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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遇襲

梨花走進屋子,看著表情呆滯的曉寒,輕聲說:“夫人,您要歇息了嗎?”

曉寒這時才如夢初醒,她看了看梨花關切的眼神,衝她甜甜一笑:“恩,我想睡覺了。”

梨花服侍曉寒在床上躺下,又幫她蓋好被子,放下帳子,曉寒忽然柔聲說:“梨花姐姐,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梨花心裡一痛,說到底,夫人也只有十七歲。自從進了這項家,她就一直很懂事,從前老夫人在的時候,她還能找個人說說話。如今這偌大的項家,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安慰她的人。

梨花脫下衣裳,慢慢的爬上床去,在曉寒的身邊躺下。

“夫人,你沒事吧。”

“剛才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都聽見了。夫人,老爺他也太無情了。”

“他為了自己考慮,並無過錯。我得不到他的喜愛,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不能完全怪他。”

“難道到時候,老爺真的會把鳳夫人扶正嗎?那夫人怎麼辦?”梨花有些著急了。

曉寒卻淡淡一笑:“讓她做了正室也無所謂,我方才只是在想,我們以後還能不能住在這裡。”

她在這裡住了七年了,離開孃家的時候她還小,對孃家也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以後若真的失去了正室之位,她恐怕也沒有臉面在這裡住下去了。只是回去孃家,爹還能接納她嗎?

梨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說:“夫人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的。”

曉寒笑了:“是啊,我還是沒有你想得通透,車到山前必有路啊。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這裡若是不能留,總有我們能去的地方。到時候,梨花姐姐還願意跟著我嗎?”

梨花的手緊了緊:“我會一直跟夫人在一起,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曉寒感到一股溫暖湧向心頭,她的神經鬆弛下來,今晚,她第一次沒有考慮那些繁雜的事務,第一次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梨花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哼著曉寒家鄉的搖籃曲。她很快就睡著了,並且睡的很香。

第二天早上,曉寒起來的時候,精神很好。她的心裡並沒有因為項君復的言語而有所動搖。

她知道自己不喜歡項君復,項君復也不喜歡她。至於做不做正室,也只是一個臉面問題。若他真的把正室之位給了鳳如練,她自會帶著梨花離開這裡。爹應該會理解她,收留她的吧。

儘管前途堪憂,可是曉寒還是很盡責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在其位一天,她就會做好一天的事。只要她還是這個項家的女主人,她就絕不會丟下手中的事務不管。

忙忙碌碌中,一個月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這期間,曉寒還是照例跟項君復彙報家中的近況,就好像兩人從來沒有說過那麼殘酷的話題。

只是鳳如練對她的態度愈加囂張了,從前她就根本沒把曉寒當作夫人看過。現在知道項君復跟她攤了牌,她就更加無所顧忌,對曉寒冷嘲熱諷。

可是曉寒根本沒把她的得意和囂張放在眼裡,她要的東西跟她並不相同。鳳如練想要的是項家的女主人之位,還有項君復的寵愛。而這兩樣,都是曉寒並不稀罕的。

所以面對她的挑釁,曉寒總是淡然一笑,就轉身離去。留下氣的發抖的鳳如練,跑回去在項君復面前添油加醋的說起曉寒的壞話來。

項君復總是呵呵一笑,然後用力抱住她說:“著什麼急啊,總有一天她會走的。只是你自己的肚子也要爭口氣啊,不然,我可要從外頭再尋一房小妾,幫我傳宗接代了。”

鳳如練猛地一驚,她知道項君復雖然寵愛她,可是這子嗣問題絕對不能含糊。這幾年她遍尋名醫,湯藥也吃了不少,偏偏這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她猜想過,可能他們項家,就是很難有子嗣。項君復的爹孃,也是在年過四十才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但是這樣的話,她當然不能跟項君復說。

她也不能等到那麼久,她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還不能懷上他的孩子,再過個幾年,她青春不再,恐怕也會失寵了。

於是鳳如練再次下了決心,她要找更好的大夫來幫她開藥,總能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到時候她做了項家的女主人,再把曉寒趕出府去。將來就算她失寵了,只要有兒子在,她也能照樣享受榮華富貴!

曉寒從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考慮過項君復說的話。她總是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的事,因為項家的宴會已經迫在眉睫了。

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個月紛紛趕來了項家莊,項家比以往更加熱鬧。到處都是走動的人和馬匹,下人們忙的恨不得再生出兩隻手來。

雖然項君復並不喜愛曉寒,可是有這樣一個賢惠的妻子幫他打理一應事項,他也省了不少的心。

他又是個極會做表面功夫的人,由於曉寒在項家的親朋好友間很受歡迎,所以在人前他還是會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夫君樣子。

比如現在,他正仔細的從稍遠的盤子裡夾起一筷子菜,輕輕放進坐在他身邊,對著眾人巧笑倩兮的曉寒面前的碗裡。

看到他夾過來的菜,曉寒很認真的說:“多謝夫君。”項君復掛上一抹足以迷惑眾多女子的笑容:“還想吃什麼,我幫你夾過來。”

跟他們同坐一桌的點封派陳掌門,是看著他們兩人長大的項家世交。他對項君復的表現似乎很是滿意,輕輕點著頭說:“賢侄對妻子好生體貼,曉寒,你果然好服氣啊。”

滿廳的人都隨著他發出嘖嘖的讚賞聲,一眾女客則是又羨慕又嫉妒的看著曉寒和項君復,心中想著為何自己沒有嫁一個這樣英俊瀟灑、又武功高超的青年俊傑為妻。

眾人的誇獎讓項君復更加得意,他的眼裡閃過狡黠的光芒,可是面上仍然謙恭。只有一直微笑著的曉寒才知道,他方才夾進自己碗裡的菜裡,有她從來不吃的香菇。

曉寒沒有吭聲,只是在眾人的歡笑聲中,悄悄把香菇撥到了一邊。

這是群雄聚集後,項家大宴賓客的第一天。曉寒作為女主人,當然要陪著項君復出席。這也是她跟他兩個人,一年中為數不多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這樣的場合,身為側室的鳳如練並不能參與。

武林中像項家莊這樣有名望的家族,通常每一年都會有一次這樣的聚會,今年輪到項家主持。項君復為了炫耀項家莊的財大氣粗,特意把這場聚會辦的豪華隆重。

酒是百年的陳釀,菜全是精心挑選的山珍海味,由最好的廚子精心烹飪。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一些粗豪漢子喝的面紅耳赤,嘴裡也開始說出粗魯的話來。

曉寒對這裡的賓客都是自小就熟悉的,每一個人的住處也都是由她親自吩咐安排的。那些長輩們都很喜歡她的乖巧溫順,同輩的年輕人也願意跟她親近。

這一會,大家都喝的有些高,曉寒也被同桌的武林前輩纏著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一旁的項君復一派怡然自得的樣兒,動作依舊瀟灑迷人,完全不像是喝了那麼多烈酒。

滿廳的人正鬧騰的歡快,冷不防“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射進大廳,穩穩的插進廳堂正中的匾額上方。

熱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那支羽箭發愣。而那兀自顫動著的羽箭的箭頭上綁著一小塊布頭。

項君復第一個站起身來,他一個飛身,將羽箭摘下,還沒來得及看箭上的布頭,就聽見李管家慌亂的聲音從廳外傳來:“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鳳夫人方才被一大群蒙面人劫走了!”

“咯”的一聲,羽箭在項君復的手中斷成了兩截。他陰沉著臉,解下那塊布料,上頭用蠅頭小楷寫著一行字:半月後,帶烈雲劍去亂葬崗換此女子。

滿廳的客人都有些茫然,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群人,可以在項家莊裡劫走莊主的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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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掌門拿過項君復手中的布頭看過,然後義憤填膺的說:“好卑鄙的賊子,居然使出這樣的手段!”

曉寒這時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方才在陳掌門的手中,她也看到了布頭上寫的字跡。

她輕輕的走到項君復的身邊,柔聲說:“夫君,先讓客人們回去休息,我們去後院看看。”

項君復黑著臉,對眾人說了聲抱歉,然後匆匆趕去鳳如練住的梅花小築。曉寒安撫了眾多的賓客,由下人帶著他們各自回去歇息,自己帶著面色慘白的李管家,也跟了上去。

梅花小築裡一片凌亂,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曉寒上前一看,都是鳳如練院子裡的下人還有項家莊的護院。她的眼眶有些微紅,這些人,死的好慘啊。

項君復走進內室,這裡打鬥的痕跡更加明顯,看來鳳如練應該是從這裡被帶走的。她的貼身丫鬟春柳此時也躺在地上,可是身上並無血跡。

李管家叫人扶起春柳,原來她只是被打暈了,並沒有遭到殺害。灌下一碗湯藥,春柳幽幽轉醒,一看見眼前的老爺,她立刻哇哇大哭。

“老爺,鳳夫人被那群人劫走了!老爺,您趕緊去救她呀!嗚嗚!”

“你冷靜一點,到底出了什麼事?”項君復沉著的問道。

“鳳夫人因為不能去宴會的事,一整天都不太高興,所以我們就找了些小玩意來,想讓夫人開心。誰知玩的好好的,一群蒙著臉面的人忽然就闖進了院子。我們趕緊大叫,可是護院也打不過他們。我就讓鐵牛去找秦護衛來,可是秦護衛還沒趕到,鳳夫人就被他們綁起來了。我上前去跟他們拼命,有一個人一掌打向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春柳嗚咽著說完這一串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曉寒趕緊讓跟著自己的梨花幫她拍背順氣。

梨花跟春柳向來不合,可是這一會兒,看見這副慘狀,梨花也顧不得什麼不合了,趕緊關心的幫她順著氣。

項君復冷冷的說:“秦護衛呢?”

一轉眼的功夫,一個體格高大的男子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單膝跪下:“屬下無能,請莊主責罰。”

項君復卻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問:“看出什麼來路了嗎?”

秦護衛緩緩說:“他們用的是從未見過的武功,無法知道來路。”

項君復沉默了,連自己莊裡最得力的護衛都看不出賊子的來路?好一會,他才淡淡的說:“加強莊裡的護衛,保護好賓客的安全。李管家,讓穆先生到書房來見我。”

說完,他就抬腿離開。曉寒小跑幾步跟上他,輕輕的喊他:“夫君!”

項君復很不耐煩的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焦躁和不滿:“何事?”

曉寒走近項君復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夫君,鳳夫人的事該怎麼辦?那烈雲劍,不是早就不在了嗎?”

烈雲劍乃是武林中排名前五的神兵利器,本是項家的傳家寶物。可是在五十年前,那把劍不知什麼原因,落入了當時的易家傳人手中。這件事,除了項家和易家,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項家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自然不會告訴外人。而易家,則是因為太過神秘,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家發生過什麼事,有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