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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月憶天的番外

我叫月憶天,月華國皇子。母妃是月華國國君——我父皇后宮中的妃子之一。父皇的後宮裡有很多妃子,但卻沒有皇后,以皇貴妃為尊。而父皇似乎也並不打算立後,任由後宮的女人們為了這個位置,或是這個位置所代表的財富、權勢、繼承大統的機會而明爭暗鬥。所以,陰謀,詭計,聯合,背叛,幾乎每天都有些事情在悄悄發生,也每天都有些人在悄悄消失。皇宮,從來都不是它所顯現的那麼金碧輝煌。只是這些,剛剛進宮的母妃並不明白。

我的母妃,是手握重兵威名赫赫的月華國武威將軍之獨女,因容貌豔麗天資聰穎才華橫溢而被封為皇貴妃,寵慣後宮。當時人人都以為父皇會封她為後,連性格高傲的母妃也這麼認為。而就是這一認知讓母妃辦錯了一件事,最終鑄成大錯,累及外公交出兵權告老還鄉。就在那時母妃才恍然,原來所謂的寵慣後宮,亦不過是父皇奪取兵權的一種手段。帝王,從來都沒有什麼真情,那太奢侈。

曾經的榮寵,曾經的靠山都已失去,而曾經的人還在。世人,從來都是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更何況是在後宮,更何況是寵慣一時的妃子。由此,母妃的處境可想而知。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成就了母妃,讓她能更清楚的明白了皇宮。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讓酒後的父皇遇到了母妃。意外的寵幸後,有了我的存在。看到我,今非昔比的母妃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她脫離目前處境,重拾往日的機會。於是母妃奏請父皇給我取名憶天,感憶天子之恩,並把我過繼給那時後宮地位尊崇又一直無子的蕭皇貴妃,成為一個後宮女人吸引君王注意力的工具。

此後,藉著蕭皇貴妃的地位和自己的聰慧,母妃按照計劃一步步進行,最終將自己昔日的對手一個個擊敗重獲往日地位。這些對手中,包括蕭皇貴妃。母妃不會留一個能夠威脅自己地位的人存活於世,哪怕那是她曾經最好用的棋子。棋子,始終只是棋子而已。同情這種東西,在皇宮裡只會害了自己。

於是,在這一切結束之後,六歲的我重新回到了母妃的身邊,見到了母妃,還有小我兩歲的皇弟月凝心。可是那時,母妃也僅僅只是母妃而已。請安,問話,答話,謝恩,是我和母妃之間僅有的對話。恭恭敬敬和清清冷冷,是我和母妃之間僅有的表情。一如我和蕭皇貴妃。

不敢放肆,不敢撒嬌,不敢搗亂,月凝心敢幹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敢幹。沒有呵斥,沒有寵溺,沒有嗔怪;月凝心能得到的東西我也始終得不到。我所能得到的,只是在獲得父皇獎賞時母妃那輕輕的頷首。於是,為了那一頷首,我努力著,學識、武功、計謀,一切的一切,都做到最好;每一次金龍聖會我都會去;每一次的聖會我都沒讓父皇失望過;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所以漸漸的,月凝心會驕傲的叫我大哥;母妃會溫軟喊我皇兒;父皇會習慣喚我憶天;我想得到的似乎都得到了,可是為什麼有時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在蕭皇貴妃那裡,在母妃那裡,在這皇宮裡。心裡好像總有個縫隙,空空的,怎麼也填不滿。後來我才知道,那叫寂寞,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權位越高,有的也就越多。擁無限江山,享無邊孤單,這是榮耀,亦或是悲哀。而那時我也知道了我名字的真正意義,憶天,永遠記憶著那一天……

十歲那年,我因想增加資歷而奏請父皇隨押送糧草的軍隊前往邊疆軍營歷練。快至邊疆那晚,為了追尋幾匹意外受驚逃逸的軍馬,我與隊伍走散遇到了狼群,也在危難之時,遇到了帶著病重養父出逃的家奴阿諾德。後來,阿諾德幫我擊潰了狼群,我幫阿諾德贖了身。可是他養父病的太重,醫治無效,只能好生安葬。為此,阿諾德感念我的恩情,發誓相隨。我見他身手乾脆處事嚴謹,且能從防備嚴密的主人家出逃成功,是可造之才,就收他當了侍衛。當時的我卻並不知道,幾年後,就是由於阿諾德,才讓我遇到了那個人,那個我最終愛上,與我相伴一生,讓我再不孤寂的人——炎旭。

我很早就知道炎旭——日耀國的皇太子,不僅是他,凡是天宇大陸諸國的皇室成員,我都知道,包括月華國。這是身為一國皇子所必須知道的東西,因為他們日後或許會成為你的對手。不過對於炎旭,我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暗線密報,“日耀國太子驕縱跋扈喜怒無常不學無術”,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當我的對手,我又怎會在意。我所注意的,是周邊虎視眈眈的皇兄弟們,是金龍聖會上次次都略遜我一籌,又次次都不甘心的星輝國皇太子星翔雲,或者是密報上所提資質甚高的炎烈、炎毅等人。再加上日後他那傳遍天宇大陸的兩首詩,就更不會讓我費心。那時的我又哪裡知道,有朝一日我會為他使勁手段費盡心機,仍嫌不夠。

在軍營歷練八年後,又是一次的金龍聖會,我又一次毫無意外的參加。只是這次因參與剿滅一股盜匪,我並沒有與父皇一同前往,而是在剿匪即將結束時,帶著阿諾德和我幾年前在軍營歷練時結交的好友——護國將軍之子安介生提前趕到。這是安介生的主意,他想趁此機會到民間去玩樂一番,而我也不耐那些繁瑣的皇家禮節,於是輕裝上陣快馬加鞭了幾日提前到達日耀國都。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剛到日耀的那天下午,既然有人大著膽子來調戲我。

那是個十三、四歲的小東西,穿著一身華貴的翠綠錦袍,上面繡著的紅色牡丹雖然有些怪異,但式樣華麗做工精巧,非一般人家所穿。身後跟著的十來個侍衛也是頂尖高手,唔——暗處也藏著十來個,一看既知小東西家裡非富即貴。

大概是第一次調戲人,小東西有些緊張,不僅伸出來攔著我的手微微發抖,就連出口的話也跟著說錯了——“大爺你今天豔福不淺,碰見美人我了”

就是這一句話,不僅讓他身後那兩個絕色隨從模樣的人青了臉,也讓他的侍衛們慌亂成一片。可是小東西顯然並不甘心,不依不饒的踮起腳尖抬高手欲拿手中的扇子來挑我的下巴,一瞬間我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誰教他的?這麼笨的小東西。

顯然小東西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愚鈍,看到我的相貌時小東西好像感到了什麼似的轉移了目光。只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既然放過了安介生,看上了阿諾德。由於阿諾德是異族人,身材魁梧高大,面容也與內陸之人大為不同,在月華國時並不為人所喜。再加上那年他與狼群打鬥時,被狼所傷而在臉上留下的一道顯赫疤痕,除了我身邊之人,外人鮮少願意與之親近。可是那個小東西好像並不在意這些,他既然摟著阿諾德的胳膊說愛他,嚇暈了他身後的同伴。

看來不等我們出手,他的人都能被他自己除去大半,我看著面前緊緊抱著阿諾德的胳膊,兩眼閃著崇拜加迷戀光芒的小東西好笑的想,然後離開。

可是沒想到身後的小東西並沒有就此罷手,反而派人尾隨,不以為意的甩掉跟著我們的兩個人,我又一次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小東西,明明有那麼多高手,偏偏派兩個不會武功的人跟蹤。那次是我和炎旭的第一次見面,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很久以後,有一天當我無意間記起了這件事時,依然會禁不住想:如果那天,我讓他……調戲了我,會怎麼樣?……

本以為自此會與炎旭再不相見,沒想到既然意外的讓我在街上看見了他。當時他正為了他的侍從與星輝國的星辰珠公主吵架。看著他儘量裝作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說調戲星辰珠還不如調戲一頭豬有意思,然後趁亂逃跑。安介生的一口茶再也沒有忍住的噴了出來,就連我也忍不住有幾分驚訝他的機敏:見好就收嗎,有趣的小東西。

但更然我驚訝的還在後面,他既然找到了我們住的客棧,並裝飾錯了房間。看著我房間裡滿滿一屋子的花和牆上掛著的寬大布條,我不由對他產生了幾分好奇,命安介生去查他的身份。沒想到他就是那位日耀國的皇太子,“驕縱跋扈喜怒無常不學無術”我又一次想起了以前暗線的密報,好像很符合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可是又似乎有些什麼不一樣。頓時,我對他更加好奇,期待著他還能帶給我怎樣的驚訝。

後來,事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站在終於明白我們身份時既然還想去抱阿諾德,被我提醒後又聰明的抱著我父皇的腿喊阿伯;他在見到星辰珠時再次跟她吵架,並因氣哭星辰珠而被送進太廟思過;他在白龍寺的寫文比試時在考場睡覺,最後卻又因陰差陽錯中所寫的三個字而獲得獎勵;甚至連去茶館聽書,青樓唱曲,野外用餐,酒樓鬧事,出門打獵時,他都總能有意無意間惹出一件件讓我或驚或怒或喜或哭笑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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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習慣了寂寞的時候想想他,想想他那或開心或難過或驚嚇或無辜的表情;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想起他的時候便不再寂寞。

可是他對我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關注,仍是一心一意的看著阿諾德,認為阿諾德臉上的傷疤很威武,認為阿諾德穿黑色衣服很有修養;攀山、唱歌、野宴、甚至連受了藍顏宮宮主的欺負也只想趴在阿諾德懷裡哭泣。我,只是他瞭解阿諾德喜好的一種途徑,亦或是阻礙他把阿諾德帶至身邊的敵人,呵呵……我搖頭苦笑。不過沒關係,我想要的,總會得到。儘管他是日耀國的太子,儘管他身邊有喜歡他的人,那又怎樣。

就在我打算展開計劃之時,卻又不得不暫時離開,邊疆蠻夷入侵。父皇賜我丹書鐵券,命我與大皇兄共同出征。本想悄悄離開,可畢竟還是想見他一面,於是減慢行程在城東門慢慢的等,他果然來了,帶著給我們的禮物和對我的抱怨。我知他是想讓我將阿諾德留下來陪他,阿諾德是我的侍衛,又並不願呆在日耀國。於公於私,都不該如此。但是見他滿臉失望,一句道歉終是說出了口。

聽我道歉,他好像有些吃驚,旋即釋然,給阿諾德唱了歌,給我們送了禮物。大喊會永遠歡迎阿諾德;最後,看著阿諾德手上出自他手的那幅畫,我承認我第一次嫉妒一個人。

往後的日子,很想他,戰爭的間隙,邊疆安靜的夜晚,獨自一人之時,只是越想他就越發覺得寂寞。命京城暗線搜來了他的近況,飛鴿傳遞至戰場,一字字檢視,知道他又被他父皇責罰,知道他送他大哥離開,知道他遇到並喜歡上了一名女子。特命暗線,如果那名女子他真的愛上了——殺。

戰場的事情瞬息萬變敵我難分,就在我們取勝後,奉大皇兄之命率先遣兵回宮報喜訊時,遭到一撥蠻夷突襲,然後就是連番的追殺。後來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蠻夷,是大皇兄暗地裡重金所聘的頂級殺手,受命將我除去。就像我十歲那年受命故意讓軍馬受驚,將我引致狼群的那些人一樣。

連番的追殺讓我身受重傷,再加一時不察所中的劇毒,就算最後終於脫離險境被人所救,也讓我內力幾盡,容顏被毀,記憶全失且無法言語。

我躲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養傷,在此期間,不知自己是誰,從哪裡來,幹什麼事,心裡好像總有個縫隙,空空的,怎麼也填不滿,陌生而又熟悉。也曾想找人去問,可是總有個聲音告訴我太過危險,又由於我盡毀的容顏難以近人,只好作罷。

直到有一天,我路過一條河,發現裡面順流而下的兩個人,看到其中一個時,頓時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他。或許他可以回答我的問題,於是,趁著遠處響起的馬蹄聲未到之時,想將他從水裡撈起抱回,可是他的手裡死死捏著一塊金牌不肯放手。呵呵……還是這麼喜歡金子,我無奈的笑,旋即察覺,還是?看來我真的認識他。

用身上的刀子將連在另一個人腰間的金牌割下來,抱著他回到我目前居住的小屋。至於另一個人,我以後無數次的後悔當初沒有將他殺了。

後來,我所救之人醒了,他告訴我他叫小旭,但並不知道我是誰。我多次試探,均未果。不過沒關係,小旭會給我起名字,會教我認字,會不介意我面目全非的容貌,抱著我叫我默金,耍賴不肯吃藥。漸漸的,心裡空空的感覺被他填滿,而我也對小旭的擁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渴望,似乎想讓他這樣,又似乎不止這樣。

這種渴望越來越強烈,也讓我越來越不知所措,終於有一天,無意間的一次親密碰觸,讓我知道了那種渴望是什麼。可是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他還沒有真正愛上我,我不想嚇壞他。只是裝作不經意間,在他唇上留下點我的痕跡。

再後來,小旭被抓入藍顏宮,早知那枚金牌不簡單,卻不想是藍顏宮之物。我找了好久,終於藉機混入。本想將他儘快帶走,但藍顏宮守衛森嚴,小旭又時刻呆在宮主藍零身邊,等我將一切佈置完畢,又遇上了武林人士來此搶所謂的藏寶圖,最後還是發現了小旭的怪異,用斷魂丹迫他帶我離開呵呵……

沒想到小旭會用那種方式離開,也沒想到小旭會幫藍零,在我們帶著風箏墜地時,我想起了一切。卻始終不願告訴小旭,不肯,亦或是不敢,因為我還不確定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我也不知道當他得知他的默金就是以前的月憶天時,會發生什麼。所以我只是給阿諾德他們發了訊號而沒有讓他們前來,我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機會。終於,當我看到小旭為了我的安全而不去救陷入危難中的女子,我知道我已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於是,命阿諾德帶來宮中太醫聖手來為我解毒。

本想解毒之後將此事告訴小旭,可安介生卻向我隱瞞了最後那碗解藥裡有合歡散的功效,並讓小旭心甘情願的喂我喝了下去。他是喜歡我的吧,我想。於是,我做了許久以來我一直想幹的事,要了他。

可我低估了默金在他心裡的位置,也錯估了我的隱瞞對他的傷害。致使他只想著默金,甚至以尋找默金為藉口而離開我。我不想放他離開,可又不得不放,我知道,只有放了他,才能有機會讓他再次喜歡上我,以月憶天的身份。於是,我跟炎翔、楚天樂大打一場,然後讓他們帶走了他。

回宮後,我抓緊時間去辦一些事情,包括懲罰了大皇兄,讓他再也沒有辦法與我為敵。就在我猶豫該如何去見小旭時,月華珠被盜之事終於讓我再次見到了他。於是,為了重新讓他喜歡上我,我甘冒生命之險易容充當細作,不辭勞苦奔波在各國之間,明知道身份可能暴露了也要陪在他身邊。終於,小旭肯叫我月憶天,肯讓我抱他,甚至肯當著諸位國君的面親我。

我以為他最終會愛上我,可是卻沒有,一個算命術士一番奇怪的話讓他不顧一切的趕往太曦海。他以為我們不知道,可是經過了榮王爺的事,我們又怎會再讓他一人獨處。那個術士的一番話,早已被隨時跟在他身邊的暗衛傳給了我們。不攔他,只是想讓他自己回來。

於是,我們看著他累及躺在地上睡著,看著為我報不平的月凝心嚇唬他。可是他往往讓我驚訝,這次亦不例外,他打算連夜趕路,他迷倒了月凝心。看著他要拿月凝心的玉佩,我終於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

見到我們,他似乎有些驚訝,卻仍打算去太曦海。那裡,越來越讓我感到不安。可是,又無法拒絕。

陪著小旭前往那片海,暗中命令暗衛提前趕至,有能找到海靈者,秘密消失。

所幸暗衛回報海靈只是個傳說,並沒有人真正見到。放心的任小旭四處尋訪海靈,卻沒想到會真的在杜子騰那裡遇見。小旭啊,你每次都讓我吃驚呵呵……我苦笑的想。

暗中選一個人易容成小旭,與其他人同拿著魚來給海靈餵食。每當它吃別人手裡的魚時,用針扎一下。或許是海靈確實有靈性,幾天之後,他就只游到“小旭”面前,吃他手裡的魚。再四天之內不給海靈餵食,派人去告訴小旭,終於將他逼來,親自給海靈餵食,給他取了名字。小旭心軟,只要有了感情,他下不去手去取什麼心頭血。

果然,在海靈生產完後,小旭將他們放回大海。趁他哭累睡著之際,讓楚天樂搜了他懷裡的瓶子和指南針,扔進大海。趁他醒來之時,讓炎翔騙他畫出那個術士的畫像,暗中傳遍天宇大陸,見者——殺。

不管他是人是神,以前身處何處,這一輩子,只能留在這裡,呆在在我身邊。如果我一個人留不住他,那麼,我寧願與人共同分享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