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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各自肚腸的小算盤

第一百二十二章各自肚腸的小算盤

距離奧運會只有一個月時間,中國代表團的部分官員已經提前趕赴賽事地點,作為先遣隊勘察巴黎當地的酒店住宿和飲食條件,為大部隊到達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各支奪牌攻堅隊伍旌旗飄展,氣勢高昂,躍躍欲試,蓄勢待發。

羽毛球隊的隊員每天早請示午動員晚彙報,擺放世界冠軍照片的小會議室裡響徹嘹亮的國歌聲。隊內封閉集訓,一天八小時的訓練課,週日不休息。運動員揮汗如雨,教練員喊破喉嚨,高強度系統化的封閉訓練就是大賽的成績保障。

封閉訓練的最大好處就是將運動員集體圈養在與世隔絕的狹小環境內,遮蔽外界的一切干擾,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琢磨訓練,心無旁騖。

另一個好處,就是把媒體狗仔的騷擾擋在總局訓練大院門外。

那些追訪“程輝究竟能否參加奧運會”以及“展翔膝傷到底嚴重到何等程度”的記者,只能站在鐵柵欄門外踮腳t望,連招呼都打不上。門口一群保安屢屢撲上來,擋住記者的鏡頭,嚴禁拍攝,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礦難事故的敏感現場。

蕭羽進入封閉訓練之前,最後一次陪他老媽逛街聊天。蕭愛萍極不放心地把兒子的衣食住行又叮囑一遍,比賽服和比賽鞋合適嗎?球拍好用嗎?吃得好嗎?堅決不能再吃豬肉了知道嗎?

“媽——您怎麼也變得這麼嘮叨嘛!比小翔子那個局長媽還麻煩。”蕭羽摟著他媽媽的肩膀撒嬌。

“小輝解禁了?能去奧運會?”

“那家夥根本就沒禁賽,網上的人瞎傳的。隊裡還指望這小祖宗混雙爆個冷呢!”蕭羽不在意地笑道。

蕭媽皺眉囑咐:“小輝那孩子惹事是常態,你平時要多關心他,管著他……你跟展翔挺好的?”

“嗯,我倆挺好的。媽,您幹嘛把俱樂部的工作辭了啊?不是幹得挺不錯麼?”

“不想在那個地方做了。”

“多好一個工作啊,掙挺多的。再說大家都是熟人。”蕭羽後來和展老闆套磁套熟了,終於知道雲翔俱樂部的那塊金字大招牌嵌得是他翔老婆的名字。

他轉念一合計:“其實辭了也好。媽,我現在獎金掙得多,以後我養著您。等忙完奧運會的比賽,錢如果湊得夠,我想在北京買個房子,以後就常住這裡了……媽您以後就享兒子的福唄!”

蕭愛萍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媽才不會財迷你的房子,你掙的錢好好攢著,將來養你自己的小家。”

蕭羽笑嘻嘻地點頭,錢是要攢著養家的。展二少在東二環那套幾百萬的高階公寓,這幾年基本上變成兩人週末幽會同居的小窩,蕭羽的衣服行李生活用品全都擱在展翔那裡,跟自己的家也差不多,可是他總覺得還缺點兒什麼。

男人想要在老婆面前抬得起頭來,還是需要牢固的經濟基礎,房子、車一樣都不能少。傍上一個有錢的老婆不是終極目標,蕭羽認為終極目標是把自己變得比老婆更有錢,至少旗鼓相當,事業上平起平坐,讓小翔子心甘情願倒貼給自己。

蕭愛萍欲言又止,終於把蕭羽拉到身旁坐好,正正經經地開口:“小羽,媽想跟你說件事,關於我……我個人生活的事。”

“啥事啊?”蕭羽挑眉,靈犀一閃,樂道,“媽,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啊!”

蕭愛萍垂下眼,臉色微微紅了。母子倆即使關係再好,平日有說有笑,無話不談,談到私生活這類關鍵要緊的問題,還是沒有那麼大方爽快。

“媽快說啊,帥不帥啊?做什麼工作的?媽您長得這麼漂亮,您可得挑啊,睜大眼睛挑個好的!”

蕭羽搖晃著他媽媽打趣,說得蕭愛萍臉色更加不自在:“我漂亮什麼啊,我都多大歲數了,別拿我開玩笑……”

“媽您就告訴我唄!”

“嗯,我就是……怕影響你訓練,本來想奧運會以後再跟你說。”

“您交男朋友能影響到我訓練啊?”蕭羽捧著臉笑得很奸猾,“嘿嘿,媽,您不會以為我就像那些無聊狗血連續劇裡演的,像那些特別不通情達理的子女那樣,撒潑打滾阻攔父母出去發展黃昏戀夕陽情什麼的吧?我沒那麼庸俗,沒那麼不懂事兒!”

“不是……”

“媽你要是找到個合適的、對你好的男人,就結婚唄!關鍵是要真心對你好,這個最重要了,其它的都是虛的!”蕭羽很有經驗地一揮手。

“嗯……”蕭愛萍心想,關鍵是小羽你是否認可這個人做你的父親,對我好不好的其實是次要。

“媽,究竟是誰啊?”蕭羽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放射激動蓬勃的神采。

“你認識的人……就是,你們隊裡的總教練,鍾全海。”

蕭愛萍小心翼翼地探尋。她看到蕭羽臉上歡躍期待的神情如同退潮的水,一瞬間從眉梢眼底抹去,袒露出一片見稜見角的驚訝。

蕭羽輕輕“哦”了一聲。

蕭媽心裡一沉,一開始就這麼糟糕?她連忙問:“小羽,你覺得不太好?”

“哦,沒有,沒有不好……媽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也沒有多久,一兩年吧。”

“這麼久了?之前也沒聽您提過您跟鍾總……”

“小羽,你是不是對這人有什麼……意見?我還以為,我看你們平時比賽場上挺親熱的?”

“我對鍾總沒意見。”蕭羽矢口否認,斟酌著說,“鍾總平時對我不錯,挺器重我。我就是覺得……媽,他平時關照我、對我另眼相待是不是因為你們倆……的緣故啊?”

蕭愛萍裝作扯長裙上的衣褶,避開視線。氣氛突然沉默,母子倆心裡都憋著話,卻又都盤算著要不要全部抖落出來,會不會讓對方傷心亦或難堪。

“小羽,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認為不好,如果你不喜歡他……”

蕭羽兩隻手在褲兜裡攥成拳頭,心頭莫名地煩躁:“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媽,我是真心希望您能找個可以依靠過下半輩子的男人。您跟鍾總認識時間還不長吧?或許您還不夠瞭解這人……再相處一段看看吧,您要是覺得好,那我,我沒意見。”

蕭愛萍把最重要的後一半話生生地吞回肚子裡,沒講出口。

鍾全海最近讓奧運會整得焦頭爛額,也沒工夫顧及結婚的事。先前跟她提過幾次,咱倆都人到中年了,又是二婚,甭跟年輕人那樣折騰,小規模擺幾桌酒,招呼一下局裡的同事就夠了嘛。

蕭愛萍答應了鍾總的求婚,前提是這事需要兒子點頭同意才行。

若是不考慮孩子的心情,三年多以前就直接領著兒子到北京來逼鍾全海認親了,何需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鍾總自信地拍著胸脯,蕭羽那小孩一定會認可,老子這些年待他可不薄。隊伍裡這一群蘿蔔,老子待他最厚道,一手把他打造成了隊內頭牌偶像級球星!羽翔組合佔據了國羽男模隊廣告價值的七成以上,每一次出門比賽和參加商業活動,大老闆們點名要求蕭羽出鏡、上桌、敬酒、唱歌、陪客,蕭羽不出場老闆們不肯掏錢。總之將來都是一家人嘛,有錢一起賺唄!

蕭羽在歸隊的路上邊走邊琢磨。他其實想說,媽,以我活過四十歲閱遍各類男人的經歷經驗,我覺得鍾全海那人配不上你。

媽您怎麼挑了半天挑上這人了?

你就不能找個更靠得住、能踏踏實實跟你過日子的男人麼?

鍾全海若是某一天當真變成自己的繼父,每天訓練館裡抬頭不見低頭見,還真忒麼的影響小爺的訓練比賽情緒!都是進國家隊惹得禍,上輩子沒進國家隊,也就不會攤上這麼離譜的事。

他轉念又一想,或許是自己這些年與老媽相依為命,多多少少有那麼一丁點變態的戀母情結,溫柔漂亮的老媽永遠是最好的,誰都不夠格配得上。

自己沒有女朋友,親媽就是女朋友。美貌如花的媽媽突然之間結交了新物件,自己這邊口口聲聲說要通情達理,為什麼心裡頭的滋味極不舒服?

大約是最近訓練太緊張,肩膀上像扛著一塊巨石,夫夫之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機會放鬆一下。蕭羽每天訓練完累得往床上一趴,腦袋沾枕頭就睡過去了,都沒力氣和心情跟展翔講話。

世錦賽後,羽翔組合世界排名穩居第二位。轉過年來,又連奪羽聯年終總決賽、全英公開賽、亞錦賽、印尼公開賽的冠軍,與珠玉天王的差距縮小到只有一千多分。

這一千多分距離世界之巔就僅只是一步之遙,觸手可及。

人們都說,羽翔組合打到世界第一是早晚的事,或許就在這一屆奧運會上,再勝一次韓國老對手,徹徹底底毫無保留地奪取排名榜王座。

決定命運的時刻一天一天迫近,壓力逼得蕭羽喘不過氣,心裡墜得沉甸甸的。奧運會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更何況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要在奧運會後邁過那一道或許會讓兩家人晴天驚雷雞飛狗跳的門檻。

封閉集訓之前,展二少也帶蕭羽回了一趟家,陪父母吃飯。

一家人這頓飯吃得是硝煙彌漫,戰火紛飛。展家老媽從頭至尾用筷子戳著展翔討論什麼時候退役什麼時候結婚以及什麼時候生孩子,一系列終身大事排隊等著展二少實踐真理。

展翔把臉埋在飯碗裡,三十六計就只有一計,拖!

展媽媽在單位裡那說一不二一言九鼎的急脾氣,被她兒子這種氣場強大的悶葫蘆噎得惱火抓狂。這孩子偏偏是那種一貫奉行非暴力不合作政策的悶罐,三腳都踹不出一枚響屁,肚子裡蔫有主意,出了家門就我行我素目無家長!

小翔你性格這樣內向,你平時生活裡一個朋友也沒有,你以後娶不到媳婦怎麼辦?!

什麼?以後再說?你怎麼又是“以後再說”!當年在香港拿冠軍以後你給我推到全英賽,全英賽輸了你又給我推到中國賽,中國賽搞出個什麼興奮劑然後你又給我推到世錦賽,好不容易世錦賽拿冠軍了,你再給我推到奧運會!奧運會打完了你打算拿什麼搪塞我?

什麼?這屆奧運會完了還有下屆奧運會?!

小翔你已經過了二十六了,你打完奧運會轉年就二十七了。咱退一步說,男孩子嘛,不像女孩過了二十五就急得滿頭包火上房了,你三十歲以後再結婚也不遲,可是小翔你都快三十了竟然沒有談過戀愛?我們從來沒見過你往家裡帶女孩子見父母,你這樣子情商白痴似的,將來可怎麼辦啊!

“好了!你先讓倆孩子專心把奧運會打完了行不行?”展爸爸“啪”一聲撂下筷子,聽嘮叨聽煩了,臉色很不痛快。

展老闆在飯桌上眼睛不停瞟向蕭羽,覺得這小孩吃飯吃得兩隻臉頰紅撲撲鼓囊囊的樣子,怎麼都這麼討人愛呢!至於顧桂枝你那一兜子娶兒媳婦的破事,著急著慌地曬出來幹啥?老子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都一直憋著沒說,怕孩子心裡鬧彆扭,不就是為了讓兩個兒子能毫無後顧之憂地打好這屆奧運會麼,你這人真沒有眼力價兒,煩!

“打球真是比什麼都重要了,我這不是為孩子考慮麼我!打球能打一輩子嗎,將來小翔退役了就一個人,身邊沒人陪、沒人照顧他怎麼辦呢,總要娶媳婦啊!”

展媽媽急得也不避諱蕭羽這個外人了,快要氣出眼淚來,為什麼全家就沒有人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呢。

兒子就要出國打比賽了,孩兒他爹也要跟去國外看現場比賽,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裡獨守空房。

女人即使事業上再成功,外人面前風光無限肩扛半邊天,回到家裡,一個做妻子的摸不透丈夫的心,一個做母親的搞不定自己的親兒子,強烈的挫敗感和不甘心讓她的脾氣醞釀得愈來愈烈,整個人像一堆缺乏水分滋潤的乾柴。

她渾然不知,並非是打球這事比什麼都重要,而是眼前桌對面坐的這位展家乾兒子,在那爺倆心目中,已經比什麼都重要。

展老闆是有心想要彌補,展二少是非小羽毛不娶。

蕭羽那天在飯桌上破天荒地沉默,對他幹爸爸都懶得寒暄招呼,一聲不吭地用鋼叉和餐刀進攻一大塊血淋淋的神戶牛扒。一桌人就數他吃得最多,不停地切肉,幾乎把厚重的鑲珍珠白瓷盤子割成兩半。

是啊,小翔子快二十七歲了,離三十歲退役結婚的門檻已經不遠,招招手就能看得見。蕭羽一想起這件事就頭疼,失眠,沮喪,一顆心飄在胸腔子裡,扒不到岸邊。

兩人已經相處這麼多年,若是有一天硬要分開,就跟盤子裡這塊被撕扯割裂的牛扒一樣,用鋼刀切開斷面時,披筋瀝血,觸目驚心,多疼啊……

蕭羽回到訓練基地,展翔正在醫務室做理療,中西醫結合的草藥、冰敷、按摩各種方式全都用上,力求減輕高強度訓練下髕骨磨損的痛苦。

翔草腿疼的時候,上廁所和洗澡都需要蕭羽攙扶。

展家老媽的電話追到了醫務室。

展翔幾次漠視手機鈴聲,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接了。

“媽我知道了。

“我忙,沒空。

“以後再談這些事成麼?等我退役以後再考慮。

“媽,我說過不用了!您不要為我辦那個聚會,別請那些不相干的女孩來咱們家!!!”

蕭羽站在門邊,瞧著展翔最終被電話裡尖銳的聲音逼到不耐煩,眼底閃過暴躁的火星,低聲吼道:“好,就胡老闆的閨女挺好,我看就她就成!等我打完比賽就回去相親,這樣可以了嗎?!”

展翔躺在治療床上,“啪”一聲合上電話。印象裡這還是第一次摔老媽的電話,雖然摔得不是聽筒而是手機翻蓋。他拆掉sim卡,空中一個拋物線將手機扔進牆角的垃圾桶,煩得渾身的骨頭都疼。

從某一天開始,好像就是那一天,或許是因為傷病,因為奧運會的巨大壓力,因為一朝成名後的各種紛亂誘惑,亦或許就是因為展家老媽的鍥而不捨,蕭羽和展翔倆人繃不住吵過幾次,最高紀錄一個星期吵三個回合。

一週七天,三天用來吵架,另外四天用來修好。

每次吵架基本上是蕭羽挑頭撥火,用言語冷暴力逗到悶罐子的熱火力噴發。倆人互不相讓,都覺得自己特委屈,自己是被對方欺負了的受氣包。

嘴唇和肌膚已經習慣了對方的紋路和熱度,冷戰的每一秒鐘都讓人心痛欲裂。吵完之後第二天一定會迅速抱到一起,互相拼命向對方道歉,在愧疚自責的情緒裡用最激烈的方式做/愛,彌補感情裂痕。

蕭羽問:“展翔,你這人為什麼寧願摔電話也不敢對你媽媽說實話?你打算就這麼拖、拖、拖,拖到什麼時候?”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拖到咱倆退役。”

“退役了然後呢?分手嗎?你早說唄,你說出來我又不會跑了,我不會跟你分,要分也是你先甩我,我等著你甩我呢!”

於是悶罐爆了,倆人哇啦哇啦開吵。

展翔拼命解釋:“我不能現在跟我媽攤牌,你不瞭解我媽那個人,她可以鬧到咱倆人在這支隊伍裡混不下去!我不願意因為我家人影響到咱倆打球,你懂嗎小羽?!”

下一次蕭羽繼續挑釁:“展翔你結婚吧,你多生幾個孩子,自己留幾個,順便過繼給我一個,反正我生不出來。”

於是再次開吵。

展翔快要被蕭羽給折騰瘋了。小羽毛找茬吵架就如同潑婦,而且偏偏還是個伶牙俐齒、能說會道、蠻不講理的小潑婦。

小羽毛抽風的時候會牙尖嘴利地說:“小翔子我跟你打個賭吧,再堅定的感情也禁不住如此執著的媽在一旁挖牆角,你早晚要向你媽舉手投降吧?畢竟,老公可以隨時換人,親媽又不能換。你趕緊痛快利索把我換了!”

小羽毛賠禮道歉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副面孔,期期艾艾,人見人憐:“翔哥,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我氣成嗎?我就是希望,你能再堅持幾年,多打幾年球……我知道你傷挺嚴重的,膝蓋很疼,我也知道我這人特別自私,就是希望你能再多陪我幾年,別那麼早退役,成嗎?”

蕭羽也覺得自己這種狀態非常恐怖。

愛得痴狂時恨不得纏在展翔身上,把自己撕成八瓣毫無保留地奉獻給對方;惱火發瘋時又恨不能撲上去咬人,乾脆一口把那玩意兒咬下來算了,看你媽媽還要不要再給你拉皮條介紹姑娘!

或許就是太喜歡、太喜歡一個人,缺乏安全感與患得患失的心境把他扭曲得快要認不出自己的模樣。

相愛的日子越是甜蜜,就越害怕將來必然面對的波折。

每每夜深人靜躺在展翔懷裡,黑暗中守著枕邊人,某種深刻到燒灼感的疼痛沿著四面八方的經脈蜿蜒爬上心頭,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逐漸收緊,心房勒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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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通牒時限的門檻就像吊頸繩一樣卡在脖頸上。攤牌是早晚的事,小翔子這個拖字訣不知道還能撐幾年。出牌權完全掌握在展翔手裡,到時總之不是向他媽媽攤牌,翻臉,就是向自己攤牌,翻臉。媽和情人二選一。

事實上,奧運會是卡在很多人脖頸上的一根繩,急待著矛盾的總爆發。

蕭羽時時刻刻臆想著被攤牌和被甩人,都快要傳染上隊花的抑鬱症。

展翔被枕邊這只小潑婦逼得決定提前起義,打完奧運就拖著小羽毛向自家爹媽出櫃。

鍾總志得意滿,打算得勝歸來的時候就跟蕭愛萍舊情人鴛夢重溫終成眷屬。

蕭媽盤算好了等兒子從巴黎回來無論如何也要鼓起勇氣吐露真情,憋都快要憋出病來。

展爸打算在兩個兒子載譽歸來的美好時刻,讓小羽毛正式加入和諧美滿的大家庭。

展媽就只惦記著小翔子過了這茬奧運會,再也沒有任何理由逃避退役結婚生孩子的重大責任義務!

訓練基地食堂的飯廳裡,那兩個人又吵完一個回合,各自悶頭吃飯,準備填飽肚子養精蓄銳完成下午的訓練課,然後回宿舍繼續吵架。

譚冰已經開始恢復訓練,狀態回升得很快,讓教練組十分驚喜。冰花和程輝每天從隔壁探出頭來觀摩蕭羽和展翔吵架。這倆人閒得,火裡太旺,精力過剩?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蕭羽看見一位女士從大院門口一路狂奔進來,一群保安在她身後追逐,攔著不許她進入運動員宿舍樓。展翔抬眼,面露驚訝,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那女的撲上來抓住展二少的胳膊,神情激動。

蕭羽扔下手裡的筷子,心想果然吵架沒冤枉了這傢伙,已經有姑娘打上門來要跟自己搶人了?他隔著窗戶聽不到那倆人在說什麼,忽然覺得那女的看起來面善,挺漂亮的,似乎在哪裡見過?

蕭羽忽然一拍腦瓜,哎呦喂,最近吵架都把腦袋吵成一鍋漿糊了,逮著哪個姑娘都當作假想敵。

展二少的公寓臥室床頭櫃上,只擺著一個姑娘的照片,就是這位。

難怪看起來面善,眉眼神態酷似,這人不就是翔老婆的親姐姐、自己的大姨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