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現代 > 秋色溫涼最新章節列表 > 62、四月的病情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62、四月的病情

周冉住的地方本就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這急救電話打出去沒幾分鐘,那救護車就’嘀嘟嘀嘟’的響了起來,未等周冉上前,那車上就迅速跳下三名護士一個醫生,看到周冉身上沾滿血,還有一個渾身倒在血泊裡的小女孩都是一愣。

不過多年的救治經驗還是讓他們很快冷靜了下來,各自訓練有素的提著藥箱快步走過來,蹲下身子,給四月包紮,其中兩名女護士幫著醫生打包紮,扶著四月讓她平緩氣息,讓體內的空氣能和外界的空氣相互流通,而另一位女護士則見到周冉身上的血漬兒誤以為他也受傷了,正要靠近就被周冉擺著手阻止了。

繃緊的神經不敢放鬆,只怕稍稍鬆懈便是無法挽回的遺憾,周冉疲憊的揉揉太陽穴,猛地起身的時候腦袋還有點眩暈兒,閉眼恢復了下,才杵在一旁看醫生給四月包紮傷口,輕聲問了句,“醫生,我妹妹現在情況如何?”

旁邊的護士手腳麻利的配合著醫生的動作,忙裡抽空回答道:“小姑娘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只要到了醫院及時輸上血大概就能穩定下來了。”

周冉點點頭,往一邊走了幾步,才打電話給蘇耀,“四月已經找到了,我媽估計是被綁架了,你幫我到處檢視檢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護士和醫生,壓低了聲音又補充了一句,“估計和邱躍這次找的姘頭大有關聯,你幫我查仔細咯,千萬別漏掉一絲蛛絲馬跡,我估摸著那人是衝我來的。”等到那邊傳來簡潔的一句知道了,周冉才若有所思的合上了手機。

坐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周冉有些沉默,旁邊那幾個護士都是上年紀的女人,難得看到這麼乖巧俊秀的男孩子,雖然身上還沾著點血汙,但卻並不影響他給她們的那種安靜內斂的氣質,這幾乎是每個有孩子的媽媽都會忍不住喜歡的型別。

看到周冉低眉斂目的沉默,紛紛低聲開口安慰他,讓他不要著急,他妹妹會沒事兒的,然後還問了家裡大人的電話,讓他趕緊通知家裡的大人,讓他們趕緊到醫院去處理這事兒,周冉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寡言少語的模樣,被問到了也不過寥寥幾句胡亂應付,至於那什麼家長的問題,周冉諷刺的呲笑一聲,現在周華寧下落不明,指望林重文,還不如去做做白日夢也比較實在點。

下了車,周冉跟著醫生在病床後邊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四月拖進了手術室,才快步轉身去交了掛號費,手術費,病房費等各類雜費,等他七零八碎的整好繳完,四月已經從手術室出來,被轉送進病房裡了。

按周冉的要求進了貴賓病房,那裡守衛比較森嚴,屬於私密保全最好的一處,這醫院的背景極其雄厚,在旬陽市也算是橫著走的那種,別人輕易不敢到這裡來砸場子,因為擔心傷害四月的人還對四月不死心,想要謀害她,所以,他是動了心眼兒要護著她的。

蘇耀一得到訊息就拉著穆南發動手上所以的勢力去幫周冉找人,你說人霍文東還拖著殘腿站在前線打拼沒下來呢,這後邊你就幫著把人家心上人的家人給守沒了,無論怎麼說那都不能解釋通啊,這頭疼的,蘇耀都不知道穆南以後還怎麼跟人霍文東交代去,這不是毀自個的招牌嘛,嘖。

他這邊一有動作,穆薇那邊立馬就得到了訊息,二話沒說,緊接著就發動自己能動用到的勢力,而等陳海清和李明亮也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周冉正站在門口低聲和醫生說著什麼,放輕了步子慢慢走近,才小聲問著,“四月怎麼樣了?寧姨呢?找到沒有?”

周冉看了眼病房內,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兒,“我媽還沒找到,四月的傷口也已經縫合,雖說病情現在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還要在院觀察,住上幾天才好。”

他沒說四月之前被刺激的突然開口說話的事兒,四月現在還在昏迷,他也無法兒確定四月是不是恢復了嗓子,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導致的一時性的結論。其實,在陳海清和李明亮到來前,他和醫生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說起四月從小到大都不會說話,現在卻猛然被刺激的開口了,醫生對這種奇蹟一般的事件也是頗為驚奇,但是以西醫的角度上卻是無法兒解釋這樣的神奇事件,周冉也是因著這件事的原因,希望醫生能介紹些有關於這方面的專家給他。

要知道,四月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大概就是能開口說話了吧。每次周冉看到四月抱著二寶,眼巴巴的看著其他小孩子手拉著手玩猜拳,玩口語接龍,看她們各個嬉笑玩鬧的唱著學校老師剛教的新歌曲,眼裡的豔羨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若是能藉此機會醫治好四月的啞疾…..?周冉摩挲著手指,挑起眉頭輕笑,或許四月會變得更加快樂。

陳海清拎著從學校附近一家專做家常菜的飯館裡打包了些飯菜,努努嘴讓周冉先填飽肚子,她和李明亮會代替他守在這裡的。

見周冉還有些遲疑,李明亮舉著手保證,“我們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的,連帶你的份也一起請了,你就放心的吃你的吧,可別四月這傷還沒好,你就先倒下了。”

周冉笑了下,沒再說什麼,只是端著飯盒靜靜的吃著,周華寧的事兒他已經通知袁定邦了,只可惜不大巧,周冉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領著那群糙漢子去出任務去了,最後還是託了許嗣柱的女友去轉達的,官方的訊息通道遠比他們這些私人勢力和地下勢力鋪張的面積要廣,要查個人什麼的,總比周冉這群人裡胡亂撒網,大海撈針來的好的多,周冉也是抱著這個意思,希望能儘快聯絡上週華寧。

他有仔細研究過,你說這怎麼就這麼巧,他那‘鴨子照’風波未歇,眼看著僵滯不下,那周華寧就被人強制帶走了,而且恰巧是在那麼巧合的時間段,周冉還在上學,而周華寧正好帶著四月出門去市場買東西,她走的那條小路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這一不注意就將人給擄走了去,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事先計劃好的陰謀。

周冉不知道那幫擄走人的什麼來路,但是他們能對一個剛滿十一歲的小孩子下這麼重的手,那就實在是喪心病狂了。小孩子有什麼錯,既然是衝著周冉自己來的,又何必去為難一個小孩子,周冉只要一想起四月那渾身抽搐著吐血的模樣,那心就被緊緊揪成了一團,揉捏著踩成了碎渣渣兒,只恨不得立馬揪出了兇手給砍上十段八段的才解氣兒。

許家二老是跟著李明亮的前後腳來的醫院,他們是看著四月長大的,這些日子那更是當成了眼珠子一樣看待,這咋一聽到周華寧失蹤,四月受重傷的訊息,什麼也沒來得及收拾,就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了。他二老對四月有恩,若不通知他們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是周冉心裡卻是有些子擔心兩個老人心裡承受不住,才想著拖兩天等四月的傷口再好一點在告訴他們的,不過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這兩天周冉一直在等,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在他看來,既然要拿周華寧要挾自己,那訊息是遲早要送上門來的,他現在手裡已經有點子苗頭了。

四月醒來的當天,那個小青年就偷偷摸摸的把一份加密資料給周冉寄了過來,他不敢露面,周冉估摸著他現在還在躲著那誰,算作資料的報酬他提供了一個讓人絕對意想不到的躲藏之處,以供他繼續挖掘有用的線索。

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很多時候,他往往能做到那些連大人物都無法兒辦到的事情,只要利用得當,認得清方向,將他安在了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上,或許,你就能看見一個與你想象中截然相反的結果,所謂出奇制勝大多也就是這麼個道理。

四月醒來後,卻是再沒有開口說過話兒,無論周冉再如何引導解釋她都依舊還是老樣子,嘴巴微張,卻連一丁點的聲音都無法發出來,若不是周冉還記得當時四月那血液噴發時的熱度,和她那痛苦,低啞沙粒一般的聲音,他都要懷疑自己當時出現了幻覺。

“乖,四月,把這個一塊吃完,這樣你才能夠快快恢復健康,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找媽媽了,”四月對中藥很反感,那刺鼻的中藥味和某種濃重的難聞的藥材味,把她的小臉燻的都皺吧成了一團了,偏偏她當時身上被拳打腳踢的受了很重的內傷,吃西藥對這麼個沒長大的孩子來說,藥性還是太刺激和劇烈了,最好的效果還是要用中藥溫養著慢慢修補,小姑娘底子不弱,但是到底傷了精氣神,這藥若用的不當,日後怕是要留病根子的。

而這兩天,周冉都會偷偷往四月的飯食裡摻綠水,以求她能迅速恢復曾經健康的身軀,對於她不喜歡喝藥,周冉也只能耐下性子端著藥碗哄她喝下去,為了不讓周冉不高興,四月往往在兀自糾結完之後,到結尾她還是會乖乖喝下去的。

等四月安心睡了過去,周冉才收拾了藥碗,讓許爺爺和許奶奶幫著將人看住,才轉身去找了那位急診醫生給介紹的一個老中醫。

這老者在醫院的名氣不大,平時來找他看病的也是稀稀落落少的很,所以這老頭上班時間算是清閒的很,平日裡就愛研究那些個有趣的新鮮藥材,或是沒事兒拿個矽膠模擬人去練習下針,周冉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那窗臺前戴著老花鏡,眯著眼看一本厚厚的大書,看那尺度,看那厚重的包裝,一打眼就知道不是什麼便宜貨,不過有一點周冉可以肯定,這老頭一定是在看醫史。

聽到腳步聲,周冉眼尖的看見那老頭耳朵自然的抖動兩下,一看就知道是個聽覺靈敏的,周冉來的急什麼也沒帶,就是禮盒也沒想起要買,到了這會兒,還真有點擔心,怕沒禮做不成事兒了。

“有事兒?”老頭扶了扶鼻端的那副老花鏡,眯著眼問道,若光是看那白花花的頭髮,你還真能看出幾分仙風道骨的老中醫模樣來,只可惜這丫生的有點不省心了點,這麼一眯眼,看著就有點子猥瑣了。

周冉倒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任誰看到這麼一副面孔恐怕都會有點子想法兒的吧,不過那個介紹他來的醫生倒是個醫術高明的,在醫院的名聲也不錯,想來應該不會騙周冉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才是。

定了定神,周冉還是向前走了兩步,跟他講明了來意,“老先生,我是鍾醫生介紹來的,他說您對一些偏門頑疾多有研究,我這兒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兒了,希望您能出手幫著醫治好我妹妹。”他這話兒說的多有恭維,但是卻是讓人聽了心裡舒服。

老頭摸著下巴笑了笑,那就更顯得猥瑣了,但是周冉卻分明看到這人眸子清明,精光微閃,心裡斷定這人定不是個花把式兒,不過,事實如何他還無法蓋棺定論,一切看結果說話吧。

“行,既然是鍾小子介紹來的人,老頭兒,我怎麼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不是,說吧,是什麼樣的病?還是你自己有病?”老頭小心的將那本醫史收好,放進抽屜裡再鎖上小銅鎖,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周冉找了凳子坐下,略微回想了下,將四月的情況大概說了幾下,從頭到尾不敢有一絲兒錯漏,然後靜等著那老頭開口說話。

“那小娃娃還在醫院吧,走,帶我看看去,”老頭聽完卻是驚奇的一挑眉,心裡大概有了底,但是似乎又和自己預想的情況不太像,唔,還是要看看實物病體才行。

周冉領著那老頭進了貴賓病房的時候,老頭卻是斂目正眉的一本正經的很,只是偶爾在看到面前的周冉的時候,眼裡會晃過一絲兒疑慮還有一絲兒瞭然。

“到了,老先生,”周冉拉開病房門,右手一擺,請他進去了。

這個時候,四月還沒有睡覺,只是眼神專注的看著那大大的玻璃螢幕看電視,聽到聲響,立馬歡喜的轉過頭去,房間裡就只剩下許奶奶一人留守,許爺爺去打熱水了。

意外的是,四月倒是對這個長得有點子猥瑣的老爺爺沒什麼反感,反而很好奇他的舉動,周冉沒打算和許奶奶具體解釋什麼,只是說,這也是個醫生,來看看四月的。

老頭上前摸摸四月的腦袋,倒是難得慈愛的笑了笑,“爺爺幫你看看啊,很快就好,”說著就是一番翻眼皮,看舌苔,看耳背,把脈等各種動作,等到這麼一番動作結束下來,他才在許奶奶有些疑惑的目光下,示意周冉和他一起出去。

他們又慢騰騰的晃回了老中醫的接待室裡,一路上老中醫似乎在糾結些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一個人在那小聲的自言自語,絮絮叨叨的,但又沒能讓別人聽清楚。回到他自己的地盤,那自然又是一陣翻箱倒櫃的翻找,周冉看著那老頭完全如入無人之境的走火入魔狀,倒是難得讚賞,這是一個敬業盡職的好醫生。

在他觀察四月病情的時候周冉也在觀察他,雖然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但是老頭問的很具體很詳細,每次都問的很到點子上,再聯想起他一開始對醫術的那副痴迷樣,周冉心裡卻是不由生出一股子敬佩感。

正晃神,就聽到房間裡猛地響起一聲,“找到了。”周冉趕緊起身,走上前去,詢問四月病情的最終結論。

老頭正想得意的說著什麼,眼角一瞥,看見被自己翻的亂七八糟的書籍,不由有些尷尬,這平時都是那鍾小子有空就來幫他收拾的,這,這一順手嘛,結果那習慣就杯具了。

老頭不大自然的咳了一下,趕緊伸手把自己眼前的那幾本書收好,才恢復了之前的那得意模樣,摸著下巴一個勁兒的抖腳,“你妹妹那個病狀嚴格來說,應該是胎疾,也就是從她母親肚子裡帶出來的病根。我仔細研究過,你妹妹當時出生的時候應該是還不足月的,身子骨本來就嬌弱,還有那胎疾纏身,這不好好養著,會啞掉也不奇怪。”

頓了頓,老頭又伸手呷了口茶水,繼續道:“本來這胎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將身子養的棒棒的,再請個中醫師好好調養調養,把體內那些數量輕微的毒素給逼出來就行,只可惜啊,”老頭嘆了口氣兒,“我估摸著她父母對她實在也不算上心,這毒素日久天長的積累下來,恐怕再過兩三年,這嗓子就真廢了。”

周冉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聽著,在聽到是從小沒調養好的時候,眉頭一挑,卻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等老中醫說完,在他停頓的時候適時說出自己的疑問,“那她現在還能治好嗎?”

老頭眯眼一笑,也不賣關子了,“關鍵就在於這,我說那小娃娃和你不是有血緣關係吧?”見周冉點頭,又笑著道:“想來也是,看著就不像。不過,你們家對這孩子倒是真不錯,我剛剛看了下,這小娃娃如今的身子骨確實被調養的極好,但是要將那毒素逼出來卻還是欠些火候,而那些對她拳打腳踢的匪徒卻是陰差陽錯的幫她做到了這一點,只是她現在體內毒素未清,這一番踢打下來也是多了幾番內傷,若是好好的調養幾年,那嗓子自然能夠慢慢康復,”

想起周冉一開始那焦急的模樣,又摸著下巴安慰道:“你也別急,這事兒啊,得慢慢來,一時半會兒啊,還不能看出什麼效果呢,這小娃娃能開一次口,以後自然也能繼續開口說話。”

聽到四月的啞疾有救,周冉心裡自然激動,但是多年的修養的自律內斂讓他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並不外露任何不該有的,只是禮數齊全的向老中醫行了個大禮,“謝謝您了,老先生。改天一定給您送份大禮來答謝您。”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老頭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過大禮麼?“咳,最近那藥材有點燒手哈,那啥…..”老頭擠眉弄眼的對周冉笑了笑,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哈。

周冉失笑,這老頭倒是難得的真性情,不要錢反倒是對藥材眼熱的很,這藥材好辦啊,但是卻不能從空間里弄,總之,四月那病有的治實在是太好了。

袁定邦出任務不到三天就回來了,一聽都許嗣柱女友給他傳達的那訊息,趕著假期就領著一幫糙漢子到醫院來了,那氣勢洶洶的一群出現在醫院,確實嚇人惹眼的很。

“還沒有電話來嗎?”袁定邦和一幫子糙漢子看著四月被人打成這樣,個個氣得眼睛都紅了,捏著拳頭掰掰響,這前幾天還好好的,那小嫂子還做好吃的飯給他們吃呢,這幾天沒見,連這麼個可憐的小姑娘都被人打成這樣,簡直是欺人太甚,不可容忍了。

周冉回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四月,示意他們到外邊說話,“我媽那邊還沒什麼訊息,喏,這是我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這人和我有點恩怨,他現在的金主若是沒想錯的話兒,也和我有那麼點子淵源,你的路子多,順著這方向查總不能差多少的,”周冉拿出幾張相片來,一字一句的道。

袁定邦接過照片,細細端詳幾秒,轉身遞給了許嗣柱,嚴厲叮囑道:“柱子,這事兒交給你和你女朋友,務必儘快查出寧子的地址來。”然後不等許嗣柱回答,便轉頭繼續對他的隊員吩咐其他事項,一一佈置了任務,才又繼續恢復了沉默。

周冉看著袁定邦和那幫子糙漢子血性十足的模樣,心裡對周華寧的選擇也是大為慰貼的,正晃著神,就聽得手機鈴聲響起。

旁邊那嘰嘰喳喳的一團立馬停下了聲音,幾十道目光同時聚焦在那部手機上,連周冉都覺得自己那手機似要被灼傷燒化了一般,頓了頓,周冉盯著那顯示陌生名單的手機螢幕看了幾秒,才慢條斯理的接通了電話。

“喂?”周冉努力控制好自己有些激動的聲音,極力讓它平穩下來,對著電話那頭輕輕的喂了一聲。

手機那頭悉悉索索的似乎是訊號不好,但是那明顯經過變音器過濾的機械式聲音還是傳到了周冉耳朵裡,“想要知道你母親在哪兒嗎?想救她嗎?啊,哈哈哈….”

袁定邦冷靜的一揮手,許嗣柱她女友立馬將隨身攜帶的能夠連線衛星監控的操作器一一擺弄好,端坐在醫院的木椅子上開始操作,即便電話那頭的人隱藏的再好,也不能完全遮掩下自己的痕跡的。

周冉接收到袁定邦讓他繼續和那邊的匪徒一起通話的眼神,定了定神,冷靜開口道:“你到底想怎樣?”

那邊又響起一聲尖銳的笑聲,“我以為你不擔心你這個便宜媽呢,怎麼,你覺得你能付出怎麼樣的代價來交換你的母親呢?”

許嗣柱他女友繼續敲擊著鍵盤,向周冉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多拖點時間,儘量不要讓他發覺到,周冉點點頭,看了手機一眼,冷著聲直接道:“要什麼你直說,只要我能夠辦到,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執行,只要你能保證我母親的安全,咱們一切都好說。”

那邊卻是就此偃息旗鼓了一般,像是顧忌到什麼似的,只匆匆扔下一句,“等著吧,我會通知你的,別想著報警喲,我是不會怕的,如果你想你母親死的快一點,我不介意成全你,哼,明白嗎?”就掛掉了電話。

周冉看著那漸漸暗下來的螢幕,轉頭看向許嗣柱他女友那邊,看她還是蹙著眉不斷敲擊鍵盤的模樣,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提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還差點,我現在只能大略估算到那綁匪還在旬陽市裡,大概就在西片那邊,具體什麼位置我就查不到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那地方貌似並不是太偏僻的樣子,雖然訊號接收的並不是太強,但我估摸著有可能是地下室還是哪裡?具體的還是要進一步調查才知道。”

袁定邦擺擺手,只讓許嗣柱他女友和另外兩個也是在部隊裡工作的醫生和女護士留下,自己也跟著那幫子糙漢子出去忙活兒去了。

這些都是熟人,上次來家的時候她們也都跟周華寧學過做菜的,就是那幫子糙漢子的女友。她們對之前那個和氣溫柔的小嫂子印象很好,所以這次周華寧有難,她們都毛遂自薦表示要留下來幫忙,且她們家裡都是大院出身,在環境的薰陶下,自然也有幾分功夫底子,留在醫院,多少也能保證四月他們的安全,恰巧她們是醫生護士,直接搬來那就能頂槍上陣,方便的很。

周冉站在一邊看著她們忙活兒的不亦樂乎,看著那白花花的牆壁,心裡也跟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