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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40 章

羅珏吩咐讓江雋和安妮準備好三天後董事會召開的各種事項,便離開了。

安妮這才隱約看出端倪。

“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吳總二天都沒露面?我記得他沒有外出公幹啊?”

江雋面色冷竣,低頭嘆道:“他不來上班了。”

“啊……”安妮頓時有些心慌,想到羅珏那種理所當然吩咐他們做事的樣子,不用猜都知道會是誰接替吳總的位置了。

現在想想,吳總人很不錯的。象他這樣沒架子的,整個公司高層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就連江雋都比他有派頭。以前羅自新當總經理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自在過。

羅珏……安妮想掏出紙巾來拭虛汗,她再也沒好日子過了。

雖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要董事會還沒有召開,江雋認為事情還有得挽救。既然吳雲凱不接電話,那就直接殺到他家裡去。

先是來到公寓處,此時夜幕早已降臨,那室內依舊沒有燈光亮起。不死心又按了對講機,結果依舊無人應聲。想來想去,吳雲凱可能回到父母身邊。

那處別墅他去過一次,對吳雲凱的父母印象很深。他決定,要跟他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吳雲凱胃部不適,一整天就喝稀粥配些清淡小菜,吳母也不敢再上豪華大補湯了。

吳董事背地裡,是唉聲嘆氣,心猶不甘。

吳母再也忍不住,偷偷的將自己那日在兒子公寓裡見到羅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我家小凱不是這麼沒擔當的,要不是那個姓羅的私生子耍那種陰招,小凱會弄成現在這樣子麼?昨晚他那麼傷心,肯定都是那個壞蛋搞出來的!以我說,小凱不在利華上班更好,否則那賤種不知道還要耍什麼手段,到時候恐怕連命都沒了!”吳女士臉色冷肅,她絕不容許有何任人傷害了她的孩子還能過的這麼舒坦的。

吳董事氣的肺都要炸了,他狠狠的將書桌上的書籍全部捋到地上,他狂吼道:“姓羅的沒一個好人,羅正榮陰險狡詐,生出來的兒子也不是好人!以前我是看在大家都一大把年紀,我沒了大兒子,他大兒子是個同性戀,都是為人父母的份上,才處處忍讓。想不到這一次,竟然這樣搞我們阿凱,當我死了啊!”

他們夫妻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吳女士向來只知道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那是沒有人惹到她。

如今夫妻倆同仇敵愾,各自都在思考怎麼樣動靜最小,卻能最大限度的打擊羅正榮(羅珏)的時候,卻被告知,有客人上門找吳雲凱。

吳董事夫妻是見過江雋的,見他深夜前來,倒不覺得奇怪。

“這麼晚還要打攪,實在抱歉,我只想知道吳總他現在好不好?”

吳董事‘哼’了一聲:“你是羅自新的朋友,我還知道在國外曾做過某跨國集團在德國分部的負責人。什麼江雋,什麼沒出過國,那些資料通通是假的。你到我兒子身邊,想搞垮他?你如願了,我那孩子現在臥病在床了。”

江雋聞言大驚失色,忙道:“吳總他……生病了?我現在可以去看他麼?”

他素來是冷靜至極,見吳董事夫婦一臉不善瞪著他,不禁愕然。轉念一想,若吳雲凱真的病重,那他的父母絕不會還有閒心管他江雋的真偽,心中稍稍鎮定。

“想不到羅珏都告訴你們了——”

吳董事冷笑道:“不是他說的,是我查到的。若非如此,我們還要矇在鼓裡。”

江雋心中一凜,想不到吳董事會派人調查他。看來那日吳雲凱邀請他到這裡吃飯,也是吳董事特別授意的。嘆道:“相信伯父也查到,我在吳總身邊根本沒有做過任何不利他的事。我的目的,只是受fred的囑託,觀察他們兩個人的能力。確實,我真名叫江晗,江雋是我的堂弟,我用的一切資料全部是他提供的。伯父,如果我有心害他,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我相信伯父一直沒有出手也是明白這一點!我不會害吳總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你讓我看看他罷。”

吳董事望著江雋——應該是江晗,嘆道:“沒錯,若非你這兩個月還算盡心,我早揪出你了。雲凱只是胃部不適,現在不知道睡了沒有,張媽你去看看,如果二少爺還醒著,就說有位江先生來看他——”

江晗有些緊張的端起茶,抿了一口:“伯父,吳總打算放棄總經理的位置,你知道了?”

“唉,我還能不知道麼,那晚參加過羅威的生日聚會,回來就跟我說不幹了。我問他究竟為什麼不幹,他死活不開口……你知道是什麼緣故?”吳董事沉吟著,試想江晗跟在兒子身邊兩個多月,總會察覺到什麼。

江晗端坐著,身型顯得異樣高大,象山一樣的沉穩。他面不改色,平淡道:“那日我也參加了羅威的生日餐會,fred也來了,吳總和羅經理也受到邀請。我本來和吳總好好的坐在客廳喝酒吃東西,後來吳總說去了洗手間,可是最後竟然從樓上跑下來,接著便說要離開了。”

吳女士忙道:“樓上?那樓上有什麼人在啊?”

“fred和羅經理在樓上商量事情,不希望別人打攪的,我不知道吳總怎麼會跑到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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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董事‘哼’了一聲,他知道江晗肯定在裝傻,象那種大別墅,為了方便上樓,多的是小樓梯還設有內部電梯等等。有些從花園也可直達二樓的。江晗之所以會這樣說,看來他一定是察覺到什麼了,而且還是有意放雲凱上樓的。

“fred?是羅自新麼?”吳董事還是有印象的。

“是的。我一直坐在客廳,吳總在樓上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他連你們都不會告訴,更不用說我了。那天他急著要離開,我攔住他,他對我說不想再在利華上班了。當時,我只當他是一時衝動,想不到昨天一天沒來,今天早上又沒來,電話也聯絡不上。後來,又接到通知說要召開董事會,估計是要重新選出總經理……現在還來得及,我想再好好勸勸他。”

吳董事夫婦對視了一眼,頓時有點猶豫不決。

這時,張媽從樓上下來。“二少爺說,不想見到江先生……”

江晗猛然站起身,臉上表情失望至極。

吳母嘆道:“江先生,小凱不想見你,看來他很清楚你的來意,既然他不想做利華的總經理,就不要再勉強了。”

江晗目露肯求神色:“可不可以再給吳總說下,就說我只是來探病,其他事我一概不提,你再幫我問一下?”

張媽為難道:“二少爺吩咐了,讓我不要再打攪他,他要入寢了。”

江晗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吳雲凱真的下定了決心。也許,在吳雲凱心裡還會恨他,是他故意當著吳雲凱面,讓羅珏與fred見面,是他故意讓吳雲凱有機會上樓,聽到一切。雖然事後,羅自新什麼也沒有提,但他已經猜到一切。

有時候,快刀斬亂麻是一件痛快事,但也是痛苦的事。

吳雲凱很痛苦……而羅珏大概也是罷。看他今天憔悴的模樣,確實對吳總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只可惜,卻依舊冷靜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去促使董事會的召開。吳雲凱在其心目中的地位,立時高低顯現。

既然吳雲凱避而不見,他也無可奈何,但有些事他還是要去做的。比如,絕對不會輕易讓羅珏得逞之類的事。於是,在告辭之後,他立刻去找羅自新。

三天轉眼既逝,這期間整個公司充斥著大量的傳聞與流言。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吳雲凱要辭去總經理一職的事,對此,無不猜測著個中因由。

有人覺得,公司上市才二三年工夫,就換了三個總經理,太不妥當了,會影響到公司的股價。

也有知情人士,恍然大悟:哦,羅經理的天下來臨了。

可事實上,很多人都預料到羅珏會坐上總經理的位置,早早等待著這一天,反而樂見其成。因此就算吳雲凱離職一事傳出,公司依舊天下太平。反而是各個部門的領導管理者,都顯得戰戰兢兢,克盡職守。那些員工個個按時上下班,中途絕不偷懶。因為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是羅珏,精明幹練,手段雷厲風行,絕對不是個好伺候的主。萬一又來個大裁員,那該怎麼辦!

有些人還私下報怨,吳總好端端的發什麼瘋啊?!說辭職就辭職,搞得大家如此狼狽。

董事會如期召開。

董事們紛紛入座,就在此時,江晗推開會議室的門進來了。

羅珏盯著他,冷冷道:“現在是在召開董事會,你進來幹什麼?是不是應該去做你份內該做的事——”比如,收拾好東西,儘早滾蛋。

江晗環顧四下,又將目光轉到羅珏身上。他拉開一張空椅,坐了下來。接著又將一份檔案推到羅珏,“看看罷。”

羅珏壓抑著怒氣,狐疑的從秘書手中接過檔案。竟然是羅自新親筆簽名的授權書,全權由江晗代理。

“羅自新先生是利華公司的再上任總經理,也同樣是董事會的成員之一,我全權代表他,應該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罷?!”江晗靠在椅背上,顯得胸有成足。

羅珏面色鐵青,羅自新口口聲聲,說把他當成親弟弟看待。結果,在這種關鍵時刻,還不是使岔子、耍手段。

“我不知道該叫你江雋還是江晗,既然你有授權書,那就安穩的坐著罷。”

現在只等董事長的到來,會議便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