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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荒唐!”郭靖怒氣上湧,猛力的一拍手邊的桌子,那石桌哪裡禁得住他的力道,頓時嘩啦碎裂開來。郭靖走到楊過面前,抬起手朝著他的臉就要打過去,楊過不躲不避,就那樣平靜的看著他。郭靖手舉到一半,看著他冷漠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手緩緩的放下來,轉身背對著眾人。

“過兒,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誰取的嗎?是郭伯伯替你取的取的,你字改之,我就是希望你好好做人,有錯就改。如今你做出這種事來,可是要受盡天下人恥笑,身敗名裂。”郭靖沉聲說道。

“我沒錯,我和文兒在一起,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們也沒有傷害到任何人。”楊過低聲說道。

“你……這種感情是不對的……”郭靖氣急的轉身看著楊過。

“過兒,你郭伯伯是為了你好,自古男女之情才是正道,同性之間的感情那是龍陽,要為人所不齒的,你和文兒之間也許只是因為你們在一起久了產生的親情,你們還小,並不明白這個,那不是真正的愛情。你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說不定就明白了。”黃蓉緩步上前,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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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伯,郭伯母,你們對我好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很清楚我想和文兒在一起,不管是你們說的親情也好,愛情也好,我只知道我想和文兒在一起,至於別人的眼光,我們不在乎。”楊過看著兩人,沒有絲毫的躲避。

“那我們的看法呢,你們也不在乎嗎?”郭靖強抑制住心中的怒氣。

“若是郭伯伯真的不能接受,那我和文兒會離開。”楊過把視線移開,沉聲說。

“你……”郭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楊過,恨恨的瞪著他。

旁邊的武敦儒一直沒有說什麼,微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郭芙只是通紅著眼,氣沖沖的看著楊過,簡直恨不得砍他一刀似的。

黃蓉嘆口氣,看著楊過固執的臉,扶著郭靖在一邊坐下。場內眾人一時都沒有聲音。

聽到屋內黃藥師的聲音,楊過在眾人的視線中推開門走進去,關門走到武修文身邊,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才看著黃藥師。

“坐吧,關於修文的病有些地方要和你們兩人說。”黃藥師看到他的動作,會意的笑了笑,讓楊過坐下。

看著端坐在對面的兩人,黃藥師緩緩的開口:“剛才我說過本來有一套功法的,雖然失蹤了,但是給我一天的時間,我還是可以把他重新寫出來。至於我剛開始說的另外一個條件,我本來以為不可能達成,但現在看來條件已經有啦。”

黃藥師悠然的看著兩人笑了笑,才接著開口:“當時那本書是我用來改善我娘子的體制所創造的,因此只適合一男一女進行雙修,而修文你是男性,而且體制陰寒。這樣即使有女子與你雙修也是有害無益,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在男性功能方面不行吧。”

黃藥師戲謔的看了一眼武修文,卻發現武修文臉上依然是淡然的淺笑,繼續開口說道:“但是我後來看到你和楊過,心裡就突然有了一種想法,你和楊過也許也可以按照這套功法進行雙修,你體制陰寒,而楊過與你雙修,剛好可以中和你體內的寒氣,來改善你的體制。而且我猜測,這樣楊過也會得到更大的好處,功力大大提升。只是現在你們需要等我一天才行,我把功法重新寫……”後面的聲音截止在楊過遞過來的書上。

黃藥師翻開那本破舊的書,大笑說:“好,真是天意,原來這本書已經到了你們手裡。那這樣就好了,等我再做一些準備,你們就可以開始療傷了,修文這身體,越早開始越好。”

武修文和楊過對看了一眼,楊過眼裡滿是高興,還有一絲炙熱,武修文則是有一些忐忑,但對上楊過高興的神色還是笑了笑。

“對了,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等會兒我會寫給你們。還有就是你們那個郭伯伯是個迂腐古板的性子,你們最好換個地方進行療傷,萬一被發現了又是一場風波。”黃藥師提到郭靖,皺了皺眉,對兩人說道。

“郭伯伯他們已經知道了,只是他們還不能接受,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我們會離開。”楊過握住武修文的手,堅定的說。

武修文也緩緩點了點頭,認真的看著黃藥師,眼裡有一絲感激,說:“謝謝黃島主,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恩,回去吧,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就把需要注意的東西給你們。”黃藥師點點頭。

武修文和楊過起身向外面走去,剛出門,就見到郭靖夫婦、郭芙還有武敦儒四人站在院內看著他們兩人。武修文想起剛才楊過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果然看郭靖神色滿是氣憤,黃蓉則有些無奈,郭芙……則滿是幽怨的看著自己,不時的瞪幾眼楊過。

武修文嘴角微微抽動,走到唯一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武敦儒,輕輕的叫了聲:“大哥。”

武敦儒摸了摸他的頭,憐惜的看著他蒼白的臉,關心的問:“黃島主有辦法醫治你的病嗎?”

武修文點點頭,正想說明情況,郭芙就跳過來欣喜的說:“太好了,修文哥哥,我就知道外公會有辦法,等你治好了之後就和我們一起回桃花島吧。”期盼的看著他,還偷偷瞪了眼楊過,那眼神明明透露著一個資訊:不帶你去……

楊過面無表情,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郭芙有些氣餒的轉過頭看著武修文,武修文收起臉上的笑意,抽出被郭芙抱住的手,看著幾人說:“黃島主的辦法是讓我和楊過雙修,來改善我的身體。”

武敦儒臉色僵了一下,嘴唇微動,但還是沒說什麼。郭靖卻是大受打擊,顫抖著手指著武修文,不敢置信的說:“你說什麼,你們……”額頭青筋直跳,扶著自己的額,踉蹌著後退。黃蓉忙上前扶住他,手輕輕的在他胸口拍著,輕輕的安慰道:“靖哥哥,你別著急,慢慢來。”

郭靖有些頹喪的揮揮手,像是失望極了一般,向院外走去。郭芙看著離開的父母,又看了看武修文和楊過兩人,咬了咬嘴唇,跺了下腳拋開了。

武修文平淡的看著幾人離開,抬起頭看著身邊的武敦儒問:“大哥,你也會瞧我不起嗎?”

武敦儒猛力把他抱緊,摸著他黑亮的發。武修文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他溫和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溫情。

“文兒,你只要記住,我是你哥哥,自然是希望你能幸福的,如果能治好你的身體,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只要是文兒的意願,哥哥一定是支援你的。”武敦儒垂下眼,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少年。

微眯眼,抬頭看著旁邊的黑衣少年,有些凌厲的看著楊過,緊緊的盯著他的眼:“楊過,你會讓文兒幸福嗎?”

楊過對上武修文的眼,沒有絲毫的迴避,鄭重的開口:“我會讓文兒開心、幸福,永遠愛護他。”話不多,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如同發誓一般。

武敦儒看著楊過堅定的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放開武修文。武修文眼眶有些泛紅,一手拉著大哥,一手拉著楊過,臉上泛起柔和的淺笑,眼裡逐漸的出現一絲霧氣,緩緩的滴落下來。兩個最重要的人都在身邊,大哥能夠支援理解自己,胸口的暖意不斷的膨脹著,一直衝到眼眶裡,化成淚水,滴落下來。

“傻瓜,哭什麼。”武敦儒輕輕的抹去武修文臉上的淚珠,疼惜的說。

“我很高興。”武修文輕輕的吸了下鼻子,看著身邊的兩人眼裡好不掩飾的心疼,開心的笑了。

“又哭又笑!”武敦儒輕輕的刮了下弟弟的鼻子,無奈的說。

“黃島主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讓你們兩人開始……治療?”武敦儒本來想說雙修,但話到嘴邊,到底還是有些彆扭。

“他說還有些注意的地方,等他寫下來之後就給我們,然後就可以開始了。”

“那就好,我一直擔心你的身體,現在有辦法就好。”武敦儒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

武修文淺笑,點了點頭。武敦儒也忍不住笑了笑問:“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因為看武修文有些疲累,而且這個時候幾人也沒心思出去,所以武敦儒叫了莊丁送了些吃的到武修文房內,三人就坐在房內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吃過飯後,武敦儒見武修文滿臉的疲倦,心疼的說:“去休息吧,”

武修文輕掩嘴打了個呵欠,對武敦儒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脫下外衣躺倒在床上,沒多久就進入夢鄉。楊過仔細的替武修文蓋好被子,走到屋外,站在武敦儒身後。

武敦儒看著遠處碧藍的天空,沒有回頭,輕輕的說:“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保護好他。”一如當年武修文隨楊過離開的那個晚上,他對楊過所說的。

楊過默默看著武敦儒遠去的身影,轉身關門。

武修文這一覺直睡到了黃昏,有些昏昏沉沉的醒來,撐起身子,有些疑惑的沒有發現楊過,武修文拿過放在一旁的衣服,替自己穿上,下床走到門口,楊過去哪裡了……

慢慢向外面走去,叫了一個剛好經過的家丁,問:“你有沒有看見楊過?”

那家丁朝武修文彎了彎腰,朝著一個方向指道:“剛才看到楊少俠和郭姑娘朝那邊去了。”

武修文點了點頭,謝過那家丁,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那裡,應該是郭靖夫婦的院子吧,難道是郭靖夫婦又要說什麼了嗎?武修文知道郭靖一時不能接受這件事,也沒期盼他能這麼快接受,他和楊過來這裡本來就是為了見大哥,至於郭靖一家,只是順帶而已。

走到一個岔口,正想朝右邊走去,卻聽到了旁邊不遠的假山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武修文腳步一頓,向著那邊走去。

“都是你,從小你就和我搶修文哥哥,到現在你還霸佔著他,你真是個變態,居然喜歡同為男子的修文哥哥。修文哥哥那麼好,你這個乞丐怎麼配得上他?”郭芙怒氣衝衝的聲音傳進耳中。

武修文從假山後面看去,卻見楊過背對著自己靠在假山,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對面而郭芙一身紅衣,臉上滿是氣憤的表情。武修文大吃一驚,還沒走出去,就聽到郭芙得意洋洋的說:“怎麼樣?我外公的迷迭香效果不錯吧,是不是覺得全身無力?”

“文兒是我的,你休想!”楊過低垂著眼,看也不看郭芙一眼,冷冷的說。今天文兒剛睡了沒多久,郭芙就把他叫出來,說是她爹孃找自己。楊過對郭靖還是很敬重的,想著去去就回來,再加上在莊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就和郭芙一起向郭靖的院子走去,誰知走到一半就覺得不對勁,身體漸漸無力。再然後就被郭芙叫來兩個家丁抬到了假山後面。楊過怎麼也沒想到郭芙居然會做出這種事,只能勉力靠在假山上,雖然不知郭芙究竟要做什麼,但是楊過倒也不害怕,就一直看著郭芙在那裡朝著大吼大叫。

郭芙沉下臉,仿若罩上一層寒霜,她從小受盡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爹孃又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從小就沒受過委屈,但對武修文卻是從小就有一絲執念,但楊過卻總是佔去了武修文的注意力,她是個好勝的性子,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甚至覺得楊過一個小乞丐憑什麼會吸引住武修文的注意力。是的,在郭芙心中,楊過就是一個小乞丐。若說最開始郭芙對武修文只有一絲好感,那還有九分就是好勝心和佔有慾了。見武修文的注意力都放在楊過身上,郭芙內心早就憤恨不已,看著楊過冷漠的臉,心想:“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有什麼資格讓修文哥哥喜歡,我今天就殺了你。”抽出隨身的長劍,一咬牙,揮劍砍了過去。

楊過中了那迷迭香,渾身癱軟無力,連舉起手來格擋的力氣都沒有,但眼睛仍是眨也不眨的看著郭芙揮劍砍來。郭芙看著他冷漠平靜的眼神,心裡的怒火上湧,閉上眼猛力的砍了下去。

刀劍砍到人身上的感覺,郭芙睜開眼,鬆開手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武修文悶哼一聲,趴在楊過身上,楊過全身無力,撐不住他的身體。兩人一起癱倒在地上。武修文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正不停的向外流著鮮紅的血,白色的衣衫早已被染成了紅色。

剛武修文看到郭芙突然揮劍就砍了過來,心裡一急,他手上早就沒有了內力,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替楊過擋住,他不想失去楊過,也不想讓楊過像原著中一樣失去一隻手。他的楊過必須完好無缺的陪在自己身邊才是,用兩隻有力的手保護自己。

楊過驚慌的看著武修文身上不斷擴大的紅色,但是中了迷迭香的身體卻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焦急的喚著他:“文兒,文兒……”

“修文哥哥……”郭芙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倒在那裡的少年,喃喃的叫道。

“還不去叫人來!”楊過冷冷的說著,寒冰似得眼睛瞥了一眼呆站在那裡的少女。

郭芙身子一顫,看著已經閉上眼的武修文,眼裡閃過一絲恐懼,跑出去叫人。沒過多久郭靖夫婦,武敦儒,還有黃藥師都來了,一見現場的景象,均是臉色一變。

黃藥師二話沒說在武修文身上點了幾下,抱起人就向房間走去,武敦儒也趕忙抱起癱軟的楊過跟上去。郭靖等著站在一邊的郭芙,舉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了過去。

郭芙捂住臉,眼睛裡的淚水一下就流了下來,黃蓉心疼的擋在郭芙面前,大聲的說:“你打她幹什麼。”

郭靖雙目圓瞪,手顫巍巍的指著郭芙,怒聲說:“她今天做出這種事來,一個女孩子家,居然用上了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來害過兒,你看看剛才的情形,若不是修文,過兒只怕要被她害死了。你還要維護她,你一直驕縱她,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維護著她。我若不好好教訓她,將來還不知道要闖出怎樣的大禍來。”

郭芙害怕的躲在黃蓉身後,聲音顫抖著叫道:“娘!”

黃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看著郭靖怒氣沖沖的樣子,大聲的說:“你就知道說女兒,你今天要打她,就先打我好了。”

“你……”郭靖看著面前的母子兩人,一甩手就走了。這時黃蓉已然懷有身孕,她若堅持擋在郭芙面前,郭靖卻是怎麼也下不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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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往武修文口中塞了一顆藥丸,小心的撕開他背上的衣物,看到那深深的傷口時,微皺眉,掏出一個小瓶往傷口上撒著。藥粉接觸到傷口,武修文輕輕的呻吟了起來,只覺背上火燒火燎的。

武敦儒把楊過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走到床邊看著武修文額角冒出的冷汗,有些著急,但又不敢打擾黃藥師的治療,只能拿了塊毛巾擦拭著武修文的臉,心疼的抓著他的手。

黃藥師撒完藥,探了下武修文的脈,起身看到一邊楊過焦急的眼神,走過去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從桌上倒了杯水,拿在手裡卻沒有喝。楊過剛一恢復身體的控制權,就走到床邊,看著武修文背上可怖的傷痕,手忍不住微微顫抖。武敦儒一見他,眼圈就紅了,一拳過去,把楊過揍倒在地,揪起他的衣領,怒聲說:“你今天早上是怎麼答應我的,居然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楊過也不反抗,呆呆的看著床上武修文蒼白脆弱的臉,心裡的疼痛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

“好了,都過來,我說一下修文的傷勢。”黃藥師看著兩人,沉聲說。

武敦儒放開楊過,走到桌邊坐下,楊過也默默起身在一邊坐下。黃藥師看了兩人一眼說:“本來文兒的身體自從上次受傷之後就元氣大傷,只是暫時被九華玉露丸抑制住,今天上午我本來先配製一些藥來輔助修文和楊過雙修,但現在他受此重傷,被壓制的傷勢全部爆發出來,時間上來不及了,雙修必須馬上進行,不然修文性命不保。”

武敦儒和楊過震驚的看著黃藥師,武敦儒也顧不得對楊過的不滿了,急忙說:“那還是讓他們倆趕緊開始吧。”

黃藥師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紙,遞給楊過,說道:“這些都是你和修文第一次雙修中需要注意的事項,本來你們第一次我是想配些藥來輔助的,但是現在看來……”黃藥師嘆了口氣,繼續說:“還有現在修文受傷,你千萬不要魯莽,一定注意他的傷口,還有要控制住自己,若是失敗,修文性命不保,知道嗎?”

楊過身子一震,看著躺在床上的身影,眼神堅定的點頭。

“那就好,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先看看紙上的東西,怎麼做我都寫在上面了。我先出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們。”黃藥師站起身悠悠的說。

武敦儒看了楊過一眼,看了床上的武修文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