天荒的穿了條開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