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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攤牌

曉寒的身子還是有些虛弱,哭著哭著竟睡了過去。

易殊同心如刀割,摟著她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不想騙她,也不能再隱瞞她什麼了。可是她知道了這些以後,他們還會回到從前嗎?

她雖然柔弱,卻也倔強的很,不然,她不會在項家撐了那麼多年。

他忽然很後悔,是他撩動了她的一顆心,讓她從懵懂少女變成了如今的風情初現。她曾經不識情滋味,是他讓她懂得了男女情愛,也讓她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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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沒有出現,也許她現在還在項家莊過著平淡的日子,不會像如今這樣,以淚水為伴。

他很恨自己,恨自己輕率的對她許下諾言,若不是如此,她也許在前段時間就離開了這裡,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叫他放開她,他辦不到!

他貪戀她柔美的大眼睛、燦爛如朝霞的微笑;他貪戀她溫軟的身子,細膩的肌膚,還有身上那股甜甜的香氣;他貪戀她每一次歡愛時在他耳邊的軟語輕吟,還有那些只有他一個人看過的,世上最美的媚態。

他抱過很多女子,包括夏宛若在內,都沒有曉寒帶給他的誘惑大。有時候在床上,她只一個小小的表情,就可以瞬間點著了他,引發又一場燎原大火。

他不能放開她,可是面對她,他又心中有愧。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迷茫。

這一晚,曉寒間或醒了幾次,因為做了噩夢,她總是抽泣幾下。易殊同就哄著她,等她氣息平穩,再次入睡。

到第二天早上,兩個人看似一切如常,可是曉寒的眼睛裡卻沒有了往常的羞澀笑意。

易殊同陪著她用過早膳,然後又陪著她回房。曉寒淡淡的說:“不用陪著我,我沒事了。”

他親親她的紅唇,走到屋外,忽的又不放心,轉頭回房,果然看見她在偷偷的抹淚。

他抱住她顫抖的身子,心裡疼的愈發厲害。

“寒兒,別哭了,別哭了,你跟我說,我到底該怎麼做?”他望著她盈滿淚水的清澈的大眼睛,手足無措。

曉寒很快止住了淚,她用手輕輕推開他:“我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

易殊同嘆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麼呢?他確實放不下夏宛若的事,他也知道曉寒需要的,只是他的一個承諾,一個一心一意的承諾。

他心裡最重要的到底是誰?他也需要時間想一想。可是他們的婚事,他不想放手。

易殊同回到前面去處理事務了,曉寒不想一個人待在充滿他們兩人甜蜜回憶的屋子裡,於是信步走到後面的竹林。

涼風習習,曉寒嘆了一口氣,繼續往竹林深處走去。她之所以不去花園,是因為夏宛若也喜歡去那裡,而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夏宛若。

竹林深處有一處小亭子,曉寒就往亭邊走去。還未到附近,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酒香。

一個爽朗的聲音招呼她:“孟姑娘,身子好些了嗎?”

曉寒繞過幾顆竹子,走到亭子前:“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們習武之人,聽聲辨人是很簡單的事。何況你身上還有一股特別的香味,我老遠就能聞的到。”蘇無遮坐在亭子裡,面前放著一壺酒,沒有下酒菜,也沒有杯子。

曉寒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裡的酒味這麼濃,你還能聞得到香味?”

“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別,就算在鬧市裡,也能分辨的出。”

曉寒微笑,走進亭子裡:“這麼早就在喝酒了?”

蘇無遮請曉寒坐下,然後說:“這是我剛剛到手的梨花醉,所以就喝一點解解饞。孟姑娘要不要喝一點?”

曉寒剛要推辭,他猛地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子,你昨天才昏倒的,怎麼能喝酒呢?哦,你好些了嗎?”

“多謝蘇公子關心,我已經好了。”

“你怎麼會一個人走到這裡來呢?表哥他怎麼沒有陪著你?若是你又像昨天那樣暈倒了那可如何是好?”蘇無遮一邊說,一邊仰頭喝下一口酒,一臉享受的樣子。

“我閒來無事,所以就來這裡走走。他還有事情要做,總是陪著我,也不大好。”

“這怎麼會不大好?你跟他就要成親了,他陪著你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我怎麼聽說,他最近常跟那個夏宛若在一起?”

曉寒低下頭去,聲音忽然變得很小:“恩。”

蘇無遮看著曉寒暗淡的表情,很關心的問:“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曉寒勉強的一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累了就多歇息一會,待會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在路上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蘇無遮故意用很誇張的表情說。

曉寒抿嘴一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虛弱,我只是剛有了孩子……啊,不是!我,我……”

蘇無遮已經聽的很清楚,他一下站了起來:“你有孩子了?”

“我沒有!”曉寒漲紅了臉,趕緊否認。

“有孩子是好事啊,幹嗎不想承認?難道你懷的不是表哥的孩子?”蘇無遮的眼睛一下睜得老大。

“你胡說!當然是殊同的孩子!”曉寒生氣的站起身來。

蘇無遮換上嚴肅的表情:“你果然有了孩子了。”

曉寒一怔:“你,你激我!”

蘇無遮伸手虛扶住她,讓她坐下:“你別激動,我只是不明白你幹嗎否認這件事。難道表哥他們都不知道嗎?”

曉寒蒼白著臉,輕輕點頭:“只有青龍跟我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表哥?”蘇無遮不解。

曉寒沉默了好久,才說:“我不想告訴他。”

“你是想在成親以後,再給他一個驚喜?”

她搖了搖頭。

“那是為什麼?你有了孩子,這麼大的喜事怎麼能不告訴孩子的爹呢?”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蘇無遮擰起眉頭:“我搞不明白。你們馬上就要是夫妻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呢?”

曉寒苦笑:“如果我現在告訴他我有孩子了,他會毫不猶豫的馬上娶我。可是,我現在卻不知道該不該嫁給他。”

蘇無遮不是傻子,他脫口而出:“因為夏宛若?”

她點點頭。

“我以為表哥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上一回他們不歡而散,表哥一回來就跑去找你了。孟姑娘,你是不是多心了?”

“我倒是希望我是多心了。可是,是他親口說的,就算將來我們成親以後,只要夏宛若有事,他都不會丟下她不管。”曉寒幽幽的說完,眼睛裡滿是悽然之色。

蘇無遮的眉頭擰的更緊,表哥自己說的?他是腦子壞了嗎?孟姑娘這麼好的姑娘在這裡,他居然還放不下那個夏宛若。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蘇無遮睜大眼睛:“為什麼?”

“我是個再嫁的婦人,殊同願意娶我,我就應該很滿足了。就算他立刻納妾,我也不該有什麼怨言。可是現在,我卻因為他跟夏宛若的事,鬧得大家都不開心。我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個妒婦。”

“你才不是什麼妒婦!嫁過人又怎麼樣?你一心一意的待表哥,這點誰看不出來?表哥他本就不該為了那個夏宛若這樣對你!他既然要娶你,就不該在夏宛若來了以後,對她那麼好。錯的人是表哥,不是你!”

曉寒看著蘇無遮認真的表情,心裡百感糾結。連蘇無遮都能懂的道理,為什麼他就是不懂。為什麼他從不說他的事,除非是她自己發現的。也許在他的心裡,她從來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吧。

夏宛若之所以可以在她面前說出那些話,不就是因為她清楚易殊同跟她從小到大的感情嗎?不就是她瞧不起曉寒是個再嫁的婦人嗎?

隔了好一會,曉寒才緩緩說:“謝謝你,蘇公子。”

蘇無遮撓撓腦袋:“你謝我做什麼?我只是說點實話嘛。你這麼好的姑娘,他能得到你,是他的幸事。若是不好好珍惜,他會後悔的。”

曉寒看著他,由衷的微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其實我很普通。”

蘇無遮看著她如花的笑顏,心裡一蕩,面上居然有幾分微紅:“你,你才不普通呢。你生的,生的很美。而且,會是個好妻子。”

曉寒笑的更甜:“蘇公子沒有成親嗎?”

他歪歪嘴巴:“我爹孃早就逼著我成親了,可是我總是說,表哥都還沒成親,我急什麼?這下,你們要成親了,我的好日子估計也不長了。哦,你會嫁給表哥吧。那個什麼夏宛若,別去管他,時間長了,表哥自然會知道你的好。”

曉寒隱去笑容:“我也許會取消婚事,可是暫時還沒有想好。所以,關於孩子的事,我想請蘇公子替我保密。”

蘇無遮滿口答應了:“這是你跟表哥的事,就是說,也該你自己跟他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曉寒謝過他,他話鋒一轉,又道:“可是,表哥會同意嗎?”

她愣了片刻:“不同意又能如何?強扭的瓜不甜。”

“如果到時候,你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

“多謝了。”

快到晌午,蘇無遮陪著曉寒走回小樓。

到了樓下,卻跟易殊同和夏宛若打了個照面。她湊在他的耳邊說著什麼,他在一旁笑的很歡。

曉寒的心像是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她握緊了雙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他們兩情相悅,何苦將她牽扯進來!

她忽然上前一步:“殊同,夏小姐,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易殊同已經看見她跟蘇無遮了,剛想上前問問她好不好,夏宛若卻湊近他,說他們的一個朋友也會來觀禮。

“寒兒,你沒什麼事吧。”曉寒的臉色有些激動,他不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夏宛若嬌笑著走過來:“妹妹有話不妨直說,我跟殊同都是這麼久的關係了,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既然如此,我想問你們,既是兩情相悅,既是放不下對方,為何不乾脆成親算了!”

“寒兒!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你跟她求親求了多少次,你自己心裡清楚!從前她不願意嫁給你,可是現在她回來找你了,你們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我跟你的婚事可以就此取消!”

“寒兒!”易殊同沒想到他嬌弱的寒兒,居然可以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取消親事的話來!

“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若是想跟殊同成親,早就成了,何必等到現在,要取消你們的婚事?”夏宛若驚訝的說。

曉寒蒼白的一笑:“是嗎?那你當日跟我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你若是不想得到他,何苦在我面前說那些?我現在只問你,你想不想跟他成親?若是不想,那請你從此以後,不要再利用他對你的溫柔,讓他為你做任何事!”

“寒兒!”易殊同忽然有些生氣了:“你怎麼可以對宛若說這種話?她從來都沒有利用過我什麼,我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你別鬧了,聽話,我帶你回房休息。”

曉寒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手掌裡,她死死的咬著下唇。她看見夏宛若驚恐又嬌媚的臉,看見易殊同明顯的偏向。

她懂了,什麼都懂了,她才是那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