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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塵埃落定後

大年三十,周敘、杜氏、敏兒、雅墨,三人冷冷清清的坐在大廳中,桌上擺滿了各色菜餚,卻無一人動筷。

各封地的王和二品以上官員都早早的入京,只為參加一年一度的除夕國宴。

良久,周敘拿起筷子:“吃吧。”

雅墨低頭拿起筷子,魂不守舍。她現在滿心擔心,擔心那京城即將到來的血腥所帶來得成敗。

“哥,我想去林府。”

周敘放下筷子,定定的看著雅墨:“你想做什麼?”

雅墨回視著周敘的眼睛,雙目含淚:“我不想宇兒死。”

一邊的杜氏專心的喂著敏兒,好似不在這張桌子般安靜。

周敘面無表情,一字一句道:“救下反賊之人罪同反賊,誅九族。”

雅墨指節發白的緊緊握著筷子,低頭:“我想再去看看他。”

周敘沉下臉正想開口訓斥,一直沉默的杜氏:“夫君你讓墨兒去吧,畢竟那孩子帶了三年,也當是送別吧。”

周敘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正眼珠咕嚕嚕轉的女兒,嘆了嘆氣:“記住不要想著救人,抄家的時候人頭都有記錄,尤其嫡子。”

雅墨握了握拳頭,起身往外走。

馬車在路上飛快的馳騁,終於在沐城城門快要關閉的時候,駛進了城。

雅墨到的時候,林府正張燈結綵的舉行家宴。

宇兒一看見雅墨就跳下凳子飛奔過來,雅墨摟著宇兒的身子,慢慢的走進來。

殷幽水是第一個受不了的人,只見她尖叫站起來,對著周雅墨喊道:“誰讓你進來的,來人,給我攆出去。”

沒等僕人們動起手來,周雅墨就一步上去,對著殷幽水一頓耳光的打了起來。

伴隨著殷幽水的驚叫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干人等的驚呼聲。

老太太拍著桌子站起來:“周小姐,大年三十你到我府裡鬧事是為何意。你們還不上去給我拉開,縣主肚裡的孩子傷到了,我拿你們問罪。”

屋裡的僕人才猛的驚醒過來,上前分開兩人。殷幽水挺著肚子,滿身狼狽的被護在丫鬟後面。

雅墨冷冷瞥了眼,推開擋在身前的婆子,走到老太太的面前,頷首道:“恕雅墨無禮,只是事出有因,還請老太太借一步說話,雅墨有要事相告。”

殷幽水猛的推開丫鬟,衝到雅墨面前抬手就打,卻被雅墨牢牢的抓在手裡:“周雅墨,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定要讓你好看。”

雅墨重重的揮掉她的手,抬頭:“今天我就是來說清楚事情的,老太太還望借步說話。”

老太太本來是惱怒雅墨的舉動,只是看著雅墨此番舉動好似真有別的隱情,想了想點點頭,:“那就隨我一起去裡間吧,你們先用吧”

雅墨微微頷首,跟在身後。縣主滿腔怒意的注視著雅墨的背影:“等過了今晚,我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

“你要跟我說什麼?”老太太沉著臉坐在榻上。

雅墨面露沉痛:“老太太知道林老爺這次去京城除了參加國宴還有別的事情嗎?”

老太太一臉疑惑:“大年三十,普天同慶,除了國宴還能有什麼?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林都統此去逼——宮。”

老太太驚的猛站起來,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雅墨站著不語。

老太太扶著茶几,抖著聲音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雅墨抬眼:“寧安王爺一直住於鹽道衙門,就是為著這件事情。現在或許已經動手了。”

老太太身子如篩子般抖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寺兒怎麼會去行如此謀逆之事。他可是平定邊疆的功臣啊。”

雅墨深吸一口氣:“這是縣主最清楚。”

老太太猛的看向雅墨,嘴唇抖了抖:“她知道”

雅墨滿眼焦急的看著如風中柳絮打轉般的老太太:“是,老太太今兒我來是為了宇兒,我希望你能有辦法讓宇兒逃過一劫。遲了就來不及了。”

老太太臉如槁木死灰,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辦法,辦法……滅九族的禍事啊,滅九族的禍事啊,寺兒啊,寺兒你怎如此糊塗,糊塗啊……”

說完氣怒攻心的咳了起來,最後吐出一口血,方才整個人癱軟下來。雅墨見了趕緊上前扶下。

老太太睜開眼,淚水頃刻而下:“娶妻娶賢禍事平,家宅不寧禍事起,禍事起啊……”

雅墨扶好老太太後,心裡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不能搭上哥嫂的性命把宇兒帶走,所以想著老太太知道後能想個辦法,卻沒想到……

沒多久,殷幽水帶著人衝進來,看到老太太氣若懸絲的躺在榻上,頓時面色猙獰的笑道:“周雅墨,你不僅出手打了我,還氣死了老太太,來人,給我綁了用刑後再送官。”

幾個僕人上上前扭著雅墨的手就要往外拖,雅墨扭動著身子:“放開我,殷幽水,我沒功夫跟你廢話,你給我放開。”

殷幽水冷冷一笑,衝著僕人抬手一揮。

榻上的老太太睜開眼睛,強撐的站起來:“你給住手,把周小姐放了。”

“母親,這周雅墨都把您氣成這樣了……”

老太太手捂著胸口,用力的喘著氣,用力的睜著眼睛不讓自己暈眩過去:“住口,氣我的人是你,呼……呼……你,你給我把人給,給放了……”

殷幽水僵著臉不動,老太太拿起靠枕用盡力氣扔過去,大聲到:“我還沒死,這家我做主……”

殷幽水咬著唇,滿眼憤恨:“放她走。”

雅墨用力甩開手,轉向老太太道:“希望老太太能想個保全之策,若有計策可隨時通知於我。”

說完走到外間,饒過飯廳,狠了狠心,穿堂而去。

“你給我跪下。”老太太指著殷幽水厲聲喝道。

殷幽水滿臉怒意,一甩袖子:“我看母親是老糊塗了,我是縣主,你還沒資格受我的跪。”

老太太氣的強撐著站起來,走到殷幽水面前狠狠的掌了一個耳光:“縣主?縣主?你知道不知道,林家就要毀了。”

殷幽水捂著臉眼露一陣嗤笑:“母親還不知道吧,在不久候,我們林府就要成為高門世家。”

“呸……果然是你這個女人,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蠢,蠢……我愧對老太爺啊……愧對列祖列宗啊。”

殷幽水看著涕淚交流的老太太,臉色頓時大變,跑向外間:”周雅墨呢,周雅墨呢?”

被抓著的丫鬟個個手指向門口到已經離開。

殷幽水胸口急烈起伏,:“不……不……母妃說十拿九穩的,十拿九穩的……”

殷幽水張著茫然的眼,看著在眼前旋轉的房子,在丫鬟的驚呼聲中砰然倒地。

………………

當晚整個京城的幾道門全部緊閉。宮廷裡的禁軍和九門的護軍滿大街的巡邏,老百姓家家戶戶都關門上上鎖,本來很繁華的京城鬧市在這個時候,顯得荒涼和沉寂。

急匆匆策馬飛奔的信使來往於各大街,穿梭於各個衙門之間。

埋伏於城外數里之外的林寺遠,帶著軍隊,眼直直的盯著城牆上的信號旗,只要一什,他立馬帶人攻進去。

此時京城裡廝殺聲叫的是驚天動地,康親王也確實能人,隱忍謀劃那麼多年,城裡的五司兵馬盡有三分之一被收買。

終於一小隊將士的衝上城牆,在廝殺中,也不知道誰換上了鮮豔的旗幟,在夜空裡慢慢的什起。

埋伏的的軍隊,廝殺著衝向城門。看著緊閉的城門,林寺遠一聲令下:“攻——城——”

扛著雲梯的士兵迅速的把梯子架在在城下,在守城士兵的劍雨下,叛軍一個接一個的往上攀爬。城門被撞車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

烽火連天蓋地,廝殺聲漸此彼伏,城牆下已經堆滿了士兵的屍體。但是奇怪的是,那門看似用力,卻隔了那麼久後,還是紋絲不動,連一絲絲要撞開的痕跡都沒。城牆上廝殺的雖然厲害,但是被丟下的屍體大多是叛軍士兵,漸漸的林寺遠開始感到不對勁,當他猛然掉頭看向身後的時候,臉色大吃一驚。劉、李總兵帶隊的兵力正穩穩的站在一旁,那衝殺上陣的全是自己的親兵,而現在自己身邊親兵已經所剩無幾。

這個時候,劉總兵,騎著馬慢慢靠近林寺遠,揮手大喊:“林寺遠勾結反賊,行謀逆之事,立刻拿下。”

頓時兩對士兵慢慢的包林寺元和幾十名親信包圍其中。李總兵放出訊號,沒一會城門大開,裡面齊整整的站著兩排軍隊,尹木騎著高頭大馬,慢慢的走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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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五,西北風刀子似的刮路人的臉。沐城林都統府,忽然湧進大批軍爺,一個手拿甚至的官員,從軍隊中慢慢走進去,對著早已聚在廳中的老太太等人宣佈聖旨,完畢後揚手一揮:“給我抄了。”

頓時幾位太姨娘聽得,個個魂飛天外,不知怎樣才好。獨見殷幽水圓睜雙眼聽著,後來便發瘋似得大哭起來。老太太還沒聽完,抱著宇兒,涕淚交流。孫素葉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頓時跌坐在地上:“怎麼會,怎麼會……”

在場最受刺激的還是剛迎娶過來才十幾天的範心雨,兩眼無神,腦子空白,她的富貴,她的榮華……“不……不……蒼天啊,我到頭來爭的是什麼啊……”

各房各院已經被抄得鬧騰騰,被捆綁的僕人俱是哭的震天響。

老太太最後木然的看著,官吏一箱一籠的把東西往外搬,木然的邁著步子被押著往前。手緊緊的摟著宇兒,一步不離。

抄家的第二天沐城的刑場血流成片,林府一百多人全部斬立決。

“為什麼要誅連九族,他們沒有錯不是嗎?”雅墨轉過頭,輕聲問著站在她身後的周敘。

周敘定定的看著從知道被斬立決後就一直沉默的媚枝,輕輕的嘆了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享受榮華的時候就要有承擔損害的準備。你會不會怪哥哥阻止你去救宇兒。”

在前幾天,林府使人送信,被周敘拒絕於門外,當時雅墨是氣的。

“哥,我不怪你。你說的對,男人做大事,要考慮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而是全府甚至全族的命運。而女子也是同樣道理,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我們好,我沒事,我會放開的。”

周敘上前拍了拍雅墨的肩膀,隨後轉身離開。

接下來,朝廷一片風雲湧起,不少人什官,不少人落馬,不斷有官員被刑部的人和大理寺的人帶走,而每一個被帶走的人就意味著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

行刑前的前一晚,林寺遠坐在牢裡,雙眼無神。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榮華沒有了,富貴沒有了,家也沒有了,甚至連族人都被滅了,哈哈……什麼爵位,什麼世家……嗚嗚……林寺遠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世人都認為自己是為了名利而被說動,他自己也這樣說服自己,可是真實的意圖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心裡一直在意雅墨對他的疏離和拒絕,這大大的傷了他的自尊,但是他不能說,也不能做什麼。甚至有一度他有些逃避雅墨,怕看到她那淡漠無波的臉,會一次一次提醒,自己的妻子厭惡自己的親近。

他說不清自己對雅墨是什麼感情,但是他能確定的就是,他很想看到雅墨後悔說這話的樣子。所以他才會寵著嬌著那些妾氏,尤其在縣主進來後,對自己恭敬有加又軟語溫存,讓他在那個時候大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很多時候他故意在請安的時候,表現的對縣主的疼愛,就是想看雅墨眼裡的嫉妒和吃醋,只是每次都沒成功。這樣也更讓他忿恨和挫敗。周雅墨是真的不在乎自己。

他以為就這樣了,也接受就這樣了。卻沒想到雅墨突然對自己熱情,對自己纏綿。那個時候他真覺得像在做夢,一向避之不及的夫人不但對自己示好,還拼命的取悅自己,這極大的轉變,讓他如獲至寶般欣喜著,以致冷落了懷了身孕的縣主,但是他卻甘之如飴。

卻沒想到一切都是陰謀,都只是為了能和她的姦夫一起,而使的手段。甚至在孫素葉的房裡,讓他知道了連那段讓他食不知味的鸞鳳顛倒的物件都不是,這怎能不讓他生恨。

後面才會有一系列的報復,他就想讓雅墨知道,你選的男人根本不能保護,根本比不上他,也根本沒能力和你成親。他想看到她痛不欲身的後悔樣子,最好是哭著跪著求著自己。

只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周雅墨就這樣平靜的離開了。所有當郡王妃帶著這個訊息來說服自己的時候,他第一想到的其實不是子嗣封蔭,而是想到的是成功了,自己就是位高權重的異性王,而殷蔚藍確是個連族譜都沒登上去的私生子。

每次想到這個,他都會笑著睡去,笑著醒來。

“哈哈……哈哈……啊…啊……”

牢頭捏著花生米扔進口裡,嚼了幾下:“又笑又叫,哪像參與謀反的將軍,簡直就是個瘋子。”

一旁的獄卒拿著酒杯替牢頭滿上一杯:“依小的看,就是個瘋子,不是瘋子誰會去做這種逆天的事情。”

牢頭拿著酒杯押了一口,抬眼笑了笑,搖晃著腦袋唱起了淫詞豔曲。

………………

3月春耕,雅墨也下到田間,站在田頭看著忙的不亦樂戶的莊戶們,也想下去試試,被青兒極力阻止。

青兒現在已經有2個月的身孕了,婆家對此很是看重,畢竟青兒在古代已經有20歲高齡,才是頭胎,各個當寶般捧著。今兒個要不是雅墨來,青兒還在家裡被拘著不準走動呢。

看著青兒夫君在一旁不厭其煩得叮囑這,叮囑那的,雅墨倒是很羨慕,雖然青兒一直表情鬱悶,但是雅墨知道她眼裡的幸福。

村道上,青兒的婆婆小跑到雅墨面前,恭敬的說:“小姐,小姐,京城來人,正在莊子裡等”

“京城?”

…………

“不認識了?”尹木搖著扇子,挑了挑眉道。

雅墨愣了一下,忽然噗次笑了起來,:“大冷天的你就扇著扇子,也不怕傷風。”

尹木愣了下,訕訕的收了扇面遞到旁邊的一個僕人手裡。走進雅墨,神秘兮兮道:“不好奇我這次來的秘密?”

雅墨沒有說話,抿著唇看著尹木。

尹木有些無趣的聳了下肩膀:“你還真不可愛。我有殷蔚藍的兩個訊息,你要聽哪個?”

雅墨和殷蔚藍從開頭幾封信後,就再也沒寫過了。因為殷蔚藍起先招標的時候,要自己親自去不同的省份去詳細解說方案,所以地點總是不定,沒法通訊,而現在已經半年了,也不知道進展怎樣了。

“聽好點的訊息。”

尹木臉色露出壞壞的訊息:“殷蔚藍被聖上招回,因此次工程的奇特模式,特封為工部侍郎官拜三品,成為我朝最年輕的侍郎。”

雅墨愣了下,臉上不知道要什麼表情。不是說請封賜婚為賞的嗎?現在當官了,那之前說的事情呢?

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