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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逃離

也不知道小雨這樣情緒不穩的跑了出去,會不會出事,江鋌一陣心驚,慌忙低頭掏出手機,卻猛然發現……

遲小雨摔在地上的早已四散幾瓣的手機……

……

“喂,在哪?”江鋌聲音聽上去急迫裡夾雜裡怒火。

“在路上了,別急。”花拓以為江鋌著急他去到他的酒店。

“不用來了。”江鋌一頓,眉頭糾結地扭在一起,“我擔心小雨出事,你們開著車子四處找找她。”眼睛空洞望著前方,卻是不敢去想一絲不好的結果。

“……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說先不告訴小雨的麼?”花拓愣。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你們先幫我找找。”

“那你呢?”

“……”江鋌一時無語,他能怎麼樣呢?“妍菲在你身邊麼?電話給她。”江鋌沒有回答花拓,只是轉了要孫妍菲聽電話。

電話那頭一陣響動,孫妍菲輕輕“喂”了一聲。

“妍菲,我知道你是小雨的好朋友,你一定有她家裡的電話,幫我打電話到她家問問,不管她在哪,我要確保她安全。”

“……”孫妍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能聽出江鋌語氣裡的急迫,轉頭看了看花拓,見他也是一臉焦急,只能先點頭答應,“嗯,好。”

結束通話電話,孫妍菲轉頭對上花拓,“到底出什麼事了?”

花拓見到孫妍菲一臉擔憂,猶疑了一下目光,伸手點上前排司機的肩頭,讓他調頭沿著酒店前這條主幹道緩緩回開。再回過來,孫妍菲依然滿目探尋地望著花拓。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花拓斟酌了一下。

“知道多少說多少。”妍菲目光如炬。

“……好。”花拓輕輕點了點頭。“你先給遲媽媽打電話吧。”

這丫頭總是有股堅韌的倔強,執著的堅持。花拓看著孫妍菲打電話的側顏輕抿了抿嘴。

**

遲媽開始擔心小雨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原本孫妍菲給她打電話時也不敢說的太過具體,一來她確實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二來也害怕說得太玄嚇壞老人家。

而遲媽聽得稀裡糊塗,不過這青天白日的,小雨這麼大個人了,沒回家定是找朋友去了唄,所以她一直不甚在意,直到遲小雨真的徹夜未歸,也沒有打一個電話回家裡,還關掉了自己的電話,她這才開始心裡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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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雖說有時迷糊,但無緣無故失蹤的事還真幹不出來。

遲媽找出號碼,把能聯絡的人都問了一遍。親戚家,白清家,陶千一,遲媽挨個打電話,得到的答案都是小雨沒有來過。遲媽頓時虛汗一身,摔了電話,跌坐在沙發上。

**

付白接到白清的電話,問他小雨有沒有去學校找過他時,他略略皺了皺眉。

“怎麼了?”

“小雨…”白清有一瞬猶豫,“一天一夜沒回家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付白聞言手上一頓,掛了電話,猛得從寢室床上起身,隨意套了件衣服便衝了出去,臨出門時還狠狠撞上了剛進門的室友,室友一愣,從沒見過這小子這麼著急過。

付白試著撥打了遲小雨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又把遲小雨大學時常去的地方逐一找遍,飯館,書店,咖啡廳……

付白邊找邊打電話詢問遲媽,遲小雨徹夜未歸的原因是什麼,會不會是同學聚會或者朋友相約而玩兒的過晚,忘記打電話而已。

遲媽電話裡聲音帶了哭腔,她已經把遲小雨朋友的電話打了個遍,沒人知道她在哪。甚至連千一和妍菲也都找了她一整天了,妍菲打電話詢問她的時候她並沒在意,這會兒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當媽的太不負責任了,語氣裡擔心焦急,忍不住抽噎起來。

付白趕緊輕聲勸慰了遲媽幾句,說是小雨一定沒事的,等自己找到她會第一時間給她去電話的,說完掛了電話。

一陣沒來由的心緒煩躁,付白攥緊了拳頭,這丫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付白伸手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後司機問他去哪。

“先開吧,繞幾圈再說。”付白也不確定要到哪裡去找她。

“誒我說,你可真拿首都不當大城市啊,還繞幾圈?!”司機貧了幾句,反正怎麼都是賺錢,能繞到天黑,還省了他再拉客的力氣。

付白透過車窗望著馬路上形形□□的人群,濃烈的陽光下依然不少人願意頂著烈日出行。

不乏有背影相似的人,付白都讓司機停了車,他興奮衝下車,再失望上車。

司機被弄得哭笑不得,以為好賺錢,沒想這麼麻煩,嘴裡也開始絮絮叨叨地不樂意。

江鋌雙手閉合架在眉心,眼睛眯成一條縫隙,這樣無頭蒼蠅一般地找下去,確實不是辦法,他必須要冷靜想想她到底能去哪裡。

還是,她,遇到了什麼危險?!

想到這,付白手上不禁一頓,千萬不要出什麼危險。

猛得,付白鬆開手,眼睛裡一絲精光閃現,“師傅,掉頭開到xx陵園。”

**

陵園在半山腰,付白在山下的時候就看見了遲家送貨的小麵包車,一瞬間,付白似乎一直提著的心緩緩有些歸位,而怒火卻又壓制不住地蒸騰而起。

付白先是第一時間給遲媽媽打去了電話,說是小雨和他在一起,讓她放心。然後沿著山路的臺階走上去,果然,遠遠便瞧見一個蜷縮的身影跪坐在付曉的墓碑前。

付白抑了抑怒火,緩步走到她身後。

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在付曉碑旁的遲小雨,竟是感覺那麼渺小和蒼涼。

遲小雨沒注意到有人在身後,只是輕閉著眼,撫著碑上付曉的照片。嘴裡一遍遍喃喃地喚著“哥,哥”

“你跟我哥很熟麼?有什麼事都跟他說?”付白怒火又竄了幾分上來,張嘴就是冷嘲熱諷。挪步到遲小雨身前,低頭看著她。

遲小雨驚醒身邊有人,高大的身形遮掉了她頭上的一片炙陽。抬頭尋聲望去,動作已經有些遲緩了,而眼前更是花的看不清來人。

遲小雨抬頭的那一瞬,著實驚住了付白。

已經腫得像爛桃一樣的眼睛,只眯了一道縫隙去看他,如同活在黑暗裡多年的人,見不得絲毫的陽光;毫無血色的臉上,卻依然掛著兩行清淚,被斜刺裡的陽光照過來,還隱隱閃動淒涼的微光;迷糊而空洞的眼神似乎很想努力聚焦在他身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了。

“你到底怎麼了?”付白的心尖上有一瞬好像被針扎了一下,這丫頭不會是在這個地方呆了一整個晚上吧。然而話一出口依然是一副怒不可遏的語氣。

“小白?小白是你麼?”遲小雨好像才聽出來人是誰,而整個人一下子似是活了過來,語氣裡多了很多的期許和渴求,“小白,你來得正好,你罵我吧,狠狠罵我,狠狠地罵我……”

遲小雨說著想要起身抓住付白,然而兩腿早已麻木沒有知覺,剛微微起身便向前跪撲過去,付白慌忙蹲下接住遲小雨,讓她倒在他懷裡。

“小白,你罵我,你罵我啊。”遲小雨嘶啞著嗓子,帶著卑微的乞求一般。

她以前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但現在才明白自己原來是傻得可以,她怎麼會以為憑自己這樣一個身無長物甚至是身無長處的女生,就妄想著能夠上演什麼灰姑娘的戲碼。到頭來卻只是連個解釋都得不到。

然而為什麼她哭坐一宿,卻還是心有不甘,卻還是無法釋懷。

“小白你罵我啊!”遲小雨突然抬高了音調,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撕扯的付白前身的衣襟,她需要有人罵醒她,而恰恰,付白是最好的人選,不是麼?

“跟我走。”付白說著打橫抱起遲小雨便往山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還有話跟付曉哥哥說,我不要回去。”遲小雨在付白身上踢打著,她不願回去,不願接受回去後註定的一切。

**

付白把遲小雨接到了自己家,她目前的狀況還不能回自己家,會把遲爸遲媽嚇壞。

付白提前給白清打了電話,讓她有些心裡準備。但當付白抱著遲小雨進家門的那一瞬,白清之前做好的心理準備還是完全潰散。

付白抱遲小雨進了白清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許是真的用光了全身的力氣,遲小雨此時也不再爭扎,只是虛虛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願看見別人。

白清擔心地拽付白到一邊,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付白搖搖頭,他確實還不知道。

白清無奈搖搖頭,“我去給她煮點粥吧,虛弱成這樣,也不知道吃過東西沒有。”白清轉身退出屋子,付白也跟著出去,到衛生間去擰了兩塊冰毛巾。

進屋時,遲小雨依然躺在床上,可是之前才剛抑制住的淚水,這會兒又順著眼角緩緩流淌,滴進耳蝸,形成小小一灘水窪。

付白上前把其中一塊擰乾的冰毛巾輕輕敷在她眼上,遲小雨下意識地晃動了一下,卻被付白強制按住。

冰涼微溼的感覺沁入皮膚,這讓遲小雨已經哭得灼熱腫脹的眼睛舒服了一些,原本透過薄薄的眼皮感受到的光感,此時因為毛巾的厚實壓附,已經陷入黑暗。

這黑暗反倒讓遲小雨莫名有種安全感。

她原因躲在這之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付白拿起另一塊冰毛巾輕輕擦拭遲小雨哭花的臉,語調伴著嚴厲,但手上動作卻時分柔緩。

遲小雨不願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付白一陣陣惱火卻又無法對她再做什麼。

這時付白手機響動,他望著遲小雨,悶哼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電話是孫妍菲打來的,她一刻不停地與遲媽聯絡,知道小雨在付白這裡後忙又打電話過來。

付白在孫妍菲這裡得知小雨失蹤的原因和關於江鋌的一些事情。

掛了電話,付白轉頭望一眼臥室方向。

哼,至於麼?

沒有再進房間,付白直直坐在客廳沙發上。白清從廚房走出來,輕輕拍上自己兒子的肩頭。

“還不肯說麼?”白清意指小雨。

“失戀而已。”付白搖了搖頭,說得不屑。

“……你沒有失去過,你不會明白。”白清長出一口氣,轉臉對上自己的兒子。

“我沒有?喝,我以為我比誰失去的都多。”付白冷眼看上白清,看得她心裡惶惶不安,卻也無言以對。

“她該是睡著了,等她醒了,讓她吃點東西吧。”付白說著起身往門口走去,“我去趟遲家,他們也該急壞了,順便幫她拿點換洗衣物過來,這幾天讓她先住這吧。”

孫妍菲打電話來得時候,付白留心問了一下,原來她還沒有和遲爸遲媽說明小雨出走的原因,付白叮囑了她不要對他們說,他自會去解釋的。小雨這個樣子回家,一定會讓他們更加焦急自責的。

**

遲小雨一直睡到下午才緩緩睜開眼睛,這一天一夜她幾乎沒有合過眼也沒有吃東西。

白清見她醒了,把煮好的粥又熱了熱給她端過來。

“吃點東西吧。”白清把碗遞給遲小雨,緩緩坐在她身旁。

斜陽透過視窗灑進如血的餘暉,斑駁在遲小雨臉上,有絲絲無奈的淒涼。

白清伸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背,嘴裡喃喃,那語調平和安詳,鎮定人心。

“我懂得失去的痛苦,它無比的錐心蝕骨。但老天是公平的,它奪走你一樣,一定會奉送你另外一樣。就如同當年,付曉不在,但你卻來到了我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