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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暴怒的小輝輝

第六十章 暴怒的小輝輝

宿舍裡。

兩個人仍然在靜謐的氣氛裡暗暗拉鋸。

十平米的小房間突然變得很小,天花板壓迫在腦頂,空氣憋悶得人喘不過氣。只有兩個人站在房間裡,都嫌人太多了。

蕭羽默默地用鞋尖在地板上畫圈,哼道:“翔哥,你先歇著,我出去待會兒,不煩你了……”

展翔打斷嘮嘮叨叨東扯西扯的蕭羽:“小羽你先等會兒!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你再說啊?我還沒說話呢!”

蕭羽驀然住了口,頭低垂下去,肩膀忽然縮得很小,柔弱無辜的小孩似的,任誰也不會想到,半小時前在床上霸王撒野發瘋的,就是這只披了兔子皮的小壞蛋。

小兔子小聲說:“翔哥,你是不是不待見同性戀?其實你要是跟我說,你是因為完全無法接受這事,所以不能接受我,我特別能理解。我自己覺得我挺正常一個人,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塊兒,可是在別人眼裡,可能會……很厭惡那事。”

展翔皺眉糾正:“我沒有厭惡,我不是那個意思!……嗯,小羽,你剛才說你喜歡我,是說真的麼?”

小爺不喜歡你至於這麼窮折騰,求著你跟你上/床,搞得這麼丟臉!

蕭羽朝著門廊頂燈翻了個白眼,略帶紅暈的臉龐籠罩在昏黃燈光裡,嘴角浮出微甜的笑容:“嗯,我是喜歡你,特喜歡。但是翔哥我也跟你說了,我真的沒想要把這事弄成咱倆人之間的障礙或者負擔。打球是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的事,但是我喜歡你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勉強自己跟我摻和,我希望你別……別‘介意’我就是喜歡上你了,行麼?”

他特意把重音落在了“介意”倆字上,鼻尖一股酸楚,忍不住自嘲:“嘿嘿,要不然你就拿我當成你的一個粉絲唄!反正你粉絲多,我其實就是一腦殘粉,真的,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腦殘抽筋粉!”

腦海裡再一次閃過展翔的指尖頂到他身體最深處時一瞬間潮水潰堤的快/感。他叫了出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用手指讓他高/潮到哭叫。展翔當時一定給嚇得夠嗆。蕭羽用手抹了一把臉,抹掉一切尷尬和羞愧。

“可是,我也沒有拿你當我的粉絲啊!”

展翔急得再一次打斷,不明白小羽毛怎麼突然變了個人,說話跟個大人似的,剛才在床上那麼賴皮囂張,這會兒又開始假正經,真彆扭!狼又變回兔子了,可是……可是二爺發覺自己現在開始喜歡那只狼了,行不行啊?

展翔臉色微紅,捋了捋頭髮,小聲哼唧:“我只是有些意外麼,以前沒有認真想過這事,你以前也沒有告訴過我你喜歡我啊,你怎麼不早點兒說麼……”

蕭羽無辜地眨眼,小爺怎麼敢讓你知道,屋裡隔壁床上睡著一頭心懷不軌並且胃口很好的食肉獸!

展翔臉頰上的紅暈悄悄攀上額頭,兩隻很好看的鬢角兩側皮膚都紅了,心裡忽然美不滋滋的。小羽喜歡自己,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喜歡到都在床上打滾撒潑了。以前也被其他人喜歡過,被很多人喜歡過,可是從不曾有這樣欣喜和得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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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個小男人喜歡上就虛榮心膨脹了麼?

肯定不是。

應當是被“對”的那個人喜歡上的感覺吧。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其實沒有冒傻氣,不是一個人自作多情瞎操心。被人愛慕的感覺真甜啊!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展翔和蕭羽同時收口。展翔小心翼翼地隔著門問:“誰啊?”

唐曉東的聲音:“蕭羽在麼?樓門口有人找。”

蕭羽開啟房門:“誰找我?”

唐少用怪怪的眼神瞧著倆人,聳肩攤手:“我怎麼知道是誰?那家夥竟然說是你搭檔!那人真逗,呵呵,你搭檔不就在這屋裡呢麼,他誰啊他……”

蕭羽狠命用兩手抹了抹臉,抹掉最後一絲動情縱/欲的痕跡。

真要命了。

小輝輝。

****

大院門口,蕭羽一眼瞧見站在樹下的程輝。

高牆外的最後一縷夕陽穿透老槐樹的枝葉,把薄薄的陽光打在程輝身上,臉上,給眉骨和下巴的輪廓鑲起一道微茸的金邊,整個人都變得不真實。

好多年沒見著這個人了呢。

其實心裡也挺想念輝輝的。

當然,和狼惦記著展二少那是不一樣的兩種想念。

蕭羽衝口而出想問的第一句話其實是:你這混蛋你後來跑到哪兒去了你,為什麼就連個音信都沒有了呢!

後來那幾年,你是怎麼過的?

你想不想知道,後來那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媽後來得病去世了,我沒有親人了,我就一個人了,你在哪裡啊你?!

蕭羽極力平靜地走到這人面前,手插在褲兜裡:“程輝。你怎麼來了?”

程輝那一根沒來得及點燃的煙還咬在唇間,咕噥著說:“來找你啊。”

“怎麼不等我下個月回去找你呢?我都請好假了。”

程輝冷哼:“我知道你忙,國家隊的大忙人跑來跑去多不方便。甭麻煩了,還是我來找你省事兒。”

蕭羽連忙解釋:“我在電話裡跟你說了麼,等我從香港回來就去找你。因為要打香港公開賽所以走不開,但是我已經和領隊教練打報告請年假了,就是要抽空回去一趟找你的。”

程輝拿掉煙,嘴角撇出一枚沒有笑意的弧度:“行了,我人都來了,有什麼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程輝一定沒有睡好覺,似乎比印象裡的輪廓更瘦,一雙眼皮填滿長途旅行後的某種疲憊和呆滯,渾身的骨節都像要摩擦生熱走火,周身幾米之內的空氣裡一股子焦慮和暴躁氣味。

蕭羽正琢磨著怎麼和這火藥桶講清楚,話在嘴邊躊躇,忽然反應過來:“程輝,你怎麼這時候來?你怎麼來的啊?現在隊裡放假嗎?最近沒有比賽嗎?”

程輝翻了個白眼:“你甭管我怎麼來的。”

蕭羽張大了眼:“程輝,你不會是從隊裡偷跑出來的吧?你和王安打招呼了嗎?!”

程輝調開眼神,不吭聲。

蕭羽驚詫:“你,你,你真是偷跑出來的?你怎麼能這麼幹啊,你不怕隊裡開除你嗎!你趕緊去給王指打電話,趕快回去認錯去!”

蕭羽拽住程輝的衣袖,程輝一把甩開他的手,兩道眉擰了起來,突然怒吼:“你管我會不會被開除啊你!小羽你要是不想見我了你就直說,你連我的名字都不想提吧?你這一口一個程輝程輝的,你他媽的是在叫誰啊?你叫大街上賣菜的嗎?你什麼意思啊你?我算是你什麼人啊!”

蕭羽的眼被樹梢間的陽光狠狠刺到了瞳膜,眼球很酸很脹,望著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開口說道:“程輝,我的意思就是跟你談這個事。我們……我們回不到從前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相處了,對不起。”

程輝的眼驟縮,低聲吼道:“我都知道了!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

程輝扛著包扭身就走,大步流星,頭也不回。

蕭羽追上去:“程輝,你跟我去給王指打個電話!”

程輝再一次甩開蕭羽的手:“你甭管我的事!”

“我怎麼能不管你!”

“我不回去了,我不幹了!”

“程輝,咱倆的事情是一回事,可是打球的事是另一碼事!你不能因為跟我鬧彆扭就不打球了吧?”

程輝怒吼:“我還打什麼球,你都跑了跟別人了!”

蕭羽反駁道:“我怎麼樣和你打球有什麼關係?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不打球了麼?!你這叫什麼話啊,有你這麼故意偷跑出來胡折騰的麼!你要是真的被開除了怎麼辦啊?”

程輝甩出一副破罐破摔的臉色:“我就這樣了怎麼著吧?小羽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廢那麼多話幹什麼,你現在這種德性就是裝!裝逼!”

蕭羽也急了:“我怎麼裝了我?!我說了我必須跟你分手,這事是我對不住你我道歉!可是程輝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呢,你做事是為我做的嗎?沒有我做你的搭檔你就天塌了麼!……我裝?你這就叫‘作’!”

“分手”兩個字終於從蕭羽口裡脫出,劈程序輝的耳朵。

程輝別過臉去,咬著嘴唇,眼底驀然湧出掩飾不住的兩股紅潮,幾乎漫出眼眶。

雖說是早已猜測到的結局,當真被甩的一瞬間,還是懵了。整個人傻呆呆地杵在馬路邊,身體像一副空的軀殼,眼瞧著身前一輛一輛汽車帶著轟鳴巨響,穿透自己的身體,從空殼中間呼嘯而過,五臟六腑都沒有了知覺。

一路上本來想得好好的,先試探下口風,再溫柔地哄一哄。也許就是太久沒見面了,激情淡了,可是小鳥一向都很乖很可愛的,雖然有時脾氣也傲嬌,哄一哄還是會回到自己這兒的。

程輝吸了吸鼻子,小鳥果然飛去了大森林,再也看不上家鄉的小棗樹了。

蕭羽聲音軟了下來:“程輝,找個地方坐坐,慢慢聊行麼?”

程輝別過臉不理他,低聲嘟囔:“你就繼續裝吧,都分手了還聊什麼聊你媽x啊。”

蕭羽呆怔。

程輝自覺失言,趕忙改口:“對不起啊,我不是要罵你媽。你媽媽挺好的一個人,蕭阿姨對我可好了,臨走賣傢俱的時候還叫我去家裡,問我想要什麼就隨便挑隨便拿……我拿了一摞你以前看的漫畫書,還有一盒你小時候玩兒的變形金剛玩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變得真快,蕭羽我想罵的是你!!!”

兩個人正在急赤白臉,一輛鐵灰綠色的車子突然變線,衝到馬路牙子邊上,“滋啦”一聲剎住了車。

展翔從車窗裡探出頭來,驚訝地看著蕭羽和程輝。展二少一個人心情彷徨,正想要開車出門兜個風,才一拐出訓練局就瞅見這兩人當街大吵,拉拉扯扯。

展翔走下車,快步上前,把蕭羽往身邊一帶,下意識地護在身後。他不認識程輝,可是直覺就瞧出這人氣勢洶洶,想要對小羽爆粗。

展翔挑眉:“小羽,你沒事吧?”

蕭羽迅速搖頭:“我沒事我很好。你走吧,這沒你的事!”

程輝一眼就認了出來:“你就是那個展翔吧?”

展翔沒有答話。

程輝冷哼:“上上上個月,小羽的右手受傷了,流血了,還耽誤了打全英賽,聽說還禁賽了,就是因為你?是你和別人打架打出來的好事兒對吧?你這人特喜歡打架是吧?”

蕭羽低喊:“程輝!……”

展翔皺了皺眉,警惕地看著人,身形戒備,嘴角扯動:“你誰啊?”

展翔這種很j的口氣,蕭羽曾經聽過,上一回和白大佬在這大院門口打架,就是這樣甩給對方這麼一句“你誰啊”,然後打起來了。

程輝兩眼通紅的表情更加熟悉,蕭羽太瞭解火藥桶的臭脾氣了。他敢肯定如果這馬路牙子上現在能找著一塊板磚的話,小輝輝肯定直接拎著磚頭就拍上去,管尼瑪是誰家的二爺。

還好,北京城的馬路上只有各種軟包裝垃圾,建築廢料這種能賣錢的東西,早就被人撿乾淨了。

程輝四下飛快掃視了一圈兒,沒找到趁手的傢伙,幾步衝到展二少面前,卻又收住腳步站住了,毫不迴避,憤怒盯視。

展翔沒有退卻,只是悄悄地把很金貴的左手收到身後,右手蓄勢待發:怎麼著,你想打架?

程輝本來是很想揍人,而且認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揍人。電視屏幕上即時傳輸的某一幕畫面閃瞎狗眼,小鳥已經成了躺在別人胯/下哼唧的小鳥;既然戴了綠帽子,慘遭被甩之際能痛快打一架也算出口氣了。

他無意之間瞟了一眼停在路邊的車,仔細辨認出標誌。

男孩子都喜歡車,都認識牌子,只是喜歡的東西大多買不起。

程輝猛然扭頭看向蕭羽,難以置信的神情,足足愣了半晌,恍然大悟,瞳膜劃過極度受傷的創痕,重重地哼了一句:“呵,真他媽的有錢!”

說罷扭頭就走。

“程輝你!……”蕭羽的臉頓時漲出血色,想要追上去。

程輝那一張怒火中燒的妒夫面孔和蕭羽尷尬焦急的小媳婦臉重合到一起,咫尺之地撲面而來的都是雄性動物發情期佔領劃分地盤時盪漾過剩的荷爾蒙氣味,展二少突然之間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