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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認購證

秋家祖宅去年擴建,左鄰全家買了樓房搬去鎮上,秋家買了左鄰宅基地,兩邊打通,翻修重建。在村裡第一個建起了闊氣的三層小洋樓,又有個花圃,院裡移植了六七棵大梧桐,引得小鳥飛來做窩。

每個進入秋家的鄉親都嘖嘖有聲,望著貼有亮晶晶馬賽克的樓房讚歎有聲。秋家老兩口有福氣,三個兒子,一個比著一個有出息,尤其是老二,瞧瞧他兩口子踢騰的,子房鎮都盛不下啦!聽說老二今年當選人大代表?

嘖嘖,多少輩了,終於出個吃官飯的!

秋家村位處子房鎮中,村民們也都算有點見識,對秋建國當選人大代表,也只是表達了羨慕和讚歎,不算誇張。

每個進入秋家祖宅聊天的鄉鄰,都照例表達了對秋老兩口的羨慕和對秋建國夫婦的讚揚,院子裡最常聽到‘老二有能耐呀,你們就等著享福吧…’類似話語。今天似乎有點不同。

“不是我搬弄是非,上林這丫頭也太不像話。自家叔叔和八竿子撥不著的親戚,哪個親?我和他小叔把她從小看到大,可沒少疼她!”一樓客廳,飛來尖銳的大嗓門。

老太太銀髮梳得整整齊齊,在腦後盤成小小的髻,耳上兩枚碩大的金耳環。

家鄉風俗,老人一定要有對純金耳環,壓邪去病氣。許多家貧但孝順的兒子,砸鍋賣鐵也要給老孃製備一副金子,哪怕是米粒大小呢!

張春花念了半天,見老太太沒怎麼有精神的模樣,不滿:“媽,你給評評理。”

嗓子裡含混的唔聲,眨眨渾濁的眼睛。假裝沒聽著,掉頭和老妯娌說:“他三嬸子,你嚐嚐這個茶,叫鐵觀音,南方茶,說是降血脂,我小孫女帶回來的。”

三嬸子也知趣,端起小茶杯一口飲盡,吧嗒吧嗒嘴,評價:“倒是挺香,就是沒滋味,該儼儼的多抓點茶葉。”

老太太笑的佛爺似的:“我也這麼說呢,上林說不能,喝的就是這麼個味道,太濃怕茶醉。”

三嬸子又倒了一杯,吧唧吧唧:“窮命,還是覺得大葉子茉莉花好喝!”

老太太趕忙指使兒媳:“去,把藍罐子裡的茶葉給你三嬸子沏一壺。”

等她不情願的走開,悄悄說:“不瞞你說,其實我也喝不慣這個,咱窮慣了,再精細的茶也不如粗枝大葉子狠狠抓上一把!”

兩個加起來百歲的老人像得了什麼了不得寶貝,神秘的笑。

張春花沏茶回來,想說的事沒說成,繼續坐下埋怨:“就那個華千山,他有什麼好?也值當做總經理——不就是她姥姥那邊的隔輩親戚,看上林把他當寶似的,放著正經叔叔不管。我和她說,又不是自己家公司,你幫人家看著而已,讓個外人攬權,哪有自己親叔叔貼心?”

想起秋上林的回答就來氣。

你說說,這麼個小丫頭,從小就和她處處作對,現在幫別人管家公司,誰不是能撈就往自家撈?她倒好,給小叔安排了個閒置,什麼油水都沒有,想起來就有氣。

也恨自己不長眼,當年怎麼就沒看出那個殷夜遙家有錢呢?早知道巴結著點,讓他把公司交給自己兩口子管,怎麼不得強過秋上林?

上林對外,一律說公司是代殷夜遙監管,公司大部分股份都是他的。別看張春花是小嬸,在她心裡,卻更是外人中的外人。

小叔早早就磨著要進興隆工作,秋建國不好推辭,但當時廠子小,用不了那麼多管理人才,只好讓他管生產。但他好吃懶做,不是嫌車間亂,就是嫌車間冷,離家又近,動不動就翹班,纏著要去跑銷售,張紅衛哪敢讓他跑銷售。好容易捱到上林的公司成立,她和上林商量著,在公司給他找個閒置安放,對外說起來也場面,還不用擔心他做錯事啦,貪汙啦。

這些年長了見識,他們也知女兒早慧並非絕對的好事,若不藏著掖著,指不定哪天就惹來災禍,又以為上林和殷夜遙合夥開公司——近些年殷夜遙的股份都陸續轉賣了上林,他們卻不知情,他們不問,上林也樂得不說。

因此秋家上上下下,大都以為,摩卡貓貓是上林和人合夥,只佔了小部分股份。不過因為合夥人不在本地,她才代管。

秋小叔進了公司,說白了他就是個兩腿都是泥的農民,剛從農田出去沒幾天,猛然到了大城市,見著忙碌卻井然有序的大公司,最初確實被震撼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野心,不由他不野,身後還有個張春花催著呢!

依他所想,其實就做閒置也挺好,每天喝茶看報紙,按時上下班,總經理有什麼好?外人看來華千山風光無限,誰知他天天加班,連個囫圇覺都睡不好。

張春花掐尖要強的性子,沒事都要整出幾件,更何況得了個便宜。

倆老太太顧自喝茶,她絮絮叨叨:“我和她說,給她小叔也整輛公家的車,反正又不是花自己家的錢,上班下班也省下來回麻煩,你說說,又不是花她的錢,她反而心疼的不得了,說死都不肯鬆口。”

想到華千山黑色的小轎車,張春花覺得肉都疼的發酸。

小轎車啊,莫說秋家村,就是子房鎮,有幾個人能坐得起?

要是丈夫也配了轎車,她坐著回孃家……只恨秋丫頭太小氣!

老太太眯縫著眼:“他三嬸子,你嚐嚐那個糖。”

悉悉索索剝糖紙,見老妯娌滿意的神色,她也樂:“春花啊,給你三嬸子包上兩包,走的時候帶回家吃。”

翻修的老宅、新買的宅基,剛起的小樓,讓全村人都看傻了眼的高大梧桐,房裡擺設的一水實木家具,包括吃的喝的用的,哪樣不是秋建國兩口子給置辦的?

張春花成日家埋怨張紅衛不孝順,從來也不在婆婆面前伺候,她也不是不埋怨,但看看自己享用的,也就平心靜氣了。

你倒天天在我面前伺候,但什麼時候花錢給我買過哪怕一斤果子?

至於說上林那個公司……我是不知道有多大多好多賺錢,但莊稼人實在,幫別人管著,就得往好了管,可不敢往差了管!三小子不錯,為人處事都靈活,但他的本事也就那麼丁點大,敢去管個大公司?

萬一賠了,你們兩口子手一撒,不幹了。爛攤子不還得我孫女收拾?

想起上林說的那個什麼追究責任制老太太就覺得心慌。賠了錢,還得追究責任,不光是把錢墊上的問題,還有可能坐牢……你們都沒事,讓我小孫女去坐牢?呸,想得美!隔得再遠也是我親孫女!

看到老太太的神情,張春花也隱約猜出老太太心中所想,暗自呸了一口,罵聲老不死的,轉個心思琢磨怎麼把娘家人都安排進公司。

興隆食品是不用想了,張紅衛獨的,連她說要去幫忙都不肯,寧肯用些遠枝親戚,也不用自家人。

倒是省城的那個,天高皇帝遠,又是別人的公司,崗位還多,活又輕省工資又多,說起去也體面……

………

丈夫下班回家的時候,張春花正在侍弄剛曬好的被褥,說了聲桌上有飯菜,鋪開床單嗅了嗅,嗯,剛洗過有洗衣粉的香味,還有太陽的味道。

秋家小叔坐在飯桌前半天沒說一句話,她納罕,哪天回來不得講講見聞感慨,嘴跟婆娘嘴似的,怎麼堵都堵不住——婚前說話叫能說會道;婚後麼,叫婆娘嘴。

“你咋了?”天熱,丈夫最受不得熱,早就叫她把竹枕拿出來用,她怕招風受涼,今天才翻出,太陽下曬了一中午。

他猶豫,說:“你侄兒那個事,可能不行。”

張春花立刻瞪起吊角眼:“不行?誰說不行?我說行,就沒個不行——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上林的親叔叔,好容易提個要求,那華千山好意思駁你?”

他吞吞吐吐:“不是華千山……上林今天去了公司,給我駁回了……”

張春花狠狠的把手中地竹枕砸在了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刺耳的砸地聲和連串地跳躍滾動聲,她還嫌不解氣,一把掀了剛剛疊好的棉被,胸膛起起伏伏,怒氣難平。

“這不行那不行,我娘家人要進公司也不行,還讓不讓人活了?公司姓殷也不姓秋,丫鬟拿鑰匙,她還真當自己是主人了!”

拔腿就往外走,丈夫連忙攔住:“你幹嘛去?”

她怒吼:“我找張紅衛去!老太太管不著孫女的事兒,她當媽的總該管管吧?讓她瞧瞧她教出來的好女兒,怎麼欺負我這個小嬸!”

秋小叔沒命的拽著她胳膊不讓出門,急的滿頭大汗:“你別,別,嫂子也不管……”

“我就不信了。她從她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能不聽她娘的話?從小就和我過不去,長大了還過不去,小孩子家懂什麼,不全是她娘挑事在背後說我壞話!”越說越覺得有理,越想越覺得不單純是上林的問題,而是妯娌不合,如今報復來了。

“你不知道,你那侄子也太不象話了點,在總店當著上林的面聊公司的是非,讓她給抓了個正著!”

張春花一愣,身子也不再往外扯,慢慢平靜下來:“你說說,怎麼回事?”

等丈夫把事情從頭到尾的一說,又說了公司剛剛頒佈的幾條政策,她才逐漸平心靜氣,只猶咬牙不甘心。

秋小叔最後總結說:“真不是針對咱來的。他們說的也對,這麼大的公司,各地都是分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從總公司開始,到下面的辦事處、各個直營店,分批次培訓考試,兩次不合格就辭退,也不光今年這樣,以後每年都進行考核。其實我也看著不像話,華千山就是個鐵打的,也照顧不了那麼多攤子,這個方法倒也好,混日子的就滾蛋,留下那些有本事的提拔,公司才好發展……”

張春花啐他:“你個傻子!你就沒混日子?你就不擔心被辭退了?別以為你侄女是什麼好東西,你要不合格,她照辭不誤,到時候我看你哭去!”

火氣平復之後,緊隨著就是對丈夫工作不保的擔心。

他這份工作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足夠養活一家三口,在子房鎮也算富裕人家。這幾年她不工作,也不種地,把地都租了出去,就在家照顧丈夫和孩子,不愁錢財不愁米糧,要是丈夫丟了工作……

秋家小叔自豪的笑:“你放心,我肯定能合格。別看我唸書的時候不咋地,是那會兒機會不好,成天勞動去了哪有時間唸書?現在可不一樣,我看著書,上林特意給我買的專業書,從最簡單的看起。她也說了考試的內容不會太難,只要大家成績過得去,也不用擔心砸了飯碗,畢竟咱們是生意人,不是學者。”

張春花恨得一指頭戳到丈夫額頭:“你唷,就把她當塊寶吧!”

見她不生氣,他試探的看著她臉色慢慢說:“以後也別見了她和二嫂就跟鬥雞眼似的,你也得多想想他們的好處。別的不說,二嫂出錢擴了祖宅,還說以後分家產她一分不拿,老頭老太太的贍養費咱雖然也沒少交,但有二哥呢,他們哪用得著咱們的錢?以後還不是都給咱和大哥?

就是上林那頭,你也該好好對待,芽兒還小,你瞅瞅滿秋家的孩子,有誰比上林更出息?以後不得指著她幫襯芽兒一把,你又想再要個小小子……”說著抱住張春花,就要行夫妻私密事。

張春花給他攬著哄著,漸漸的也聽了進去,只是嗔著:“我怎麼和鬥雞眼似的了?我對她又哪裡不好?每次來家還不是趕著給她做好吃的……唔,還沒吃飯呢……”

含混的聲音:“等會再吃。”

她得意的一笑,任憑丈夫去了,只模糊的想,不該輕易被丈夫說服,我就這麼一個親侄子,讀書不成做事不成,公司待遇好,還得想法去說說,哪怕還在店裡幹呢,也慢慢有個熬頭……

上林全然不知秋家的是是非非,也不知她和華千山商量出來的考核制度在公司內部引起的千層浪。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摩卡貓貓不養閒人。

她在籌劃大事,很大的事情,足以讓她忽略自己已經五年級,到了考初中年紀的大事。

秋下林只覺得姐姐最近異常忙碌。她平時也忙,卻不像最近,就連爸媽都經常回家,三個人憋在書房一聊就是半天,這總令他疑心,是否三人又要聯手收拾自己。

別以為他不知道上次被收拾,就是他們三個商量的結果!

雖然得承認姐姐為他好,但一干就兩年,啥苦活累活都得幹,拿他當畜生使喚,任誰也想反抗不是……他承認,學了很多東西,長了很多見識,那也不……

耳朵貼在書房門,聚精會神的偷聽。

聽了半天,只知道裡面在說話,有爭吵,但具體說的啥,為啥吵,通通聽不清。

恨恨的一腳踢在門上——還有零點零三釐米的時候,頓住了。

憤恨的收回,坐在客廳拿著遙控不停換臺。

紅星印刷廠前年集資建房,去年他們就搬了新家,家裡在鎮上還有兩套大房子,但姐姐不喜歡去住。廠裡建的房子格局不太好,一氣買了相鄰的兩套三室一廳,找了城裡的裝修公司重新換格局,重新裝修,人人都說他家和別人不一樣,簡直就不像同一棟樓房。

原來的兩間臥室打通改了書房,每每三個人各據一案做作業。下林初還欣喜,偷偷和長生說再不擔心姐姐抓著,當時長生不置可否,他還覺得長生高看了姐姐,後來無數次實踐,用血淋淋的事實證明,秋上林那就是火眼金睛呀!

無論他包著語文書皮看武俠還是偷偷在作業本上畫小人,秋上林比老師還懂得其中關竅,一抓一個準。

下林待要不服氣,看看書架上一排‘幼兒心理學’、‘學生心理學’、‘叛逆心理學’,還說啥?乖乖聽話唄。

把電視臺換了個遍,心浮氣躁,長生又不在,也沒個人商量。隨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份報紙,愣了。

《上海證券報》?

姐買股票的事兒他是知道的,但從來也沒見她研究過呀。

疑惑的翻開,有條訊息被人用紅筆粗粗的畫了一道線:‘六月五日股票認購證第二次搖號’。

股票認購證?撓撓腦袋,好像聽說過這個東西,似乎年前姐買過吧……又或者她和爸媽商量著家裡也買……

此時的書房,沒人有閒心商量怎麼收拾秋下林,而是圍繞上林去不去上海這個議題,爭執不下。

如下林所知,從股票發行日起,上林一直緊跟,當時手頭的流動資金有限,購買的數量都不多,但也實現了一日成富翁的理想。如今她手頭的資金說出去怕要嚇張紅衛一大跳。

1992年1月10號在上海首次發行股票認購證,她毫不猶豫的拿出十萬塊託華哥購買了三千三百多張。饒是華哥見多識廣,也難免嚇了一跳,並勸她不必如此大手筆。

奈何上林堅持,只能託了關係,分幾次買齊。

當時股票認購證剛剛發行,每套三十塊錢,並不是個小數目,報紙上又宣傳說憑認購證參加搖號中籤,中籤才能購買股票,而且不是百分百的中籤率,就算沒中籤也不會退還本金,便有許多人猶豫不決,又想著政府說不定是蒙人,最初的認購證就有點賣不動。為了完成任務,許多大型國企的領導和銀行郵局內部職工都進行了強行攤派,但購買者畢竟還是少數。

華哥為不引起注意,分了好幾次把十萬塊花出,買齊。幾天功夫裡聽了無數次‘衝頭’的說法(上海話傻瓜的意思),就連每賣出一套提成三毛錢的營業員都偷偷和別人說他是‘衝頭’,回家不定怎麼被老婆罵,令他哭笑不得。

上林勸他也買,其實他不是不知道期間的暴利,卻總覺得不如踏踏實實幹活來的實在——不勞而獲的思想此時尚未席卷全國。

他隱晦的把事情報給了殷夜遙,他沉默了半天,才說,由她玩去吧。

聽聽,就連都殷夜遙都覺得事不可行,十萬塊雖不至於全打了水漂,但也至少要填進去一半,好在摩卡貓貓家底豐厚,不怕損失。

最後他也拿出幾萬塊,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買了些認購證。

然而時隔兩月,就過了個年,到了1992年初,華哥幾乎驚掉了自己的下巴。三十塊錢買來的每份認購證,黑市價賣到了六百塊,短短兩個月功夫,價格翻了二十倍。也就是說,不算摩卡貓貓的資產,秋上林已經身價上百萬……放到南方或許不算什麼,但在北方二級城市,華哥深知它的意義。

他問上林是否要倒賣換現,上林卻堅決要求他等到搖獎中籤再認購股票,股票上市就拋售,拋售換了現金再認購新股,再拋售……

華子覺得秋上林想錢想瘋了,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穩賺不賠?股市有風險,鬼知道哪天就輸的血本無歸。殷夜遙也是這個看法,覺得她在走偏門,有風險。

等到了三月二日,他留在上海聯誼大廈等待搖號,等到搖號結束,華子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虛脫,三千三百多份,才中了不到一百套,認購新股一百五十多股,若是照這個水平下去,手頭的十萬塊就要縮水成三四萬!

再次苦口婆心的勸了上林,她依然堅持己見。華子幾乎就要堅持不住揹著她倒賣認購證以幫她減少損失的時候,她要華子將手頭認購的新股一上市就拋售,再認購,再拋售。等到一百多分用完,華子粗略估計,居然賺了四十多萬!

至此,他對秋上林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一直認為事不可行的殷夜遙,也拿出了儲蓄,開始託人在上海購買認購證。雖然事後被老太爺狠狠教訓了一通,但也預設了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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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股市的第一次大熊市是在九二年的五月二十六日,上林記不清具體日期,但隱約記得在九二年,因此在年初她就把手頭所有股票都拋售套現,此後任憑股票價格瘋漲,眼皮都不眨一下,從不後悔。等到五月二十六日股票大跌的時候,華子才不得不佩服,秋上林不僅僅是大膽而已。

目前秋家討論的議題就是,六月五日第二次搖號,秋上林究竟去不去上海。

張紅衛的意見是不許去。二十多號就要畢業考試,雖然她成績好,但做父母還是希望能好好準備,最好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重點初中。

秋建國則認為可以去。他在女兒的勸說下,也拿出了私房錢兩萬塊購買了認購證,現在資金翻倍,小金庫裡存了十多萬。他也想去見識見識認購證搖號現場,父女倆如能同行,當然再好不過。

如果他知道,他女兒的身家已過百萬,不但不會鼓勵她去上海,恐怕要找人打個精鋼套子,從頭到腳給她套起來,免得被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