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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親密接觸

寧南星坐在病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阮蓉,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剛剛醫生說阮蓉的身體狀況非常不理想,具體的治療方案要等體檢結果出來後再決定。

阮蓉的手機鈴聲響了。是阮清歌打來的。

寧南星接了起來,低啞著聲音說:“清歌。”

手機那端的阮清歌明顯一愣,“南星,怎麼是你?我媽呢?”

寧南星正要說出實情,阮蓉剛好醒來,不停地擺著手,用懇求的眼神請他別說。寧南星知道她是不願讓女兒擔心,於是改口道:“我在超市碰到了阿姨,她在付錢。”

“你跟我媽說一聲,我要出去一趟。”阮清歌沒有覺察到任何異常,結束通話電話。

寧南星把阮蓉扶起來,讓她靠在枕頭上,又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喝,溫聲說:“阿姨,您是哪裡不舒服?您放心,這裡的醫生醫術了得,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

阮蓉拿過床頭櫃的筆和紙,寫了一行字,給寧南星看。

【幫我聯絡張弛張醫生。】

……

寧南星走到高階病房的陽臺處,靠著牆壁,點燃了一根煙。風太大了,菸頭只明亮了一瞬,就融成橘色的火星。在這暗沉的夜裡,像是綻放後漸漸隱退的煙花。

他拿出手機,撥打溫錦言的電話。聽到那邊傳出洗漱的聲音,詢問著:“錦言,承光說清歌還沒有回來,她在你那邊嗎?”

“沒有!”暴躁煩悶的聲音。

寧南星揉了揉眉心,唉了一聲:“你們又吵架了嗎?”

“沒有!!!”嘟的一聲,訊號中斷了。

分明就是吵架了。寧南星回到病房裡,阮蓉因為止痛劑的藥效已經安穩地進入夢鄉。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清歌知道,可是錦言那邊,唉,這個節骨眼吵架……

**

溫錦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開始數綿羊:“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

數到九百九十九只綿羊時,他還是沒有入眠。

溫錦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失眠了。

“一千只清歌,一千零一隻清歌,一千零二只清歌——”等反應過來時,溫錦言煩躁地扯了扯頭髮,爬起來,坐在床上發呆。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紅木地板上瀉下冰一樣的銀輝。

溫錦言藉著那點點銀光,慢慢分辨著屋內物品的輪廓。從衣櫃到壁畫再到書架,最後又把視線轉回到諾大的落地窗。

那個該死的女人,跑哪裡去了?溫錦言懷疑上輩子究竟是斷了她財路還是砍死了她全家,才罰他這輩子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走下床,光著的腳一接觸到地板,全身就泛起了一股寒意。他走到窗邊,正要把那縫隙完完全全掩埋掉,手卻愣在半空中。

透過窗戶,他看到了——

阮清歌站在路燈下,拿起手機,想撥打,幾秒後又放了下來。她轉過身,剛走幾步,又折了回來,繼續重複著先前的動作。

一陣寒風刮來,吹亂了她的一頭秀髮。她往手心裡呵著氣,溫熱的氣息剛呼出去,立刻化作淡淡的白霧被冷風吹散。

“酥酥,你也很冷吧?對不起,讓你陪了我這麼久。”阮清歌蹲下身,把圍巾裹在酥酥冰冰涼涼的身體上,唇邊似有笑意,可神情卻是模糊而哀傷,“我們回家吧。”

風吹落了枯黃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阮清歌甚至可以描摹出這個畫面,樹葉被風帶著打著旋兒,哭喊著、哀泣著,想要掙脫束縛,卻只能眼睜睜的、毫無還手之力,被帶去未知的遠方。那卑微的姿態宛如一場憂傷的獨舞,紀念著關於生命的最後瞬間。

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越來越清晰。然後,有一雙孔武有力的手從她背後圈住了她的腰,越收越緊,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身體裡去。

“清歌,你看不見沒關係,我願意做你的眼睛。你有孩子沒關係,我願意做你孩子的爸爸。你利用我報復江楓也沒關係,我願意讓你利用。你的心中有別人也沒關係,我願意等你。”溫錦言將頭埋在她的頸邊,哽咽著聲音又說,“清歌,我愛你。”

阮清歌抓住他的胳膊,潮溼的液體從眼角墜下,“錦言,我也愛你,非常非常地愛你。”

溫錦言扳正她的身體,放在她腰間的手強勢收回,強悍的力量拉著她徹底陷入他的懷中。

他的懷抱,溫暖如舊。阮清歌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觸碰到的肌膚,聞得到的呼吸,聽得到的心跳聲……這個男人,就在她面前,在她心中,真真切切地存在著,永永遠遠都不會消失。

他是她的,一生。

她是他的,一世。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看你全身都凍成冰塊!”溫錦言又是責備又是心疼,抱著她往樓內大步走去。

“我原先怕惹你生氣,不敢打。後來又怕你睡著了,不敢吵醒你。”阮清歌摟著他的脖頸,低眼耷眉的,顯得委屈極了。

溫錦言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什麼時候過來的?”

“八點多。現在十二點了嗎?”

溫錦言看了下牆上的電子鐘,心疼得要爆炸了,“傻丫頭,都兩點半了!”

……

阮清歌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熱水,身上覆蓋著厚厚的棉被。酥酥在她腳邊,被毛毯裹得只剩下毛茸茸的頭。

“所以說,我給南星做了刺繡,我給南星織了圍巾,你嫉妒了?這麼大人,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阮清歌沒心沒肺地笑了出聲,把手伸進包裡,摸索出一個香囊,“其實你出差時,我給你做了一份禮物,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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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錦言來到她身邊,拿起她手中的大紅色香囊。她用黑色的線繡了一個心心相印的圖案。“挺好看的,為什麼不好意思送?”

阮清歌登時睜大眼睛,又驚又喜:“真的好看嗎?我拔了我的頭髮繡的,估計毛躁躁的,難看死了。”

溫錦言:“……”

呃,頭髮……

阮清歌難為情地摸了摸下巴,解釋道:“這是青湖鎮的傳統。女子用自己的頭髮做線,繡一個香囊送給心上人。一個女人一生只能繡一個,並且送出去就不能收回。”她頓了頓,緩緩念著家鄉的歌謠,“君為針,我為線。針針線線密密纏,相親相愛永不分。”

身上的被單突然被扯開了,男人清冽霸道的氣息鋪天蓋地湧來,瞬間席捲了她的口腔。

身下的沙發是冰涼的,壓在她身上的軀體卻是滾燙的。一冷一熱貼上來時,阮清歌不由得張開嘴唇。

他的舌頭趁機掠了進來,毫不猶豫地長驅直入,纏繞著她的,用力追逐。阮清歌從未經歷過如此熱烈的吻,她忘情地摟著他的脖子,用盡所有氣力回吻著他。

吻著吻著,他的動作偏離了原有的軌道。他的手解開了她外套的釦子,拉下背心裙的拉鍊,然後順著她線衫的衣襬伸進去。滾燙的手指撩過她冰涼的肌膚,順著她的脊椎向上逡巡,一點一點蘊熱她的身體。

“可以——”溫錦言想說的是:可以現在給我嗎?

“可以——”阮清歌還未說完的是:可以等到婚後嗎?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溫錦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全身的血液全部往腹部以下的某個地方湧去。那裡已經是腫脹難耐。他低下頭,將她如果凍一樣可口的耳垂含在了嘴裡,極為動情地吸吮舔~舐著。

阮清歌唔了一聲,全身瞬間就軟了。她將手抵在胸前,想要阻止他,溫錦言已經將纏綿不休的熱吻移到她的脖間。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一聲又一聲,直竄進她的心間。阮清歌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異常,那個東西硬硬的、熱熱的,抵在她大腿上,蓄勢待發。

“錦言,不要再——”她的聲音,破碎又沙啞,就像窗前碎了一地的白月光。

“不要在這裡,是嗎?”溫錦言打橫抱起她,往臥室走去。

阮清歌差點要崩潰了,為什麼他總是自說自話呢?“不是的,錦言,我還沒準備好。”阮清歌連忙大叫著,免得再晚點就會被他吃了。

“你不願意嗎?”溫錦言不滿地撅起了嘴巴。這女人是沒看見,他已經脫的只剩下一條紅色的褲衩了……

阮清歌怎麼都不敢說出口,今天她是隨手抓了一件快變形的內衣,內褲上方還有一個小破洞。這樣的形象要是被溫錦言看到,她這輩子都不要活了。

“你不說話就是願意了。”溫錦言把她扔到床上,急不可耐地脫下了褲衩。

阮清歌記得很清楚,那張床是義大利定製的,躺在上面就像躺在一團棉花裡,全身輕飄飄的。就在她即將飛到天上時,男人跟烙鐵一樣熾熱的軀體壓了下來,牢牢地把她制服在身下。

他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又一次席捲了她。阮清歌被吻得七葷八素,意亂情迷間,

啪嗒——

她內衣的搭扣被解開了。

來不及了……

因為,一雙大手已經按在她胸前的柔軟處……