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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鐵爾罕幾乎是第一時間得知王珍在蘇記布莊酒醉不醒的,頭一份是他安排跟著王珍的人回報的,稍晚的那份則是蘇爺派人來傳的信。

蘇爺的解釋是,珍夫人與嬌娘相熟,兩人相談甚歡,就拍開了蘇爺的藏酒...然後又對那壇酒深刻的感嘆了一番,大有痛惜之意。

這個吝嗇鬼!鐵爾罕想了想,決定親自去把她接回來。

當王珍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問過之後知道是鐵爾罕抱自己回來的,再看外面暗了下來的天色,看來自己已經睡了一天。

醒來的情緒帶著釋放之後的舒緩,好像睡著時候還作了難能可貴的好夢。

王珍忍不住微微一笑。

納姆體貼的被下爽口的飯食。

然後又伺候她沐浴,洗淨一身酒氣。

王珍泡在浴桶裡,神色有些迷茫,上午的事情,她記得不大清楚,只記得自己抱著浮雲酥一個勁的喝。

浮雲酥是大政的特產,酒淡而味綿,大域人喜歡喝烈酒,所以也少有外運過來的,今個在蘇爺那裡一見,心裡有些動,結果飲過量了,往日飲酒也只是淺嘗,所以也不知自己的酒量如何,這一世這還是頭回醉酒。

仔細回想,那時的事情也能想起個七七八八,自己居然纏著蘇爺說心事,不過還好還好,當時她只顧抒發自己的情緒,胡言亂語的想他也沒能弄懂怎麼回事。

再說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聽懂了,有幾個人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又能相信的?

最後,王珍放心了,這事兒,無妨的。

正閉目將頭靠在桶壁上養神,有一雙略感粗糙的手從後面撫摸她的脖子,她一驚,回頭看去,原來是鐵爾罕,而納姆已不在。

那鐵爾罕眯著眼著迷的欣賞面前的美景。

王珍體態嬌弱,水汽染紅了面上的顏色,面頰微紅,剪水雙瞳盈盈流轉,雪膚玉骨氣似幽蘭,美撼凡塵。

可惜他對詩詞沒什麼品位,否者真可體味出那種“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的意味。

王珍見是她,也不驚慌,背對過去將頭髮攏到一邊,冷道:“您出去吧,這像什麼話。”

既然鐵爾罕不吃柔情蜜意的那套,王珍也懶得再裝。

鐵爾罕哪裡是這麼好相與的人,也不理會她,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到水裡,還道:“我還沒試過水裡呢。”

說罷就要貼上去,卻被王珍冷眼一掃。

頓住。

鐵爾罕盯著王珍片刻,王珍也不示弱,眼也不眨的回視過去,豈料突然鐵爾罕自嘲的笑了,道:“罷了。”

便起來穿上衣服,還道:“我不強迫你了,突然覺得好沒意思,你說你什麼時候能真心的給我一次?”

說著,回頭留戀的看了王珍一眼,原來他倒還知道她從來沒有真心過。

王珍卻反倒笑了,想起一事來,道:“你還記得你給我說過那個被掠進紅帳裡的千金小姐的事情麼?”

這事兒鐵爾罕記得,當初他威嚇王珍的時候說過,怎麼?她要翻舊賬?鐵爾罕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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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自顧道:“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還真有這事兒,您沒騙我,可是我卻聽說,那女子其實是先被獻給王爺您的,不過她不識好歹,情願撞牆自盡也不願意從了王爺您...”

這事兒鐵爾罕記得,也知道王珍要說什麼,所以面色有些難看起來。

“那女子後來被救回來了,可真是...不知該怎麼說,太狂傲了,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縱然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當時王爺您是怎麼說的?好像是大笑一番然後說‘本王要你的心做什麼,未免太會抬舉自個兒了,這身子倒是可以樂一樂,不過本王已經被掃了興致,也不想做強人所難的事兒,就打賞給下面的弟兄們了。’王爺,我學的像不像?”

這事兒的確是有,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鐵爾罕當時惱她不知好歹,把她送進了紅帳,之後被人日夜玩弄,沒多久就死了。

王珍看到鐵爾罕僵硬的側過臉去,依然是笑道:“王爺男子漢大丈夫,英雄氣概當如是,只是,王珍整個人都已經是您的了,您吩咐一聲莫敢不從,您還要王珍的真心做什麼?”

鐵爾罕逃似得出去了。

他一路至書房才停下,滿腦子都是王珍冷冷的眼神,他居然落荒而逃,哎,這都是自己給她慣的,但他也不免問自己,我這般的容忍她,方才那情景明明箭在弦上,竟然被她冷眼一看,就忍住了,難道我是真的想要她的真心?

不會吧...

王珍自有她的一副枷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可以的遺忘,封藏,不去觸及,但實際上,卻對她有極深的影響,為此造成了她複雜的性格。

她敏感,多疑,從不肯輕易相信別人,又有些固守自封,但其實在心底,她渴望著有誰能帶給她救贖。

但她懷疑會有那個人的存在,她已經習慣,不要讓自己去相信希望。

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她是怯弱的。

但同時,這種自我的保護,讓她比所有人更加強韌。

水已漸冷,王珍起身擦乾水跡,緩緩穿上一件月白色棉綢質地的裙衫,再套上一件水藍色百蝶穿花圖樣的袍裙,束上石青色的腰帶,黑瀑般的青絲水汽未乾,故而未束披散下來。

她看著鏡子裡的人,雪肌朱唇,烏髮赤足,皓齒明眸顧盼流轉

真是一具多麼不幸又多麼走運的皮囊。

還好,這具人形容器裡裝的是她,所以才會堅定到幾近無懈可擊。

鐵爾罕,如果真的開始對她除了這具身體以外的東西開始感興趣,那麼,便是將機會輕而易舉送到她面前了。

會...這麼走運...嗎?

想想這個人的處事,還真是不能讓人放心啊,她,絕不能鬆懈。

接下來幾天,鐵爾罕似乎是有意躲著王珍,雖然他一向比較忙碌,大域有一半的政務決定權其實是在他身上,大到各個部族之間的紛爭,小到下屬軍隊的伙食問題,都要由他作出最後的決定。

他不是個容易被人矇混過去的人,平時也是極為嚴苛認真,自王珍跟了他起,多半只在晚上才能看到他。

也許胸懷廣闊的人都是這般忙碌吧。

不過即便如此,也從未像現在這樣,一連好幾天,人在王府卻早晚不相見的。

這六親王面對某些方面,還真是...有夠糾結啊。

王珍樂得清閒,某日,二夫人木塔娜又找上門來。

原來日間發生了一件事,王珍在院子周圍散步,突然聽到小孩的哭喊,於是帶著人聞聲過去,就只見塔雅多哭著跑來,一邊跑一邊哭喊:“美蘇掉水裡了,美蘇掉水裡了。”

這院子裡只有一處池塘,便是當日王珍掉進去的那個,那個深度對於小孩子而言絕對是是滅頂之災。

“羅素,快去救人!”王珍喝道。

一個身影從身後飛快的竄出,向著池塘而去。

羅素是身手不凡的,他的速度哪裡是普通人趕得上的,等王珍匆忙趕到的時候,羅素已經撈起了美蘇,周圍方才陸續的跑來幾個丫鬟婆子。

可是美蘇雙目緊閉,面色烏青,儼然已經氣絕。

塔雅多撲上去哭喊,也喚不醒她的姐妹。

王珍看著具小小的身子,分外覺得可憐,連忙撥開塔雅多。在現代,幾乎每個上過學的人都學過人工呼吸和心臟起搏術,遇到落水的人,無論是死是活都會盡人事的強求一番,王珍也不例外。

她摳出美蘇嘴裡的淤泥雜草,將她平放俯臥,頭向一側,腹部墊高,給她作人工呼吸,可是好半天也不見起色,。

王珍也不免焦急,又將美蘇拖起,右手提起腰,左手扶住頭,將她的腹部置於右膝上,使她的腦袋與手臂下垂,這樣為的就是匯出她胃裡和腹部裡的水。

她還吩咐羅素,慢慢將美蘇的身子拉扯住,就保持這樣的姿勢,不斷的起落,一定要將吞進去的水倒騰出來。

這樣不斷的折騰,就在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美蘇終於吐出了汙水,總算是救活了。

王珍癱坐在地上,方才神經緊繃,不斷的折騰也是需要體力的,現在突然松了一口氣,就覺得身上無力得很。

美蘇救活了,旁邊的下人們連忙取來毯子將之包裹住,往木塔娜院子裡送,竟然連一個過來扶王珍的都沒有,還是納姆將她拉起來的。

怎麼,看她近來被鐵爾罕冷落,就不拿她當回事兒了?

王珍不屑與她們置氣,隨著納姆的攙扶,回自個的院子裡換衣服去了。

待到傍晚時候,木塔娜帶了禮品過來登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