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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章 我們認識嗎

不知是不是鳴人的錯覺,他最近一段時間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說不上不舒服,但也讓人渾身彆扭的緊。佐助很奇怪,明明沒有任何惡意,偏偏躲著不肯出來見人,他查也沒查出什麼結果。於是只好每天跟著鳴人,生怕他一個頭昏腦熱把事情鬧大。

這天,兩人外加一隻金毛小狐狸剛從小樹林修行回來,鳴人急匆匆趕著吃拉麵沒看路,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作一團。那人忙扶住鳴人的肩膀,關切問道:“沒事吧?”

鳴人皺了皺眉鼻子,揉著痠疼的鼻樑,語氣悶悶:“沒事。對不起,撞到你了。”

“不……沒關係。”看著鳴人晃來晃去的毛茸茸的腦袋,他慢慢笑了,多日來的鬱悶一掃而空。眼前這個活潑開朗的孩子是他的兒子,儘管不能相認,也不妨礙他為人父母的驕傲。

“唔……嗷嗚……”

小狐狸在鳴人懷裡不停地掙扎,但鳴人只顧著揉鼻子,壓根沒注意到小狐狸的異常。小狐狸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蹬著後腿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鳴人疼的亂叫個不停,被水汽氤氳的藍眸流露出出絲絲委屈。

“混、混蛋,別老咬我啊!”

小屁孩,讓你再不看路!小狐狸嗷嗚叫了一聲,抖了抖金色的皮毛,輕巧落在鳴人肩膀,四隻小勾爪緊緊抓著他的衣服,赤紅的獸眸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對面淡淡微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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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的錯覺麼,這人身上的氣息好像很熟悉?

“白痴,沒事吧?”

佐助看鳴人一直低頭捂著鼻子,急忙扯開他的手檢查,確定沒事,忍不住敲了兩下他的腦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慌慌張張不看路亂跑。拉麵每天都有,跑不掉。”嘴上這麼教訓,佐助卻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戒掉鳴人吃拉麵的壞習慣。

“佐助,整天洛裡氯菀妝涑煽ㄎ骼鮮δ茄!

水門看兒子毫無忌憚地和人打鬧玩笑,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鳴人很多事他都知道,阿飛為了惹他生氣,特意挑選了很多過激的事給他講,還說小時候不論鳴人怎樣哀求三代,三代都不肯告訴他父母是誰。最後鳴人傷心絕望,寧願與山間動物做朋友也不願意搭理村子的人。阿飛說那時候的鳴人孤傲冷絕,出手凌厲,他喜歡那樣的孩子,想再一次見到那時的鳴人。

水門聽了這種話自然著急,但為人父母不就是要相信自己的孩子麼,所以他相信鳴人一定會向前看,會為了讓村子的大家認同而努力,會有很多很多值得依靠信賴的夥伴。

而此刻,他的兒子正站在他面前,一如他和玖辛奈期待的那樣。

然而,鳴人的下一句話讓水門笑不出來了,只聽他說:“別以為進了本大爺的家門就可以為所欲為,本大爺不高興了,照樣可以把你一腳踢出去。”

然後佐助極為順口往下接,“那正好搬進宇智波家,天天兩頭跑很麻煩。”不難猜測這貨其實已經預謀很久。

水門不能理解了,為什麼自己會從中嗅到一絲曖昧且親暱到極點的情愫,雖然那種事情不算奇怪,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會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而且對方還是自己摯友的孩子。美琴和富嶽不反對?鼬也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你們,什麼關係?” 水門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啊咧?你還沒走?”鳴人抬頭對上水門好奇的眼神,不知怎的突然心虛起來,好像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一樣。奇怪,明明是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啊。

水門動了動嘴唇,還沒出聲就被佐助無形隔開幾步遠,只見他護在鳴人身前,眼底的血光微微泛起,水門清楚地意識到這是開啟寫輪眼的前兆,嘴角輕輕勾了勾,溫和道:“我是這屆的考生,我叫鬼。”

“誒——?你就是打敗了鹿丸的人?”

鳴人聞聲驚訝的抬頭打量這個高挑溫和的青年,佐助也收斂起身上的殺氣,變回冷冷淡淡的模樣。眼前的青年黑發黑瞳,身形頎長,額前過長的碎髮微微遮住眼睛,但這並不妨礙鳴人看到那雙溫柔的眸子。他的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似乎常年生活在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可他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不急不躁,淡然而溫和。總之,就是那種看一眼,就想和他交朋友的人。

更重要的是,眼前這人給鳴人一種很熟悉、很懷念的感覺,讓他不忍把對方當敵人看待。

“你很強嗎?”

水門看著兒子一臉的期待,強忍住想要摸摸抱抱他的衝動,保持著微笑道:“很強。”

“是嗎?”鳴人雙手背向腦後,毫不吝嗇會給對方一個笑臉,“我也很強,如果考試能打一場就好了。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比試一下,怎麼樣?”

雖然年輕孩子都喜歡爭強好鬥,但像這種第一次見面就拉人打架的,水門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見,而且對方好死不死還是自己一直虧欠的兒子。

“抱歉,我還有點事要辦。”看來鳴人的性子是隨了玖辛奈了。

“那……算了。”鳴人失望地垂下頭,只覺得在聽到那聲拒絕時,心臟好像被人用刀剜了一塊,疼的厲害。

“但是,我後天會閒下來。”

鳴人的眼神倏地亮了,高興地拉住他的手,生怕他後悔一樣緊忙替他指路:“你看,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然後左轉繼續往前走,就能看到一片小樹林,我和佐助平時就在那裡修行。”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你們。”

“那好,一言為定!”

佐助看鳴人傻乎乎的樣子,頭一次產生想要一巴掌把人拍死的衝動,明眼人都知道離得遠遠的,怎麼偏偏這白痴死命往上湊。萬一對方真是敵人的間諜怎麼辦?

利益相悖的那一天,他能狠心剷除敵人嗎?

鳴人興致勃勃,看表情似乎還有一盡地主之誼的打算,佐助頭皮發麻,在鳴人做出驚天動地的決定之前,明智地選擇把人拖走。

“喂喂,混蛋佐助,你想去哪兒?我們還沒吃拉麵啊!”

“回家,我給你做拉麵。”佐助為防止鳴人逃跑,一手拉住他的他的胳膊,另一手死死攬住他的肩膀,“你給我回家好好安分幾天。”

說完,他回頭冷冷掃了眼望著他們微笑的青年,三勾玉一閃而過,警告意味十足。一直到兩人的背影從視線中淡去,水門唇角的淡笑終於掛不住,化成一聲嘆息,消散在空氣中。

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族長的次子和九尾人柱力在一起,顧問們卻不阻止任其發展,到底在打什麼注意?水門微微眯起眼睛,鳴人還是個孩子,太年輕也太衝動,他不想他過早捲進權利鬥爭中。只是遺憾的是,他現在除了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一切,只能靠鳴人自己……

*****

剛和水門打完一場,鳴人已經氣喘吁吁,灌了一瓶水下去直接倒地上裝死。水門也沒討到什麼甜頭,衣服在風刃和螺旋丸的轟擊下沾滿了灰塵,變得破破爛爛,身上多處擦傷,勉勉強強才避開要害。雖然說雙方都有意識隱藏實力,但對方的強悍程度,恐怕他們心底各自有數。

水門欣慰得同時,忍不住擔憂起來,鳴人遠遠超過下忍的實力,據他估計當個帶隊小隊長絕對沒問題。可阿飛卻告訴他鳴人剛從忍者學校畢業,這是第一次參加中忍選拔考試。

“你很強,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以你的實力怎麼還是一個下忍?”水門笑問。

“這個……其實我才從忍者學校畢業。”水門繼續盯著鳴人,等他解釋,鳴人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目光瞟移起來,吞吞吐吐了半天,見他不肯放棄,才磕磕絆絆解釋道:“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擅長的,我……呃,課本又不能當飯吃,唔……所以,上面的東西看不懂,考試交白卷什麼的……”

“咳,就這樣。”

鳴人說完這段恨不得丟到天邊的丟人歷史後就後悔了,心裡膈應地直想撓牆,你說好不容易交到一個朋友,應該多說說自己帥氣的一面。可一對上那雙眼睛,就忍不住心虛,最後老老實實把什麼都交代了。他欲哭無淚又無可奈何,只好鬱悶地低下頭殘害草地。

“那你怎麼透過畢業考試的?”

“呃……有佐助和鹿丸幫我,在加上綱手婆婆逼得緊,伊魯卡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

這意思就是如果沒有人給開後門照顧,自家兒子還在忍者學校?

水門不知道是該嘆氣,還是該為兒子今日的成長感到高興,轉而望著窩在兒子身邊懶洋洋曬太陽的金毛小狐狸,眼神不自在地閃了閃,這真是一隻普通的狐狸嗎?

“我可以看看你的小狐狸嗎?”

“唔……嗯,可以……”

鳴人打了個哈欠,側身蜷縮起來,水門慢慢走到兒子跟前,小心翼翼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而後抱起小狐狸,靠坐在樹下細細打量。若他沒有記錯,這只小狐狸的瞳孔是赤紅色的,普通狐狸絕無可能,莫非是九尾不成?

突然,懷裡的金毛小狐狸驀地睜開了眼睛,赤紅的獸眸流轉著邪魅懾人的光華,冰冷且蓄滿了令人發寒的殺氣。

不會錯,這狐狸是——九尾!

水門緊忙把小狐狸丟開,手迅速放在忍具包上,但他已經來不及躲開,屬於鳴人的聲音在身後極近的距離響起,他的五指死死鎖住自己的咽喉,令他動彈不得。

“你不是鳴人。”

“這和你沒關係。”九尾微微加重五指上的力道,冷聲逼問,“老實告訴本大爺,你到底是誰?接近小屁孩的目的又是什麼?有半句交代不清楚的,本大爺立刻扭斷你的脖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本大爺可和鳴人那個小屁孩兒不一樣,你最好不要以為本大爺在開玩笑,老老實實交代,本大爺饒你不死。”

明明聽在耳裡的是兒子的聲音,其中卻透著與之不相符的陰冷,水門擰起眉峰,抿抿唇不作聲。九尾半天得不到答案,心裡不免焦躁起來——這個人對鳴人是個威脅。

儘管清楚地認識到這點,它卻沒有辦法動手。

“本大爺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打這白痴小子的注意,那代價你支付不起。”它佔據鳴人身體的時間不能過長,否則會被察覺。

當九尾的意識消散,水門小心接住睡著的兒子,趁著此刻背對著小狐狸,對方看不見,極快地檢查了一下鳴人身上的封印。

果然不出他所料,封印被解開了!

即是說,鳴人已經知道自己身體封印著九尾的事實。但這又怎麼可能,高傲殘暴如九尾那樣的存在哪可能老老實實為木葉所用?!

水門複雜的心情不足以言表,這和他設想的不一樣!鳴人不該知道九尾的存在,至少應該這麼早知道。木葉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被逼到不得不利用九尾的力量?

難不成,阿飛喚醒他之前已經對木葉出過手了?

水門讓兒子枕在自己腿上,又給他蓋上外套,好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不過,鳴人只習慣修行後小憩一會兒,所以沒多久就行了。睜開眼的瞬間,他突然發現對方望著自己的眼神似曾相識,強烈的熟悉感讓他的心臟不受控制狠狠抽了幾下,痛得無法呼吸。

“你……我們認識嗎?”

“……”水門沉默了。

“不,我是說……我們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