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殊同緊攥雙拳,好容易才壓下心頭難以抑制的激動。
他需要冷靜!這不是他!這不像他!
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亂了陣腳!
可是曉寒真的有把他逼瘋的可能性!
他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曉寒,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在這裡等著我,我一會就回來!”
曉寒只覺得一陣風刮過,易殊同的人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小姐,易公子他怎麼了?”梨花嚇了一跳,匆匆跑進屋裡。
曉寒搖了搖頭,可是心裡卻有那麼一絲瞭然。
易殊同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夏宛若:“我有話要說。”
他把夏宛若帶到一個僻靜處,然後鎮定的開口:“宛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真的覺得我們成親了,就能回到從前嗎?”
夏宛若幽幽一笑:“你還是很在意,不是嗎?不然,你為什麼不乾脆跟我了斷的一乾二淨?”
“我跟你相識多年,比任何人都瞭解你。對於女子來說,沒有什麼比貞操更重要的。可是我所認識的你,不是會把清白來拿作為籌碼的人。”
夏宛若有些羞惱:“我是以此來要挾你,可你若是沒做過,我又怎麼會提出這種條件?”
易殊同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我是壞了你的清白。可當初是你要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是你說的不在乎。”
“我是說過!可我現在後悔了!殊同,我比她更適合你,我才能讓你快樂。”夏宛若緩緩貼近易殊同,把豐滿的身子挨了上去。
易殊同閃電般躲開了:“宛若,你別再這樣了。我對你,不感興趣。”
當夏宛若豐滿的身體挨近他時,他的心裡卻閃過曉寒留給他的溫軟觸感。
“宛若,若你執意要我為那夜的事負責,我只能說,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會娶你,也不能娶你。在我心裡,只有寒兒才是我的妻。不管多久也好,我都會等到她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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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只是一時迷惑罷了!殊同,你看看我,從前,你的目光永遠都只在我的身上。你真的能忘記過去的那麼多事嗎?”
夏宛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有些拿不準,易殊同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了。
“宛若,我們縱有過什麼,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騙你,也不想再讓自己犯下大錯。你若是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就不要再苦苦糾纏這件事。你真的想要嫁給我?這根本就不是你的性子。”易殊同好言以對。
“我當然想要嫁給你!我想告訴全天下的人,我才是配得上你易殊同的女人!”夏宛若面色漲紅,眼睛閃著異樣的光芒。
“宛若,倘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你還願意做我的女人?”
“你生下來就註定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們才會相識的,不是嗎?”
易殊同微嘆:“算了。總之,我是不會娶你的。就像你從前說的那樣,做一對姐弟不是很好嗎?”
“我的清白給了你,你叫我還怎麼嫁給別人?”
“你如果真的介意這件事,我可以做任何事補償於你,除了娶你為妻。”
“我要你一輩子都別碰孟曉寒呢?”
“宛若,你別這樣。你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為何你不願冷靜的想一想,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呢?”
“我想要你還像從前一樣!”夏宛若尖叫出聲,像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句話上。她大喘著氣,雙腿幾乎站立不住。
易殊同看著她,久久的看著她。
“宛若,我們沒有人能返老還童,強求無益。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
好半天,夏宛若深吸一口氣,揚起了脖子:“方才是我失控了。你的話我都懂了,我會冷靜的想一想,也不會再逼你做什麼。”
易殊同心裡稍稍寬慰,夏宛若畢竟是夏宛若,她向來拿得起放得下。這一回會用清白來要挾他,是連他都沒有想到的。
“宛若,我,對不起。”
夏宛若粲然一笑:“你何必說什麼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出爾反爾,用那樣的事來逼你。是我糊塗了。從小到大,你想做的事,沒有人能讓你不去做。同樣的,你不想做的事,也沒有人能逼的了你。”
“宛若。”
“什麼都別說了,我想回房靜一靜。殊同,你不會就此看輕了我吧。”
易殊同微笑:“宛若,你可知,從小到大,我都一直敬重於你。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夏宛若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轉身朝小徑上走去。
易殊同看著她離開,心裡微微有些不忍。可是這件事,他們遲早是要解決的。
至少,他可以回去告訴他的寒兒,她別再想逃走了!
夏宛若走的有些勉強,腿彎甚至有些微微發顫。
易殊同看出了異樣。“宛若,你沒什麼事吧。”
話音剛落,就見夏宛若豐滿美麗的身體晃了兩下,然後跌倒在地。
“宛若!”
易殊同連忙奔了過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夏宛若。她已經昏迷不醒,鼻息紊亂。
由不得一絲一毫的猶豫,易殊同打橫抱起她,一邊朝她住的地方奔去,一邊讓不遠處等候的白虎去叫大夫。
大夫很快就來了,可是從大夫的臉上,易殊同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歐陽大夫,她究竟怎麼了?”
那老大夫是江湖上有些名堂的名醫,這一回,也是衝著英雄會才會出現在這裡。
歐陽大夫搖搖頭,表情凝重。
“她的身體一向結實,從小連風寒都很少會得,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易殊同耐心的詢問。
歐陽大夫看了看床榻上兀自昏睡不醒的夏宛若,小聲說:“請易公子跟我過來。”
他們走到旁邊的屋裡後,歐陽大夫才開口:“易公子,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這位夏小姐所得的病症,老夫也聞所未聞。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啊。”
易殊同緊皺眉頭:“連歐陽大夫也瞧不出她的病症?”
“真是慚愧。老夫行醫數十載,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病症。若是老夫沒有猜錯,像這種昏迷的情況,夏小姐應該不是首次發生了。”
“這種病,對她的身體究竟有何影響?”
“她的身體正在逐漸虛弱,脈象時緩時急。若是經常昏迷,怕是有一天,會長睡不起啊。”
“砰”,易殊同一拳敲在桌子上。
“白虎!”
白虎應聲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宛若的病到底何時開始的。”
“去年小姐回家以後,就偶有發生。這幾個月,昏迷的次數也變多了。”
“為何不告訴我?”
“小姐說,不想讓你知道。”
“砰。”
易殊同又是一拳敲在桌子上,那張桌子終於從中間碎裂開來,變成一堆木塊,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歐陽大夫,您真的不能再試一試?只要能治得好她的病,易家願以黑玉相贈。”
歐陽大夫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非是老夫不願,只是我也無能為力啊。”
“不過……”歐陽大夫忽然話鋒一轉。
易殊同精神一振:“不過什麼?”
“若是易公子的話,想必應該可以找到醫仙。只要醫仙出馬,什麼樣的病症也能藥到病除啊。”
易殊同的臉上露出一絲希望:“您說的不錯,我即刻派人尋找醫仙的下落。在找到他之前,還要請歐陽大夫多多費心了。”
“易公子客氣了,醫者父母心,這是我輩的本份啊。”
易殊同沒有片刻的耽誤,立刻發動易家所有的渠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醫仙找到。
等他終於料理好了一切,月亮已經掛的老高。
他一拍腦門:“壞了!寒兒!”
他沒頭沒腦的就往回奔去,只一瞬,就回到了他們住的那個院子裡,曉寒的屋內亮著燈光。
他推門進去:“寒兒。”
屋內空無一人,只有幾盞燭光在微微跳動。
“寒兒!”易殊同衝出門外。
“她在這裡。”蘇無遮的聲音朗朗響起。
夜空下,只見蘇無遮長身而立,站在屋簷上。他身旁不遠處鋪著一條毯子,毯子上睡著的人正是曉寒。
她蜷縮著身子,身上搭著一件長衫,睡的很不安穩。
易殊同飛身上了屋簷,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你讓她喝酒了?”
蘇無遮攤手:“是她要我陪著她喝,不過你放心,我沒讓她喝多少。”
“那她怎麼會醉的睡在屋頂上?”易殊同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怒氣。
“她酒量差,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自然是喝一點就醉了。”
“沒吃東西?你難道不會勸她吃一點?”
蘇無遮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沒有?我可比你要關心她。是誰叫她在屋裡等了一整天,結果都到了半夜三更,連個人影都沒見到的?”
易殊同一愣:“她一直在等我?”
“她不承認,可我瞧的出來,她在等你。”蘇無遮苦笑了一下:“表哥,你怎麼忍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宛若忽然暈倒了,連歐陽大夫都瞧不出她的病症。我只能讓人儘快去找醫仙。”
“我知道,整個齊莊都傳遍了。”
“你也覺得我該丟下宛若不管?”
“表哥,我還能不明白你嗎?你現如今一顆心裡只有曉寒,可是那夏宛若,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親人。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不管她啊。”
易殊同拍了拍蘇無遮的肩膀:“說起來,也只有你這個混小子才最瞭解我。”
“瞭解你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她。”蘇無遮衝著睡著的曉寒揚了揚下巴。
“她也會明白的。我知道。”
蘇無遮忽然笑出了聲:“不錯,她明白你。只是,你明白她的心也會難過嗎?”
易殊同啞然。
“既然你也來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表哥,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抱她回房去吧。”
蘇無遮衝著月亮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跳下屋頂,走進房間裡。
易殊同緩緩在曉寒的身邊坐下,然後輕輕抱起她,讓她躺在他的懷裡。
月光亮堂堂的,灑下一地的銀輝。
曉寒的臉上帶著紅暈,鼻息間摻雜著隱約的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下去。
易殊同心裡一痛,把她抱的更緊一些。
曉寒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異樣,有些不安的扭動身子。
“唔。”她嘴裡無意識的發出聲響,終於發現身處一個人的懷裡。
“蘇公子?”半眯著眼,曉寒疑惑的開了口。
“是我!”易殊同的胳膊再一次收緊。睡著了還念著蘇無遮?
“恩?你怎麼在這兒?”曉寒還有些迷糊,說話也嬌軟無力。
“那你怎麼又在這兒?喝醉了睡在屋頂上。”
曉寒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事。她在屋裡等了他一整天,明知道不該這樣的,可是又不捨得走出那間屋子。
可是等到天都黑了,易殊同也沒有出現。
倒是蘇無遮大大咧咧的闖進她的屋子,非要拉她出來看月亮!
月亮確實很好看,曉寒一時衝動,硬是逼著他去拿了一壺好酒來,咕嚕咕嚕灌下幾大口。
然後還拉著他說了一大堆的話,接著就漸漸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壞了,她沒出什麼洋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