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葉壹親自倒來茶，一道一道極有規矩地幫莫淨言上茶。莫淨言能看出葉壹年紀比自己大些，被年長的人這樣伺候著讓她有些彆扭，直起身子向她道謝。葉壹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稍等一會，家父馬上就回來了，莫小姐若是覺得無聊，我便來同你一起飲茶吧。”
“勞煩了……”雖然莫淨言是個很有禮數的人，但是面對這個更有禮數的黑道大小姐她卻覺得連舌頭都快打結，說的話也都被她傳染帶著濃濃的古人氣息。
葉壹在她對面坐下，那個撲克臉葉貳則是站在一邊。莫淨言有些想問她為何不一同坐下，但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拘束得不得了，最後乾脆作罷。
莫淨言從影許多年，也拍過黑道電影，可是眼前這些黑道小姐們給她的感覺卻是完全顛覆的。她們不像是黑道中人，更像是名門閨秀。大小姐一舉手一投足都十分溫文爾雅，端莊賢惠。二小姐雖是不苟言笑，但是長幼之分觀念明顯很重，這點是莫淨言極為欣賞的。葉千這個黑道老大果然不是白當，只有父母都很有涵養，教出的孩子才能是如此落落大方。
也不對啊。莫淨言想到王紫又那孩子，爸爸是教書育人的老師，媽媽也是異常親切，偏偏生出一個這麼偏激又自傲的女兒來，看來世間上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還真是太多了。
葉壹見莫淨言有些晃神，也沒有去找什麼需要彼此對話的話題，只唸叨起她最熱衷的茶道：“不知道莫小姐是否喜歡喝茶，家父和我都是無事就愛飲茶之人。各種名茶之中家父和我比較偏愛的便是武夷巖茶之中的大紅袍，也就是現在我幫莫小姐倒的這杯。”葉壹目不斜視地看著手中的茶杯說，“此茶綠葉鑲紅邊，七泡有餘香，茶水黃中帶紅，色若琥珀，飲時感覺醇厚香濃，清香沁人心肺，無論再多的苦悶，只要飲入一杯大紅袍，什麼事似乎都會化作一縷清甜滲入懷中的。”
莫淨言覺得她說得極有道理，雖然她不是愛喝茶的人但是一口大紅袍喝下，卻也有種說不出的清爽從容。
葉壹端著茶杯，見莫淨言頓悟的目光慢慢投過來，笑意更甚了。
原來她是以此來緩解我略微有些緊張的情緒……莫淨言更加覺得這個大小姐深不可測。
葉貳手機響了起來，她走到外面說了一會話又轉進來，跪坐在葉壹身邊對莫淨言說：“抱歉莫小姐，今天家父有事耽擱，可能暫時回不來了，不如今晚就在家裡入住吧，明日家父一定趕早回來。”
“可是……這事情，耽擱的話，恐怕……”莫淨言眉頭都擰在一起。
“莫小姐擔心的，是顧紅呈和王紫又的事情嗎？”
莫淨言一愣，她怎麼會知道？就算在電話裡也沒有和葉千說過這件事啊。如果說之前對葉家姐妹是驚豔，那麼這一次是徹底覺得神奇了。
“呵……看來的確如此了。不瞞你說，我們家的九姑娘也在勞神此事。”
九姑娘？
莫淨言突然想到在拍倚天的時候，於一個異常宓那榭魷屢黽誦＄澈退吶眩筆蹦歉雒娌可窬行┬硎y韉墓媚錆孟褡暈醫檣芩擔蛭約涸詡依錙判械誥牛越小毒痢
好明顯的一家人，莫淨言深刻感覺到，這家長起名字會不會太省事了一點？
葉壹思索了一會，說：“既然如此……貳，這件事你就替父親出面擺平吧。”
“是。”
葉壹又飲下一杯茶，站了起來，把圍在身上的小毯子裹得更緊：“莫小姐，失陪了，有事就找我們家老二，她會為你全權負責。”
“好的。”
葉壹扶著額頭，笑容也漸漸收斂，在葉貳耳邊低聲道：“我又有點頭疼了……去長江公司要債的事情讓老三去吧，真是遺憾呢，我心心念念了好久，火爆的場面又見不著了。”
葉貳其實從小就蠻怕大姐的，雖說大姐總是笑容滿面，但是她活生生地見識過大姐要債的功力，那種笑得比春光燦爛，下手比冬雨還殘忍的模樣一直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中。而且小時候大姐完全沒有現在這樣溫吞的，只要一不順心就拿妹妹來□□，只有這些年身體不好了才漸漸收斂，但是葉貳對她的恐懼卻是絲毫沒有減少，什麼事都不敢逆她的意。
“啊……對了。”葉壹走到門口又轉身對葉貳說，“既然要動顧紅呈，麻煩你順便把共賀會也一起掃了吧，我想掃他們很久了。”
“……明白了。”無論頭再疼笑得再溫柔，大姐彪悍的本性還是一點都不會消逝的。
葉壹走了，葉貳問莫淨言：“想要什麼程度的整治？”
莫淨言問：“最慘能到什麼程度？”
葉貳頓了頓，說：“整死了吧。”
莫淨言笑，笑得比葉壹還讓人骨子裡發寒：“不用那麼殘忍。”
葉貳剛在心裡想說是自己大姐勝了，結果末了莫淨言補了一句：“不過能死了是最好不過。”
……現在的女人，各個都是面如天使，心腸似蛇蠍啊……葉貳更加迷茫了。
其實莫淨言是最不喜歡和別人起爭鬥的，完全的和平主義者，但是若是有人欺負到了自己頭上，那麼她也不會繼續充當弱女子的角色。
這個世界上的弱女子實在太多了，不如就讓女王崛起吧。
王紫又沒有開g500，很低調地打了車去了顧紅呈約定的酒店。
“來得真慢。”顧紅呈已經洗完澡，穿了浴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依然拿著紅酒。
“別廢話了。”王紫又關了門就要脫衣服，“老太婆，趕緊辦事，辦完事我好回家。”
“不洗澡？”
“跟你？不用。”王紫又脫去長褲和外衣，只穿一件緊身的吊帶和內褲，顧紅呈眯著眼看著她極完美的身材，口裡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正品有魅力啊，贗品……始終是替代不了的。”
“什麼贗品？”
“石若璇，號稱小王紫又的那個我新戲的女一號，你應該也知道吧，最近炒得很熱……”顧紅呈把酒杯放下，一邊走近王紫又一邊說。
王紫又一臉厭惡的表情往後躲去：“你不會已經那什麼了她吧！”
顧紅呈舔舔嘴唇：“你說呢？”她伸手要去攬王紫又的腰，王紫又一側身躲開了。顧紅呈猛地一撲把她雙手扣在牆上，用力壓上去。
“你還妄想著反抗？”氣息吹在王紫又的臉上，如願以償地看到她擰起眉，一臉的厭惡。
“我真要是反抗早就把你踹成半身不遂了，哼……”
“到這個時候還這麼嘴硬，我的小紫又，你真是難得的尤物啊……”顧紅呈的目光落在王紫又的胸口上。燈光的映照之下，豐滿的胸部若隱若現很是勾人。她胸型挺而潤，配上那張死不低頭的臉，若是狠狠折磨一番，應該是相當有趣的吧……
王紫又不怒反笑：“顧導，才多久沒見啊，您的皺紋又多了。今兒粉又擦了厚了點哈……”
顧紅呈猛地一甩手，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王紫又的臉上。雖然王紫又從小抗擊打能力就很強，但是這一扇顧紅呈明顯是用足了全力，只扇得王紫又臉頰火辣辣的疼，暈的厲害，一時說不出話來。
顧紅呈扯著王紫又把她推倒在床上，抽出浴袍的腰帶把她的雙手束在床沿之上。
“果然是變態的……”王紫又嘴上不依不饒，又是挨了一巴掌，這一下讓她真有些吃不消，連罵她都沒有體力罵了。
“說啊，怎麼不說了？”顧紅呈已經失去了平時那副慣有的鎮定，壓在王紫又的身上，伸手去扯下她的吊帶，“今晚我就玩了你，玩完之後就該輪到莫淨言了。”
一直任她拳腳只在口頭上佔點便宜的王紫又聽到這句話突然就抬腿抽踢向顧紅呈的面部，顧紅呈完全沒能躲開她這麼近距離的進攻，臉部被踢中，很狼狽地鼻血橫流。
“不許你侮辱monica！要是你敢動她，我殺了你信不信！！”王紫又類似嘶喊的聲音幾乎都快要毀了她的聲帶，一雙漂亮的眼睛因為充血而變得猙獰，她被捆住的雙臂用力掙扎著，整張床被她晃得快要散架。
真恨不能就此衝上去咬死這妖婆！
“你很有勇氣嘛……”顧紅呈也火大得不行，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這張臉被弄花，還是被踢到流鼻血這種尷尬到死的事情，異常憤怒之下她扣住王紫又的腳踝用力往下壓去，抬手又給了王紫又兩下讓她徹底失去反抗的能力，抬高她的腰準備要脫她的褲子。
很多時候，狗血的事情只是發生在一瞬間。
比如這個時候，顧紅呈的手機突然響了。
顧紅呈正和王紫又“玩”到異常火爆的階段，本是不想停下，但是一聽著手機鈴聲是她弟弟專屬的，再多的慾望也只能稍等，弟弟的電話是不能不接的。
因為她弟弟是黑社會中很有勢力的幫派共賀會的頭目之一，人在江湖漂，很多時候家屬接到的電話都很可能是要去辨認屍體的電話。
“喂……”一聽是弟弟顧青巖本人的聲音，顧紅呈的火氣就躥了上來，
“什麼事？？”
“姐，你最近惹到什麼人了？柏木組的人砸了我的兩個場子，還在一夜之間讓最大的投資商撤走了資金，點名說是因為你。”
“什麼？柏木組？”顧紅呈瞟了王紫又一眼說，“你確定？”柏木組的名號顧紅呈想不聽說也難。
“還我確定？我老大都已經快要操刀親手砍我了。姐，這事很可能鬧大了，共賀會和柏木組火拼上的話波及的範圍實在太廣，你若是得罪了誰趕緊去賠個不是。”
顧青巖匆匆撂了電話，顧紅呈還在疑惑呢，突然聽見有人砸門。
誰那麼大膽，敢在共賀會老大的酒店來砸門？
“顧導演，麻煩您開個門。”
顧紅呈心裡一緊，這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了。她輕步走到門口，從門眼往外看去，這一看居然看得她脊背發涼。
柏木組的二小姐葉貳和數十個隨從都已經站在門外了，看樣子若是不開門，直接撞門不會是個玩笑。
顧紅呈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將了一棋。
當葉貳把一身傷的王紫又送到葉家，莫淨言拉開王紫又一直遮擋著臉部的雙臂，看見她那張本是水嫩美麗的臉竟然被打得紅腫不堪，心裡痛得難以言喻。
莫淨言握緊拳頭，骨節發白。
“二小姐……”
站在她身邊的葉貳渾身一顫，應道：“在。”
“我改變主意了。”莫淨言轉頭看著她，臉上是平靜到讓人心慌的表情，“我不要顧紅呈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葉貳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說：“莫小姐……直接，直接叫我葉貳就好了。”
深夜，葉家總是很安靜。
“貳……”葉壹剛剛睡醒，發現葉貳坐在她床邊的沙發上撐著下巴閉目養神，聽見姐姐醒了喚她，便走過去幫葉壹把額頭上敷的熱毛巾換下，敷上新的。
“溫度剛好嗎？”
葉壹“嗯”了一聲，說：“莫淨言的事怎樣了？”
“我們已經把王紫又從顧紅呈那裡帶回來了，受了一點傷。”
“受傷了？那她們現在還在呢？”
“我安排她們住下了。”
“那就好……最近讓她們還是就待在咱們家比較安全吧。共賀會那裡的情況如何？”
於是葉貳就把她怎麼吞了共賀會的幾塊地盤和利誘他們的大股東撤走資金的事情給葉壹說了。葉壹笑道：“貳，你可是越來越精明能幹了，以後組裡的事可以放心交給你來打理了。”
葉貳幫葉壹掖好被子，動作很溫柔，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僵硬：“是。姐姐不用操心，我會都做好的。”
葉壹若有所思地凝視葉貳的臉，看得葉貳心裡發毛：“姐姐……還有什麼吩咐？”
“貳……你對別人總是一副很兇狠的模樣，性子也急，只有對我是這麼溫柔呢。”
葉貳臉上迅速升溫，別開臉說：“這是應該的，你是我姐姐。”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的妹妹？我真愛你。”葉壹這句話說得極輕浮，讓人聽不出她的真實感情。葉貳就更聽不出了。這讓她瞬間有些惱火：“姐姐說這樣的話，不害臊麼？”
葉壹哈哈笑起來：“為什麼害臊？小玖對我表白的時候更是深情款款呢。”
葉貳不再說什麼，幫她倒來熱水，又把熱毛巾換了一條，推門出去了。
葉壹看著她的影子從走廊上一路滑過，猶猶豫豫走走停停，笑容更甚了。
妹妹總是那麼容易就或嚴肅或害羞起來，真是可愛的緊。
什麼時候才把她整個吃掉呢？葉壹覺得是該好好思考這個問題，排上日程了。
一池熱水，緩緩地冒著白霧。莫淨言脫去浴衣，站在池中環抱著自己，紅著臉對王紫又說：“過來吧。”
王紫又還是不太敢面對莫淨言，覺得這次自己是丟臉透了。明星是靠臉吃飯的，現在臉傷成這個樣子還是被人家救回來的，真是……以後在莫姐面前都抬不起頭了。
莫淨言見她半天沒動，本來就氣得夠嗆，不禁提高聲音：“快點！”
王紫又無奈，如果不過去的話估計會被訓得更慘吧……莫淨言的性格到今天她都沒有完全摸透，以前只覺得她溫柔又彆扭，可是越和她相處下去，越是發現她性格的多面性。
那個第一個稱莫淨言為“女王”的媒體朋友，你真是太有慧根了！
王紫又慢慢地伸腿踏進水池，莫淨言看見她小腿處有一些淤青，腳踝的傷估計是一直沒有好清楚，被這麼一折騰又腫了起來。王紫又才踏進熱水裡就有些站立不穩，咬著唇蹙起眉來，莫淨言心疼她，划著水而去，把她抱在懷裡，一同坐入水中。
“莫姐……”王紫又捂著臉，不想讓她看。
其實莫淨言真的很氣這小鬼這次沒腦的行動，電話一直打不通，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後來從葉貳那裡聽說王紫又居然和顧紅呈都去酒店開了房了，氣得她當場就無語，心裡想著回頭見到她了一定要狠狠地抽她兩下。雖然心裡的確是發了狠的這樣想，可是當她看見雙頰被扇得紅腫不堪的王紫又時，莫淨言還是心疼得幾乎要失常，而想抽打她這樣的想法自然而然就被吞回了肚子裡，取而代之的全是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有什麼好害羞的。”莫淨言拉開她的手臂，“你去找那導演的時候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麼？到了我面前反倒扭捏起來。”很純粹的教訓小孩的口吻。王紫又低著頭，霧氣之中莫淨言還是看到她的臉上紅腫不堪，輕輕地撫摸上去。王紫又感覺到她的指尖有些微涼，觸在自己火辣辣的臉上竟是十分舒服的。
莫淨言輕輕地把她的頭抬起，凝視她受傷的臉。越是白皙的皮膚越是襯托出掌豁的狠毒，留在她臉上的不止是五指印那麼簡單，縱橫交錯的指印很明顯是受了好幾掌。莫淨言深深地嘆氣，也虧這個高傲的孩子能忍下這口氣，平日裡是一點氣也不能受，跟誰面前都是一副大爺的派頭，功夫也是好得可以不用替身就能拍武打場面，可是這一次……真是太委屈她了。
“還疼麼？”莫淨言的觸覺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那些指印還是浮腫著的。
“不疼。”王紫又卻很倔強地搖搖頭。
“笨蛋。過來，我幫你上些藥，還有身上的那些傷也都要一起處理了。”莫淨言瞥了王紫又一眼便轉身去拿放在池邊之前葉貳給她的藥膏。回頭見王紫又還愣愣地看著自己，有些無奈地說：
“那個，浴衣脫了吧，讓我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哪裡還受傷了。”
“哦，哦……”王紫又像突然醒過來一般把一直落在莫淨言身上的視線移開，脫去衣服。莫淨言這才醒悟過來，這小鬼為何發愣，竟是在全身關注看著自己□□的身體。
完全服了，這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那些花花腸子。要不是葉貳說這池裡的藥水能幫助王紫又恢復傷勢，莫淨言才才懶得在氣頭上跟她玩著鴛鴦浴呢。
“趕緊脫了！”火苗又躥了上來，好像一遇到她的事情自己就有點失常。
“哦，哦……”王紫又變成只會哦的呆子了。
“別亂想別的，這水是藥水，幫你恢復傷勢的。”莫淨言把王紫又拉過來，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手指指腹抹下透明冰涼的藥膏，輕輕拭在她臉上的傷處。
“嘶……”
“怎麼？弄疼你了？”本是一臉醬色，見王紫又咧開嘴角抽涼氣，莫淨言的臉上頓時湧上了擔心的神色。
“好疼呢……”王紫又好無辜柔弱地望著莫淨言，像是被欺負了一般。
莫淨言看她這個樣子，心便軟下了八分，手上的力道更輕更溫柔了：“剛才問你你不是說不疼麼？那我再輕一些，你忍著點啊。”可是無論莫淨言怎麼輕柔王紫又都喊疼，溫柔的不能再溫柔了，突然想到：
“死小鬼，你故意的吧？”
“被拆穿了啊。”王紫又那張持續痛苦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意。
“你！你自己來吧你！”莫淨言真想在她那張還在調笑的臉上狠狠地補上一掌。
“莫姐，莫姐別生氣啊。”王紫又見莫淨言真的轉身要走，趕緊游上去攔腰抱住她，“我只是覺得，好像我受傷的時候莫姐對我就會格外的溫柔呢……我喜歡你那樣對我，所以就忍不住裝柔弱了。莫姐討厭我了嗎？”這會是真的委屈了。
莫淨言嘆口氣，轉身，把王紫又攬進懷裡：“是我平時對你太兇了嗎？其實是太擔心你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沒有想到和我一起解決而是想要單獨赴會，被傷成這個樣子，我自然是心疼。但是我也很生氣，你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去見顧紅呈的？真的要和她做那樣的事情嗎？你覺得用自己去換回我的演藝事業我就會開心嗎？”捧住王紫又的臉把她的頭抬起，凝視住她的雙眼，“如果你真的是那麼想的，那麼現在我告訴你，我寧可不要作為藝人的一切發展可能我也不想讓你去受苦，看見你為我傷成這樣，我更無法原諒的是我自己。小又，你比那些名啊利啊的東西重要太多了，在我心裡最不能失去的是你，你明白嗎？”
莫淨言很少說這麼煽情的話，可是有些話正是因為說的少才顯得更加珍貴。
王紫又靠在莫淨言的肩頭，溼漉漉的頭髮貼在她的胸前。雖然臉上身上的傷還是火辣辣地痛，但是莫淨言的話卻讓她心裡格外地溫暖明媚：“莫姐……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重視我。”
“什麼話！難道以前的那些都是虛情假意？”
王紫又直起身子，無限動情地摟過莫淨言，吻她。
水霧氤氳了整間浴池，王紫又把莫淨言壓在浴池邊上忘情地吻她，兩人糾纏在一起，許久都分不開。直到感覺莫淨言的呼吸實在困難王紫又才放開了她。
“不是懷疑你以前對我的感情，只是我單戀你的時間太長了吧，雖然最後你接受了我，可是你一開始也沒有喜歡女生，是我一直在強迫你，硬是要走進你的世界，我不知道你內心真正接受這份兩個女人之間的感情能到什麼程度。而且這次又發生這樣的事……其實我在去找她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你以後知道了，沒辦法原諒我，那我也不會繼續糾纏你，只遠遠地守護著你就好。可是沒想到你把我救了回來，還對我表白，讓我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重要。我真的……很受寵若驚。”
“笨蛋……”莫淨言更心疼她了，“是不是我平時表現得太冷漠，所以才讓你覺得我不夠在乎你？”明明是一個高傲自信的人，在愛情面前卻變得自卑，感情這東西真是很可怕。
王紫又呵呵地笑，鑽進莫淨言的懷裡：“其實莫姐冷漠時的樣子才是最迷人呢。我不喜歡放蕩的女人啊。”
莫淨言見她跟不死小強一般轉眼就生龍活虎起來，還一個“不經意”般往自己的胸前蹭，下了狠心一掌拍在她後腦之上。
“莫姐！好疼啊！”這回是真的疼了。
“這次就放過你了，若是下次你還做出這樣的蠢事來我就不再搭理你了，知道嗎？”莫淨言那像對待階級敵人一般橫眉冷對的表情讓王紫又心裡一凜，乖乖地回答：“知道了……”
“乖了。”
難得的相處夜晚自然不能浪費，自覺最近一直被莫淨言壓制的王紫又狠狠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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