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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通房和翹課

這一天早上請安的時候,三太太帶了一張生面孔。

小小的一個人,挽了個婦人髻,穿著柳綠色杭絹對襟衫子,淺藍水綢挑線裙,腳上是一雙粉紅花羅高底鞋兒,含羞帶怯地站在丫鬟堆裡,新鮮的衣裳配上了拔尖的模樣兒,不是一般扎眼。

杏娘朝她多看了幾眼,槿霞站在她後邊,壓低了聲音,告訴她:“六小姐,菊霜邊上那個,就是菊露了。”

杏娘略一點頭,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等再次遲到的三太太跟老太太問過好,一屋子的大媳婦小姑娘目光直直地射向了那個菊露。或許之前大家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人,也沒有聽說過她的名字,但是這會子,已然全部猜出了她的身份。

三太太攢足了注意力,笑盈盈地上前朝老太太施一禮,指著菊露道:“老太太,這個便是菊露,我已經做主給她開了臉,今兒個帶她來給老太太磕頭。”

老太太“嗯”了一聲,往她身後看過去。

那個叫菊露的低著頭,手指緊緊地攥著手絹,聽見三太太一說話,往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了個響頭,顫著聲音道:“奴、奴婢……菊露給老太太……請安……”

說完之後,隔了好一會兒,沒等到老太太開腔,她縮了縮腦袋,抖著身子,慢吞吞地把臉抬了起來,朝坐在堂中的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笑得頗為和善,一臉慈祥,在跟三太太說話:“是個好模樣兒,看著也老實本分,你費心了。”

三太太笑得嘴巴都咧開了,嘴上卻謙虛道:“都是託老太太的福,媳婦謹記著老太太的教誨,只要我們爺高興了,院裡頭才能和和氣氣。”

老太太以極其不明顯地速度皺了皺眉頭,臉上笑容一滯,再去瞧菊露時,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微光,又不著痕跡地隱了下去,隨即轉身對紫蘭說:“去把東西拿過來。”

這便是要賞東西給菊露了。

杏娘在邊上看著挺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裡作用,總覺得這個叫菊露的,各方面看起來發育得還不如二小姐俞定容。

按常理來說,三老爺納個通房,這通房又不是老太太塞的,來給老太太請安,是不用這麼大陣仗的。通房只不過是叫得好聽點的丫鬟,有些時候,在主子眼裡頭,地位其實還比不上得到信任的一等丫鬟。說句擺譜的話,老太太今天肯抽出時間來受菊露一拜,已經是夠給三太太面子的了,更別說,還要送見面禮給她。

受寵若驚的菊露,洋洋得意的三太太……

杏娘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若不是三老爺鬧出的外室事件,她可能還看不到今天這一出。

老太太也好,三太太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三太太要想pk掉華氏,勢必得付出點代價。如今華氏雖然被送到偏僻的莊子上去了,難保哪一天再鹹魚翻生。她必須趁著最近,三老爺不敢頂風作案的時候,培植一個年輕得力的助手,把自個兒男人栓牢在家裡。

老太太不見得對庶子的通房有多大好感,此時卻要表現出十二萬分的善意來。這不僅僅是在給周家面子,也是在告訴所有預備看俞家笑話的人,任何企圖破壞家族團結的行為,俞家人都不會姑息。

沒一會兒,紫蘭就領著一個手捧小錦盒子的丫鬟出現了。

隔著一個俞定妍,坐在杏娘上首的俞定琴一改之前萎靡的神色,迅速振作起來,把那小胸脯挺得老高,眼珠子直勾勾地瞧著那個盒子。

老太太出手,必非凡品。

杏娘離得最遠,盯著那盒子看了半晌,也沒看清上頭的紋路究竟是祥雲圖案還是麒麟圖案。

紫蘭轉過身,把那盒子開啟了,盒中之物呈現在眾人眼前。

杏娘眼前晃過一抹白色,因三太太站的地方剛好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窺得一個角。

從這個角推測整個物件倒是一點不難,能被放在這種錦盒裡頭的,應該是極易碎的東西,看那成色,估計就是玉無疑了。

老太太一揮手,道:“這套玉石榴你拿去吧。”

“多謝老太太。”三太太朝老太太福了福,激動得連聲道謝。

一旋身,眼中透出幾縷豔羨和悔意,馬上隱了下去。看著趴伏在地上猶自盯著紫蘭手裡頭的錦盒發愣的菊露,臉上泛起一陣不屑,似是在嘲笑她眼皮子淺,命令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跟老太太謝恩。”

那菊露猶如出門被銀子砸中的樣子,經三太太這麼一呵斥,馬上醒轉過來,朝老太太狠命磕了三個響頭,道:“謝老太太。”

現代社會玉器漫天要價,無論是什麼品種的玉,買個生肖掛件就要幾百上千。在古代,除非是上品好玉,不然不會有多高的價位。像羊脂白玉那種等級的貨,雖然在狗血小言和古裝八點檔出現頻率頗高,真要嚴格算起來,這也不是屎殼郎腳下的糞球,一滾一個。

老太太拿出來的玉石榴是什麼玉,杏娘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不清楚,不過,看那個盒子的大小,裡頭的東西必定不小。就算是古代最氾濫的碧玉,一下子拿出這麼一大塊來,還是很讓人側目的。

紫蘭將錦盒交給了從後頭走上來的菊霜,菊霜接到手裡頭,就把盒子蓋了起來,慎重地替妹妹捧在了手上。

老太太也沒多說什麼,讓人把菊露扶了起來。菊露笑得快哭出來了,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激動得都要站不直了。

杏娘看見這兩姐妹的反應,很快又釋然了。

當事人都沒排斥,她在邊上聖母個什麼勁?這古代不科學又噁心人的事多了去了,她又不能一件件全管了。往後日子還長著呢,適應不了,無視就可以了。眼不見為淨。

菊露只是一個通房,是沒資格給老太太敬茶的。

聊了一會兒話,請安的隊伍就散了。

姑娘少爺們要去上學,太太們要去處理自個兒院子裡的事情,誰也不是那無業遊民,能一天到晚嗑瓜子磕到嘴巴起泡。

俞定容和俞定墨是一道的,一出老太太的院門,就甩掉了下頭三個小的,急急匆匆跑了。

俞定妍摸著鼻子,不解地同身邊的一姐一妹說道:“我們為何不能一起去崔先生那裡?大姐姐和二姐姐真好玩,好好的,偏要選在這個時候逛園子,繞一大段路再去。還說什麼花都開了,要看花。真是奇怪了,看花又不非要選在這個當口,她們就不怕誤了時辰,崔先生怪罪?”

“崔先生怪罪算得了什麼?”俞定琴不喜歡讀書,聽到俞定容要逛園子,第一反應就是纏著姐姐一塊去,逛得久一些,說不定還能把課曠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妹妹老給自己添亂子,俞定容這回鐵了心不肯帶她一起,一口回絕了妹妹的無賴要求,還趁著她注意力被其他東西轉移的功夫,轉身即走,留她一個在原地幹跺腳。

這會兒,聽到俞定妍有此一問,俞定琴數落起自家姐姐來,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平日裡被俞定容管束得緊了,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背地裡說說自家姐姐的不是,她可是卯足了勁的,一開口,便一改之前說話不經大腦的習慣,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崔先生再厲害,也及不來謝家表哥一根手指頭!不就是多繞一個圈子,多走幾步路嘛,能跟謝家表哥探討孔孟之道,說說話,勝過死讀十年書。我們家的花,就今天開得最好看,不看準要悔青腸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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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定妍回來晚,沒見過俞定容對謝清瀾最殷勤那段日子,一回來,見家裡頭多了一幫客人,也問不到什麼細節,就被三老爺給她帶回來的極品姐妹給弄昏了頭,哪裡還有功夫去管二姐那點少女懷春的小心思,扛起槍來打鬼子才是正理。

現在,外敵沒了,日子一清閒,八卦那些不熟的人,終究不如八卦自己身邊的人來得舒爽。

“謝家……表哥?”俞定妍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俞定琴敢這麼說俞定容,旁人卻是不敢的,要是哪個敢唧唧歪歪二小姐,傳到大太太耳朵裡,不死也要脫層皮。俞定妍對大太太一貫不滿意,卻不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別說二小姐俞定容做人一向八面玲瓏,待她這個庶妹不錯,就是俞定容刻薄得要死,她也不會光明正大在這大院子裡頭說人壞話,落下了話柄可不是好玩的。嘴巴不把門有啥說啥是直腸子,不看場合亂嚼就是沒腦子,這裡頭的區別,可得分清了。

俞定妍聽見俞定琴這番話,茅塞頓開,心裡暗道,難怪二姐看到這什麼伯府二少爺,比她們嫡親表哥宋之年還熱乎,原還以為是奉承他的身份,想不到是這麼回事。臉上嘴裡頭卻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三姐姐你怎麼會說到謝家表哥,難不成是見著他了?二姐姐走得時候,我可沒看見什麼人啊。”

“我自然是見到他了,要不怎麼知道二姐是為了他才把我扔這裡的?”俞定琴悶悶不樂,說話也衝了起來,“你沒見著是你眼睛不好使,怨不得別人。”

俞定妍莫名其妙掃到了颱風尾,不過,這回俞定琴亂罵人也算是情有可原,罵的話也不難聽,她側過頭假意去欣賞院裡頭新開的花,避了過去。

杏娘站在邊上當擺設,俞定琴的話讓她冷汗一陣陣往外頭冒,事關俞定容清譽,俞定琴就這麼嚷嚷出來了,雖然離俞定容及笄說親還有幾年,也經不得這麼說,若是大太太追究起來,說話的沒說話的都要倒黴。幸好俞定妍機靈,禍水東引啊……

被俞定妍這麼傻愣愣地一問,俞定琴再怎麼火大,也不能再去胡攪蠻纏她家姐姐那點破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俞定容和俞定琴的眼睛還真不錯啊,她和俞定妍一樣,可是從頭到尾沒見著什麼謝清瀾王清瀾的……

杏娘朝著剛才俞定容走掉的路看了過去,這一看,倒是讓她大大驚喜了一把。

“三哥,四哥,蕙蘭表姐,你們怎麼過來了?”杏娘迎上前去,跟他們打招呼。

宋家姑媽不到萬不得已,不摻和俞家的事,自從第一天大家一道吃過早飯之後,老太太也發現了不方便的地方,很少再讓大家一早聚在一起吃大鍋飯了。

從老太太那裡出來後,因為崔先生跟趙先生的學堂不在一處,兩幫人是分開走的。才這麼會會功夫,俞承翼俞承晟兄弟就跟宋蕙蘭走到一塊去了,倒真讓人挺意外的。

宋蕙蘭先接過話茬,滿面笑容地說道:“三表姐,五表姐,六表妹,能碰上你們真是太好了。”話裡話外透著的熱情勁兒,不似作偽。

俞定妍也跟她見過禮,俞定琴正在氣頭上,不過,看到宋蕙蘭的表情,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再跟她不對盤,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作了,不冷不熱地回了一禮。

俞承晟走到杏娘身邊,笑道:“我和三哥過來的時候,碰上了清瀾表哥之年表哥他們,說了一會子話,大姐跟二姐過來了,說要和兩位表哥一道去賞花。蕙蘭去崔先生那,跟他們不是一路。”

杏娘:“……”所以說,整件事就是謝清瀾宋之年領著妹妹宋蕙蘭散步,結果被俞定墨俞定容半路截殺,謝清瀾和宋之年被俞定容用盤絲洞女妖的氣勢給拖走了,俞承翼兄弟只好接收了宋蕙蘭,給兩位姐姐收拾爛攤子。

原本三個人的上學隊伍擴張成了六個,俞承翼俞承晟決定送幾個妹妹一程,特地繞了幾個院子。

俞定琴聽說宋蕙蘭也是被她家哥哥“扔”掉的,一種“原來倒黴的不止我一個”想法迅速膨脹起來,再看看宋蕙蘭孤孤單單,自己身邊好歹還有兩個妹妹,想法立刻轉變成了“其實她比我更倒黴”。

對比法是一種很好的療傷方式,對於大多數人都是很有效的。俞定琴沒走幾步路,鬱悶的心情被驅散了一大半。

過了一會兒,俞定琴突然大叫一聲:“壞了,我把書落在大哥書房裡頭了。”

杏娘離她最近,冷不丁碰上她這一下子,嚇得晃了半天神,才緩過勁來。她拍了拍胸口,勸道:“三姐姐,課本忘了回去拿便是。”人嚇死了可救不回來。

杏娘頓了頓,又道:“要是怕小丫鬟找不到,就讓杜鵑跑一趟。”

這種上學路上突發狀況,想必不少人小時候都遇到過,忘帶書了,忘帶錢了,最要命的是,忘帶作業了。

杏娘倒是沒覺得奇怪,出於習慣,“沒帶就回去拿”的想法脫口而出。說完了才察覺出話裡頭的不妥當,俞定琴是主子,就算她把天大的東西落在家裡了,也輪不到她自個兒回去拿,搶著跑腿的人多的去了。

俞定琴聽到杏娘說第一句話時,面露喜色,等聽到“丫鬟”、“杜鵑”的字眼,一張臉跟刷了黑漆一樣,整個變了樣兒。

她扭扭捏捏道:“那個……六妹妹,我把書塞在大哥書架子上了……那邊一整排書,得……得一本一本慢慢找,我……我自個兒也不記得塞在哪個位置了……”

這個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她小時候交不出作業,老師讓她打電話給家長送過來時,她曾經用過的藉口?不過,她沒有大哥,她當時告訴老師,她的作業是擱在爺爺的書堆裡了。

杏娘瞅著俞定琴的眼光頓時變了樣兒。

俞定妍繼續看花,臉上表情要笑不笑,俞承晟和俞承翼對視一眼,接著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宋蕙蘭不明所以,傻愣愣地踏進了圈套裡頭,一個人在那裡乾著急:“三表姐,這可如何是好?”

“只有一個辦法了!”俞定琴頭一次發現,自家這個表妹是如此的可愛,難怪老被長輩誇,果然是個實誠又善心的孩子,“我一定得回去拿,蕙蘭,若是崔先生問起來,你就幫我跟她說一聲。”

宋蕙蘭應道:“哦。”

俞定琴轉身就走,步子越來越快,最後乾脆跑了起來。

宋蕙蘭暗自在那裡感慨:“三姐姐可真是急得不行了。”

杏娘和俞定妍的臉色驟變,俞承翼假咳幾聲,掩飾過去,倒是俞承晟,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蕙蘭,其實三妹妹是可以不用那麼急著回去的。”

宋蕙蘭不解:“四表哥此話怎講?”

“你們現在在學《弟子規》,崔先生那肯定有多的,就算不回去拿,三妹妹也不至於沒書。”

又不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統一教材,人民出版社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印刷時年年一個版本,這邊改個字,那邊改個標點。《弟子規》嘛,來來去去就那麼些句子,不會換個封皮,就變成《妹子規》了。

像崔先生那樣的教書先生,《弟子規》她倒背如流,上課帶了課本也不看,俞定琴要真忘了帶書,崔先生作為一個拿著俞府工錢的私人教師,怎麼著也不會為難她,把自個兒的書給她看就成了。

再者說了,這《弟子規》,可是四位姑娘同時在學,合看一本書,又不是什麼大事……

綜上所述,只能說明一件事——俞定琴同學,就是存心想翹課。

到了學堂,果然,今天大房的三姐妹都遲到了。

崔先生嘴上不說,不高興的表情卻都寫在了臉上。女學裡頭現在一共是六個人,一半沒來,教書能帶勁那才叫滑稽了。

崔先生講了一頁紙不到,就讓她們開始搖頭晃腦地讀書,幾十遍下來,這一小段內容,三個人就會背了,崔先生無法,只好讓丫鬟們磨了墨,鋪了紙,教她們寫字。

杏娘的字寫得最好,依魏氏對她的訓練強度,沒有人起疑,說出來,連俞定琴這種愛逞強的人都只有歎服的份兒,從此改換嫉妒物件。

俞定妍的字,形非常好看,大太太把她送上山去淨月寺之前,她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幾個月的經書抄下來,她依葫蘆畫瓢的本事,比誰都強。

宋蕙蘭的字倒是很中規中矩,符合她這個年紀。

杏娘一筆一劃地寫著,寫到一撇時,外頭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尖叫:“啊——”

她手一抖,筆尖在薄薄的紙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線。

崔先生眉頭又擰成了小疙瘩,杏娘回頭去看俞定妍和宋蕙蘭,這兩個也被嚇得不輕,桌上的字也糊掉了。

最倒黴的要數宋蕙蘭,那張紙她都快寫完了,被這麼一嚇,墨汁劃過,前面寫得全部報廢掉了。

崔先生一邊往外走,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杏娘朝身邊伺候的秋鴻使了個眼色,秋鴻支起了窗戶,從縫裡頭往外看。

待看清了外頭的情況,立刻回過身來告訴杏娘,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屋子裡的人都能聽見:“六小姐,是三小姐在外頭,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在。”

這下,三個人都坐不住了,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往門口方向走。

出了門,便看見俞定容一手揪著俞定琴的袖子,一手抱住了俞定琴的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牙切齒道:“喊什麼喊,不來學裡上課你還有禮了?”

俞定琴掄起拳頭去砸俞定容,兩隻腳不停地蹬著,叫得像殺豬一般:“啊,放開我,放開我!”

“跟我去娘那裡領罰,這回,祖母說話都救不了你!”俞定容氣到了極點,把大太太和老太太一塊搬了出來。

俞定琴不服她:“你去告訴娘,告訴祖母也行。我把書落在屋子裡了,我又不是故意缺課的。反倒是你和大姐兩個,你們也是這會兒才來學裡,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你們也誤了時辰,幹嘛不把自己也一塊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