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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驚人發現

“胸前堆成小貝殼似的褶皺, 下襬做成波浪型的魚尾裙襬,就像是昂首挺胸參加王子婚禮的人魚公主, 絕不會因為失去愛就躲在角落裡哭泣。”阮清歌解釋完她畫的那條黑色抹胸及膝裙,向溫錦言尋求意見, “黑暗系人魚公主,拿去參加設計師大賽怎麼樣?”

午後的陽光正好,薄薄柔柔地籠罩在她的身上。她的臉像是被陽光點亮,光彩照人。

“……不好嗎?”阮清歌見他久久沒有回答,不安地把畫稿抱在懷裡,低聲求道,“你不要揉, 我畫了很久的。”

溫錦言伸手, 揉了揉……她的頭髮,讚賞道:“有進步哦,會用黑色了。”

“我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所以我討厭用黑色做衣服。不過歐力說了, 當初你就是用暗夜天使系列在時尚圈一舉成名。黑色是永恆的經典色。即便是用一塊黑布, 我也會做出我的風格。”阮清歌自信滿滿地說。

“你的想法雖然好,可是——”溫錦言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會已經有人用過這個設計吧?唉!”阮清歌怏怏地鼓著嘴。不想,三秒過後,溫熱柔軟的肉狀物貼在了她的臉上。

是溫錦言,他在親她!

阮清歌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阮承光為了怕媽媽尷尬,連忙捂住眼睛,叫道。

這個……

阮清歌越發尷尬了, 握著小拳頭敲了溫錦言一下,嗔怪道:“孩子在看呢。以後別這樣——”

“別怎麼樣?”溫錦言單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現在滿臉嬌羞的表情。

阮清歌怎麼也說不出“偷親”兩個字,她別過頭,索性不理會他。臉雖努力在板著,唇邊卻帶出了一重又一重的笑意,一直甜到心底深處。

溫錦言站了起來,走到小電燈泡旁邊,看著他畫的那只眼冒愛心的大烏龜,微微眯起眼睛,咬牙切齒道:“承光,你畫的真搞笑。”他拿過鉛筆,隨手畫了一個手短腿更短的小蘿卜,還以顏色。

“清歌!”阮承光立刻就去告狀了,“溫叔叔諷刺我小短腿!啊,他還向我做鬼臉!”

“是你先畫我大烏龜的!”溫錦言據理力爭。

阮承光很是帥氣地吹了吹劉海,狡辯著:“我有說畫的是你嗎?”

溫錦言繼續爭論:“你明明就是想取笑我!”

阮承光繼續狡辯:“你明明就是想太多了!”

阮清歌聽得頭都大了,正要讓他們停止幼稚的拌嘴,這時,阮蓉端著新鮮的果汁進來了。

“阿姨,你不要一直忙著給我做吃的,我不是吃貨。”溫錦言搬了張椅子,請阮蓉坐下。

阮承光切了一聲,慢悠悠地嘲諷著:“你不是吃貨,誰是吃貨?”

溫錦言不耐地吹了吹額前的碎髮,伸出魔爪把他拎了起來,扔到床上去,開始饒他的癢癢。

阮承光笑得快岔氣了,剛剛找回氣息,想要求救,可是發出來的只有一連串歡樂的笑聲。“溫叔叔……哈哈哈……饒命……哈哈哈哈哈……外婆……救哈哈哈哈……”

阮清歌笑得彎起了眼睛,阮蓉也是唇角彎彎。這個家,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傍晚時分,下起了小雨。沒多久,雷鳴電閃,暴雨傾盆直下。溫錦言讓寧南星不要過來玩了,在廚房幫阮蓉打下手。

醋溜白菜、豆角炒肉絲、豆腐花蛤湯,非常普通的菜色,可溫錦言卻吃出了家的味道。

“溫叔叔,你知道天為什麼會下雨嗎?”阮承光嘴裡包著飯,咕噥不清地發問。

溫錦言挑出花蛤裡的肉,放到阮清歌碗裡,答非所問:“不下雨的話我們就沒有水了。”

“哦。”阮承光笑眯眯地又問,“那你知道天為什麼會打雷嗎?”

“……”溫錦言有點煩躁了,教育道,“你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他將目光轉向阮清歌,放柔了聲音,“下週我要出差,我已經拜託歆姐,讓她帶下你。她是面料設計專業出身,關於面料方面的問題你儘管問她。”

阮承光找到了絕佳的反擊機會,睜圓眼睛,一板一眼地頂了回去:“溫叔叔你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嗎?”

溫錦言被噎到了。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阮清歌和阮蓉忍著笑,還是沒忍住,同時發出了輕笑聲。

填飽肚子後,溫錦言劃開手機螢幕,播放一曲《小蘋果》讓阮承光跳。

“為什麼要我跳?”阮承光不服,為什麼大人老是拿小孩子尋開心?

溫錦言開始忽悠了:“因為你跳的很好看。溫叔叔我得了憂鬱症,可是一看到你的舞蹈,就全好了。”

“真的真的嗎?”阮承光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抖抖小手抖抖小腳,跳的不知有多賣力了。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溫錦言跟前,拉著他的手,用軟糯的童音脆生生地說,“溫叔叔,你不是得了那啥啥病嗎?那就快和我一起跳,包管什麼病都好了。”

溫錦言再次被自己搬起的石頭砸到了腳,雙手橫在胸前,極為硬氣地拒絕了:“不行,這麼幼稚這麼低俗的歌,打死我都不跳!”

“可我好想看溫叔叔跳《小蘋果》。只要你跳給我看,不管你做錯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你的。”阮承光垂下眸子,有點悶悶不樂,“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歌才算好聽呢?唱給我聽聽。”

溫錦言發誓,這一刻,在他腦袋蹦出來的絕對是高大上的英文歌。他想唱的明明是邁克爾傑克遜的《heal the world》,可不知怎麼的,從舌尖蹦出來的卻是——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臥槽,他唱的是什麼鬼東西!

臥槽,他居然被神曲洗腦了!

“哈哈哈哈——”阮承光開始大笑、爆笑,捧著肚子倒在阮清歌懷裡笑得死去活來。

阮清歌咬著下唇,終究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酥酥被滿室的愉悅感染到了,搖擺著尾巴,汪汪地叫了起來。它蹦蹦跳跳地來到溫錦言跟前,尾巴一下一下地打在溫錦言的小腿上。

溫錦言嚇得連忙躲到了阮清歌身後,“酥酥是不是想咬我?”

“它想和你親近。”阮清歌把酥酥喚來,讓溫錦言把手伸出去,“錦言,別怕,它不會傷害你的。”

“真的不會咬我嗎?”溫錦言蹲下身,猶豫著伸出了手。

酥酥立馬提溜著眼睛討好,舔了舔他的手心。

溫錦言受不了癢,呵呵地笑開懷了。他摸了摸酥酥的腦袋,叮囑著:“好酥酥,我不在的時候,要保護好你的主人。”

酥酥用圓圓的眼睛看著他,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汪了好幾聲。

……

晚飯過後,溫錦言呆在阮清歌的房間,開始畫素描。

阮承光像只乖順的小貓咪,安靜地窩在他身邊。趁他在畫織毛衣的媽媽,阮承光非常認真地在學習著他用筆的角度、輕重,線條的粗細,還有陰影的濃淡。

“你們在看我嗎?”阮清歌停下織毛衣的動作,開口道。

溫錦言再次被盲人的第六感給折服了。他朝阮承光擠了擠眼睛,胡亂扯了個謊言:“沒有啦,我和承光在看書。”

“是的,我們沒有在看你。”阮承光捂著嘴偷笑。

阮清歌有點不信,招招手,把阮承光叫到跟前,把半成品毛衣套到他身上,喃喃道:“還是太短了。承光你比去年長高了不少。”

“當然咯,我又長大了一歲。”阮承光把腰板挺的直直的,順便很有心機地踮起了腳尖。

溫錦言看著他鬼靈精的模樣,很是善良地沒有拆穿他。

一晃眼到了晚上九點,雨卻是越下越大了,沒有停下來的徵兆。

“錦言,今晚你就留在這裡跟承光一起睡。我去媽那裡睡覺。”阮清歌聽著雨點砸在窗戶的怦怦聲,怎麼也不放心溫錦言在這種鬼天氣開車回去。

阮承光已經刷完牙洗好臉蛋洗好腳丫,鑽到印滿小熊圖案的被單裡,眨巴著跟黑葡萄似的眼睛,用童稚的聲音溫馴地說:“溫叔叔,快過來一起睡覺。”

溫錦言緩緩摸上他俊俏淨白的小臉,覺得自己的心變成了一團棉花,柔軟得想要把這個小孩裹在裡面。

他沒有這麼早入睡的習慣,從書架取下一本漫畫書,坐到阮承光身邊。

“啊,清歌一直想看這本書。可是她看不見,外婆又不能說話,所以等過幾年,我字認多了,就讀給她聽。”阮承光極為懂事地說。

溫錦言開啟扉頁,對還在織毛衣的阮清歌笑道:“清歌,我現在就讀給你聽,好嗎?”

阮清歌開心地點點頭,放下毛衣,挪到了床邊。秋雨帶來了一股冷空氣,溫錦言攤開被單,把三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畫的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小女孩。她右手撐著一把黃色的雨傘,左手拄著一根盲杖,身上揹著橘紅色的雙肩包,在下樓梯。”溫錦言描述完畫面,緩緩念道,“天使在地下鐵路口,跟我說再見的那一年,我漸漸看不見了。十五歲生日的秋天早晨,窗外下著毛毛雨,我喂好我的貓。六點零五分,我走進地下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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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走近這無風無雨、不斷向下探去的深邃地道,聽到自己孤單的腳步聲,迴盪在寂寥的空氣中。我習慣獨處與自言自語,幻想一個人在城市裡,漫無目的地遊走……”

不知道是不是書上的話和阮清歌產生了共鳴,阮清歌神情肅穆,不自覺地,將頭倚在了溫錦言的肩上。

“我在這個城市裡,常常受傷。幸好我復原得很快。”

“在這個城市,我不斷地迷路。不斷地坐錯車,並一再下錯車。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要去什麼地方?”

“我努力尋找希望,深怕幸運就在身邊,卻被我粗心錯過。”

“昨日的悲傷,我已遺忘。可以遺忘的,都不再重要了。”

“會有人在地下鐵的出口等我嗎?他會為我撐傘,緊握我的手,告訴我星星的方向,陪我走一段路。”

……

溫錦言放下書,一看,母子倆都已經睡著了。“晚安。”他分別給了兩人晚安吻,關掉燈,也去休息了。

阮清歌和阮承光都是一入秋就手腳冰涼,下意識地往溫錦言這個人肉暖爐靠去。溫錦言被他們擁在中間,聽著他們輕緩的呼吸聲合著窗外的沙沙雨聲,突然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有妻有兒,很好!

**

溫弘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從床頭櫃拿出相簿,開始一張張地翻閱著。

他的手指撫摸著嚴芸在大學時表演音樂劇的照片,那時候的她真的是笑靨如花,青春逼人。為什麼婚前她溫柔賢惠、小鳥依人,婚後卻跟變個人似的,蠻不講理、驕橫霸道?好像就是吃定了他這輩子絕不變心。

他們愛情的結晶在一年後出生。溫弘撫摸著兒子的滿月照,長長地嘆了一聲。唉,為什麼兒子小時候那麼乖巧聽話,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長大後卻沒有一天讓他省心過?

溫弘看著兒子成長中的照片,有坐著木馬笑得一臉陽光,有躺在地上哭鬧不停,也有擺出奧特曼經典pose冒充大英雄的。

他的唇角慢慢地浮現出憐愛的笑容。兒子打小就是他的命根子,他的開心果,他奮鬥的動力。

他又翻過一頁,這時候的錦言已經七歲了,戴著紅領巾一臉微笑地向五星紅旗敬禮。溫弘正要繼續往下翻,突然血脈劇跳,呼吸瞬間繃緊了,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照片上的溫錦言,那眉眼,那鼻子,那微笑時的神態,像極了阮承光。

不,應該反過來說,阮承光像極了小時候的溫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